他對季臨怒目而視,本以為自己和季臨之間,季臨絕對是脫單比自己晚的,結果沒想到咬人的狗不叫,季臨這個狗,竟然不聲不響先於自己戀愛都談起來了!而且還吃了窩邊草,就在自己眼皮底子下,和白端端就暗通款曲了!
容盛幾乎快要氣到變形了:“季臨,你太不夠意思了吧?你怎麼都不和我說,你和白端端在一起了?!”
可惜季臨這人大概天生沒什麼愧疚心,他隻平靜地抬頭看了容盛一眼,然後理所當然道:“你又沒問。”
容盛氣壞了!自己沒問難道他就可以不告訴自己嗎?!
“好,那我問,你自己老實交代,多久了?”
季臨抬了抬眸:“在一起沒多久。就你出差期間。”
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容盛心想,我信了你的邪,現在回想,當初團建時候,季臨看白端端的目光就不太對勁,怕是早就勾搭成奸……
他正要繼續追問,卻隻聽季臨繼續道——
“但喜歡的話,可能挺久了。”
季臨話音剛落,白端端又大大方方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容盛覺得自己已經沒眼看了,他突然想起一首老歌——
“我應該在車底,不該在車裡……”
總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應該就地消失才好。
白端端卻是嫌棄他被刺激的還不夠,親完自己的男朋友,就看向了容盛:“容律師啊,季臨和我最近看到個別墅不錯,隔壁那套也還空著呢,你要不和我們買在一起?畢竟已婚人士和未婚人士保持友情挺難的,以後我們結婚了,可能和你相處時間都少了,你要就住在隔壁吧,雖然我不會做菜做飯,但季臨做的可好吃了,哪次做的時候多弄點,還能送去接濟一下你。”她笑眯眯地補刀道,“畢竟一個單身大齡的男人,常年吃地溝油的外賣,也不健康,以後等你年紀再往上長,衰老的速度會加倍……”
“……”
容盛覺得白端端家,他待不住了,自己真是打擾了,該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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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白端端自然不會那麼容易放他走,她熱情挽留道:“容律師,你走之前,能嘗嘗我的烤雞嗎?我是特意為你才做的,你沒必要吃光,但是至少應該吃一口吧!”
容盛望著那盤黑乎乎勉強能分辨出烤雞形狀的不明物品,陷入了沉默。
白端端堅持道:“容律師,試試吧,季臨從不肯吃我做的東西,好不容易你來了,不吃一口絕對不可以走,而且這道菜我也是為了你才做的,你對不起我,也不可以對不起雞啊!”
容盛望著死不瞑目的雞,內心真的對這隻雞產生了巨大的愧疚感。
要不是自己號稱要吃白端端做的菜,這雞也不至於如此沒有尊嚴的慘死,它至少能死得其所,變成個模樣漂亮誘人的金黃酥皮烤雞,或者一鍋熱氣騰騰的雞湯,總之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死是死了,死的面目全非死的連含笑九泉都做不到,以後都投不了胎……
容盛內心掙扎了一秒,想了想,覺得一來確實不能對不起雞,二來,他內心也有那麼一點微微不怕死的躍躍欲試,他本人是個黑暗料理達人,如今在這個層面上竟然還微妙的對白端端產生了一決高下的好勝心……
要不……那就嘗嘗?
容盛想,隻一口,又不會怎樣……
……
一分鍾後,容盛就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他剛吃進嘴裡,就覺得自己的味蕾大概是要壞死了……這烤雞不僅外表完全看不出是個烤雞,連味道也完全嘗不出……隻有一種焦炭和鹹味,還帶了點不知名的苦……
隻是隻吃了這麼一小口,吐出來又實在不禮貌,容盛最終隻能含淚下咽……
容盛嘴裡苦,心裡也苦。
好不容易終於拼死咽下了這一口,他是無論如何再也不願意動筷子了。
結果白端端卻還是相當熱情,她仿佛被容盛吃了一口這個行為本身鼓勵了,非常激動:“容律師,怎麼樣?也沒有季臨說的那麼可怕,你看吃了,你也沒死啊!”
“……”
白端端很開心地推了一把季臨:“你看看人家容律師!”然後她朝容盛轉回頭,“雖然我也知道我自己做菜不太行,但是是個人,總是從不行慢慢努力才行的呀,容律師,你反正還要吃我兩頓晚飯,我接著那兩頓會再接再厲,爭取給你驚喜的!”
驚喜不用了,容盛想,驚嚇倒是連綿不絕。
他當即擺手義正言辭地拒絕:“不用了,白律師,你是個精英律師,佔用你為客戶提供法律服務的時間來給我做菜,這實在是浪費社會主義法制資源,簡直天理不容!你還是把你的時間投入到工作中去吧!你這雙手,是做飯的手嗎?!那是賺錢的手!”
季臨全程好整以暇地看著容盛,一臉幸災樂禍,一點幫忙解圍的意思都沒有。
而白端端則更妙,她連連擺手,表示自己的時間不值錢:“不不不,容律師,我其實挺喜歡做菜做飯的,算是個業餘愛好吧,而且當初可是為了找你打聽季臨的事,才說好給你做三次晚飯的,我承了你的情,那三次就是三次,一次也不能少,畢竟你和我說了那麼多季臨的事。”
恰是此時,季臨正好有電話響起而走開。
容盛想了想,看了眼季臨的背影,壓低聲音道:“這樣吧,我再賣給你季臨兩個私密信息,你看,之後那兩頓就免了吧?”
白端端也看了季臨的背影一眼,然後笑了笑:“成交。”
容盛這下才松了口氣來,一頓的鴻門宴,依靠自己的機智,這下總算是把自己一條狗命給撿回來了。
哎,朋友啊,多交兩個還是有必要的,關鍵時刻這不還能拿來出賣!
作者有話要說:有讀者對時間線有疑問,我簡單解答下哈。
林暉遇到13歲的季臨打贏了季爸爸的官司拿到了一大筆錢,這筆錢也沒用掉,攢著呢,後來林暉準備被自己結婚用,結果十幾年後,遇上了大學裡端端的爸爸出事,於是把這筆存著的錢支援了端端,但其實季臨一直是比端端大的,季臨三十左右,端端二十五左右,具體年紀大家自己把握腦補吧,大概是這樣一個時間線哦~
【故事進入收尾期啦,應該會在1月底過年前結束噠,下章解決田穆案】
祝你們今天聖誕節快樂哦~【我還在碼字,滄桑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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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繼容盛遭到晚餐暴擊後,他再也不用討好和期待的眼神看白端端了,幾乎是第二天開始,他就躲瘟神般地避開白端端,要是哪兒有她,他甚至願意繞路避開,可見那頓晚餐對他造成的心理陰影到底有多深……
不過白端端沒有功夫去顧忌容盛對自己的印象,她完全沉浸在田穆案的頭疼裡,如今火鍋店的取證受阻,還能在哪兒找到遺漏的線索呢?
雖然季臨對自己說了不用擔心,他會全力跟進,而以季臨的能力,白端端相信,確實即便自己此刻做了甩手掌櫃,他也能在時間屆臨截至前找到扭轉案子的關鍵證據,隻是……
隻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麼躺贏,不甘心就這麼完全不放手一搏,不甘心就這麼依賴季臨。
除了正常休息的時間,白端端幾乎把自己整個人都沉進了案子裡。
過去自己遺漏了什麼?她努力一條條從頭到尾梳理,生怕自己此前的思維定式造成了對關鍵信息篩查的遺漏。
田穆既然給陸水生在開發競品遊戲,而遊戲開發並非是一個人能做出來的,必須是團隊工作,可田穆礙於競業限制協議,無法到水星網絡一同討論開會,而鑑於水星網絡的其餘工作人員甚至沒見過田穆這個人,那麼可以推測得知,田穆甚至沒和這個遊戲團隊的其餘工作人員進行過視頻會議。自然,這也很好理解,因為一旦田穆的長相曝光,遊戲開發圈裡大家都是熟人,水星網絡其餘員工也不是傻的,自然一聯想,什麼都知道了,紙包不住火,一旦別人知道,這事就早晚要露餡,因此田穆都沒敢冒這個險,然而他作為遊戲設計的重要成員,總是要和公司溝通的,所以這個溝通的對接人,大概率就是陸水生本人。
隻是……
隻是此前除了調取過田穆的銀行流水情況,白端端也不是沒去查過他和陸水生的通話記錄,但都沒能發現可疑的地方,那麼田穆是怎麼和陸水生溝通的?兩個人依靠一些網絡軟件視頻電話?
但遊戲研發,除了口頭的理念溝通交流外,很多時候還要跑程序,遊戲軟件也有雛形和試用版,田穆工作的一部分就是負責測試遊戲真實運營後的流暢度和用戶體驗度,因此他還需要運行遊戲軟件。
以田穆如此謹慎小心的性格來講,他並不像是能相信靠郵件來發送遊戲軟件版本的人,因為郵件一旦有針對性的植入木馬和病毒軟件,那麼所有的來往溝通記錄都有可能完全被曝光。
而但凡是遊戲軟件和一些機密資料,別說田穆不願意用郵件來接收,就是陸水生也不會冒險用郵箱來發送,因為這裡一旦遭到泄密,被別人搶先一步,對遊戲上架的打擊是致命性的,就如水星網絡對與聞遊戲做的那樣。
可田穆又不去水星網絡,又不用郵件的話,那麼遊戲軟件的試用版,就必須用U盤或者其餘別的載體來傳遞。而這個U盤或者載體,涉及的可是金額巨大的商業價值,陸水生決計不會以快遞的方式來遞送,那麼隻剩下了一種方式——找個人親自遞送。
可正如白端端之前分析的那樣,田穆和陸水生這兩個都非常謹慎的人,大概率會採取面交方式,會兩個人親自對接,畢竟遊戲軟件版本的修改更新沒有那麼頻繁,並不像錢一樣需要每個月打一次,可能半年也就那麼一次需要陸水生把U盤給到田穆,兩個人即便見面,風險並不那麼大,交由別人出面反而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