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可以理解了。
“……”於姐嘆口氣:“你真是除了直播,什麼都不關心。去年十二月份就換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本來打算循序漸進捧冷音變成了急功近利的做法。現任決策信奉‘臉才是直播流量’的真理。”
李稚摸了摸臉,點點頭。
微微眯眼,覺得自己更美了。
“……冷音不小心露臉,直播攝像頭忘記關的事情也是公關策劃的。之後又買通稿和宣傳,把她推了上去。”
“那怎麼不來推我?”李稚好奇的問。
雖然她不屑於露臉,但是她承認自己長得美呀。
於姐沉默良久,才說道:“自信也是一種美麗。”
“不是我說,於姐,您這話什麼意思?”
“也不是我的意思,”於姐破罐子破摔似的說道:“其實音客內部員工和老總都認定你長得醜,不能見人。要不然怎麼會直播不露臉?還是美妝直播……”
越說越沒聲兒。
李稚眨眨眼:“姐,於姐,您聽聽我這聲音,多美,多動聽。美人標配呀。聽我這聲音,還不覺得我就是個美人?”
“稚兒,你這話說的,別鬧。於姐懂。”
那麼多人聲音甜美,然而見光死。
這是於姐沒說出口的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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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知道。”
李稚沉重的呼吸,靜默半晌詢問:“難道就沒人覺得我應該是個美人?”
“……你的腦殘粉?”
“這話怎麼說的?那能叫腦殘?那叫透過現象看本質。透過我那聲音就能見到我漂亮的容貌,始終如一的相信我是個聲音和美貌一樣的女子。”
那話是這麼用的嗎?
於姐不敢再刺激李稚,說道:“別激動,別激動。屆時不是出席周年慶麼?到時候用你化腐朽為神奇的化妝術驚豔全場,閃瞎公關和策劃的狗眼,亮瞎冷音,乖啊。”
“什麼叫‘化腐朽為神奇的化妝術’?”李稚哼了哼:“我要裸妝出場!”
“啊?裸……別衝動,稚兒。”
“於姐,你再叫我稚兒,我就天天給你發騷擾短信?”
“…………小氣。”
“掛了。”
李稚想了想,搜出有關自己相貌和出席音客周年慶的消息。
悲傷的發現大部分猜測是認為她相貌醜陋,不能見人。甚至在賭她和其他露臉見光死的美妝博主相比,會不會更醜。
樂觀一點的想法,覺得她化妝技術牛逼,再醜都能化成個美人。
所以完全不必擔心脫粉的可能性。
至於黑粉,那別說了,上蹿下跳,姿勢不要太好看。
忠心的粉,喊出‘哪怕amber再醜,絕不脫粉’、‘愛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顏’、‘他們不是膚淺的粉’的口號。
李稚抽抽嘴角,希望他們更膚淺一點。
她繼續往下滑,看到有條評論,回復還挺多。
【喜歡你的人,喜歡你的可愛,喜歡你的才華,更喜歡你的美貌。】
李稚喜歡這句話,悄摸摸換了個小號點贊。
不過下面的回復不太友好,不管是她的黑還是粉,都不約而同的懟上這人。
【amber高級黑。】
【反裝忠滾。】
【冷音腦殘粉滾。】
【這才是腦殘的至高境界,amber才華有嗎?沒有。美貌有嗎?美妝直播五年沒露臉了解一下。】
【說實話,我喜歡amber五年,從來不覺得她有美貌。但這又沒什麼關系。為什麼一定要去糾結不屬於自己而自己又沒有的東西?我喜歡的是amber的美妝視頻和直播,又不是她的臉。】
【好不好看,我不關心。反正我就看看美妝視頻,再看看遊戲直播,無論是amber和冷音,我都喜歡。】
……
可以看出渾水摸魚的還不在少數。
李稚嘖了一聲,轉發了這條微博。
用的大號。
【周年慶裸妝@摯愛發光的星#喜歡你的人,喜歡你的可愛,喜歡你的才華,更喜歡你的美貌#】
不到一個小時,這條微博就有了破百萬的評論。
【略略略,大言不慚。】
【千萬不要見光死,請多堅持十分鍾#手動滑稽#】
【十層粉底的裸妝,666.】
【我珀,千萬別被激怒。我靠,難道沒有經紀人或者公關出面嗎?】
【為什麼音客不控評?任由那些渾水摸魚的垃圾評論激怒女神,讓她傷心。音客太過分了@音客官網。】
【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女神也許很漂亮?會化妝的女生都不會醜啊。】
【emmmm……那是你沒見過化妝時和卸妝後,連蘋果臉部識別系統都無法開機的情況。】
【我……先默默看吧。】
【雖然覺得那些激怒女神的評論太過分,但此時也不得不承認女神太衝動了。……鍋蓋送給你吧,女神。】
李稚撇撇嘴,扔掉手機,抓起抱枕哼哼唧唧。順道在寬大的沙發上滾來滾去。
這時,門開了。
李稚側頭看過去,是梁墨回來了。
穿著制服的梁墨。
李稚眼睛放光,穿著一身墨黑色制服的梁墨殺傷力是平時的一百倍。關鍵是他還戴著帽子,帽檐投下的陰影打在立體的臉上,格外迷人。
她兩手交疊,捧在心口,著迷的說道:“玩角色扮演嗎?”
梁墨剛想摘下帽子的動作一頓,看過去:“嗯?”
那樣清冷的眼睛,配上制服,簡直完美到沒辦法拒絕的地步。
李稚爬起來,盤腿坐在沙發上,仰頭用非常欣賞的目光看著梁墨。
“梁先生,你好帥!”
“謝謝。”
梁墨摘下警帽,頭也不回的朝後面扔,準確的套在衣架上。
李稚被這動作帥到了:“太帥了!!”
梁墨耙了一下頭發,一縷發垂在額頭處,眸光深邃黝黑,靠近李稚,輕飄飄的說道:“這樣呢?”
李稚跳起來,撲到梁墨身上。
兩腿纏在他腰間,兩手捧著他的腦袋,龇著一口小白牙:“梁先生,我要吃掉你!”
梁墨快速的咬住她的唇,舔了兩下後才有闲心的問:“你要怎麼吃?”
“先煎後煮。”
“怎麼煎呢?”梁墨那語氣越發輕飄飄,從咬著李稚的唇轉戰到她小巧潔白的耳垂。
那樣兒,分明就是利用自己的男色,在誘惑李稚。
李稚微微眯眼,兩隻手掌分別固定住梁墨的臉頰,不讓他動。面對面,眼對眼,嚴肅的對望。
“小乖,我的小乖,怎麼了?”
“我問你,我美不美?”
“……”
“嗯?”
“你是我平生所見,最美最燦爛的星。”
“為什麼是星?”
她以前聽過最多的誇贊,是贊她像朵花,豔麗的、多情的、傾城的,總歸是俗氣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說她像顆閃亮燦爛的星。
多清新脫俗的比喻。
不愧是她李稚的男人!
梁墨輕笑:“因為你就是我心裡最燦爛的星啊。”
“比太陽還燦爛?”
“你是沃爾夫-拉葉星。”
沃爾夫-拉葉星,具有輝明譜線的0型星。熱量和溫度都比太陽高的恆星,自然比太陽還要燦爛的星。
“你關注我了?”
“發現了?”
“萬綠叢中一點紅,不想發現都困難。”
“你不喜歡?”
“不。”李稚吻住梁墨的兩片唇:“深得我意。”
那樣明顯的評論,也就梁墨能留。
可她就是喜歡那樣的評論,深得她意。
因為她本來就是個美人呀!
李稚美滋滋,梁墨把她抱起,壓在沙發上。
兩個人的吻越發深,也越來越投入。因此沒注意到門把從外面被擰開,門也被推開了。
“咳嗯!”
兩人驚醒,側頭看過去,兩家父母站在玄關口。
李父臉色陰沉得能滴出雨來,死死的瞪著梁墨摟著李稚的手。恨不得砍掉似的。
梁老先生背過身,深諳非禮勿視。
梁老太太沒跟著一塊兒來。
李父涼涼的說道:“還想繼續抱著?”
梁墨若無其事的松開手,拉起李稚幫她整理有些凌亂的領口。
李稚悄聲抱怨:“爸,非禮勿視。”
“你們也知道自己幹的‘非禮’事兒?”
“合法的。”
李父被噎了一下,指著李稚無話可說。
“小乖,別胡鬧。”
李稚越過李父,發現李東薔竟然跟在身後走了進來。
“姐,你怎麼也跟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先斬後奏的事?”
李稚摸摸後頸,嘿嘿笑了聲。
李東薔搖搖頭,招手讓他倆站起來。
三個大佬齊齊坐下來,對站著的小夫妻說道:“我們呢,已經確定你倆婚期了。就下個月,黃道吉日。辦個中式婚禮,先下聘。”
李父接著說道:“下聘前,按照規矩,你們不能見面。不過看在你們新婚夫妻的份兒上,結婚前一周不準見面。”
李稚瞪眼:“不是——”
“你想一個月不見面?”
“不……”
“那就行。”
梁父接在李父後頭說道:“梁家跟李家都是大戶人家,梁家從政,李家從商,這次兩家結合,也是圈內的大消息。所以先通知圈內親朋好友。”
“最後,再通知媒體。昭告全國,我們梁李梁家結親,自然要大氣。”
最後,由李東薔結語。
李稚張大嘴巴:“這前面的步驟,我能理解。最後一個……通知媒體、昭告全國什麼意思?”
“我們李家嫁女兒,當然要普告全國。”
“哈?姐,雖然我不經事,但我不是不懂。你別騙我,你結婚的時候也沒這麼誇張。”
李東薔抬眸,淡淡說道:“誰說的?當年我結婚,是代表海城和南城商圈的重整,哪怕我不宣傳,媒體都能宣揚得滿天飛。”
“可是我又不是代表商圈。”
“你代表李家。”
“可我普通沒用一無是處好吃懶做,不能代表李家。”
她這麼貶低自己,梁墨都有些心疼了。
李東薔不為所動:“姐很高興你終於有了清晰的認知,所以現在是體現你價值的時候了。千萬hold住氣勢,別丟臉。”
說完,她偏頭詢問兩老意見。
兩老滿意的點頭。
“……”李稚:“你們根本不是來問我們意見的吧。”
李東薔驚訝的說:“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們隻是來通知你們而已。”
面前的,都是大佬。
李稚捂著心窩口,痛心不已。
她問梁墨:“你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