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泡一冒出來就會消失,沒有多少水。”
“那該說是什麼?”
“冰。熱脹冷縮。”
冰凍起來的時候隻看到克制,一旦融化,就會變成踴躍而出的熱烈的愛意。
李稚歪了歪頭:“我記得德國人性格最嚴肅,你在德國留學那麼多年,不應該學到的是他們的嚴肅嗎?你先說說,是不是騙我,你不是留學德國,而是留學法國。”
梁墨伸出手,摩挲了一下李稚的耳垂,然後縮回來。
他覺得這樣的李稚很可愛,忍不住就想捏捏她的耳垂。
“步|槍總伴隨鮮花。”
李稚悄悄伸出小尾指碰了碰梁墨的手背,後者有些驚訝的挑眉。
“咳咳,那個……那是什麼?”
“你在轉移話題嗎?”
“是呀。”李稚大大方方的點頭,然後提出要求:“你不要拆穿我。以後都不能拆穿我。”
以後?
梁墨喜歡這個詞。
“我肯定聽你的話。”
老婆嘛,不聽她的話,還要聽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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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依偎在一起,悄悄說話。偶爾撒點膩死人的甜言蜜語,悄悄羞澀一下,繼續膩歪。
說實話,這個點兒的山頂上,沒什麼風景。
黑漆漆,天上沒星星,山腳下燈火稀疏,溫度還有點低。
這幸好不是什麼大夏天,要不然一堆蚊子在腳底下充當第三者。
分分鍾拆散一對愛侶。
可是有情飲水飽,饒是在這樣糟糕的環境下,眼裡都隻有彼此的情侶,仍是覺得這樣的景色很美。
李稚打了個哈欠。
梁墨問她:“困了嗎?”
李稚:“還好。你讓我靠靠。”
梁墨動了動,伸手攬到李稚肩上,攬著她的背。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然後低聲詢問:“會不會不舒服?”
“還行。讓我眯一下。”
“要不然回去?”
“來都來了,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半小時。看個日出。”
梁墨幹脆把李稚整個人抱起來,放在懷裡。
李稚迷迷蒙蒙的:“幹嘛?”
“這樣睡起來舒服點。”
李稚換了一下姿勢,靠在溫暖的懷抱裡。箍著自己的手臂很有力度,即使半邊身體懸空也不會讓她產生害怕的情緒。
反而覺得,格外安全。
“那我眯一下下。”
梁墨笑了笑:“睡吧。”
說完,壓了壓圍在李稚身上的外套,唇輕輕碰了碰她的頭發。
第一縷晨光灑下來的時候,李稚醒了。
發現自己整個人都依偎進梁墨的懷抱裡,極為親密。
“醒了?”
頭頂上傳來梁墨的詢問,李稚抬頭,看到梁墨帶笑的帥氣的臉。
忍不住抬手摸了把梁墨的臉,笑得有些流氓。
“皮膚真好。”
一整夜沒睡,大清早的情況下居然沒有滿臉油膩。
看著都覺得有點嫉妒了。
李稚起身,親了親梁墨唇角。
回頭看日出。
太陽從山頭升起來,半隱在雲海中,橙黃色的太陽光透過層層雲海灑下來。
萬丈金光。
群山沐浴金光之下,連綿不絕似的,分不清到底是群山藏在雲海中,還是雲海落在群山山頭。隻覺得巍峨莊嚴、壯觀非凡。
好似瑤池仙境。
良久,李稚才從激動的心情中恢復過來,慢慢鎮定下來。
她從梁墨身上下來,甩了甩手臂說道:“該走了。”
“恐怕不行。”
“啊?為什麼?”李稚回頭。
梁墨苦笑:“腿麻了。”
李稚眨眨眼,愣了一會兒,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現在我宣布,你這個男朋友當得很合格!”
說完,兀自笑了一下就走過去,蹲在梁墨身前。
“要不要我給你按摩?”
“不了。”
腿麻之後,輕輕一碰,那種酥軟的感覺實在難以承受。還不如靜靜等麻痺的感覺過去。
“那你錯過一次最佳服務了。”
“我比較想詢問,什麼時候把我地位提升一下?”
“等著唄。”
“有期限沒?”
李稚抬頭,兩隻手撐著臉頰:“先不說期限,目前這種情況下你好意思讓我提升你的地位嗎?”
“那你怎麼說?”
梁墨洗耳恭聽,儼然一副你說怎樣就怎樣的妻奴態。
“哎呀呀,沒有房子那麼大的鑽戒,你好意思喊提升地位嗎?”
梁墨以拳抵唇,輕咳了幾聲來衝淡差點壓不住要衝破喉嚨的笑意。
“房子那麼大的、咳,鑽戒?”
“對呀!沒有那麼大的鑽戒,怎麼配得上高貴的我?”
李稚做出一副嫌貧愛富高貴大小姐的表情。
梁墨默默的被萌到了,實在想把小可愛撈起來放進兜裡偷偷帶回家。
過了一會兒,梁墨的腿不麻了,於是起身和李稚一塊兒下山。
開車的時候,李稚先把鑰匙搶過去,自己坐上了駕駛座。
“我開車吧。你到後面睡一下。”頓了頓,她又滿臉嚴肅的補充道:“疲勞駕駛,要被吊銷執照的。”
梁墨沒多想就同意了。
沒說他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兩天兩夜沒睡還跟匪徒在山道上飆車的事兒。
乖乖的到後車座躺下,開車門要進去的時候還偷偷在李稚臉上親吻。
速度很快,李稚沒反應過來他就溜進車裡,頭一沾座椅就睡下了。
李稚哭笑不得,也沒打擾他。
車子開到南河公寓地下停車場,熄火後,李稚回頭叫醒梁墨。
剛喊了兩聲,梁墨就邊捋頭發邊坐起:“到了?”
“到了。”
李稚幹脆就雙臂搭在旁邊的座椅上,下巴擱上去,雙眼亮晶晶的看梁墨。
剛剛梁墨起來的那瞬間,又把她帥到了。
梁墨拍了拍李稚的頭,說道:“出去了。”
李稚點頭。
分開的時候,李稚問梁墨:“今天還去上班嗎?”
“嗯。最近有單案子比較復雜。”
“那不是很累?”
“還好,有休息時間。你今天有安排嗎?”
“沒有。”李稚搖搖頭,然後打了個哈欠:“我回去補個覺。”
“晚上見?”
“你還是多休息吧。”
“見不到你,心靜不下來。”
李稚連忙退開兩三步,面對梁墨一臉義正言辭:“為了你的生命和健康,我單方面決定咱倆要保持距離。”
梁墨靜靜的看她,突然快跑兩步把她撈了過來。
跟撈隻小雞仔似的,咯吱窩裡夾著。
“別鬧了你。”李稚嘻嘻哈哈的笑。
“那麼,我的生命和健康就交由你保管了。”梁墨一本正經的說道。
李稚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隻是直覺得哪裡不對。
仔細看梁墨臉色,還是能看得出疲累。好像縱·欲過後的樣子,再聯想一下那句話。
“汙!”李稚嗔怒。
“那你管不管?”
“不管。快回去休息。”
李稚把梁墨推搡進A棟電梯,自己站在電梯外:“走啰。”
梁墨直直看向李稚,“嗯。”
李稚被那直白的目光盯得耳朵發燙,垂眸躲閃了一會兒後,又抬頭和梁墨對上。
梁墨見狀,笑意加深。
電梯門緩緩關上,李稚就在電梯門外,直到電梯上去了,她才離開。
第24章
李稚匆匆跨進一家餐廳門口,收傘後掸了掸肩膀上的水珠。
轉身跟侍者拿了一個一次性傘套|套在雨傘上面,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廣式茶餐廳,在南城頗負盛名。
李稚剛走進去,就有侍者上前溫聲詢問。
“有預約。”
說完就四下看了看,朝著一個較為偏僻的方向走去。
這家茶餐廳平時人聲鼎沸,此時下午兩三點左右。少有人來吃下午茶,反而顯得幽靜。
李稚坐下去,抬眸就看見榮翕。
果然是他。
榮翕正專注看手中的平板,頭也不抬的說道:“對面有人。”
態度看上去有些不耐煩。
“我來了。”
榮翕不耐煩的撇嘴,頓了幾秒,繼續專注於手中的平板。
“身為相親對象,你大可以無視我。反正回頭我如實向長輩說一聲就是。”
“嘁。”
榮翕厭惡的抬頭,然後對上神色傲慢、乜著他的李稚。
李稚:“喲。好巧。”
榮翕一下子笑逐顏開,從冰冷的態度變得暖如春天。
“妹妹。”
李稚當場給他表演什麼叫不寒而慄,雞皮疙瘩落一地。
“會不會叫人?”
“衣衣把你當妹妹,以後你要叫我姐夫。”
“滾,兩歲的差距你是吃到狗肚子裡了嗎?”
“輩分不能亂。”榮翕一臉正經。
別說,白仙女家的這隻小狼狗,正經起來也是人模狗樣。
妥妥高富帥形象。
李稚肩膀靠著椅背,抱著手臂斜斜的睨他:“白仙女知道你出來相親嗎?”
“不知道。”榮翕恢復運籌帷幄的樣子:“我能自己解決,不想讓她覺得麻煩。”
白仙女平生最討厭麻煩,遇到麻煩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拿出她的竹刀劈開條路,淡泊飄然的避開麻煩趕緊跑。
家族逼婚之類的事情太麻煩了,榮翕不敢去麻煩摯愛。
“呵呵,你是不是自家娛樂公司待久了,腦子裡都染上那些彎彎繞繞十足腦殘的劇情?”
榮翕趕緊擺手自證清白:“我不看國產電視劇很多年。”
李稚冷笑,說得好像國產電影就沒有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