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全世界都在等我們分手》, 本章共2934字, 更新于: 2024-11-06 11:05:51

他過了一會兒仍然一無所獲,揉了揉眼睛後,刪除光標裡的所有內容,改為搜索一個日期。


2322.11.29


這個日期迅速檢索到了一大堆東西,林水程看都不看,直接翻到最末頁。


有一個已經關閉無法進入的論壇快照留下來,標題是:【臥槽,江南鑽石港碼頭出大事了,我剛從那邊過來,聽說有個人路過被打架的誤捅死了,現在地方完全封鎖了進不去,這真的是飛來橫禍……】


盡管已經對這個標題十分眼熟了,也知道點不動的後果,但是林水程還是習慣性點了一下。


頁面跳出警告提示:“無法讀取,該頁面已過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往後靠在長廊的靠椅上,閉上眼。


兩年前的夜晚,2322.11.29,晚上八點。


電話裡傳出的聲音溫暖而富有磁性:“我不認為我們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水程,我知道你難受,但是我比你更難忍受我們現在的狀態。等我回來了好好談一談可以嗎?我現在在海上信號不好,大概兩小時後過來找你。”


那邊風聲很大,能聽出是在海上,還有海浪的聲音。


林水程說:“我不會轉專業,更不會放棄讀研,我不想我的研究止步於本科。你如果非要我答應,那就分開吧。”


雖然這樣說,但是兩邊都沒掛斷電話。


就在林水程說出那兩個字之後,他第一次聽見,也是最後一次聽見——這個總是寬和、溫柔、穩重無比的人,他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就兩個小時,水程,你應該知道我比你更想要我們共同的未來。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他掛斷了電話,然後捏著手機,等了一天一夜。


他那時候並不知道,會有一個人突然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如同蒸發在空氣中的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也不曾來向他告別。


林水程偶爾會覺得時間壓根兒沒有流逝,因為不管過去多長時間,他總是在重復這個動作:等待,卻又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Advertisement


*


“怎麼又在外面吹風?”


林水程半閉著眼靠在椅背上,忽而感覺自己的頭被摸了摸,他身後走來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背後把他抱住了,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


與此同時,男人把一個簡單的學生書包放在了他身邊:“東西掉了都不知道,打電話打到別人那裡去了。”


旁邊偶有路過的學生看他們。


林水程睜開眼,望見傅落銀從他身後走到他跟前來,對他伸出手:“回家吧,好學生,看你都快睡著了,回家去睡。”


林水程乖順地把手交給他,然後站起來,安靜地抱著書包,跟在他身邊。


“困了?在想什麼?”


上電梯的時候,傅落銀伸手又摸了摸他的腦袋,指尖拂過他細碎柔軟的發間。


林水程不告訴他。


傅落銀漸漸習慣了他這樣的沉默——跟貓互動永遠是單方面的,他自己撸貓撸舒服了才是正事。


深夜,室內的動靜漸漸平息,傅落銀正準備抱他去清洗,卻被林水程抓住了手腕。


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如今也帶著迷亂與惘然,他小聲說:“別走。”


傅落銀俯身去親親他:“不洗明天要難受,我幫你洗,又不要你動。”


林水程鑽過來貼在他懷裡,仰臉咬了一口他的喉結,他悶悶地說:“你給人洗澡像洗菜。疼。”


傅落銀笑了起來:“那上次不說?你挺客氣啊。”


又低下頭來,學他一樣,輕輕咬上他脖頸柔軟的肌膚,“那你想怎麼辦啊,林水程?”


林水程抬起眼睛,抿著嘴不說話。


“不說話就再弄你了啊。”傅落銀嚇唬他。


沒想到林水程不僅沒被嚇到,反而伸手扣住了他的手指,小聲說:“嗯。”


第35章


兩個人胡鬧到半夜,林水程還是被傅落銀抓著去洗澡了。


這次傅落銀看他狀態還挺好,跟個小奶貓似的又乖又粘人,沒忍住在浴室裡又把他辦了一遍。


他把林水程裹著被子扔上床,看林水程縮起來就要睡,於是又過去把他逮到懷裡:“吹頭發再睡。這樣要感冒。”


林水程犯懶,小聲嘀咕:“感冒了就吃藥,會好,讓我感冒。”


他很乖地靠在他懷裡,因為暫時還沒有睡意,他頂著一頭湿潤的碎發垂眼看手機,裡邊是密密麻麻的文獻資料。


傅落銀拿他沒辦法,還是伸手去在床頭櫃裡翻,和上次一樣,就把人抱著,另一手騰出去給他吹頭發。


他把林水程抱在懷裡,一偏頭就看見他的側臉,還有眼尾那枚寶石一樣的紅淚痣。


這麼乖,總想動手騷擾一下。


傅落銀一邊給他吹頭發,一邊左思右想,片刻後伸手戳了戳他的紅淚痣。


林水程不理他,傅落銀就繼續戳,間或用指腹摸一摸他的臉頰,直到他的手擋住林水程的視線的時候,林水程才偏頭,不輕不重地往他手腕上咬了一口:“不要煩。”


小情人脾氣見長,傅落銀發現林水程有點鬼精鬼精的——剛搬來星城那幾天的乖是百依百順,這幾天發覺他脾氣還挺好,也敢在他面前撒嬌賭氣要表揚了,態度也是越來越差。


“看把你給慣得。”他低聲說,“好學生,好歹給自己一點休息時間,打遊戲嗎?”


傅落銀明天難得沒有會要開,他打算翹個班——反正他從來不打卡。林水程也不用早起,星大明後兩天是學生節,差不多也是有假可以放的意思。


兩人都不急著睡覺。


林水程瞅他:“什麼遊戲?”


傅落銀:“鬥地主。”


這是他、蘇瑜、董朔夜的保留項目,就是圖個放松,每次隔空打牌之後,每個人會各自核對一下分數,然後按照比例發紅包,彼此戲稱是以後被老婆管賬的小金庫,盡管他們仨裡沒一個擁有正經對象。


林水程聽他這麼解釋之後,瞅了他一會兒,低頭繼續看文獻:“沒有技術含量。無聊。”


“你打連連看我還沒說呢,嗯?”傅落銀把下巴放在他肩窩處,揶揄他,“連連看挺有技術含量?是不是還要算最短路徑啊?”


林水程不理他,不過想了想,還是退出了文獻查看頁面,下載了一個鬥地主遊戲。


傅落銀看他下完,這才發現了一件事——他好像還沒有小情人的社交賬號。


他和林水程平時聯系都是手機短信,兩年了,兩個人也沒想過要加個平臺好友。


這就有點尷尬了。


傅落銀不知道林水程在不在意他把他冷了兩年的事情——對他來說,林水程是個替身小情人,自然不會注意這些小事。


但是林水程不一樣,林水程這麼喜歡他,說不定一早就難過過了,他不對他索要什麼,更幾乎沒什麼要求,連他幫他調用了七處計算機,他都還沒反應過來。


傅落銀想到這裡,心情有些復雜,也莫名其妙地湧上了一些煩躁。


某種程度上他是一個情感淡漠的人,之前為他要死要活的人不是沒有過,但偏偏林水程——什麼都不說,但是默默地什麼都做好了,讓他覺得心軟。


他看著林水程乖乖盯著手機登錄頁面的樣子,伸手搶過他的手機,嘴上說著:“我給你調一下設置吧。”


鬥地主哪需要調整設置?


他打開林水程的社交賬號平臺,拿自己手機掃了二維碼,點擊通過好友請求,然後再給林水程通過了。


傅落銀假裝無事發生:“來吧,鬥地主你總會吧,應該不用教?”


林水程低聲說:“我爺爺教過我,他還教過我打花牌和麻將。”


兩個人組隊隨機分配野人玩了幾把,林水程沒認真玩,一分鍾能走兩三把。


首長從角落裡的貓窩裡醒來了,看見兩個人還在床上玩,於是跳了上來,圍著他們走來走去,在柔軟的床單上踩奶。


傅落銀光明正大地看林水程的牌面,作弊贏了他好幾把,林水程懶得理他。玩到後面兩人都有些困了,傅落銀就摸了摸他的頭:“睡吧。”


林水程認認真真地去看他們兩個人的分數對比,因為他輸得比較多,所以要給傅落銀發紅包。他在那裡按比例算——傅落銀剛剛告訴他,他們的規則是一萬分算一塊,林水程算過之後,又認認真真地給傅落銀轉了六塊八毛錢。


傅落銀看他乖乖的特別可愛,在一邊笑著把人揉進懷裡,裹上被子,關燈睡覺。


他們之前不怎麼用這樣的睡姿,頭兩年傅落銀和林水程一人一半床,互不幹擾。最近傅落銀發現林水程喜歡鑽暖被窩,喜歡窩在人懷裡睡覺,於是也縱容了他這個習慣。


傅落銀眯眼睡了一會兒,沒睡著。


這個時候熬夜的壞處就上來了——胃裡空空的泛著酸,隱隱又有一點灼燒般的疼痛起來了。

潛力新作

  • 金絲雀隻想搞錢

    我是職業金絲雀,專門撈錢,金主的白月光回國就果斷跑路的那種。 最近詐騙到的金主太多,被狗仔拍到頻繁乘坐各式豪車,光榮登上熱搜。 微信被消息轟炸時,我還渾然不知,乖巧地坐在其中一個金主的腿上撒嬌。

    神奇當鋪

    我無意間進了個當鋪直播間。 裡面的主播又拽又毒舌。 「主播,我想用我 20 斤肥肉換盛世美顏!」 「我是當鋪,不是肉鋪。」 「主播,我想用畢生八卦能力,換賺錢能力。」 「年紀不大,想得挺美。」 我想到了網上的梗,也興衝衝地評論,「主播,我願意用生育能力換兩個億!」 他瞥了眼屏幕,「對不起,本當鋪不做賠本的買賣。」 我:? 啥意思,說我子孫後代加起來都賺不到兩個億唄!

    樓蘭月影

    我是侯府童養媳。處處賠著小心,處處討人嫌。小侯爺自有心上人。 甚至不惜推我出去替他的心上人頂罪,害得我聲名狼藉。 名聲壞透了的我,徹底擺脫道德枷鎖,放飛自我。 可小侯爺卻哭著求我回頭。

    山河不夜天

    穿越到古代,唐慎本想做點小生意,當個安安樂樂的富家翁。然而無衣蔽體的難民、虛偽自私的皇帝、留給自己無限遺憾的恩師,讓他看清了這個荒唐落後的世界。我有屠龍計,願使四海平。進入官場,謹言慎行,唐慎與王溱一起步步驚心。要想富,先修路,我願讓這山河不夜天!

  • 我的男友是恐怖遊戲boss

    我的男朋友說他是來自恐怖遊戲的怪物。 我不信。 哪有怪物每天給我洗衣服做飯,還撒嬌要親親? 後來。 我被選中進入恐怖遊戲。 恐怖又變態的大 boss 將我壓在身下。 黑色觸手不斷挑逗著我的身體。 他笑著吻我: 「現在信了嗎?」

    太後有喜記

    我是給老皇帝沖喜的宮妃。可沒想到我人剛進宮,老皇帝就駕崩了,皇後靜妃直接一碗藥隨著老皇帝去了。 所以我十六歲跨過爭風喫醋,互擊小腹,直接無痛當了太後。 新帝江承桉瞧著剛到他胸口的我,忍不住問我這沖的什麼喜? 我弱弱開口:「大概沖的是陛下的喜吧。」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褪丹青

    蕭景策這人,是京中出了名的病秧子。 傳聞他三歲讀書識字,五歲學武藝騎術,本該有一番大作為,然而十二歲那年身中奇毒,纏綿病榻。 婚期定下後不久,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姚清婉,特意遞給我一衹白瓷藥瓶。 「姐姐喫了吧,你既然天生神力,也該生得一副五大三粗的身軀匹配才是。」 我心知肚明,這藥喫下去,八成我會日益發胖,斷然不肯接。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