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玩家繼續開始。”荷官伸手指了指安無咎的位置,“從沈惕的下家開始出牌,玩家安無咎,請出牌。”
荷官說不會有復盤的機會,意味著自和沈惕的暗度陳倉難以被發現,除非過程中就被出牌的張數不對。
但已經走了這麼回合,每回合出的人和不出牌的人都不一樣,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很難記住對手每一回合的餘牌。
他將三張10給沈惕,實際上沒有必要。
因自手裡4張10一起打出去,後面的回合很難有人接得住。
這幾張牌合出比單出簡單得。
安無咎隻是想試試,如果他在賭局中出千會不會被聖壇懲罰,畢竟周亦珏的“作弊”是買賣,不算純出千。
也隻能趁著自是目前這個狀態試一把,一旦變回當初,肯定就不願做這違背良心的小動作了。
不過事如今,安無咎的想法的確得了驗證。
那隻兔宣布規則時沒有說過不許作弊和出千,果真是百無禁忌。
安無咎想了想之前桌上已經出過的牌,大牌出得差不了,想要集中在一個人的手中概率就更小。
現在桌上的6、7、9沒有幾張,估計就算是有牌,也是出在這幾張。
自手裡目前還有一張6,一張10,兩張2,一張騎士牌。
這個時候必然要出張牌,優勢大過打單。
“一張6。”安無咎抽出牌,往桌上一扔,“要麼?”
艾米一下喜上眉梢,“這還能不要?當然得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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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出一張10,“謝謝安板給機會呀。”
安無咎心想,艾米之前幾輪一直沒有要牌,或許並不是故意不要,而是其實真的沒有那麼可以出的牌。
在變魔術之前,艾米應該就已經過了荷官發給的牌,那個時候可能已經意識自的牌並不好,所以在當下決定不要站隊皇帝陣營。
雖然這個理由不算充,但也勉強可以算作其中之一。
輪了周亦珏,他手中的牌所剩不,沒什麼好挑揀的,他直接打出一張q。
“要了。”
安無咎轉過臉,衝馬奎爾笑了笑。
“你呢?你該不會就是沈惕嘴裡的小侍衛吧。”
沈惕一走,馬奎爾整個人的狀態都輕松了許,他的嘴角也勾起,但透露出的是不屑,從鼻裡發出哼,“誰是這個侍衛,你心裡不清楚嗎?
“我要了。”
說完,馬奎爾亮出一張大王,是他之前被沈惕設計狠狠堵死的一張,“大王,我你們誰要得起。”
他那樣頗解恨。
艾米笑起來,“終於舍得把你的大王拿出來了?”
“時機了當然要出。”馬奎爾的臉轉了過來,一雙眼惡狠狠掃過與安無咎,“你們兩個人裡面必然有一個是侍衛,就少裝了,把侍衛牌打出來,大家白白打個痛快。”
艾米立刻叫冤,“我對天發誓我不是,你們哪有我這麼奇怪的侍衛,一個人都攔不住,也太菜了。”
周亦珏盯著,一開始因艾米給沈惕放水,他也懷疑,可打現在,艾米幾乎是給每一個人放水,如果真的是侍衛,皇帝一走,這個時候一定已經站出來打了。
這個時候不打死其他人的,不會是騎士。
他的目光放回安無咎和馬奎爾的身上。
皇帝牌已經出了,沒人要得起這張大王牌。一圈下來,每一個人都選擇過了牌。
馬奎爾終於等了自的主動權!
他低頭牌,手中的牌還剩四張6,三張9三張j和一張張單7。
此時此刻每個人手上的牌都已經不,棋差一步,可能就會把近在咫尺的勝利讓給人。
他沒能來得及算牌,但大致了,桌上幾人手裡恐怕是已經沒有少兩張以上的大牌了。
四個6,隻怕6太小……
思索一番,馬奎爾終於抽出兩張牌,打在桌上。
“三張9。”
艾米笑了,故意打趣他,“你糾結了這麼久,我還以你要出超大的牌呢。”
馬奎爾不悅地抬了抬眉,舔了下嘴唇,“那你要嗎?”
艾米摸了摸自短發的發梢,“我不要。”
他心中也知道,場上目前隻有一張大王和一張騎士,這兩張牌若是出在同一個人的手上,那他早就輸了。
所以一定是開的,現在就他們願不願出了。
安無咎瞟了一眼馬奎爾的手牌,薄薄一層疊起,恐怕沒有少,他此刻的表情起來比之前緊張許,手死死摁在椅扶手上。
要麼是快要贏了。
難道手裡都是一樣的牌?
“有人要嗎?”馬奎爾的手攥得很緊,好像生怕被人他的張數似的。
安無咎笑了笑,“過。”
艾米聳聳肩,“我當然是過啦。”
輪周亦珏,他臉色陰沉,頗掙扎,安無咎想他手裡的牌應當比馬奎爾還要,這時候就他會不會認馬奎爾是侍衛了。
“你又過了。”安無咎故意對艾米說,“真是個好人,可惜我卡不住。”
艾米會過他的意思,癟了癟嘴,“畢竟除了我,好像沒有人打算給革命黨放水呢。”
安無咎聽罷便笑了,心中想艾米真是個聰人,他朝周亦珏瞥了一眼,“那就周先生的咯。”
“你們少在話裡話外把侍衛這張牌往我臉上貼,”面對二人的一唱一和,馬奎爾心中不悅,“我告訴你們,這裡隻有安無咎和周亦珏有可能做得成這張侍衛牌!”
聽罷這話,安無咎抬了抬眉,“這倒好,一口鍋直接砸我們倆身上。”
馬奎爾冷笑,“你敢說你跟他沒有關系?他走之前把話遞得那麼顯?不就是想把這張騎士牌推其他人的身上?”
“是嗎?”
安無咎笑著將牌倒扣,兩隻手往桌上一放,大大方方說著極其曖昧的話。
“我和沈惕是有過那種關系,沒什麼好否認的,不過私生活歸私生活,打牌歸打牌,我可沒有給人喂過牌。”
“你!”
“我什麼?”安無咎笑了,單手託腮,“喂點什麼不好,偏偏要喂牌。”
沈惕沒想安無咎了贏,竟然什麼話都說得出來,這時候倒是不臉紅了,連耳朵都是雪白雪白的。
那剛才什麼會突然臉紅?
兩人較著勁,周亦珏也在心中暗自較勁,隻不過是和自。
這兩人之中擺著有一個是侍衛,安無咎給人一種是侍衛的直覺,可馬奎爾是確確實實喂了牌,而安無咎從一開始就在給自放信息。
見時間已久,荷官開口,“請下家盡快出牌。”
安無咎盯著周亦珏,在這個緊要關頭,他的手指在桌上點了三下。
“我要了。”
周亦珏最終還是決定先壓制住馬奎爾,喂牌的動作實在是不幹淨,比起捕風捉影的直覺,他還是更願意相信已經發生過的事實。
他抽出三張牌,放在桌上。
“三張10。”
其中一張是大王。
這一輪,周亦珏拿了下來。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馬奎爾對他的出手極不滿,情緒極度暴躁,幾乎就要掀翻整張桌,“我跟你說了,我不是侍衛!你他媽聽不懂嗎?”
早知道是這樣,他就不應該出這三張9!
兩邊劍拔弩張,安無咎悠然倚靠在椅背上拱火,“掙扎了,你的動作太顯了一點。”
他這話有兩層意思,其他幾個沒的人,隻會理解他喂牌的舉動。
但馬奎爾自心裡清楚,還有另一層含義。
的一輪,又是周亦珏出牌。
他手頭還剩三張6、三張7和一張q,怎麼樣都不好打。
於是他單打了一張q,畢竟這是他目前最大的牌。
馬奎爾手頭整整齊齊四個6,已經打不出更大的單牌,所以極煩躁地喊了“過”。
輪安無咎,他算了算,“我要了。”
他打出一張2。
場上無人可要。
周亦珏忽然發現不對勁。
騎士牌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沒有出來。
一張2讓安無咎獲得了一回合的先手權,“10。”
他輕松甩出一張,向其他人,“要麼?”
艾米猶豫了一下,最終可以選擇要他的牌,“過吧。”
周亦珏沒有牌可以要。
就在剛才,周奕珏把唯一可以壓制這張10的牌單點出去了。
這個時候,周亦珏已經意識了。
他放在桌下的手緊握成拳。
決策失誤了。
“10都不要嗎?這還是我剩下來的一張牌呢。”安無咎散漫地笑著,“馬奎爾,你應該要堵我的吧?”
話音剛落,馬奎爾便立刻拆了手裡的牌,甩出一張j堵他。
“我要!給我!”他情緒依舊沒有穩定下來,漲紅了臉,或許與喝酒也有關,而他的音幾乎是從咬緊的後槽牙縫裡擠出來的。
這張牌落地之後,安無咎竟然忽然間表現出後悔,長籲短嘆,臉上滿是懊惱和悔恨。
“剛剛不應該那麼出的,不該單點6和10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