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
沈惕這一對k,卡住安無咎和艾米,輪到周亦珏。
桌央撲克牌重疊一,早已看不清這兩張的下什麼。
隻安無咎已經心算清楚場上玩家出過的每一張牌。
全場總共應該有16張a,第一回 合周亦珏就出4張a,沈惕第二回合出4張a,第三回合無人出a,第四回合安無咎自己出五張a,第五回合馬奎爾出三張。
16張a已經出完。
要想克住沈惕的k,隻能出2或者更大的王。
桌上隻有艾米第一回 合出的四張2。
剩下的2,安無咎隻佔兩,沈惕手裡應最多的,艾米怕沒有,馬奎爾和周亦珏,如果分得平均一點,一人有一兩張有的。
隻,這時間點把這兩張2打出來不什麼智之舉。
但他們的角度來看,沈惕又不得不打死。
無意間,安無咎低低頭,發自己之前泛著藍光的那條腿恢復正常。
這不意味著,隊友的賭局勝。
周亦珏還選擇放棄,“我也過。”
沈惕之所以上來就給出這麼大的牌,其目的恐怕就想要逼出他手裡剩下的2。
一旦大牌盡數放出,碰上沈惕這種有皇帝牌的就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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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牌人轉到馬奎爾,他看來有幾分掙扎與糾結,一雙渾濁玻璃珠似的眼死死盯著手裡的牌。
思考過後,他最後還選擇放棄。
“過。”
就他過完牌,一直凝神發呆的安無咎放桌上的手臂動動,一不小心,手肘碰到一旁的香檳杯,他立刻伸手去接,可惜沒能接住,玻璃杯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
“抱歉,我太困。”安無咎伸手示意,請桌前的荷官安排一名服務人員前來打掃,荷官接受指示,用對講機傳達任務。
艾米好心問:“玻璃渣沒濺到你吧,你檢查檢查。”
“沒有。”安無咎的樣子看來有些心神不寧,服務生一來,便請他讓出一可供打掃的空位,安無咎照做,打算往沈惕的方向挪一挪椅子。
誰知挪動椅子的時候,椅角皺的地毯拌住,安無咎整人倒沈惕的懷裡。
“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讓我吃回頭草?”
安無咎握著牌的手沈惕的大腿處按住,食指卡其兩張牌之間,借力身。
“這問題我丟給你,自己想想吧。”
沈惕笑,單手扶一把安無咎的椅子,“丟給我?反正我想的,就看你給不給機會。”
說完,打掃玻璃碎片的服務生也離開,荷官提醒沈惕,“新的回合開始。”
沈惕輕笑一,話有幾分傲氣,“這麼輕松又拿下一回合。”
桌子正上方記錄回合數的投影再次改變。
沈惕垂眼挑挑手裡的牌,出牌的時候轉過臉衝安無咎笑笑,“三10,吃來得及嗎?”
安無咎然知道他說得吃回頭草。
“來不及。”他嗤笑一,揚揚眉,出掉手裡的牌,“三k。”
牌落到桌央的牌堆之,安無咎轉過臉,語氣曖昧,“不光來不及,我還要死死壓著你。”
“壓沒壓住他我不知道……”
艾米嘆長長一口氣,“反正把我給壓死。”
她直接沒拿牌,兩手捧著臉,一臉喪氣,“過過過。”
方才沈惕的三k,沒有人要,安無咎心想,輪到自己恐怕也一樣。
果不其然,周亦珏和馬奎爾沒有要。
主動權轉到安無咎的手。
安無咎心思索,兩次三張k,下家一一跳過,周亦珏和馬奎爾手裡應該隻剩下2和王,並且不夠多才會不出。
自己手裡999單10連著,怎麼出不可能把主動權握自己手裡。
倒不如把自己這身“革命者”的皮穿得更緊些,讓他們混作一團也打作一團,間接地瓦解革命者的陣營。
這一招頗有效,到為止,他們三人也沒有誰真的給誰松手、送牌。
“三9。”安無咎做出選擇,將撲克牌放到賭桌最間。
“總算有一我能出的。”艾米每次說的很直白,“三10。”
周亦珏仍舊不要。
“我要。”馬奎爾抽出三張2扔桌上。
這幾張一出來,沈惕就差給他鼓掌。
馬奎爾盯著安無咎的手牌,總覺得他沒剩多,他認為必須把握住時機,這就時機。
輪一圈,三張2無人要,馬奎爾開始新的一回合。
看看手裡的牌,馬奎爾兩選擇猶豫,最終出三張10。
既然之前的四張10打得很簡單,大家手裡的大牌一定不多。
“要嗎?”他看向眾人。
沈惕笑笑,“不巧不巧,剛好可以要。”
他打出三張牌,“三q。”
馬奎爾這才想到,方才大牌打得那麼吃緊,也k、a、2這三張牌上,q一直像隱形的。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狀態,連記牌混亂。
但他知道,即便自己不出三10,出四6,一樣會別人壓。
安無咎人靠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盯著桌上的牌堆。
“過。”
艾米自然也喊“過”,她除一開始的四張2,幾乎也沒有什麼大牌。
最終,連馬奎爾和周亦珏也沒有要下這三張。
安無咎笑笑,“可以啊,這把皇帝的手氣未免太好一點。”
“準確說,革命黨的運氣好,我本來不應該革命黨嗎?”沈惕不喜歡抽煙,裝也懶得裝下去,於很隨意地將手裡的煙頭摁桌上,將其熄滅。
經過前幾輪的冷嘲熱諷,馬奎爾心態本就已經不怎麼好,更什麼覺得諷刺自己。
尤其沈惕說的話。
沈惕的心理施壓下,馬奎爾竟也覺得悔恨。
如果自己初不把皇帝牌給他,他就不會如虎添翼,不會像這樣操控大局。
初自己究竟為什麼相信那些人的話?
一定有人搞鬼。
他看向安無咎,又盯住周亦珏。
究竟誰……
新的回合,沈惕選選,“對q。”
開始打對子?
周亦珏感覺沈惕的手裡還有小牌,或許多張的,所以沒有出。
安無咎想著要,但又覺得自己這兩張2留手裡還有用處,索性他也不想第一走,這樣就不得不露出侍衛牌,沒意思不說,到時候說不定圍堵沈惕。
“過。”他眼睛沒有抬一下,整人懶懶的,看來就像已經無牌可出。
艾米倒開心得很,“我來我來,對k,總算能出出去。”
牌一落桌,輪次便換到周亦珏的頭上。
“對2。”周亦珏扔出兩張,一張黑梅花2並一張紅桃2,落桌上的牌堆之。
他的目的很簡單,想逼出場上的大小王。
到為止,還沒有一人出王牌,大家死死捏手裡。
可即便如此,依舊沒有一張大小王出,馬奎爾和沈惕過。
周亦珏隻好自己再出,他手上除大小王,盡些小牌、散牌。
“四9。”出牌過後,周亦珏合上剩餘的牌,不讓他人發牌數。
方才的大牌已經出得差不多,如今也就剩下2多一些。
他篤定,這一輪沈惕必要出2和王。
輪到馬奎爾,他低頭凝視著手裡的牌。
他這把可以出的,有一對j,一對大小王,怎樣也能打得過四張9,可出,剩下的牌就不好出出去。
“過。”
沈惕見他不出,摸摸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躊躇不前的模樣,“你們竟然不要。”
他沒想太久,給出幾張牌。
周亦珏心一喜,可見他手裡的牌,卻又愣愣。
竟然不四2……
沈惕出的,三張10帶一皇牌。
他不白,為什麼要把最大的一張牌這時候打出來?
難道沈惕沒有別的大小牌,隻有一張皇牌?
安無咎笑笑,長嘆一口氣,“皇帝總算出來。”
他狀態極其放松,身子乏力,就伸大大的懶腰,從靠著椅子的姿勢變作趴桌上,雙臂交疊,頭枕上,側著腦袋望向沈惕。
“我還以為你要藏一輩子呢。”
沈惕頭略低垂著,眼睛凝視著自己身邊的安無咎,見他這幅樣子,險惡與殘忍透著一絲天真,竟有幾分可愛。
倒有想要藏一輩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