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死都還記得這麼難吃的東西, 隻可能是她。”
就在吳悠開口的瞬間,腳下的綠色方塊突間變作紅色,房間裡響起陣陣警報聲。
“壓迫停止, 動系統故障。”
原本黑暗的房間轉眼被猩紅色的濃鬱光霧充盈。
“吳悠是你動了嗎?”喬希慌張問。
“不是。”吳悠回答了他,又大喊鍾益柔的名字,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麻煩了。”
他果斷地離開自己在的方塊,跑向鍾益柔的方向,“鍾益柔,等著我,我來了。”
他記得她就在西北角。
南杉似乎也移動了位置,“小心,我也過去了。”
聽兩人都移動,喬希也大喊,“等等我!動都動了我也來找你們。”
穿過彌散開來的紅色光霧,吳悠跑向了西北轉角,經過西南拐角的時候看到了也正向前跑的喬希。
可等他抵達的時候,卻和想象中不同。
鍾益柔並不在這裡,那裡空空如也。
很快,他看右方的轉角處出現金色光芒,吳悠立刻朝那邊大喊鍾益柔的名字,得到的卻是南杉的回應。
“快來,在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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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東北角?
吳悠沒多想,同喬希一起朝金光的位置衝去,在茫茫的紅霧之中,他再次看到了那張與安無咎一模一樣的臉,但他很痛苦地掙扎著,為被南山的符咒困。
“剛剛確實是他拖拽著鍾小姐,幸好沒有武器,先看看鍾小姐怎麼樣?”南杉雙手結印維持術法,但臉色很差,頗為吃。
吳悠將癱倒在地的鍾益柔扶了起來,“喂,你沒事吧?”
鍾益柔依舊閉著眼,沒有任何回應。於是他探了探她的鼻息。
還好,沒有出大事。
“南杉……”喬希指著金光符陣中的假安無咎,“他好像要消失了。”
吳悠一抬頭,隻符陣的金色光芒竟要漸漸將a02的輪廓隱沒,他痛苦的色也逐漸淡化,幾乎要消失不。
但南杉的體受到遊戲的嚴重限制,最終無法支撐這樣強的術法,右膝跪地。
起了陣風,符咒被一一揭下,而眼前那a02也徹底地消失於黑霧之中。
“真的是鬼魂嗎?”喬希扶起南杉,“你沒事吧,南杉先生。”
南杉感覺自己的口舌都被封印住,艱難地開了口,卻很難發出聲音,過了好一會,他才點頭,“對。”
“以a02真的死了……”喬希喃喃自語。
“這就是為什麼,2號牌會換鬼牌。”吳悠想了想,“難道這次遊戲的隱藏劇情,是a02的復仇之路?”
喬希也開始猜測反復出現的a02的意圖,“會不會……害死a02的,是在場的每一人?以他想要在相應的樓層殺死對應的人。”
吳悠望了望回廊的方,他覺得有些古怪。
難道任務失敗了,就隻有裡面的人會出事嗎?
正想到這裡,他們的眼前突出現了一道強光。
中間牆壁的一扇大門,打開了。
原本吳悠不打算靠近,可之前那隻魔術兔子的聲音又一次出現。
“可愛的朋友們,真可惜啊,你們的任務失敗了。
這樣一來,你們的同伴可要就九死一生咯。”
吳悠懸著的一顆心片刻間重重地下落,指尖開始發麻。
“不過……”那兔子對於玩弄人心過分嫻熟,他略微停頓,又笑了出來,“你們道的,我可是一相善良的人,怎麼忍心看著大家失去自己的同伴呢?”
“進到這扇大門裡,你們會得到你們想要的。”
這分明是蠱惑。
盡管他們道,而且非常清楚,可吳悠還是毫不猶豫地扶著鍾益柔朝那扇敞開的大門走去。
“吳悠……”喬希有些害怕,“會不會有詐?”
“我不能就這樣看著他們有危險。”
吳悠朝前走著,沒有停下。這十幾歲的大男孩腳步沉著,有著這年紀罕有的果敢。
“無咎哥是第一願意在聖壇裡幫我,讓我活下來的人,盡管時的他有利用的分,但是在那之前甚至沒有人願意利用我。
每人都忽視我的存在,就算我死了也沒有人在意。”
他沒有繼續說了,冷白色的光照在那張幹淨的側臉。
最終,吳悠直接走了進去。
喬希有猶豫,南杉認為也是正常的。
在這時候毫不猶豫地走進去,反而不像他的作風。
“我們也進去吧。”南杉對著扶住他的喬希輕聲開口。
“畢竟我們也總是要找到這一層的天堂之門,去最後一層的。留在這裡也隻會是暫時的安全,大家在一起,勝算總是更大一些,不是嗎?”
喬希並沒有掙扎久。
“我隻是有點怕。”他輕聲回應。盡管如此,喬希依舊扶著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去,進入了那扇大門。
在他們進入房間的瞬間,大門砰的一聲關。
兔子的聲音再次出現:“哇,你們真善良,一不落地進來了,以前從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或多或少的,總有人了逃兵。”
這房間的面牆壁似乎都是金屬制得的,泛著冷冷的光澤。他們的面前還有三一模一樣的巨大封閉金屬盒,每都是電梯艙的大小。
直覺告訴吳悠,這裡面就是他們三人。
“你到底要我們來幹什麼?”吳悠冷冷發問。
兔子發出尖銳的笑聲。
“小小年紀,這麼沒有耐心啊。
這對你之後的挑戰,可不是一件好事哦。”
說著,他們的面前出現巨大的金屬機械臂,以極快的速度直接將他們抓住,金屬指節幾乎有人類手臂的兩倍粗,緊緊鉗住了他們的腰,完全無法動彈。
就在吳悠試圖掙扎的時候,巨型機械手忽松開,他的體驟下落,最終重重地倒在了一張不軟不硬的床。
手術床。
每人的體都被綁帶綁住,沒有絲毫逃走的餘地,更精細的機械臂出現,頂端安有電極,對出現,對準他們的陽穴與頭頂。
“其實很簡單,恐怕你們已經猜到了。
沒錯,你們的同伴現在就在這些密閉的金屬房間裡。他們正在完另一項挑戰,你們需要做的,就是為他們爭取時間。”
兔子笑了,“是不是很熟悉?就和之前的馬戲團劇場裡發生的一樣,隻不過那時候的你們是催眠狀態,現在,你們將無比清醒,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說著,那些安裝有電極的機械臂逐漸靠近,尖端重重抵他們的頭皮和陽穴。
“為你們將收獲前未有的痛感。”
兔子越笑越癲狂,“多幸運啊,你們有彼此信任的同伴,以這些痛可以被平分份。之前有傻子一人來了,不得不承受有的痛。
就這麼活活地疼暈過去,到遊戲最後也沒有醒過來。”
盡管這些電極還沒有真正通電,可他們似乎已經感受到了這種莫大的痛楚。
“房間裡面的挑戰一共有七輪,也就是說,你們需要被電擊的次數總共七次。朋友們,你們可以伸出右手摸一摸床邊,沒錯,那有一紅色的按鈕。
你們覺得無法承受的時候,也可以選擇按下按鈕,這樣你遭受的電擊就會立刻停止,但相應的……
房間裡,留給他們的時間也會停止。”
“按下,或者不按,全憑你們的選擇。”
兔子輕笑一聲。
“那麼,祝你們好運咯。”
霎時間,吳悠的眼前出現了兩條空白的柱狀圖,一邊是痛感程度,一邊是積累秒數。
兩條同時出現了顏色。
鑽心的疼痛如蛇一般,通過電極刺入他的頭皮他的大腦,仿佛在試圖啃噬和吸幹他全部的腦髓,好疼,始料未及的疼。
他的手指緊緊扣住手術床。
“堅持一會……”
吳悠已經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對其他三人說話,還是在說服自己。
骨頭的每一絲縫隙都填滿了電流擊穿的痛苦。
“哇,真厲害啊。”
“已經有時間了呢。”
·
困在密閉的金屬房間之中,安無咎靜靜等待著那隻兔子宣布遊戲規則。
忽間,他聽到了劇烈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並非是同一人的。
“這是誰?吳悠他們嗎?”
沉默已久的兔子終於開口了:“別這麼緊張,這些善良的天使們是不會死的,他們隻是在為你們的前進奉獻和犧牲啊。”
這描述令安無咎感到惡心。
就像是迫使幼小的生命,為謂“人類的未來”而做出的犧牲。
“你到底要做什麼?”
“哇,看來還真是要用別人的命才能威脅到你呢。”兔子對安無咎失去冷靜的模樣滿意極了,“別著急,這些可憐的同伴們不過是在忍耐痛苦,為你們爭取時間。”
“除了你之外,那比你還冷的混血女人,還有綠眼睛的帥哥,都關在完全密閉的房間裡,和你一樣。你們三人都能聽到外面同伴們痛苦而爆發的慘叫與求饒,但不能聽到彼此的任何聲音。”
這簡直就是在消磨他們冷靜思考的能。
“這遊戲嘛……事實很簡單。”兔子的聲音高高地盤旋在空,仿佛凌駕於殘忍與苦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