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這太可惜了,不能轉讓給其他人嗎?”
“不可以轉讓,但是您可以委託他人抽卡。一張彩蛋卡有三次抽取機會,如果您足夠幸運的話,或許可以抽中在聖壇的任何遊戲中都可以無差別使用的特殊技能卡,但使用次數隻有一次。”
“比如,”他說出一個非常令人心動的技能卡,“復活卡,這是sss級稀有卡,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抽中。”
安無咎忽然感覺聖音就像是一個極端的傳銷組織宣傳人,說著令人心動的、但現幾率可能幾乎為零的美妙提案。
“好吧。”安無咎有些敷衍地表示接受,“隻要我這一輪活下來,就可以隨時抽彩蛋,是嗎?”
“是的,隻要這一輪活下來。”聖音又強調,“但具體抽出稀有卡或是平凡卡,甚至是空白卡,都將交給運氣。”
安無咎一直認為自己是運氣非常差的人。
所以他沒有多激動,隻是收下了這一張寶貴的彩蛋卡。
“獎勵時間結束。”
對其他人的屏蔽也一同結束,聖音宣布,“玩家安無咎選擇了個人戰。”
其他人似乎也沒有對安無咎的選擇表示外或不接受,和上一次的遊戲玩家配置不太一樣,這一次的玩家從表面上看,似乎沒那麼惡劣和魯莽。
“現在進行正式遊戲初始。”
很快,他們所處的這個大廳在剎那間粉碎成無數光粒,如同湮滅,但很快的,那些光粒再一次聚攏,建模成一個全新的世界。
安無咎眯著眼,適應了一下光線,與籠中鳥的華美大廳很似,這裡也是一片昏暗,視野不甚清晰。
他們似乎初始在一間黑暗的小房間裡,這裡沒有窗戶,隻有四面牆壁的上緣、連接天花板的邊緣位置,透出綠色的長條形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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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整個房間隻有一個暗著的巨大顯示器,和一個投影式鍵盤。
“這裡有點嚇人啊……”鍾益柔抱著雙臂,感覺四周圍透著陰冷的風,感嘆今天不應該穿短袖的衣服,結果摸到的並不是皮膚,而是布料。低頭一看,自己的身上穿著白大褂。
安無咎也覺得氣氛不太對。
尤其這裡的空氣,很渾濁,隱隱透著一些血腥氣和排泄物混合的味道。
“有點冷。”
他聽見沈惕的聲音,然後感覺一個人移動到他旁邊,胳膊碰胳膊地挨著他站好。
聖音出現。
“歡迎各位,本輪遊戲的名字叫做‘棄嬰收容中心’。”
“這是一座慈善機構,旨在收容和撫育被拋棄的嬰幼兒。收容中心是一棟寶塔型結構的建築,共五層樓。因為一些外,收容中心的安保系統崩壞,整個大樓進行全封閉狀態,你們是困在其中的人,72小時內從塔中逃出的人則視為本輪遊戲的[幸存]。”
“我有一個問題。”
一直默不作聲的道士南杉此時慢吞吞伸出一隻手,“全封閉狀態,要怎麼逃出去啊?我們連自己這會兒在哪兒都不知道。”
他說話的語調有些輕浮,和安無咎想象中的道士形象有一些出入。
“你們被初始在這棟收容中心的第一層。”聖音道,“盡管安保系統崩壞,但收容中心存在一個備用的應急預設系統,需要在第五層的母體服務器中輸入密鑰,開啟特殊安全通道,從頂樓天臺離開。”
“這個密鑰分為五個部分,分別存放在五層樓的某一個房間內,你們需要一層一層往上,搜集密鑰碎片信息,終打開求生之門。”
“規則就是這些,遊戲中還會跟隨進度出現應指示。請各位玩家做好準備,一切即將開始。”
安無咎皺了皺眉。
聽規則,這次的遊戲似乎沒有上一輪的紅與黑那麼需要勾心鬥角。
難道就隻是搜集信息、離開封閉的收容中心這麼簡單,沒有其他的生存阻礙嗎?
他們七人的頭頂已經開始出現白色數字的倒計時,隻有5秒。
倒計時結束後,周圍的一切也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倒是和籠中鳥一樣,整個空間憑空出現了音樂,緊接著,一個溫柔慈愛的聲開始了吟唱。
是搖籃曲。
“睡吧,睡吧,
我親愛的寶貝,
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
搖籃搖你快快安睡,
安睡在搖籃裡,溫暖又安逸……”
明明是一種溫馨的歌,但此時此刻,在這個被鬼魅綠光縈繞的房間,多變了些味道。
“這裡真的好冷,我們是要從這個房間裡出去嗎?”喬希的聲音有些發抖,他似乎並不是十分擅長這類生存遊戲的玩家。
安無咎出聲寬慰他,“是的,目不知道離開房間的難度,但我們有七個人,大家一總是能解開謎題的。”
他的安慰讓喬希鎮定一些,“謝謝你,因為我有幽閉恐懼症,有點膽小。”
“沒系,應該能出去。”
一旁和安無咎貼貼的沈惕有些不高興,但他沒發現自己不高興,隻是覺得很奇怪。
是他用手指點了點安無咎的肩,“哎。”
安無咎轉頭,仰著臉看向沈惕,詭異的綠光照在他的臉上,竟然有種微妙的和諧感。
沈惕張了張嘴唇,故做出那種小孩子的語氣,“我也好害怕啊。”
安無咎終感到冷了,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你猜我信你嗎?”
站在他們倆背後的鍾益柔小聲提醒沈惕,“別把他逼成另一種樣子,算我求你了。”
吳悠也冷言冷語接了句,“贊成。”
第29章 乖乖睡吧 這個地方風水不好。……
聽他們幾個說得熱鬧, 那個士跟著也湊上,“你們在聊什麼啊?”
“聊了。”
楊爾慈的聲音也冷冷的,語調平靜, 但有種莫名其妙的說服力,“這裡的溫度不對勁,好像有不斷降低的趨勢, 從我們初始化到現在的這段時間裡,體溫度已經在降低了。”
安無咎點頭,“人體承受不了長時間的低溫。”
“一直困在這裡, 我們可都會凍死。”
但這裡幾乎沒有什麼物件,楊爾慈到那個顯示屏面前, 猜測計算機, 試圖尋求法開機,但都失敗了。
房間裡沒有東西,安無咎試著從彼身上下手。他發現鍾益柔身上穿著白大褂, 像醫生的裝扮,仔細一看,她襟前了一個工牌, 但上面隻有一個編號。
[收容中心 e06]
於他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襟前,也有編號——[收容中心 a02]
隻他的服裝似乎和鍾益柔的不太一樣,簡單的西裝褲和襯衫,左手手腕上戴了塊白色電子手表, 材質似乎陶瓷珐琅,但手表似乎壞了, 上面的日期停滯在7月20日凌晨3點20分41秒。
安無咎按了表側邊的按鈕,也隻暫時熄滅了led字符,過一秒後再次出現, 依舊這個時間。
他轉頭去看沈惕,“你身上有工牌嗎?”
沈惕低了低頭,把衣服上的工牌揪起給安無咎看。
那上面寫著[收容中心 a01]。
“也有……”安無咎抓起他的手腕,發現他也有一隻類似的電子表,不過黑色的,黑手表套在黑手套上面,幾乎看不見。
他的時間停留在7月20日凌晨3點19分51秒。
比自己早一分鍾。
“我們同樣的款式。”沈惕說。
安無咎點點頭,似乎察覺了什麼,問其他人,“你們的身上不也著工牌?”
其他幾人檢查了一下,發現的確有,不僅如,他們的服裝也都不再之前的服裝,什麼都沒有保留。
除了士,他外頭套了件芥黃色的連體工作服,衣服沒拉好,裡面那件灰藍色袍,安無咎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掛著個呼吸過濾罩。
檢查過後,大家整理了一番工牌信息。
安無咎和沈惕的工號a字母打頭,穿著也類似,都一副精英階層的打扮,分[a01]和[a02]。
而鍾益柔[e06],看衣服像醫生,可和她一樣都e開頭的南杉[e07]卻穿得像個工種不明的工人。
吳悠穿著深藍色全套實驗服,工號[c04]
楊爾慈的衣服和鍾益柔類似,但她戴著一雙無菌操作手套,不僅如,她的工號也和鍾益柔不同,寫著[d05]。
所有人之中,最奇裝異服的當屬喬希,他穿著一套五顏六色的傳統小醜服,簡直和撲克紙牌上的joker一模一樣,隻臉上沒有畫上小醜裝,多少有些違和。
安無咎原以為他沒有工牌,沒想到竟有的,開頭字母b,[b03]。
除了沈惕和他自己,其餘人的手上都沒有表。
鍾益柔想了想,“好像乍一看……沒什麼規律。”
四面的綠光照得人心裡發慌,房間裡不斷下降的溫度更要將思維都凝固,空氣中仿佛流動和凝結著某種詭異的氣氛,緩慢地彌散。
“或許有規律的。”安無咎開口,“聖音說過,這座收容中心有五層樓。”
沈惕快接下他的話,“你的意思,我們工牌上的abcde,對應著這五層樓?”
“有這個可。”安無咎說得保守。
在他們討論的時候,楊爾慈一直試圖打開房間中的那個主機。當安無咎提出這個猜想的時候,她轉過頭。
“聖音說過,我們在第一層。”
安無咎點了點頭,“如這個字母代表層數,或者意味著不同層數由不同層數的工作人員辦公。”
楊爾慈站直了,對他們說,“一般研究機構的整體計算機系統都分布式的,不同部的主機有不同權限,其他部的人不打開。”
鍾益柔打斷更正她:“這裡慈善機構。”
“應該一樣。”黑暗中楊爾慈的面龐蒼白而充滿威嚴,她看向鍾益柔的眼瞟向安無咎的工牌,“你a,你試試。”
不止他一個人。安無咎拉上了沈惕,兩人一起到楊爾慈跟前,打量那個投影鍵盤。不一會兒,其他幾人也跟了上。
這個投影鍵盤和普通的無二異,楊爾慈在上面敲了敲,沒有任何作用,顯示屏依舊黑的。
安無咎也伸出手指,在上面敲擊了一下試試,和他們想象中不太一樣,依舊沒有反應。沈惕也試了下,結依舊。
“什麼都不給我們,怎麼出去呢?”喬希怯生生說。
“奇了怪了。”鍾益柔不信邪,從人縫裡擠出一隻手,點了一下那個鍵盤。忽之間,黑暗的顯示器邊緣亮起流動的光線。
“你?”吳悠瞥了瞥她,“所以一樓對應e。”
“那士不也?”鍾益柔抓起南杉的手在鍵盤上敲了幾下。
顯示器亮了,為他們播放出一段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