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連續放了兩包,觀望片刻,發現花池並不是無限往上冒人,而是有一定的總量,並且他們抓人有個規律,就是每次隻能抓一個,先抓離自己近的,抓完再抓遠處的。
這就好辦了。
一行人迅速排隊站好,每人手裡兩包螢火蟲。
方景行站在最前面,一邊走一邊放蟲,趁這幾朵花忙活的工夫,快步往前走。
後面的人有樣學樣,隻要螢火蟲減少,就及時地添一包,總之不讓他們闲著,看著他們抓得不亦樂乎,一行人漸漸體會到了逗貓的樂趣。
不過這螢火蟲的設定是『亂』飛的,其中一個比較慘,好死不死,那個空當和花池對應的線上恰好沒有蟲子,頓時被拉了下去。
情深長壽被踢出副本,在頻道裡幽幽嘆氣:“我懷疑是因為我長得太帥,他們想和我玩點多人遊戲。”
苟盛潑冷水:“想多了,是看你太渣,想讓你當花肥。”
情深長壽不服:“我隻是多情而已,再說我能有渣滓渣嗎?”
榨紫:“渣也是分技術的好嗎,我技術比你高。”
老梧桐發芽:“恭喜,你們兩個到底誰最渣,今天終於有了結果。”
兩分鍾後,說完“恭喜”的老梧桐發芽步了情深長壽的後塵,和他在門口喜相逢了。
情深長壽嘖嘖道:“阿芽,看不出來啊,你比渣渣還渣?”
老梧桐發芽道:“滾蛋,我這是舍生取義,為了救隊友才犧牲的!”
他是站在十方俱滅身後的。
剛剛他們路過第二組花池,他眼看著有朵花要對大佬伸手,想想大佬一貫的運氣,估『摸』大佬那條線上也恰好沒有螢火蟲,就衝過去擋在了大佬的面前,這才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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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道:“你死了值一掛鞭炮,而我值一塊紀念碑!”
他對著頻道問,“你們說是不是?”
姜辰沉默一下,沒有開口。
他走到一半突然見隊友撲過來赴死,一時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倒是後面的儒初不鹹不淡地給了一句:“他手邊有一隻螢火蟲,你沒看見?”
老梧桐發芽:“……”
其餘人:“……”
頻道安靜兩秒鍾,緊接著人們都笑抽了。
本以為是為戰友而死,誰知是救了一隻螢火蟲,白死了。
當事人默默蹲到一邊,就想靜一靜。
情深長壽陪他過去蹲著:“要不我今晚犧牲一下,安慰安慰你?”
老梧桐發芽:“閉嘴吧你。”
副本門口都是人,有來下本的,也有過來等消息的。
幾大幫會知道兩位大佬正在下本,都派了人守著,此刻看到如意的人,便及時把消息傳了回去。
幾位幫主算了算時間。
把打副本的時間刨除,如意的人應該是剛開始打[囚鳥]。
剛打就死了兩個,而且還是一個『奶』媽和一個戰神,都屬於隊伍剛需,他們頓時有些放心。
吃瓜群眾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那兩個人。
他們並不是來下本的,而是想來湊個熱鬧,見狀都激動了。
[喇叭]辰星觀察緣:報——!大佬的隊伍死出來兩個[截圖]
[世界]累了散了:看著還挺鬱悶的?
[世界]板藍根:我算了一下時間,他們這才剛開始打吧?
[世界]彩虹豆:看來情況不樂觀啊[吃瓜]
[世界]恰瓜:我昨晚凌晨盯了半天,那些進去打的基本都是很快就死出來了。
[世界]渣男退散:那這個本還挺難的?
[世界]論文好難寫:完遼,我押大佬今晚能通關的。
[世界]糖葫蘆:我也是[哭泣]
[世界]gooosleep:大佬加油,一口氣過啊!
[世界]藏書:莫慌,相信大佬,上次也是差不多都死完了,最後不還是過了?
[世界]兔子不禿鴨:上次可能是找了什麼bug,這次不能還那麼幸運吧?
[世界]木喬南:其實這才是正常的,開荒不死幾輪,哪過得去?
外面討論得熱烈,副本裡的人則放著螢火蟲,順利通過了五組花池。
門口到白『色』建築物的距離看似不太遠,但小路卻曲曲折折的,並不能直線通過。他們在花池裡左拐右拐,終於到了第二關。
眼前是一個圓形的噴泉,不過沒有開。
池子裡有一些積水,同樣泛著金光。正中央的位置矗立著一座金『色』石雕,手拿重劍,看著華麗又嚴肅。
他們被花池坑過一回,這次便讓儒初的傀儡在前面探路,免得走到一半又遇見一個驚喜。
好在石雕就是石雕,不是什麼缺德的玩意,一行人跟隨傀儡繞過噴泉,發現後面是一條曲折的花藤走廊。
走廊上輕輕垂著白、金、黑三『色』開著小花的藤蔓,枝條很長,幾乎垂到了地上。
它們彼此都有一定的間距,輕輕地晃動著,簾子似的掛在眼前,好看極了。
“這是吹的東南西北風唄?往哪邊晃的都有。”
“碰上可能就要倒霉。”
“就……躲避障礙物?”
“不走這條路會怎麼樣?”
“我也想知道。”
隊伍裡不止一個人在想這個問題。
因為走廊兩側就是草地和小花,無害極了。他們放著草地不走,為啥要走明知道有坑的走廊?
儒初一言不發,指揮著傀儡過去了。
隻見傀儡邁進草地,剛跨出半步,身體便開始下陷,緊接著咕嚕沉底,沒了。
眾人:“……”
沼澤啊我去!
沒辦法,隻能接受現實。
儒初便又召出一個傀儡,幫著他們探了探。
白『色』定身,金『色』減速,黑『色』中毒……反正沒好事。
而且它們是各個方向都晃,玩家往往被定身後,又會被附近的黑『色』或金『色』的藤蔓打中,慘上加慘。隻憑這點,就能預想到有多少隊伍會在這一關罵娘。
姜辰仔細觀察了一陣,發現有幾個似乎靠走位都躲不開,必然會被打中,便有些嫌麻煩,抬頭看了看走廊的高度。
其餘人跟著他看一眼,心想……好像能爬上去?就是得要一個人在下面搭腳。
王飛鳥身為戰神,自告奮勇:“我來吧。”
其餘人都沒意見。
留下的那個沒辦法爬上來,需要過走廊,而戰神的血槽厚,中點毒也沒關系。
儒初於是『操』控傀儡停在木柱前,王飛鳥則往傀儡的身旁一蹲,示意他們可以了。
苟盛打頭陣,踩著王飛鳥的肩爬上傀儡,再踩著傀儡的肩翻上走廊,站在頂層邁了兩步,說道:“安全。”
後面的人便魚貫爬上去,隻留王飛鳥和傀儡做伴。
下一刻,儒初直接指揮傀儡跳沼澤『自殺』,免得他還得在上面『操』控,浪費時間。王飛鳥正想拍拍傀儡的肩,見狀哀怨地看一眼自家幫主,一個人孤零零地踏上了坑爹的走廊。
他躲開了前面幾個,倒霉地被白『色』掃中,定住不動了。
眾人眼看著他又要被金『色』的藤蔓抡上,逸心人身為驅魔師,便蹲下試著透過縫隙給他扔了一個驅散,發現竟然管用。
王飛鳥急忙跳開:“謝了。”
逸心人道:“悠著點,我技能冷卻了。”
王飛鳥道:“知道。”
這話說完沒多久,他就被黑『色』藤蔓打中了。
上面的本宮最美暫時沒管他,想著等他的負面狀態疊得多了再淨化和加血,免得技能冷卻,等到用的時候捉襟見肘。
他們便這樣放慢速度,照應著王飛鳥。
片刻後,方景行突然道:“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姜辰側耳一聽:“水聲?”
其餘人也停止交談,一齊回頭。
隻見噴泉噴出一道水流,打在了石雕上。石雕身上的金粉隨之褪『色』,『露』出裡面的原貌,似乎是活的。
與此同時,王飛鳥在下面叫道:“擦,又撞上了。”
上面的人集體沉默。
儒初道:“你再撞一條。”
王飛鳥不明所以,但很聽話,便又撞了一條黑『色』藤蔓。
上面的人一眨不眨地目視前方,見噴泉瞬間又噴出一道小水流,又衝掉了一點石雕的金粉。
他們看著快要完全解封的雕像,再次沉默。
大小姐,你可真會玩。
王飛鳥視線受阻,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問道:“怎麼了?我還撞不撞了?”
上面的人異口同聲:“你最好別再撞了。”
王飛鳥道:“為啥?”
苟盛道:“免得有人來收你。”
王飛鳥一頭霧水:“……啊?”
榨紫溫柔道:“別問了,往前走,記得照顧好自己,別讓我心疼。”
王飛鳥便不問了,繼續前進。
然而不撞是不可能的,這一關設計出來就是為了讓玩家撞,區別隻在於撞多撞少。
在他又撞了三條藤蔓後,上面的人眼睜睜地看著雕像拎著重劍,上了岸。
“……”上面的人道,“躲開白『色』和金『色』的,別管黑『色』藤蔓,快跑!”
王飛鳥道:“咋?”
說話的同時,隻見下方的藤蔓齊刷刷往上縮,纏住屋頂,把縫隙堵得嚴嚴實實,逸心人和本宮最美正要抓緊時間給他驅散和加血,就見技能根本放不下去了。
王飛鳥眼見視野開闊,懵『逼』地環視一圈,對上了身後過來的人,頓時臥槽一聲。
“雕像”不和他廢話,拎著劍就砍。
上面的人不僅幫不上忙,連看都看不見,隻能聽聲音。
兩分鍾後,系統刷出一條消息。
[戰鬥]王飛鳥死亡。
幾人一齊默哀。
外面同步更新。
[喇叭]辰星觀察緣:報——!大佬的隊伍又死出來一個戰神[截圖]
[世界]板藍根:這有十分鍾嗎?
[世界]眼淚不值錢:好像差不多。
[世界]鏡中人:[蠟燭]
[世界]藏書:上面的那個,你有本事冒泡,有本事再多說幾句啊,到底啥情況?
[世界]追一隻鹿:我知道我知道,我聽我基友說第一關是一口氣打十隻小怪,一共要打五回,難打又耗時。
[世界]糖葫蘆:完遼[哭泣]
[世界]我叉會腰:那是『藥』丸,兩戰神都死出來了[摳鼻]
幾位幫主都知道第一關是怎麼回事,看得又放心了點。
一邊是小怪池一邊是死亡池,炸煙花、走中線、貼地爬……他們都試過,根本不管用。
如今有效的辦法就是把五組花池的小怪池找出來,犧牲一個人一口氣把小怪全拉走,給隊友創造機會,這才能省時間。
但這是開荒,大佬們不可能一上來就知道哪邊是小怪池,隻能先打。
眼瞅著大佬那隊要夠嗆了,他們多下幾次本就能多積攢幾次經驗,離首殺也就更近一步。
幾位幫主便在幫會頻道裡喊了兩聲,讓他們沒打的都去打一打。
幫眾道:“倒是還能湊齊一隊人,可種族對不上啊。”
從上一個隱藏副本就能看出來,遊戲設計出副本是給全服玩家打的,對職業沒那麼多限定條件,頂多就是種族限定罷了。
為以防萬一,他們每次下本都是三族全帶,現在少人。
幾人幫主很和氣,鼓勵道:“沒事,興許不需要種族,你們打打試試,多一隊人就多一分希望。”
幫會成員一想也是,便叫齊人走了。
此刻“夠嗆”的小隊紛紛從走廊上跳了下來。
雕像殺完人,似乎是覺得走廊裡幹淨了,便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姜辰他們不需要和他打,順利通過這一關,繼續往前推,終於抵達白『色』建築前。
他們推開門,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