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瑪赫赫也離開了。
隻是當她離開時,對面行過來一個人。
竟是裴洋。
齊瑪赫赫對他露出一個微笑,就走遠了。
似乎僅僅是巧合而已,但誰又知道呢?
.
巴袞最終還是見了衛琦和裴洋。
這期間他甚至離開王帳,和哲布圖克圖汗部的大汗又碰了一次面。
衛琦早就不耐煩了,若不是寶寶一直留他,說他答應過她,要留下來玩一陣子,裴洋也一直勸他多留幾日,至少要把場面走完,他早就走了。
就在這時,巴袞見了二人。
不過是說一些大家彼此都知道的事情,不過這次巴袞的態度要比之前好太多。
與此同時,朝廷的一封詔令到了呼倫貝爾。
“朝廷命我去烏得,主持格拉圖汗與哲布圖克圖汗兩部歸順事宜,除此之外,中間還提到了一樁聯姻。”
“什麼聯姻?誰跟誰聯姻?”福兒好奇問道。
“格拉圖汗部與大燕聯姻。”
“格拉圖汗部,這不是寶寶所在的部落嗎?難道是寶寶?”福兒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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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傅點了點頭。
“那有沒有說聯姻人選?”
衛傅搖了搖頭:“詔令裡面並沒有細說此事,隻是提了一句,隻有去了後才知是怎麼回事。”
“那還等什麼,我們趕快去看看,看是不是小五和寶寶,別陰錯陽差弄錯了人選,小五的媳婦兒就飛了。”
第160章
說著,福兒便要去收拾行李。
衛傅失笑拉住她。
“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如此大的事,事關漠北兩部歸順。按理說這種大事,該御駕親自來,不知為何派給了我,可能考慮我離得比較近。但京城不可能不派人過來,各種瑣事加趕路,至少得一個多月,而且家中還有許多事,我未做處置,等等吧,別急。”
福兒復又坐了下來。
“既然你說不急,那我就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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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衛傅疑惑為何這種大事派給他來主持。
京城那邊,也有人疑惑。
兩部歸順之事,交由一個黑龍江將軍主持,關鍵這個黑龍江將軍還是個毛沒長齊的小子。
早在正武帝升衛傅做黑龍江將軍之時,朝中就有不少大臣有所微詞,但不敢當面反對。
這才多久?
又是一樣極其重要的差事落在對方頭上。
能主持這樣的大事,不說日後怎樣,絕對會在青史上留下一筆。
陛下到底在想什麼?
這樣身份的人,能讓他在青史上留下名字?就算為了做寬容大度,也做不了這種地步啊!
其實早在之前,私下就有人猜測,皇後是不是早就跟宣王有一腿,不然沒道理當了前皇後,還能當現皇後。
這新帝也真是不講究,皇後嫂子都敢大明大白地放在皇後的位置上,也不怕天下人嘲笑。
可還真沒人敢當面嘲笑,背後嘲笑也幾乎沒人敢。
因為出過這樣一件事,有一位大臣嘴上不把門,喝醉了酒當著人面議論了兩句,言辭中頗多貶斥,第二天就被錦衣衛下詔獄了。
沒有緣由,不給罪名,反正人是消失了。
其家人也不敢申冤訴苦。
也因此,京城一時風聲鶴唳,面上再無人敢提此事。即使私下議論,也都是跟較為親近的人,或是腹誹。
但這種猜測一直沒摁下去,反而如此猜想的人越來越多,及至看到新帝對前廢太子的一系列處置,更是讓人疑竇叢生。
也許短時間還看不出來,這麼多年了,也該看出個子醜寅卯,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正武帝是為了顯示仁義,所以對前太子寬容處置。
事後也證明了,竟被扔到那種犄角旮旯的極北之地。
可正武帝後來的做法,就再也讓人看不懂了,即使從明面上來看,立功了就當賞,就該升官。
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理所應當,能理所應當,前太子現在還在東宮,也不會被廢了。
等到這次派人去主持漠北兩部歸順事宜,青史留名的機會,但凡有點資格的大臣,都爭得恨不得打破頭。
最後正使的位置竟落在了衛傅身上。
於是,關於之前那個猜測,又延伸出了一個猜測。
會不會前太子就是當年皇後和宣王偷情生下的?
想想,宣王當年謀反哪有那麼容易,即使外面兵馬俱全,但內廷也需要有人策應。皇後就是個很好的人選,六宮之主。
也有些陳年往事被人回憶了起來。
例如當年前太子一直和宣王十分親近,騎射功夫還是宣王教的,宣王每年即使在外面,都不忘給東宮捎些東西回來,年年不拉下。
這要不是親兒子,能做到這樣?
所以人家哪是謀反,不過是一家人團聚罷了,至於之後對廢太子做出的一系列事情,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這種猜測恰恰又合了正武帝明明年紀不小,也無子嗣,卻至今不著急的情況。
這些年來,關於讓陛下擴充後宮,早日誕子的事,朝廷一直就沒消停過,可謂是老大難,他們說他們的,陛下就是不聽。
其實人家已經有兒子,所以才不著急。
一些覺得自己猜到真相的大臣勳貴們,盡皆臉色復雜,諱莫如深。
這次主持漠北兩部歸順事宜的副使,是吏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孟河。
接到這個差事後,其親近官員同時也是其姻親的田大人,登門造訪了他。
“孟大人覺得,坊間傳聞有幾分可信度?”
其實不用明說,孟河就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事,而田文昌今日造訪,未嘗沒有探探口風的意思。
因為這幾年下來,也該看明白了。
這孟河當年就是宣王插在朝堂上的釘子,才會換了皇帝,依舊官運亨通,這幾年正武帝也頗多倚重他。
“孟某若說不知道,田大人可信?”
田文昌自然不信,可看看孟河微微苦笑的臉,他又忍不住猜疑,難道他真不知?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有些事點到即止即可。
該說的自然說了,不該說的,怎麼都不會說,再往下追問下去,損的就是彼此的交情。
田文昌也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又與孟河談了些關於兩部歸順的公務,之後就離去了。
等他走後,孟河嘆了口氣。
他是真不知,所以他很頭疼等到了烏得以後,該如何和那位正使大人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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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外傳得沸沸揚揚,皇宮裡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更何況,皇後現在有自己消息的渠道來源。
在知道這個消息後,皇後羞憤且惱怒,但她還是隱忍了下來。
直到又過了幾日,謠言愈演愈烈,正武帝依舊沒有動靜,皇後有些忍不住了。
“你明知道不是。”
“什麼不是?”正武帝挑了挑眉,問道。
皇後瞪著他。
她太清楚他的性格了,他若想跟你繞圈子,可以一直這麼跟你繞下去,你不說,他就不說,賭得就是誰更沉得住氣。
可顯然她是不如他的,畢竟事關己身。
“外面的謠言。傅兒並非我與你偷情所生。”說到偷情時,皇後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謠言止於智者,為何要去在意謠言?”
“可……”
可當初她初被封後時,也有各種流言蜚語,他卻不是這麼淡然對待的,而是以雷霆手段,及時制止了。
所以他到底想幹什麼?
還是說這謠言,本就是他縱容的?
“外面還一直謠傳朕不能人道,朕能不能人道,難道皇後不知?”
這一說法,讓皇後羞紅也是氣紅了臉。
“你……”
正武帝將皇後攬了過來。
“謠言堵是堵不住的,越堵旁人隻會越猜疑,今日謠言猛如虎,未嘗沒有當日我堵得太快之因,不如不做理會,過陣子謠言自然會散去。”
理似乎是這麼個理。
但皇後卻狐疑地看著他。
總覺得這般做法,似乎不是他的性格。
“而且這謠言,也並非沒有好處。”
“什麼好處?”皇後下意識問道。
正武帝半耷拉著眼皮,慢條斯理地撫著她的衣袖,道:“你不是一直希望傅兒能順順遂遂?有了這謠言在,大抵也沒幾個人敢為難他。”
“可是……”
這謠言確實對衛傅有好處,甚至對皇後也有好處,刨除所謂的尊嚴名譽不提,利大於弊,而且是實打實的利。
有了這層虎皮,全天下誰敢為難衛傅?
可他呢?
他難道就真不在意?
想到自己背著他做的那些事,皇後一時心中五味雜全。
“其實你不該……”
依舊是難以啟齒,遲疑,躊躇,皇後偏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