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
“你中午晚上都沒吃多少,不應該喝太多酒。”江寂淡淡解釋完,牽過她的手,“走了。”
季明珠聽了,心裡驀然泛上來一點兒甜。她柔順地依偎上去,從他的薄款大衣裡鑽進,雙手環住他窄腰,以一種別別扭扭的方式和他一起朝著前方走,“江寂,我查了查,這邊酒吧比滑雪場可要熱鬧多了。”
“你是想說周圍湊上來的男人會多?”江寂一副了然的模樣,“那他們可以試試看。”
“......我有提到這一點?”季明珠本意是想讓他和自己一起玩的開心點,“我是讓你放肆一下。”
“放肆........”
跨進電梯以後,江寂摁了層數,重復了季明珠的這句話後,心裡卻是暗自忖度,他不會給她機會讓她離自己太遠。
季明珠話是這般說,但是等到了酒吧,放肆的那個反倒成了她。
這裡的酒吧坐落於地下二層,燈光暗影,裝修的別有一番風味。既不太過於清幽,也不至於太過吵鬧。
裡面的人確實多,所以嘈雜的聲音大多是從互相攀談著的人口中傳出來的。
酒保手中動作炫舞頻起,一旁的臺上有一支樂隊,正在彈唱著些什麼。
季明珠要了兩杯雞尾酒,側著倚靠在吧臺上邊,朝著臺上略略掃了兩眼,“這兒還有樂隊啊。”
江寂看都沒往那邊看,對著酒保淡淡吩咐道,“其中一杯換成橙汁,謝謝。”
“............”
季明珠:?
“江寂,你要喝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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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給你的。”
“憑什麼!”
兩人拉扯之間,酒保抽空插了一句話進來,實在是犯了難,語氣也弱弱的,“兩位,到底怎麼說?”
“兩杯橙汁,謝謝!”季明珠搶先應答。
她喝不到的,江寂也別想沾染!
江寂看著她,在她身側坐了下來,薄唇貼過耳側,“這樣的小豬豬,才乖。”
酒吧內舞池音樂晃動,浮光暗影之間,熱沙一樣的氣息籠罩著。
可江寂偏偏刻意壓著嗓音,低低沉沉地掠過來,莫名痒麻了一片。
兩人在暗角處,你來我往了會兒,挨的很近。
一旁在榨汁的酒保默默地轉移了視線,心下感慨了兩句。
原來俊男美女,長得這般天仙,也有下凡的時候,做些普通情侶都會的,膩歪的動作。
季明珠啜著橙汁的時候,不知道看了什麼,提議道,“江寂,我們等會兒去跳舞吧。”
頓了頓,她擰眉看過來,“當初你生日宴的時候,好像少了一回。”
“你想現在跳?”
“嗯。”
“那我陪你過去。”
江寂還未起身,一旁湊過來兩位濃妝豔抹的女人,開口就很直接,“帥哥,有沒有聯系方式啊?”
江寂視線原本還落在季明珠身上,突然被打斷,看了一眼過去。
僅僅是這麼一眼,也驚豔的讓人倒吸涼氣。
“沒有。”他語氣很淡。
“那也沒關系,有時間開個房嘛,我們夜戰玩五子棋啊。”女人湊的更近,笑眯眯的,身上魅惑的香水從大波裡散發出來。
季明珠望了眼幾乎要懟出來的大波,抬手攔了一下。
當她這位坐在一旁的人是死的?!
還開房,夜戰,五子棋?!
暗示意味還能再明顯點嗎?!
季明珠扯出一抹笑,“大姐,你還是靠邊站吧。”
這樣還不夠,季明珠眨了眨眼,“他喜歡年輕的,今晚和他開房的,是我。”
兩個女人剛才其實就注意到季明珠了,但是某些心思作祟,假裝沒看見。
此時此刻被率先挑釁,她們看向江寂,語氣帶著點兒破碎,“帥哥,是這樣的嗎?”
江寂懶懶掀了掀眼皮,算是承認了。
兩個女人沒再多問,氣鼓鼓地走了。
江寂在一旁看了季明珠全程的表演,此時此刻,緩緩反問,“年輕?開房?”
季明珠盯著他看,就是不說話,拿手去擰他的衣領。
江寂眉眼帶著點兒酒吧獨有的光影,直接湊近過來,“前面的那個我不做評論,後面的那個,你當我是什麼了?”
“你有意見?”季明珠下巴微揚,這種事兒,要開當然是和她開了!
“對沒錯,就是你想象的那樣。”季明珠揪完他的扣子,還用手在上面拍了拍。
“好啊,那今晚我就等著你了。”江寂應的擲地有聲。
季明珠面紅耳赤了一會兒,沒想到江寂應的這麼快。
她又撓了他幾下才勉強作罷。
兩人一齊往著舞池裡走的時候,季明珠的肩膀被驀地拍了下。
“.........明珠?”
這樣的嗓音促使季明珠擰頭看了看,而後愣在了當地。
來人清瘦高挑,單眼皮,一副睡恹恹的模樣,看起來挺頹的。
季明珠嗓音明顯抬高了幾個調,語氣也泛著激動,“吳恙!”
“你怎麼來這兒了?”吳恙說著感受到了某道視線,頓了頓,往季明珠身旁看過去。
“哦,我和江寂出來玩。”季明珠對於吳恙的出現也很是詫異,“那你呢,你怎麼在這裡?”
季明珠之前高中的時候,心血來潮組過一支樂隊,裡面就有吳恙。
隻不過她出國以後,樂隊散了,兩人之間的聯系也隨之變少了,而她回國以後,兩人也沒聚過。
吳恙是典型的神出鬼沒那類型的人,做了這麼些年的朋友,季明珠也算了解他。
隻不過,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他。
也是湊了巧。
吳恙不是季明珠江寂那一圈的人,此時此刻他看著江寂的反應,暗自覺得好笑,收回了視線。
聽到季明珠這樣問,他揚了揚手裡的話筒,“我來還一個人情,在這裡的樂隊當主唱。”
“你還在組樂隊嗎?”
說起樂隊,季明珠也惆悵了些許,散了以後這麼多年,她也沒組建新的了。到底是年少的第一支樂隊,她還是有點感情的。
“嗯,有一段時間了。”吳恙看起來應該是有事,電話鈴聲響了片刻,他低頭看了眼,“我還有事,先走了,以後再約。”
“嗯好。”
對話不過片刻,等到季明珠再回過神來,不期然撞上江寂冷幽幽的視線。
“你怎麼了?”她有點兒疑惑。
江寂淡淡覷她一眼,“沒怎麼。”
但是吧,和江寂相處了這麼久。
季明珠也明白了一些他暗暗隱藏在話裡的情緒。
一般說“沒怎麼”的時候!就是有什麼!!
就好比現在,在跳舞的時候,他死死地箍緊她的腰,片刻都不離手。
季明珠想擺點柔軟好看的舞姿,都沒能夠有伸展的空間,舞池裡的扭動不能盡興。
這樣的情形,一直延續到兩人回了房。
江寂進門利落地脫了大衣,隨後就直接進了浴室。
雖說他本就沉默寡言,但是在她面前的大多數時候,卻不是這般。
那些火烈哝哝的情話,那些又深又重的力度,死也不放手的桎梏。
種種種種。
.........反正都和今晚的江寂不同。
季明珠換了浴袍,緊跟著推開浴室的門,江寂正仰躺著在偌大的浴缸裡,雙眸半闔著。
溫熱的水流淌過他半隱半現的胸膛,整個人欲極了。
季明珠迎著浴室裡的氤氲,幾步跨進去,在浴缸裡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窩在他身邊。
“江總......你今天怎麼啦?”
江寂沒吭聲,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模樣。
女孩撓撓他,“喂,你是不是得寸進尺了,你都不理人了江寂!”
過了好半晌,江寂才緩緩開了口。
“所以還約嗎。”
季明珠:?
她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江寂突然提起的這個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是在暗指著什麼。
他是在說吳恙和她相定的“以後約”。
“那是客套話啊,你傻了嗎。”季明珠覺得好笑。
她纖瑩的嫩腿沒入浴缸裡,舒服的”嚶”了下。
江寂像是從鼻子裡哼出了聲,很輕,很快便消失在浴室裡各種潺潺的聲響裡。
“咦.........空氣裡好酸喲。”季明珠笑著,雙手撐著趴在他的肩上,下巴也擱在上面蹭了蹭。
然而江寂置若罔聞,還是沒吭聲。
季明珠柔軟的身子貼近他,在他耳畔呵氣如蘭,”別裝死啊,現在輪到我問你了,之後誰再像之前那兩個女人那樣和你搭訕,你都得表現的特別冷酷無情。”
頓了頓,她著重強調道,“我才是你的正宮!”
江寂心頭拂過層層的熱浪,睜眼看到她驕縱笑靨,萬般情緒統統化為了無奈。
“嗯。”他張手撈過她,”我也是。”
他也是.........?
他也是什麼?
他也是她的正宮?!
這樣的思緒捋完,季明珠才明白過來江寂的意思。
這樣互相正來正去。
聽起來,好像,還有那麼點兒意思。
浴缸裡的水仍在靜靜地流淌,兩具年輕的軀體靠在一起。
“反正啊......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季明珠話說到一半被打斷。
“我知道。”江寂抱住她,讓她的腿分著,岔開坐在他懷裡,“但是現在,我們得探討一下,有關於‘放肆’這個話題。”
“............”
季明珠:?
“從你開始提的時候我就在想了。”江寂補充道。
而季明珠所謂的那句讓他放肆的話,從進酒吧開始,卻是落在了她自己身上。更別提,之後什麼吳不吳的那位人。
晚風拂過床沿的白色簾,往裡探去來到磨砂玻璃後的浴室裡。水汽潮熱,缸裡的水蕩著漾著,漸漸的,掀起了大波。
女孩被抱著,腰間留有淡淡的印子,隨後被翻轉了下,改為被按著。
偌大的套房內,所有的氣息都凝在了某一間房裡。那之中的相逐,折磨,以及一些低聲呢喃的話語,都被鎖在了一處,視線上移,她腿被折起,凹成各種角度。
最後季明珠小啜著哭起來,“江寂.......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