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寂再出來的時候,季明珠狐疑地盯著他看,眼神自上而下,掃來掃去,像個雷達。
“你在裡面做什麼了洗這麼久?”
真的沒有把自己搓掉一層皮嗎!
江寂動作頓了頓,面上不顯,耳垂卻泛著紅。
季明珠眼神沒錯過這個,隻覺得是他洗久了導致的。
“你確定要我仔細描述嗎?”
就在季明珠以為江寂不會回應的時候,他倏然來了這麼一句,聲音也和往常如玉的冷冽質感不同,當然,也不像是剛剛起床時候那般。
低低沉沉的。
不等她回答,他徑自說下去,“我進去以後,先脫了上衣,而後脫了褲子,再然後脫了我的——”
“......你打住!”
真的不用這麼詳細!
她也是突發奇想問的,哪兒曉得他回答的這麼認真。
不過看著眼前的江寂,某些在記憶裡的事兒就全然顯現出來了,漂浮著,格外清晰。
“江總。”
“嗯?”
“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季明珠看向他半湿的黑發,“你應該自己是預訂了一間套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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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你說的,沒地方住?”
“............”
臨近中午,瑞士龍疆小鎮的某所排屋裡,二樓上。
可以通過窗戶看到,一名男子被一名女子,像是趕鴨子一樣趕了出來。
關上門再開門的時候,還補充著扔了些行李。
平平靜靜的小鎮上,每天都在上演著家庭裡,各種各樣的瑣事。
......
兩人在瑞士待了近一周,把景點逛了個遍,便打道回府了。
這之間的幾天裡,江寂一直陪著季明珠玩,她也沒拘謹,拼命使喚江寂,以此還錄制了不少視頻和照片。
回國的時候,是季少言親自來接的。
上了車以後,他說是讓兩人回季宅吃頓飯。
認真說來,季明珠和江寂回過江宅,卻沒有一起回過季宅。
可是,季少言提議雖好,這次江寂跑到瑞士那邊陪了她那麼多天,按照他那副工作起來就發瘋的發動機狀態,應該是要馬上回江氏處理事務的。
“你要是忙的話,就回公司好了。”季明珠說著,扭頭看向身旁的江寂。
其實她這樣說,也是因為剛剛在機場大廳到達層外,看到了正在另一輛車邊等候的林叔。
“沒事,公司那邊有助理。”
“呦——那你上次在公司徹夜不回很忙的時候,身邊沒有助理?”
江寂深深地看她一眼,沒有反駁。
倒是開車的季少言,將兩人的互動收在眼裡,笑了起來。
畢竟這一趟回來,兩人之間完全不一樣了。
那種氛圍,是難以用言語述說的。
男女之間的博弈和張力,有時候盡在一個眼神,或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
“這次回來,散心散好了?”季少言不放過任何一個打趣自己女兒的機會。
還是在這種時候,這種契機之下。
最關鍵的是,還在江寂面前。
“......爸!”季明珠連忙揚了揚聲調,去打斷季少言。
散不散心的。
不就是證明她當時心正堵著嗎!
季明珠這樣說完以後,轉身看了眼身旁的江寂。
他似是了然,手指搭在優雅疊著的雙腿上面。
季明珠小脾性上來了,直接撥過他的手,拽到自己面前,用指尖在他的掌心內撓了撓。
......
沒多久就到了季宅。
季少言大概是早有準備,回到的時候,李嫂已經把飯做好了。
隻不過,今天舒玉華也在。
但她像是心不在焉,隻草草地打了個招呼,就再也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不像是之前那般,刻意帶著溫和的笑容湊上前來,噓寒問暖。
之前每一次,她明明看不慣季明珠,卻偏偏要裝作一副慈母的模樣。
所以她今天的反常,雖讓季明珠疑惑,但更多的,則是舒服。
反正舒玉華不開心了,季明珠就開心了。
畢竟,她實在不想看這個女人用虛假以待,一副季宅女主人的模樣,假借著修繕之名,實則是想把之前有關季明珠生母的一切痕跡抹去。
之前季母,也就是戚顏,曾留有一間雜物房。舒玉華想在上面動手腳,索要了鑰匙,但沒成功。
當然了,季少言根本就不可能同意。
季明珠有時候也想不通季少言對於舒玉華的態度,雖說讓她住了進來,但是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外面花天酒地,娛樂報紙上的八卦消息也滿天飛。
上至女明星,下至小嫩模,應有盡有。
光是這,應該也能讓舒玉華鬧心不已。
——“怎麼不吃飯,發什麼呆?”
季少言的話成功地將季明珠的思緒拉了回來。
剛剛在飯桌上,季少言一直在和江寂探討商場上的事,她有心留意了下。
但很快,季明珠就走了神。
“我在吃了。”季明珠看著堆成小山的飯碗,下意識地朝著身旁的江寂看過去。
他自己沒吃多少,倒是給她夾了不少。
“你說的回國就進入季氏,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什麼時候來公司?”
季少言話題轉移的太快,以至於季明珠想了會兒,才發覺是自己之前的提議。
她暗自算了算時間,開口道,“這樣吧,那就後——”
然而季明珠的話語隻講了一半,便被江寂打斷劫走了,“伯父,她暫時可能去不了。”
“哦?”季少言看了眼季明珠,“怎麼說?”
江寂一本正經地開口,“江氏這邊對接的業務都是固定的,有些事務,她還沒處理完。”
一旁的季明珠:“............”
她之前怎麼沒聽說過這個條款呢!
而且江寂派發給她的任務雖說一天比一天多,但是——每日份的,她都認真且高效地完成了。
最起碼的是,當天的事務季明珠肯定不會有所遺漏。畢竟,她也是海外高校金融畢業出身,實力並不差。
什麼叫還沒處理完???
就在這時季少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樣啊,那也行。”
被莫名拍板,同時也被他人決定了自己去向的季明珠震驚了。
可這樣,她撥了撥碗裡的菜,也沒反駁回去。
這樣冥冥的感覺,帶著點心甘情願妥協。
可江寂一路追到瑞士,也就是嘴上說說,動作默默。
到現在任何暗示性的表示也沒有。
難不成,真的要來玩一把辦公室play啊。
......
晚飯用罷,舒玉華因為不適,先上了樓。
季少言接了個電話,難得有了興致,硬是拉著江寂在客廳下圍棋,也不知道輪了多少句。
季明珠就躺在他們身側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嗑瓜子。
沒有意外的話,江寂今晚應該是在這邊留宿。
稍晚些的時候,季少言去了書房。
季明珠和江寂一起上了樓,在快要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她朝著他隨意地揮揮,用手指著不遠處的房門,“我先回房了啊。”
“一起。”
“.........啊?”
比她的疑惑更快的,是江寂的步伐。
他緊緊地跟隨著她。
“你跟著我幹嘛?”季明珠察覺到了,幹脆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他,“李嫂把你的房間都準備好了。”
這裡不是江宅,而且,也沒有一位心大的林曼兮。
李嫂早就麻溜地收拾好了一間客房!
江寂兩步懟上來,一寸寸地將她往後方的牆壁上逼。
季明珠踉跄了下,完全被江寂這突如其來的霸總模式驚到了。
直到無路可退,江寂單手撐了下牆,季明珠也隨之被他困在了懷裡。
“這不太公平。”他緩緩開了口,“在江宅你睡我的房,到了季宅我睡回來,才算扯平。”
“...........”
公平是這樣算的?
季明珠覺得他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哦,或者是幹脆直接脫落了。
“江寂。”季明珠看著眼前的他,“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做臉皮的東西嗎?”
她懶懶笑了下,直接用手扯了扯他的臉,假裝詫異,“哎呀......你居然還有的嘛。”
江寂任由她放肆,視線幽然。
倏然,他低下頭來,在她唇上輕碰著嗑了下。
季明珠梗著脖子,不知道自己這些天來,被他有意無意地親過幾次。
沒有名份就動嘴的,叫揩女孩子的油!
“有了第一次就算了......還要第二次第三次.........你是啄木鳥嗎?還上癮了是不是!”
......憑什麼!
她也不要吃虧!
季明珠這樣想著,當即撅著嘴,也硬生生地嗑了回去。
但是沒嗑對方向,又用力過猛。她的唇滑擦著碰到了江寂的面側,繼而一路向下,到了他脖頸那兒。
這樣的姿勢更方便被江寂摁在牆上,他壓過來,直接附在她耳側。這樣的姿勢,季明珠隻覺得自己耳畔那兒火燒了一片。
“可你說錯了。”他繼續埋著,嗅她發間頸側的玫瑰芳香,“你所認為的第一次,遠遠不是我第一次吻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雞雞:你所認為的憋壞,不是我那種。
豬豬:啊?那是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