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對頭傅燃是 PY,字面意思。
他有皮膚饑渴癥,而我信息素失衡,都需要 A 或 O 進行安撫。
最近,他的國外白月光回來了。
這年頭誰還沒個求而不得了?
我扭頭去陪失戀竹馬。
夜晚喝醉,剛想進展一下,他就一腳踢開門。
「洛九安,背著我偷人?」
01
合作會議上,我一把甩開手邊的合作案。
「傅燃,說好的這次合作我們洛氏佔八成,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我緊緊地盯著對面坐在長桌後的傅燃。
狗東西人模狗樣,短發分明,西裝革履,鼻梁高挺,眼神黝黑深邃,結實的手臂單手放在桌上,指尖隨意地擺弄著一隻純銀打火機。
「洛總,今時不同往日,前些天洛氏的董事鬧出的醜事影響可不小。
「既然是合作,自然是為了共贏,貴公司的失誤自然要由貴公司自己承擔。」
我繃緊了下顎沒有說話。
和傅家的一言堂不同,洛家是家族制,家裡大大小小的直系親屬都有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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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導致一旦各位股東不老實,我這個現任的洛氏總裁就要被迫背黑鍋,處理他們的爛攤子。
自從我爸意外去世後,天知道我算計了多少才當上這個總裁。
這次和傅家的合作要是不成,那幫老東西說不準又會要我下臺。
「傅總得知我的為人,這件事我退一步,再讓一成利給你,我保證三天之內給你個交代!」
「出去。」
我坐在原地沒動。
傅燃身後的男秘書點了點頭,收拾東西走了出去。
我身邊的秘書小聲地問:「洛總?」
喉結滾動,我點了點頭。
「你也先出去。」
「是。」
關門聲響起。
對面的高大男人指尖輕輕地點在桌面上。
「洛總知道我不是輕易退讓的人,五五分是我的底線。」
見我沒說話,男人起身走到我旁邊,左手按在我放在桌上的手上。
「傅燃,你知道我的處境。」
我低下頭,難得地露出一絲脆弱。
男人的手從我的胸前劃到喉結,我脆弱泛紅的眼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傅燃眼中的欲望明顯,彎腰狠狠地吻上我的唇。
空氣開始燃燒,氣溫燙得讓人難以呼吸。
良久,他松開我,嗓音沙啞:「六四,三天之內給我個答復。」
他看了我半晌,點了點頭。
02
新來的 Beta 秘書跟在我的身側,語氣驚喜。
「洛總,傅總是出了名的難搞,少有人能從他手底下扣錢的,您真厲害!咱們原本的底線是五五,您居然能談下來六四!」
我對著辦公室的鏡子,仔細在後頸處的完整牙印上貼上 Omega 信息素抑制貼。
「讓你收集的資料都收集好了嗎?」
秘書眼睛一亮:「好了!這次隻要把這群吃白飯還指手畫腳的董事趕出去,以後洛總您就不用看他們臉色了!」
我帶著笑意瞥了他一眼。
新秘書大學剛畢業,經驗不多,難得的是骨子裡還熱血未涼,沒被生活打壓過。
兩個字,忠誠,就足夠我選他當貼身秘書了。
手機嗡地響了一聲,秘書剛要幫我遞過來,我伸手擺了擺,示意他出去。
傅燃:晚上來我家?
我嗤笑一聲,回了個字。
洛九安:【好。】
03
我和傅燃的關系,明面上可以說是純純的死對頭。
但私底下有些復雜。
他是傅家大少爺,含著金湯匙降生,是家中獨子,還是個頂級的 Alpha,一出生就要繼承傅家的億萬家財。
而我,雖然家世不差,但我是個 Omega。我爸在世時,為人強勢,說一不二,把我當成繼承人培養,老宅那群混吃等死的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麼。
後來他意外去世,我們孤兒寡母就被圍在老宅公開指責。
「一個 Omega,哪有資格繼承洛家的公司?要是他繼承了,以後不是便宜了外人?」
「九安長得模樣好看,要我說,就以後和哪家聯姻得了,還能給洛家帶來更多利益。」
「九安啊,一個 Omega 不要總像個 A 似的在外面闖蕩。阿姨改天給你請個鋼琴老師,在家裡學學這些,養養性情多好啊!」
我爸雖然不在,但我媽是個 O 中豪傑,她一把就把桌上的熱茶掀到了地上,當時嚇得一群人大驚失色。
「怎麼?他洛宴走得早,現在你們一家開始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了?
我媽拽著我的手,趾高氣揚地從洛家走出去。
臨走,還要叫秘書往門口的大石獅子上潑紅油漆。
氣得我那個偏心眼的後奶奶,險些犯了心臟病。
洛家上下都是重 A 輕 O,以至於我長大了,多多少少對 A 這個性別都看不順眼。
04
傅燃二十歲那年的生日宴上,傅家公開宣布傅燃即將進入傅氏。
剛分化後的我受邀參加,鼻子的過度靈敏讓我在人群中很不舒服。
花園裡有光照在地上,燦爛的紅玫瑰叢中,一身西裝的高大 Alpha 在金粉中拉著小提琴。
四目相對時,我不得不承認當時的氛圍太過驚艷,以至於我許多年都沒忘記。
後來才知道,當晚的傅燃是準備給青梅竹馬的白月光告白的。
可他的白月光那天沒來,而是坐上了去國外的飛機。
我熟練地按上門鎖,推開門的一瞬間還沒適應黑暗,就被男人按在門板上肆意親吻。
「傅燃……」
兇狠得仿佛要將我吞噬入腹。
撕碎的襯衫像是冬日的白雪,滾燙的觸碰讓人心驚。
沒錯,我和傅燃更直白的關系就是 PY。
無論白日裡我們如何針鋒相對,在夜裡我們都會不約而同地來到這間房子,享受簡單的歡愉。
因為我們兩個都有病!
他有皮膚饑渴癥,長時間碰觸不到就會感到心慌意亂,無法保持平靜。
而當時剛分化的我,離開時遭到暗算,車冒著白煙停在路旁。
草莓的香氣幽幽地在路上消散。
「洛九安?」
男人低沉得仿佛大提琴的聲音,將我混沌的腦子吵醒。
將我抱起時,我不自覺地掙扎,腰間的皮膚被他的掌心碰觸,可以隱約感到他的手在發抖。
當時的我簡直快要被失衡的信息素燒傻了。
沒辦法,傅燃將犬齒抵在我的後頸處,第一次臨時標記了我。
從醫院清醒,醫生告知我得了信息素失衡,需要長時間、大劑量的 Alpha 信息素。
正巧傅燃從外面走進來聽到了。
兩個人一拍即合,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滾了好幾年。
而現在,我看著手機上的消息。
傅燃:【今晚有事,改天再約。】
我愣住。
傅燃的皮膚饑渴癥很嚴重,隻要我們兩天沒見面,他就會渾身不對勁,臉色難看得要死。
距離上一次合作案的見面已經三天了,他卻臨時改了約定的時間。
這還是成為 PY 四年來的第一次。
一個發小的電話打過來,語氣狗腿:【九安!你知道我在商場看到誰了?】
我無趣地笑了下:【天王老子?】
【傅燃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工作三百六十天的傅燃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陪一個小甜 O 妹子逛街!簡直不堪入目。】
我拿著電話的手一頓。
【你確定?】
發小語氣帶著誇張:【怎麼不確定!那個小甜 O 我也認識,就是傳說中傅燃的白月光沈柔,當年出國那個!】
我愣了一下,腦子裡回想起在花園中被驚艷的一幕。
心裡有一瞬間不太舒坦,又被隨後的一個電話奪走了心神。
林子雨的聲音神採奕奕,精神得很:【九安!今天約好去商場陪我買禮物的,你可別忙忘了!】
我有些無奈:【好,忘不了。】
06
「這塊怎麼樣?九安你喜歡嗎?」
看著林子雨期待的眼神,我不免有些醋意。
林子雨是我媽閨密的兒子,我倆從小一起長大。他是我青春期唯一真正喜歡過的 A,盡管他從來都不知道。
這次約好選禮物,不是給他或是我,而是他的小男朋友 O。
他覺得我也是 O,所以我喜歡的,他的小男朋友也會喜歡。
「你真要我說?我爸可從小都是把我當 A 養的。」
林子雨的眼神遲疑了,最後還是在店員的推薦下挑了兩塊情侶表,一塊戴在我的手上,一塊戴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
雪白和麥色的手腕並排,林子雨眼神亮晶晶地點頭。
「這款不錯,要不就這款吧,麻煩幫我包起來。」
被別人的幸福刺傷了眼睛,我扭頭想四處看一下,一回頭卻看見了傅燃。
我愣了一下,他旁邊的沈柔身材高挑,笑起來一臉溫柔。
她正挽著傅燃的手臂,仰頭看他:「傅燃?你怎麼了?」
「沒什麼。」他說了沒什麼,腳步卻停在專賣店的門口沒有動。
我想著既然是 PY,人家的白月光也回來了,那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了,扭頭假裝沒看見地繼續和林子雨竊竊私語。
卻沒注意到傅燃的拳頭一瞬間收緊。
腳步和高跟鞋聲再次響起,遠遠聽到沈柔問他:「剛才的是你朋友?」
傅燃的聲音冷冰冰的:「合作過一兩次。」
我在心裡冷笑一聲,卸磨殺驢得好快啊,傅總!
晚上剛洗完澡,我倒了杯紅酒,剛喝了個微醺。
一想起傅燃的話,心裡還是不免罵了他幾句,腦子裡全是下次合作怎麼從他手裡多撈點好處。
門鈴響得又快又急。
「誰啊?趕著投胎?」
一開門,傅燃猛地將我抱起扛在肩上。
他疾走幾步,將剛喝了酒的我摔在沙發上。
他的樣子有些不對,我慌張地用腳蹬著沙發往後退,想拉開距離。
我穿著睡衣的身子在沙發上摩擦著,睡衣下擺被拽得凌亂。
空氣中突然迸發出一股烈酒的味道,嗆得本就喝了酒的我,腦子更加暈乎乎的。
草莓的味道也逐漸發散。
07
「傅燃?你喝醉了!」
我雙手推著他的肩膀,雙眼直視他的眼睛,想讓他清醒一點。
可此時男人的眼底哪還有一絲清明,滿是情欲的漩渦。
傅燃的聲音沙啞:「洛九安,我們約定好的,維持關系的期限內不能和別人發生關系!」
我皺了下眉。
想起下午他在沈柔面前撇清關系的言論,心裡的火騰地冒起。
我一把松開他,在滿室的草莓烈酒味道的加持下,我口不過腦子地開口:「你放心,你沒和沈柔上床之前,我和林子雨不會有什麼的!」
傅燃聞言一聽,原本喝了酒有些混沌的目光瞬間犀利。
「你想和他有什麼?」
他站得太高,讓我有些處於弱勢。
我從沙發上起來,起身整理被他弄亂的衣服,語氣帶著不耐煩:「關你屁事!」
扭頭看到他面色難看,我靈機一動,假裝震驚地走近傅燃,指尖輕輕在他心口畫了個圈。
「傅燃,你別告訴我咱倆睡了好幾年,你突然喜歡上我了吧?」
傅燃瞳孔一縮,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指尖。
我心頭一跳。
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然後就看傅燃冷笑一聲,將手甩開。
「洛總覺得好笑嗎?」
我心下一動,走到門口,將大門一開:「當初約定好的還有……兩個人要都有時間。我明天要去公司處理些寄生蟲,今天恐怕沒時間『招待』傅總。」
傅燃深深地看了我很久,邁開大步走了。
他雖然走了,屋內濃烈的信息素卻無處不在,草莓味似乎更濃了。
我好像……信息素紊亂了。
頸後的腺體滾燙,我的不自覺地摸上手機。
卻在最後忍住了將傅燃叫回來的沖動。
對傅燃的依賴,讓我將手機狠狠地捏在手裡,最後呼吸急促地把自己埋進剛才沾染了傅燃氣息的沙發裡。
腦子裡閃過他兇狠的親吻,炙熱的溫度,還有對沈柔的溫柔……
靠,煩死了!
剛進公司,秘書就像隻小狗一樣眼神亮晶晶地跑過來。
聲音帶著雀躍:「洛總,都來齊了!」
我輕笑一聲,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