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嚴正飛高?
姜津津瞬間沒了打探的衝動。
“哦。”
不過很快地她又找到了折騰周衍的理由,“你看看,你還說站在我這邊,承認吧,你是他兒子,你就幫他。”
周衍:“?”
“不,我說的是事實。”周衍一臉認真,“而且,在我說了你的身份後,他立馬去拍孫老師了。”
“這種男人根本不能跟我爸比。”周衍說了結論,“我是幫理不幫親。”
“那我們不是一路人。”姜津津說,“我一向幫親不幫理。所以,你到底幫我還是幫你爸。”
周衍忍無可忍,隻好使出絕招,“那你呢,我跟我爸掉進河裡,你救誰?”
姜津津:“……”
她隻能說道:“我祝你以後找的女朋友天天問這個問題。”
周衍現在反應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了,“哦,不會。我隻能忍受我們家裡有一個作精。”
一路上吵吵鬧鬧回家,等回到周家別墅,楊管家居然帶頭領著幾個阿姨站在門口迎接他們,他們剛一下車,幾個人都開始熱烈鼓掌,這令周衍有一種錯覺:他參加的不是學校運動會,而是奧運會……
周衍耳根微紅,別扭地說:“就隻是運動會而已……”
楊管家一臉欣慰,“那少爺也很厲害!一下子拿了四塊獎牌!”
“瞧見沒。”姜津津壓低了聲音,對周衍說道:“你信不信,你高考要是考一個好的大學,楊叔會滿世界掛橫幅,並且找人敲鑼打鼓,讓整個片區都知道你的高考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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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想了想那個場面,快速走進了主樓。
進了客廳後才發現,電視櫃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透明的玻璃櫃。
姜津津倍加珍惜地將那幾塊獎牌放進了玻璃櫃中。
她正在擺放獎牌,也沒注意到站在她身後的周衍目光有多柔軟。
其實要說周衍是被父母忽略的小孩,那也不是的。不管是周明沣還是鍾菲都在他身上投入了很多心血,隻是他們兩個人感情都很內斂,再加上他們學生時代本來就是尖子生,對獎狀成績這種事自然不會太在意……周衍小學的時候去過一個同學家裡慶祝生日,他看到同學家有一面牆,貼著幾張獎狀,獎狀旁邊還貼著一個大拇指的標籤。
當時他看了好幾眼。
同學還很不好意思地說他爸媽非要貼上去。
從小學到初中,他的成績一直都很好,也拿過不少獎狀,可每次拿回來,他爸或者他媽也不會像那個同學的爸媽一樣。
他們也沒有說要將他的獎狀貼在牆上。
現在他都十六歲了,這些事情早就已經放下了,也忘得差不多了,可今天看著姜津津將他拿到的獎牌放在玻璃櫃裡時小心翼翼的模樣,他突然就覺得——
啊,我不遺憾了。
*
燕京一夜入秋。
姜津津換上了漂亮的秋裝時,她的好朋友孫文清也要迎來今年最大的喜事——收房搬家!
孫文清紅光滿面,姜津津作為她的好朋友,當然要過去幫忙搬家。
一共忙了兩天,孫文清也終於搬到了真正屬於自己的房子裡,房子雖然不大,卻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因為太過開心,在這秋天的晚上,姜津津陪著孫文清喝了酒。孫文清的新家臥室裡有一個很大的飄窗,飄窗上墊著毛絨絨的毛毯,兩人坐在飄窗上,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實在是愜意到了極點。
兩人都處於微醺狀態。
周明沣過來接姜津津時,心情是微妙的。
畢竟,她平日裡跟他在一起跟防賊似的,滴酒不沾。
現在卻在朋友家裡喝酒喝得不亦樂乎。
不過姜津津並沒有喝醉,比起上一次醉酒,還是好很多了。即便如此,她還是要周明沣背她。可能是入秋了的緣故,街上的人也沒什麼人。孫文清所在的小區管理也嚴格,周明沣也不願意打擾孫文清,當時來的時候,便將車停在這小區對面的一個停車場內。
姜津津趴在周明沣背上,在他身上用力地嗅了嗅,突然警惕地說:“你身上怎麼有股香水味?”
周明沣很確定:雖然她不像上次那樣醉,但頭腦可能已經沒平常時刻清晰了。
“你再仔細聞聞這味道是不是你的。”周明沣溫聲道。
姜津津又聞了聞自己的手腕。
果然是她的味道,“……哦。”
冤枉他了。那肯定是要補償一下,她抱緊了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了一下。
跟姜津津在一起之前,周明沣的確是一個話不多的人,他也不喜歡說廢話。可跟她在一起後,大概是被傳染了,他竟然也習慣了每天都跟她說一些,從前他覺得是沒有意義的廢話。
“你想知道我的人生計劃嗎?”周明沣突然問道。
他的話傳至風中,又被秋風帶入了她的耳畔。
姜津津:“你還有人生計劃?”
“嗯,以前的。”月朗星稀,男人背著女人,兩人也不趕時間,就那樣輕松自在的在秋風中走著,“在我以前的人生計劃中,我是希望六十五歲左右退休。至於公司的事情,阿衍如果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我會交給他,如果他沒有出眾的領導能力,我會聘請幾個專業人士來打理。”
“然後呢?”
“然後,我應該會回去吧,回江皇。”周明沣淡聲道,“阿衍那個時候應該也有自己的家庭了,可能也不需要我為他再操心,幾年前我在江皇買了一個莊園。回去以後,如果有些親朋好友還健在,偶爾跟他們聚一聚,莊園的附近有一片湖泊,偶爾我也可以去釣魚。當然,我會在莊園裡修建一座書屋。”
下棋、釣魚、看書,或者跟健在的親朋好友聚一聚。
這是周明沣的未來。
明明是很平靜安寧的,可姜津津這樣愛熱鬧的人,卻還是感覺出了一絲孤寂,“那樣,不是很孤單嗎?或者,你之前沒有想過再婚嗎?”
周明沣失笑,“你說得很簡單。”
他頓了頓,聲音朗朗:“我上哪去找一個津津。”
姜津津瞬間怔住。
他其實從未說過愛她這樣的話。
周明沣並不怕孤單。這些年來他也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那一件事,如果不是姜母找上門來,他根本不會再婚。
姜津津聽了這話,將他抱得更緊。
“至於孤單,”周明沣笑,“可能有的人是需要陪伴的,無論陪伴的人是誰,但我不一樣,我跟他們不一樣。”
姜津津嗯了一聲,“你是誰啊,你酷死了。”
這男人真是處處都在cue普通男人,非要表示自己的逼格……
“你呢?”周明沣又問。
“什麼?”
“我是說你以前的人生計劃。”
姜津津嘀咕了一句“誰年紀輕輕整天想這種事啊”……
早就忙著賺錢了,哪有那時間想什麼人生計劃。
不過既然他問了,那她這會兒就好好想一想吧!
如果她沒有穿書,如果她還活著……
“我會有一套自己的小房子,就跟文清的一樣大。然後會開一家美甲店……”姜津津說,“退休這事我還沒想,但我的目標是,五十歲就退休,接下來的時間就把我賺的錢全部揮霍掉,有精力就到處走走,沒精力就在家附近溜達。那個時候我身邊的朋友應該都結婚有孩子了,說不定還在帶孫子,我就去跳跳交誼舞廣場舞,要是有想法,就在認識的老頭裡找個順眼的約會……”
她越說越興奮。
也就沒察覺到,周明沣已經停下了腳步。
其實在姜津津的人生計劃中,並沒有結婚這一項,又或許說,穿書前二十六歲的她,還沒想到結婚,也沒有計劃。
那時候的她,絕對想不到,有一天她會成為一個人的妻子,而且,這種羈絆,這種婚姻生活,也不是她想象的那樣枯燥乏味。
“嗯,很精彩。”周明沣淡聲道。
姜津津:“嘿嘿我也覺得。”
周明沣頓時話鋒一轉,問道:“那你介意這人生計劃中多一個我嗎?”
姜津津一愣,“什麼意思?”
“比如說,五十歲以後順便也揮霍我賺的錢。”
姜津津想了想:這個可以有!!周明沣的錢那得揮霍幾輩子啊!
“比如說,和我跳交誼舞。”
“比如說,和我約會。”
姜津津傻眼了:“你究竟什麼意思。”
周明沣嘆了一口氣。
她如果沒喝酒,早在他說人生計劃時,她就應該已經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覺得,他已經無聊到跟誰都說自己的人生計劃了嗎?
“求婚的意思。”他無奈地說。
姜津津:“…………”
“可是我們不是已經領證了嗎?”
難道她記憶錯亂了?
他們不是已經是夫妻了嗎?還要求婚?
“嗯。”周明沣若無其事的繼續背著她往前走,“但我沒有跟你求過婚,免得你以後覺得遺憾。”
*
姜津津是很吃這一套的。
周明沣也看穿了她。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不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可內心深處,姜津津本人對這一樁婚姻,歸屬感也不強。
與其說周明沣是丈夫,不如說是男朋友。
既然都是男朋友了,那求婚這一套當然很有必要!
姜津津一路上都是傻乎乎的在笑。掰著手指頭算算,她被幾個人求過婚,雖然她都沒答應,但求婚招式她也見過的,有高調的,找一大堆人見證拿著玫瑰花鑽戒出場,有低調的,比如瞞著她,等到了機場她才發現要去南極……至今想起這位,她還是好抓狂!!
周明沣先生的求婚真的是簡樸得不能再簡樸了。
身為霸總,別說是煙花,玫瑰花瓣她都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