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還特意用周衍的視角描寫了女主角是怎麼美,皮膚是怎麼白,氣質是怎麼溫柔。
結果……
周衍現在說他壓根就沒看轉校生?
算了!
姜津津也不可能為了什麼小說劇情而按頭讓周衍去早戀,隻能“慈愛”地從盤子裡夾走了最後一塊排骨,“你還是好好學習吧!”
周衍瞥了她一眼,“放心,下次家長會讓你倍兒有面。”
他知道,這學期第一次月考會開家長會。
嚴正飛雖然知道他家衍哥好像一直有那個大病,但這會兒還是不免目瞪口呆。
午飯之後,姜津津也沒必要再呆在學校,她還要去附近看看商鋪。
當然,她沒有選擇譚青青或者陳雪的老公當她的中介。
這兩個人嚴格來說,當年並沒有對原主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她們隻是沉默的一方,隻是冷漠的看著那一出校園霸凌發生。姜津津也沒想太為難她們,可也絕對不會讓她們從她手裡賺走一毛錢。
中介是一位三十出頭的女士,業務能力過關,帶著姜津津看了好幾個店鋪,姜津津也對她很滿意。
正在決定籤合同的細節時,姜津津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譚青青發來的微信語音通話。
姜津津前兩天送了那幾個當年對原主做得最過分的賤人一份禮物。
一份非常別致的禮物——律師函。
緊接著,她將那天同學聚會加的同學都刪除拉黑,隻留了一個譚青青。
Advertisement
果不其然,譚青青就像她想的那樣找了上來。
姜津津跟譚青青約了見面地點。譚青青的臉色很不好,在看到姜津津迎面走來時,竟然瑟縮了一下。
姜津津看得出來,譚青青很怕她。
很好,這就是她要達到的效果。
姜津津在譚青青對面的座位坐下,隨手將車鑰匙還有墨鏡放在桌上,語氣隨意地問:“找我有事?”
譚青青才發現,那天同學聚會的姜津津是在刻意偽裝。
“我聽說,你給尹冠林他們幾個送了律師函。”譚青青聲音有些幹澀,“其他同學想聯系你,不過發現你把他們拉黑了。”
“所以他們派你過來打探打探?”姜津津笑,“那你可以直接告訴他們,是的,應該有這麼一句話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既然我現在有這個能力,那我肯定不會被人白白欺負,反正無所謂啦,就是生活沒意思,找找樂子。”
看著姜津津臉上的表情近乎於天真的殘忍。
譚青青打了個冷顫,“可是……那個時候我們都沒成年,我們不知道。尹冠林也就算了,其他幾個,上有老下有小,過得也很艱辛,他們現在天天都在害怕。”
姜津津狀似很認真地傾聽,後又看向她,一臉疑惑地問:“可是,那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怕坐牢?”姜津津笑得愉悅,“不會啦,我的律師告訴我,這方面法律沒那麼嚴格,而且時隔這麼久了,我想勝訴也很有難度,就算勝訴了,情節最嚴重的那個人也判不了多久,可能就個把月?就當是去休個假咯?”
譚青青心口發冷,“他們咨詢過,你勝訴的機率很小很小,既然這樣折騰的話,能不能私了。”
“私了?”姜津津神情慵懶的轉動了一下無名指上的鑽戒,“怎麼私了,你看我像是缺那幾個鋼镚的人?”
“而且,我這種人最不怕折騰了。”姜津津笑,“我別的沒有,就時間多,錢也多。”
譚青青深吸一口氣,“勝訴很難的。”
姜津津莞爾一笑,“誰在意呢,一次勝不了,那就第二次第三次,我也沒想過一定會贏啊,就是跟你們鬧著玩玩,反正生活也很無趣對吧?”
譚青青隻是紅著眼眶說:“肖雨晴前不久才失業。”
姜津津心裡毫無波瀾。肖雨晴?那個在學校貼吧裡說原主跟三十歲老男人談戀愛、因為被原配抓住影響太糟糕所以才轉學的女生?
“你同情她?”姜津津雙手抱胸,笑眯眯地看著她,“那好啊,不然這樣,你來換她?以後我不盯她了,盯你可以吧?我看你們同學情誼很深耶。”
譚青青不說話了。沒說換,也沒說不換。
不過這種情況下,一般沉默就代表不想換。
姜津津:呵。
懶得說了。姜津津發現,這些人真的很有意思,竟然妄想讓一個受害者來體諒他們。也對,霸凌加害者又有什麼同理心呢?自然也不配得到別人的同情以及憐憫。
走出咖啡廳後,姜津津將譚青青的微信也都刪了。
沒什麼留著的必要了。
隻要想到當初的那些人,未來都會活在擔憂跟害怕中,她就好開心。
*
姜津津不是聖人,同樣的,周明沣更加不是。
他以為,上一次在酒莊,他已經提醒過席芷儀,那就是他對席家最後的忍耐。席家莫不是以為他是做慈善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們的挑釁?
周明沣的回擊也是強而有力的。
幾天後,就不動聲色地截胡了一個地皮競拍。那是元盛集團明年最大的項目,周明沣本來對這一塊沒什麼興趣,正好他有朋友也想競拍那塊地,奈何實力不夠,周明沣加碼,讓朋友強勢競拍下那塊地皮,元盛集團的人都傻眼了,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一件事,現在居然半路殺出了程咬金!
席芷儀在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後,斷定周明沣是怒發衝冠為紅顏。
當機立斷的,撥通了周明沣的座機,渴求在這件事上能有所轉機。
周明沣接通電話時,語氣平靜鎮定,仿佛截胡元盛集團最大項目的背後人不是他一般,“席總,你好。”
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謙遜。
席芷儀卻是深吸一口氣,“周總,最近我在出差,對家裡這邊的事確實是鞭長莫及,周總,您知道,我母親她隻是無法接受承光的離世……”
周明沣輕笑,可能是他近年來比較內斂,竟然給了他人一種他好像是做慈善發家的錯覺。
他打斷了席芷儀的話,冷聲道:“令堂如果不是在我的地盤發瘋,我絕對不關心。”
他也不是不懂席芷儀的心思,無外乎是想借著他的手拉下席母這座山,席芷儀難道就不知道她媽做的那些事,當然是知道的,不過是想觀望罷了,也希望能惹怒他,進而逼他出手。
想漁翁得利,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本事。
席芷儀啞口無言。
她的確沒想到周明沣會一句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截胡了她想競拍的地皮。
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周明沣這個男人溫和外表下的深不可測。
周明沣又道:“席總縱古觀今,也該知道一件事,沒有任何一個家族能經久不衰、屹立不倒。”
席芷儀聽出了周明沣話裡的暗示。
雖然她不太相信周明沣會因為一個女人這般衝動理智,可她也不敢不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一時失態之下,她竟然脫口而出:“周總,您不擔心津津會知道您的所作所為嗎?她對承光……”
話至此處,席芷儀的理智回籠,這才發現自己說的話有多不合適。
她果斷住嘴,想要說些什麼來挽回,卻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語氣異常溫和地說:“就不牢席總掛懷我們夫婦的事了。”
掛了電話後,周明沣坐在辦公椅上。
他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淡定。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雙眸仍然怒氣難消。
下午時分,周明沣喚來劉助理以及他最心腹的幾個副總,幾人在會議室裡聊了很長時間,直到夜幕降臨。
姜津津跟中介已經籤了合同,正在家裡無限幻想自己未來的富婆生活時,周明沣回來了。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劉助理跟司機扶著他回來上樓。
姜津津已經洗漱好,見劉助理跟司機過來,趕忙披上了睡袍,靠近周明沣,便聞到一股酒氣,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隻是跟在身後關切問道:“這是怎麼了?”
劉助理分神,回道:“今天會後,公司的幾個領導還有周總一起吃了飯,周總興致高,喝了一些酒。”
姜津津難掩驚詫。
這興致得有多高才喝酒啊。
周明沣幾乎不怎麼喝酒,哪怕參加飯局也是滴酒不沾,姜津津還笑過他深諳養生之道。
今天居然喝了酒?
她輕嗅了一下,“這喝了不少吧?”
劉助理回:“嗯。”
他也覺得周總很反常。
周明沣突然開了口,喝過酒的關系,嗓子沙啞,“我坐沙發上就好。”
他好像有點兒頭疼的樣子,頓了頓後又道:“小劉小孫,你們回去休息,今天辛苦了。”
劉助理一臉欲言又止,姜津津說道:“先回去吧,我來照顧就好。”
聽了這話,劉助理才放心的準備離開,在來到姜津津身旁時,劉助理腳步頓住,壓低聲音飛快地說道:“太太,周總心情不好。”
姜津津詫異地看向劉助理。
劉助理跟著司機走出了房間,還很貼心的給帶上了房門。
他心情不好??
他能有什麼心情不好呢?姜津津實在是想不通。
她一臉疑惑地走了過去,在他身旁坐下,腿挨著他的褲腿,她想了想,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哪知道,周明沣隻是用一種她看不懂的深沉眼神看著她,就在看得她都想逃時,他突然探出手將她抱入懷中。
周明沣何嘗不知道席家母女的詭譎。
何嘗不知道席芷儀說的那話可能是故意激怒他,明知道是激怒,明知道不該理會,卻還是動了怒。
歸根到底,不過是席芷儀的那一句暗示——
你知道津津多愛承光嗎?
如果她知道你這樣對他的家人,對他的集團,她會怎麼樣?
他不想去打探半點她過去跟席承光的事。他不關心他們過去愛得如何轟轟烈烈……
可當別人提起一點,他就已經怒火中燒。
這不是怒火,而是妒火。
姜津津真的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周明沣抱她抱得太緊了,她都快不能呼吸了。正當她準備掙扎時,他逐漸放輕了力道,一點一點的放松,直到像從前很多次擁抱一般溫柔。
他放開了她,眉目一派溫和,“對不起,我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