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為什麼發生的這一連串排擠趙明溪的事情,都和趙媛有關?
又或許,趙媛的本性並非他們認知到的那麼無暇。
……
趙家人今天等了五六個小時,連趙明溪一眼都沒見到,心情本來就差,現在因為這件事,心情便更差了。他們心裡紛紛開始自我懷疑。以前為了一個並無血緣關系的孩子,把親生孩子逼走,難道是他們腦子有洞嗎?
明溪和傅陽曦是從酒店後門回來的。
趙家人等了快一通宵,也沒等到趙明溪,這一晚上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煎熬。
後來實在熬不住了。
趙母頭疼欲裂,在車子上吃了顆止疼藥,趙湛懷明天也得早起去公司。
實在不得已,趙父把禮物留在了酒店前臺,拜託前臺明天轉交給趙明溪,他們才開著車,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了。
隻是回去的路上,車子裡的氣氛更加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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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媛這邊回到酒店房間,就被蒲霜找過來吵了一架。
“我問你,你難道不知道我要扔趙明溪的書包嗎?是因為前天晚上你哽咽哭訴說,說你家裡人最近隻在意趙明溪,全都忽視你,我才為你打抱不平的!我扔之前,和旁邊的人小聲說話,你也聽見了,你說你不好摻和,才出去的——這就是你所說的‘我們背著你幹這件事’?”
“趙媛,你怎麼這麼不要臉?”蒲霜終於把這句話罵了出來。
她總算明白以前鄂小夏為什麼會說趙媛就是躲在她們後面,讓她們衝鋒陷陣了。因為是好朋友,所以她們才總是護著趙媛,覺得都是趙明溪的錯,一個‘私生女’也敢甩趙媛臉色,所以才想幫趙媛教訓教訓趙明溪。
可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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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們的時候就好姐妹,不需要的時候就讓我滾是嗎?看我們被你利用,上下蹦跶,很好笑是不是?”
“你冷靜點。”趙媛皺著眉,看了看走廊其他房間:“我們這一層還住著很多人,你有必要把姜老師吵醒嗎?”
蒲霜冷靜不下來,她憤怒至極,看趙媛不冷不熱的這張臉,簡直覺得自己錯付了真心。
“你好自為之吧。”蒲霜摔門進房。
她以後再也不會幫著趙媛了。
趙媛看著她進房,門被摔上,面上也一陣煩躁,心裡仿佛被個無形的大石壓住。
朋友,家人,她正在一樣一樣地失去這些東西。
可為什麼趙明溪什麼都有呢。
——這一切的源頭的開始,都是因為趙明溪離家出走。
家人才開始重視起她來。
趙媛咬了咬唇,轉身進房門,她打開電腦,下載了一份住校申請表。
就好像誰不會離家出走似的。
趙媛相信,同樣的,趙家不會讓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邊的,雖然並無血緣關系,但是有前十五年的感情基礎。況且,自己的親生父母現在也找不到,趙家知道,自己隻有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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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明溪是不知道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起來,才發現趙家人在酒店前臺寄存了一份禮物,服務員叫住她,將禮物轉交給她。
明溪當然是看都沒多看一眼。
於是這些禮物在兩小時後,被酒店的前臺同城快遞送回了趙家。
趙家人還在低氣壓地吃著早飯。趙母聽到門鈴聲,讓保姆過去收快遞,見到這些生日禮物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差點沒氣出心髒病。
他們打電話問前臺什麼情況,前臺頗不好意思地轉述道:“趙小姐讓我們轉告你們,遲來的親情比草賤,你們與其浪費時間找她,還不如和趙媛和和美美在一起,不然到時候兩個人都要失去了。”
“還有。”前臺頓了下,又道:“她說,因為是一些廢品,所以快遞是到付。”
趙母一看,門口快遞員還等著他們結快遞費。
當初趙母送給明溪的、被當時的明溪特別珍惜的一串水晶手鏈,也被直接退了回來。
廢品???
餐桌上一家人:“……”
說是一陣眩暈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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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將晾幹的試卷等物,抱著去了教室,又開始了一上午頭昏腦漲的刷題。
間歇時她看了眼自己的盆栽,已經六棵小樹有餘了,換算成小嫩芽,就是325株。
整整齊齊生長在巴掌大小的小盆裡,綠綠茵茵,煞是可愛。
做題累了還可以看一眼放松一下眼睛。
隨著盆栽的生長,明溪感覺自己被扼制的程度越來越輕。做題時腦子突然堵塞的降智情況越來越少——不過,雖然少,但現在還是偶爾存在著一些。
比如說剛剛做的那道題,明明思路一路順暢,草稿紙上的答案也是對的,但到了最後一步,落在試卷上的答案卻變了個數字。
這要是真的競賽考試,那可就一下子丟了十分。
明溪不知道隨著自己盆栽的生長,別的人物會不會也開始提升智商,不再受到趙媛女主光環的影響。
她顧不上那麼多,她得先把自己的問題解決。
還有幾天就要初賽了,她現在當務之急,是盡可能地讓盆栽再生長一波。
這樣她進決賽的幾率才更大。
而且明溪還沒忘了她和蒲霜的打賭,誰考得差誰就退學。
於是明溪叩了下很久沒出現的系統:“最近盆栽生長越發慢了,可能是因為能幹的事情都幹過了。還有沒有什麼讓它更快生長的辦法?”
系統因為見她走上了正軌,於是兼職去幫扶更多貧困戶女配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響應過來:“我讓你做的那些你都已經做過了嗎?”
肌膚碰觸,擁抱。
的確都要麼有意為之、要麼機緣巧合地做過了。
提起來明溪臉上就有點臊,她抓了抓臉頰,含糊道:“嗯。”
系統道:“那麼就隻剩下親吻了。”
明溪下意識地“嗯”了一聲,等回過神來後,臉色“嗖”地一下漲紅:“啊???”
什麼鬼???
親、親吻???
系統道:“按照的法則,牽的第一次手,讀者會激動,等牽第二次手,讀者就反應平平了。但是如果拿嘴唇狂甩對方的嘴唇,讀者又會激動起來。這是水到渠成的法則——而且注意了,最好是那種八個機位的接吻,而非蜻蜓點水,增長的氣運會更多。”
“當然,就看你願不願意了。你如果不願意的話,也是可以慢慢送甜品,做些小事慢慢攢嫩芽的,但是現在相對於剛開始而言,這些事情基本上已經增長不了多少氣運了。”
明溪:“……”
系統就這麼機械音平靜地說出‘接吻’兩個字真的好嗎?!
系統:“沒關系,我能理解你的不情願,畢竟去親一個還不喜歡的人,實在有點心理障礙。”
明溪的筆尖在草稿紙上重重劃斷一筆,心髒砰砰砰地直跳:“其,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系統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明溪心裡來了這麼一句,它:“……”
???
它去幫扶別的女配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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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得到了系統的這麼一個提醒,再見到傅陽曦時,明溪心裡都懷揣了一種異常的、緊張的不正常的心跳。
而且視線總是情不自禁落到他的薄唇上。
宛如鬼迷心竅般,在腦子裡想象著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巧合之下吻到——?
電視劇裡不是經常摔一跤就能親到嗎?
但是為什麼她和傅陽曦摔跤就隻能摔斷腿?
是她站得還不夠高嗎。
“謝謝。”傅陽曦將芝士草莓從奶茶店服務員手中接過,將吸管插上遞給趙明溪時,明溪還在盯著他看。
今天天氣有點熱,傅陽曦沒穿外套,黑色衛衣袖子挽起,露出瓷釉一樣線條好看的手臂,他高挑肩寬,長得又帥,周圍好些排隊的女生都朝他看過來。
明溪仰著頭,視線落到他的下颌骨與嘴唇上,睫毛微顫一下,眼神開始變了樣。
“怎麼了?”傅陽曦表面若無其事、高冷酷拽,單手插兜隨時可以去走T臺,實則心裡慌得一批,恨不得當場掏出手機開始百度‘女孩子說了把自己當老大但是一直盯著自己看是怎麼回事?’
傅陽曦差點又要頭腦發熱地自戀了。
忍住。
他開始理性分析。
是不是自己臉上或者頭發上有個什麼東西。
明溪咽了下口水,瞬間清醒過來。
自己想什麼呢,牽手擁抱什麼的也就算了,要是突然踮腳親上去,傅陽曦會瞬間暴走,臉色黑掉,把自己揍成豬頭吧。
明溪接過奶茶,胡謅道:“沒什麼,就是你頭發上有個東西。”
果然如此。
傅陽曦慶幸自己沒自戀。
兩人走到一邊。
明溪道:“低頭,我幫你摘一下。”
“女人就是麻煩。”傅陽曦臭著臉,一副‘我堂堂傅少不是很情願別人碰我頭發但看在你是頭號小弟的份上就勉為其難讓你碰一下’的表情,‘心不甘情不願’地彎下了頭顱。
明溪一隻手拿著奶茶,另一隻手抬起來把他短發上的一小撮店裡的彩炮掉下來的東西摘下來。
摘時觸碰到了他的頭發。
男孩子的頭發與女孩子竟然截然不同,短而硬,很是倔強,有點像剪岔了毛發的眼睛汪汪的金毛。
明溪沒忍住,上手摸了下。
等她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之後,連忙放下手,做賊心虛地扭開頭去。
傅陽曦頂著一張不耐煩的黑臉,實則耳根也發紅,也扭開頭去。
空氣黏糊又緊張了一下。
明溪道:“下午老師要講卷子,提醒我們早點去,半小時內我得回去了。”
傅陽曦點頭,冷酷道:“是得回了,別耽誤正事兒。”
兩人說著開始並肩往酒店方向走。
傅陽曦忽然不知道是從他的單肩書包還是哪裡掏出來一根糖葫蘆。
陽光下,糖葫蘆泛著閃耀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