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她可是花應庭與衛明月的女兒。”另外一個使臣心情復雜,這兩個將軍打敗了他們,他們還要送禮去討好他們的女兒,這日子太難過了。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尊貴的皇帝陛下,我們受些委屈算什麼。”為首使臣咬了咬牙道,“就說是提前祝賀太子與她的大婚。”
“大人,還有個問題,咱們帶來的珍寶送得都差不多了。”為了能讓晉國的權臣們幫他們說幾句好話,他們送了不少好東西出去。沒想到這些人收禮的時候很痛快,正要他們辦事的時候,個個都不頂用。
“都湊一湊,身上還有什麼好東西,全都拿出來。”為首使臣嘆氣,“事關金珀安寧,不得不如此了。”
最後,為了能湊齊一份體面的賀禮,使臣們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摳了下來。
太子把花琉璃送到花府門口,花琉璃從馬車上下來,對太子道:“殿下,等等。”
她在花府大門上敲了敲,大門打開,花琉璃點了幾個人:“你們護送殿下進宮。”
“是。”這幾人齊齊行禮,看這氣勢,很像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
“他們都是上過戰場的勇將,雖然因受傷無法再上戰場,但反應很快,讓他們送你進宮,我會安心一些。”花琉璃伸手幫太子整理了一下衣襟,“明天事情很多,你回宮以後,找機會睡一會兒。”
“好。”太子沒有拒絕花琉璃的好意,他看了眼這幾個花家的護衛,各個都很健碩,隻是有人缺了半隻手掌,有人缺了一隻眼睛。
他衝幾人微微頷首:“有勞。”
“小民不敢!”這些護衛原本擔心太子會嫌棄他們身體殘疾,都不太敢站得太近,沒想到太子殿下卻對他們如此溫和。
他們心裡有些激動,又覺得在戰場上付出的鮮血與汗水,並不是白費的。
百姓們尊敬他們,就連太子殿下,也對他們如此溫和呢。
花琉璃假裝沒有看到他們眼中的激動,目送太子車架離開以後,轉身回到府中。
“家主,刺殺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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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屋子裡,謝驸馬面無表情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良久後他開口問:“為何會失敗?”
“我們靠近的二小姐是假的!”手下捂著身上的傷口,“為了讓屬下成功回來報訊,其他三人幫著引開了大理寺追兵,現在隻怕兇多吉少……”
“假的?”謝驸馬冷笑出聲,“陛下果然防備著我們。”
“你逃回來的時候,可有人發現你?”
“回家主,沒有。”手下面色慘白,“屬下辦事不力,但求一死。”
“罷了。”謝驸馬道,“你先下去養傷,其他的事暫時不要多管。”
“多謝家主。”手下感激地行了一個大禮,起身退了出去。
屋子裡安靜下來,謝驸馬看著窗外的夜色,第一次有了“千算萬算不如天算”的疲憊感。
這麼多年的完美計劃,隱藏得極好的勢力,就因為一個發瘋的女兒,被毀去了大半。不僅勢力被毀,還連累謝家被皇家猜忌,進退不得。
如今京城越來越危險,他如果再留在此處,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家主!”一個小廝匆匆跑來,氣喘籲籲道,“急報!玳瑁國太子病重不治,已經在十幾天前病逝。”
“玳瑁太子死了?!”謝驸馬面上露出了淡淡笑意,他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傳消息出去,就說我病了,病得神志不清,需要回鄉養病。”
一個發了瘋的驸馬,就算是皇家再無情,也要送歸家鄉。
太子回到東宮後,換了身衣服後,匆匆趕到宸陽宮,剛走到殿門外,就聽到賢妃那高亢的嗓門,在嗚嗚地哭著。
他腳步一頓,轉身就準備離開。
被賢妃哭得腦門疼的昌隆帝,看到太子身影在門口晃了一下,趕緊叫住他:“元溯,這麼晚了,你來找朕有什麼事?”
“嗯?太子來了?”賢妃內心還藏著讓太子哭著求著喚自己母後的理想,所以聽到太子來了以後,趕緊擦幹淨臉上的淚,起身站在了一邊。
她可是要母儀天下的女人,怎麼會在後輩面前,露出這麼膚淺的一面?
見賢妃終於不哭了,昌隆帝覺得整個世界都美好了,連常常偷懶的兒子,也順眼起來。
“父皇。”太子給昌隆帝行了一禮,對賢妃行了一禮,“賢妃娘娘。”
賢妃回了一禮。
“父皇。”太子看著昌隆帝,語氣有些猶豫,“兒臣,剛從杜府那邊回來。”
“為何回來得這麼晚,杜太師怎麼樣了?”對這個執拗的老師,昌隆帝內心還是有感情的,雖然他老愛罵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
“杜太師……已經西去了。”
昌隆帝渾身一僵,沉默良久,緩緩開口道:“他老人家走得可還安寧?”
“兒臣給杜太師帶去了兩幅百國宴圖,他老人家是含笑走的。”太子擔心昌隆帝心裡難受,扶著他在龍椅坐下,“還請父皇節哀。”
“隻要是人,都會有這一遭。”昌隆帝拍了拍太子的手臂,嘆口氣道,“早在杜太師病重時,朕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
那些在他年少時便待他極好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賢妃看到這樣的昌隆帝,欲言又止,她無聲福了福,輕手輕腳退出宸陽宮。平日裡她鬧上兩場,陛下能容忍她,這種時候如果再去鬧,陛下脾氣再好也會責罰她。
宮鬥,她是專業的。撒潑,她也是專業的。
賢妃走後,太子把大理寺捉拿刺客的事,也告訴了昌隆帝。
“金珀那邊暫時不用管,先看看他們要怎麼鬧。”昌隆帝心情不好,也就沒了太多包容心,“派人去監視南方的謝家,不要讓他們有機會在讀書人裡面詆毀皇家。”
“父皇放心,隻要查出謝家有問題,兒臣就有辦法讓他們在南方遺臭萬年。”太子表情冷淡,他做事,向來不愛講究君子風度。
要對付謝家這種愛名聲如命的家族,多的是手段。
第二天天一早,使臣們在大晉官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京郊的練兵場。看著晉國官兵亮閃閃的盔甲,還有他們手裡鋒利的兵器,使臣們默默咽了咽口水。
“金珀的各位大人,黑眼圈怎麼重成這樣?”青石使臣看到金珀使臣掛著黑眼圈,陰陽怪氣道,“難道是因為被神武的大晉士兵嚇破了膽,想到今天要來練武場,就不敢睡覺了?”
同被金珀欺負過的瑪瑙國使臣接話道:“說不定是因為做了什麼虧心事,被人發現以後,嚇得睡不著覺。”
金珀使臣冷笑:“諸位大人有心情來奚落我,不如多想想自家那幾畝種不出多少東西的地。”
兩邊互相奚落了一會兒,直到昌隆帝與太子到來,才偃旗息鼓。
“步兵,出列!”
“喝!”
看到高坐在馬背上,指揮眾將士的女將軍,金珀國使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是把他們金珀大軍打得哭爹喊娘的女人,衛明月!
“盾兵、弓兵列陣!”
看到這個女人,他們就想起了大軍被她坑進陷阱的噩夢。
這哪裡是女人,分明是女羅剎啊!
“哇,衛將軍好美!”
“好想嫁給她!”
“我覺得……福壽郡主也很美。”
金珀使臣扭頭看向這幾個衣衫華麗的晉國貴女,表情有些復雜。
晉國的女人,究竟是什麼奇葩口味?
作者有話要說: 晉國女人:給我爬!
第101章 病美人
玳瑁國的使臣心裡十分尷尬, 他們帶過來的使臣,嘲諷晉國女子做將軍, 結果今天來了練兵場, 晉國皇帝直接讓女將軍做了兵陣演示的統將,他們幾個大老爺們站在這裡, 面上火辣辣似的疼。
他們偷偷看了眼背脊挺直, 不卑不亢地三皇子,尷尬的情緒緩解了些許, 還是皇子殿下沉得住氣。
讓女子統領千軍萬馬已經令人意外,沒想到這麼嚴肅的場合, 晉國竟允許女子來參觀, 那些衣衫華麗的女子, 應該都是晉國的貴族。
隱隱約約聽到有女子說什麼福壽郡主很美,玳瑁使臣好奇地看了幾眼,問晉國的侍從:“不知, 那位穿著藍色宮裙的姑娘,是貴國哪家小姐?”
“那是鄙國姚驸馬的侄女, 姚侯爺的孫女。”侍從笑著回了一句。
賀遠亭聽到使臣與晉國侍從的交談,偏頭看向姚文茵所在的方向,一眼就認出這是姚家老侯爺的孫女, 與福壽郡主是閨中密友。
想到那位令人心動的福壽郡主,賀遠亭忍不住在人群中尋找了一遍,最後在晉國太子身邊找到了她的身影。
嗖!
利箭破空聲響起,賀遠亭凝神望去, 騎在馬背上的女將軍手持重弓,竟是一箭射穿了靶子。
“好!”
“陛下萬歲!衛將軍威武!”
衛明月把弓單手遞給衛兵,衛兵接住以後,雙手用力才把弓拿了下去,隻是臉跟脖子漲得通紅,看起來有些吃力。
“身為女子,有這一身蠻力,哪個男人敢……”玳瑁使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話說到一半,想起這裡是晉國,不是玳瑁,趕緊把話咽了回去,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
“本將聽聞,諸位使臣中,也有驍勇善戰的兒郎,不知哪位勇士願與本將切磋一番。”衛明月調轉馬頭,把目光投向眾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