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陸景然連連擺手,“隻是有些好奇罷遼,今日見過之後,覺得甚是失望。”
時嫣“哦?”了一聲:“怎麼,你覺得她長得不好看?”
“好不好看還是其次,把烈風刀耍成那樣,簡直是褻瀆這門武功。高德義還將她看做是得意門生,難道就不怕烈風塢葬送在自己手上嗎?”
時嫣道:“他不僅不怕,心裡還美滋滋的。你知道他靠詹方方已經賺了多少錢嗎?等到詹方方正式在108出道,賺到的錢還會更多。”
陸景然微微蹙眉,沒有說話,似乎連桌上的菜餚都不那麼合他的口味了。時嫣倒是吃的歡,她夾了一塊排骨,問對面的陸景然:“你是何門何派的?”
陸景然道:“我無門無派,自學成才。”
“那你是幹啥的?”
“我,是一名劍客。”
“……那你的劍呢?”
陸景然道:“劍在我心裡。”
時嫣:“……”
你開心就好。
兩人吃完這頓飯,陸景然把飯錢留下,便對時嫣抱拳道:“姑娘,陸某就此別過!”
時嫣見他說完就準備走,忙出聲叫住了他:“诶等等,我以後想找你,去哪兒找你呀?”
陸景然回過身,微微揚唇,額前的黑發被風吹得輕輕晃動:“有緣自會再見。”
“……”時嫣看著他從酒樓的露臺跳了下去,小心髒還怦怦怦的。雖然她的男主變得逗逼了,但顏值還是穩定在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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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啊。
這頓飯是時嫣一個月以來是得最飽最好的一頓,她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打了個飽嗝站了起來。遭了,好像吃得太飽了些,會不會影響晚上的行動啊。
想了想白天詹方方舞的那套烈風刀,她又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天黑以後,時嫣再次潛進了烈風塢。因為這兩年108帶來的熱度,烈風塢也成了人人擠破頭想進的門派,弟子人數眾多,門派倒沒擴大多少,所以住宿條件並不理解,通常是幾十個人擠在一個房間,睡同一個大通鋪。
但詹方方不一樣,她是現在高德義最重視的弟子,自然不可能去睡大通鋪的,她住在一個單獨的房間,這也無形中給時嫣提供了方便。
詹方方入門的時間不是最早的,武功在門派裡也不是出類拔萃的,但託創造108的福,她享受的待遇比大師姐還要好,甚至還有一個專門照顧她的小丫鬟。
時嫣想過了,現在中原武林刮起了“和諧武林,和平發展”的勁風,隨隨便便殺人是不好的,既然僱主隻說除掉詹方方,那麼讓詹方方參加不了創造108就好了。
她嘿嘿笑了兩聲,從腰帶裡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這個小瓶子裡的藥,是皮皮島一個師兄做的失敗品,他本來想煉讓人皮膚潰爛的毒藥,結果藥效不好,隻能讓人皮膚起紅疹。
這個紅疹不是什麼不治之症,但短時間內也消不下去,一旦詹方方臉上起了紅疹,自然也參加不了這次的梁山創造108了。
時嫣等在她的屋頂上,見伺候她的小丫鬟端著為她準備的洗臉水過來,便從房頂躍下,將藥粉散了一些到水裡。
不得不說,現在有了“伸縮自如的氣場”,她的工作……變得一點挑戰性都沒有了!
“方方師姐,你的洗臉水燒好了。”
詹方方聽到丫鬟的話,一邊修指甲,一邊對她道:“放那兒吧,我等會兒就過去洗。”
“好的。”丫鬟放下水,就走了出去,時嫣坐到詹方方旁邊,細細打量著她。圓臉杏眼小嘴,還有兩個深深的酒窩,長得可以說非常甜美了,就是因為她甜美的長相和烈風刀形成的強烈反差,才讓她吸了那麼多粉。
時嫣今天看了詹方方耍刀,覺得她在練武上還是有天分的,隻不過練武很累,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追捧,所以她選擇了簡單輕松的方式。
詹方方修完指甲,就先用清水洗了洗手,然後才澆在了臉上。藥效發揮得很快,詹方方的手和臉沒過一會兒就痒了起來。她饒著自己的臉,走到鏡子一看,一看見臉上的紅疹,便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呀啊——!!”
時嫣捂了捂耳朵,將代表自己的一個梅花鏢留在她屋裡,以表示這件事是她這個皮皮島殺手做的,便轉身飛離了詹方方的房間。
這天晚上烈風塢的動靜很大,高德義連夜找來了京城裡最有名的大夫,給詹方方診治,但大夫也束手無策,隻說這個紅疹,最快也要月餘才能完全消下去。
烈風塢是秘密把大夫找來的,就是不想詹方方出事的消息流傳出去,可往往你越想掩蓋什麼,就越藏不住什麼。
第二天,詹方方毀容的消息就不脛而走了,時嫣聽到早餐鋪裡食客的描述,不禁扯了扯嘴角。長紅疹能被他們謠傳成這樣,也是挺厲害的,果然人言可畏啊。
“哎哎哎!你們聽說沒有……”
又一個人大驚小怪地從外面跑了進來,話還未說完,就被早餐鋪裡其他的食客打斷了:“你的消息太滯後了,你是不是想說詹方方毀容了?我們全都知道了!”
“不是!不是這個!比這個更加勁爆!!!”
其餘人不相信:“還能有什麼事比這個更勁爆?你倒是說出來給大伙兒聽聽。”
來人仰頭喝了一大碗豆汁,才開口道:“是容姣姣!碧雲坊的容姣姣,死了!!”
時嫣拿著油條的手驀地一滯,容姣姣,死了?
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時年,她從皮皮島離開的時候,時年正好接到了暗殺容姣姣的任務。
時年竟然真的把容姣姣給殺了??
第102章 《江湖第一女愛豆》三
時嫣結了早餐錢, 就趕去碧雲坊找時年。
她和時年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賣掉了,買下他們的那家人對他們很不好, 在那裡總是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挨打。後來時年帶著她跑了出來,投奔了皮皮島。時年說,皮皮島上都是一群沒有感情的殺手,他也要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這樣就再不會有人敢欺負他們了。
可惜事不遂人願,時年天生不是練武的料子,反倒是時嫣, 在皮皮島上學了一身好武功。
要說是時年把容姣姣給殺了,時嫣打死都不信。
碧雲坊外,圍著許多看熱鬧的老百姓, 官府派了衙役,過來調查這件事。時嫣利用“伸縮自如的氣場”,走到了案發現場,容姣姣的屍體已經被抬走了, 隻餘滿地的血跡。
“藍掌門, 你為何認為這是狼火宮的人所為?”捕頭勘察完現場,跟碧雲坊的掌門藍清霽打聽。
藍清霽是個年近四十的婦人, 雖身為武林門派的掌門, 但因碧雲坊主營刺繡生意,身上頗有幾分大家千金的氣質——當然, 這是之前, 現在碧雲坊最大的營收, 來自梁山創造108的女團。
藍清霽手裡拿著一張繡帕,上面繡著精致的鴛鴦圖案:“你們也看到了姣姣的屍體,死狀那麼恐怖,當今武林,除了狼火宮這個魔教,誰還會用如此狠毒的手段致人死命?”
捕頭摸著下巴沉思起來,容姣姣的死狀確實非常慘,流了這麼多血,他們趕來的時候好幾個衙役都差點把早飯吐出來。“那藍掌門可知道,容姣姣與狼火宮有何過節?”
藍清霽道:“笑話,我碧雲坊的人,怎麼會和狼火宮這種魔教有交集,他們想殺人,才不會管與你是否有過節。再說,武林所有名門正派都和狼火宮勢不兩立,要說過節,也是正義和邪惡的過節。”
時嫣在旁邊聽得都想為這位藍掌門鼓掌了,不愧是碧雲坊的當家主母,這外交辭令說得溜得不行。
從碧雲坊出來後,她將耳環拉成手鏈,戴著手上,剛戴上,就聽到旁邊有人在學野山雞叫:“咯咯咯,咯咯咯。”
時嫣:“……”
這麼傻X不用想是時年沒錯了。
她循著聲音走了過去,果然在小巷子裡見到了慌慌張張的時年。時年見她過來,就又委屈又可憐地衝了上去:“妹妹啊,這次哥哥攤上大事了,容姣姣死了!”
時嫣問:“是你殺的嗎?”
“當然不是啦!我昨晚潛進她房間的時候,她已經死在裡面了!”時年說到這裡,又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你是沒看見,她的那個樣子太恐怖了,作孽啊。”
“那你看到兇手沒有?”
“沒有。”時年說著,又抓住了時嫣的胳膊,一副小可憐的樣子,“妹妹啊,你說他們會不會覺得是我做的,然後來抓我啊?”
時嫣想把他的手扒拉開,無奈他抓得太緊,隻好作罷:“放心吧,我剛在裡面聽見,他們懷疑是狼火宮的人做的。”
“狼火宮?”
“嗯,聽說這個狼火宮的宮主,是個狠人。”
時年搖了搖頭,糾正她:“狼火宮的宮主狼火,他不止是個狠人,他比狠人還狠了三點。”
時嫣:“……”
“可是狼火宮的人為什麼要殺要容姣姣啊?”
這個問題時嫣也想不通,現今江湖一片和平,唯一頂著魔教頭銜的狼火宮,對待業務也十分敷衍,要不是這次突然死了個容姣姣,她都快忘記江湖上還有這麼一個魔教了。
這個容姣姣,真的是被狼火宮的人殺死的嗎?聽剛才藍清霽和捕頭的對話,他們其實也並沒有證據啊。
“妹妹啊,外面實在太危險了,我們還是早點回皮皮島吧。”
時嫣道:“不行,我已經報名了今年的108,你自己先回去吧。”
聽到時嫣真的報名參加了108,時年大驚失色:“你你怎麼偏要一意孤行呢,今年的108注定不太平,先是詹方方被毀容,然後又是容姣姣慘死,你怎麼還要往這個渾水裡淌!”
時嫣道:“詹方方的事是我做的,容姣姣……”
“不是我!”時年立刻表明自己的清白。
時嫣道:“總之,三日後就開始海選了,我應交了錢,如果不去豈不是虧了?”
“……有道理。”時年被這個理由說服了。
108海選開始前的這三天,京城裡因為詹方方和容姣姣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她們兩個本來是今年108最大的看點,結果一個慘死,一個退賽,粉絲們吵得是不可開交。
還有號稱是京城大仙的神棍,預言今年的108將會有血光之災,參賽的選手們別要求C位出道了,能夠活著出道而不是出殯就已經贏了。
時嫣:“……”
不要這麼危言聳聽好嗎,搞得她心情怪緊張的。
三天後,本年度的梁山創造108正式拉開了帷幕。雖然前幾天唱衰的人不少,還有些詹方方和容姣姣的極端粉絲,揚言要炸掉108的比賽會場,但開幕式當天,會場周圍依舊是人山人海。
時嫣來之前,已經了解過創造108的賽制了。所有武林名門正派的女弟子,都可以報名,報名後,所有人將參加第一輪的海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