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聽說你哥把外面女人的肚子搞大了?”
被問話的張莉莉優雅地翻了個白眼,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我哥的事我管不了。”
那人又賤兮兮地問:“那你嫂子呢?她看上去可不好惹。”
時巧嗎?她確實不好惹,可這門婚事牽扯兩家的生意,她能怎麼辦?“又不能離婚,不好惹也隻能忍了。昨晚她喝得爛醉回來,還念叨著‘阿嫣我們繼續喝’。”
一直沒說話的梁惠欣神色一動:“阿嫣?是時嫣嗎?她不是出國了嘛,好幾年都沒她的消息了。”
張莉莉道:“對啊,肯定是她喝高,在夢裡和時嫣喝酒呢。”
第20章 《那個超愛寫情書的影帝》三
在家裡宅了一天的時嫣, 安全避開了梁惠欣,暫時松了一口氣。晚上她哼著小曲, 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明天奔赴片場看老公本人。
陸景然的新片是古裝武俠題材的電影,取景地雲村是國家5A級景區,山清水秀, 風景如畫。時嫣到達機場後,看到了譚寧安排的來接自己的人。
從機場到雲村,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時嫣在快接近目的地時,把特地準備的帽子拿出來,戴在了頭上。下車後, 她沒給陸景然打電話,而是打給了譚寧。
譚寧看見她的號碼,就快步走到了一邊:“到了嗎?”
“嗯,我穿的黑色T恤, 牛仔短褲, 就在劇組外圍,你看到我了嗎?”
譚寧抬起頭環視了一圈, 很快鎖定了時嫣:“看到了, 你站在原地別動,我過來接你。”
“好。”時嫣掛斷電話, 就乖乖站著等譚寧過來。在現實世界中, 她也在劇組跑過龍套, 時隔這麼久再次來到片場,心裡竟隱隱有些激動。
譚寧穿過人群,快步走到她跟前,順手想幫她提過行李箱,被時嫣阻止了:“我這次的身份是陸景然的助理,哪有經紀人給助理提行李箱的道理。”
譚寧:“……”
Advertisement
小姑娘戲還做的挺全。
但他覺得時嫣說的也沒錯,便收回手,領著她一起朝裡走去:“現在正是景然的戲,你還沒看過他拍戲吧,帶你過去見識見識。”
“好啊好啊。”時嫣拖著行李箱,興奮地跟在譚寧後面。前面人圍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拍攝現場,穿著一身古裝的陸景然,正在和女主角對戲。
女主角江月也是這幾年人氣正盛的女星,走的是清新路線,喜歡她的人把她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仿佛除了她以外,其餘女星都是妖豔賤貨;不喜歡她的人,則說她清湯寡水淡而無味。
好在江月還是有演技,被提名過好幾次影後,隻不過運氣不太好,每次都與影後失之交臂了。這次她接拍這部電影,就是想憑這個角色再次衝擊影後。
時嫣隻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移到了陸景然身上。陸景然這次扮演的是一個隱世多年的高手,不問江湖事,寄情山水間。他的扮相確實把這種超然的氣質展示出來了,再配上他慣有的冷漠眼神,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場。女主角不停地求他重新出山,那模樣簡直是我見猶憐,但男主卻完全不為所動,甚至一掌打了過去。
時嫣:“……”
這個劇本她喜歡。
陸景然打完一掌後,導演就喊了咔:“休息十分鍾,準備下一場。”
陸景然走出攝像機能拍攝的範圍,一抬眸,就看見了站在對面的時嫣。他的眸光明顯變了一下,看得譚寧是心驚肉跳。崩住啊陸影帝!一定要穩住!
陸景然私下是個什麼鬼樣子別人不知道,他譚寧可一清二楚。別看他平時冷得跟個冰山似的,一看見老婆,就像突然被人挖了腦子,隻會黏在一邊求親親抱抱。
他之前一度懷疑,時嫣給他下了什麼降頭。
陸景然在原地呆了幾秒後,總是崩住了表情,抬腳走了過來。譚寧假模假樣地跟她說:“這是你的新助理,時美麗。”
時美麗是時嫣自己取的,說什麼進演藝圈就得有個藝名。譚寧覺得,這種藝名不要也罷。
時嫣之前跟著譚寧走過來時,周圍不少工作人員就注意到了她,瞧她盤亮條順的,一雙長腿又白又直,還以為是譚寧手下籤的新人,帶到片場來學習的。這會兒聽他說是助理,都紛紛打趣道:“這姑娘當助理是不是有點屈才了哦,譚老板不打算培養一下?”
譚寧哈哈笑道:“我倒是想,但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
陸景然看了他一眼,往保姆車旁走去:“我去車上吹會兒空調。”
譚寧心領神會,叫上時嫣一起去了保姆車。時嫣剛鑽上車,就被陸景然一把扯到了懷裡,嚇得跟在後面的譚寧趕緊拉上了車門。
時嫣頭頂的帽子掉在車上,她抬起頭想看陸景然,哪知剛對上他的眼睛,他就直接吻了上來。一旁的譚寧滿臉黑線,恨不得自己從來沒上過這輛車。
陸景然抱著時嫣親夠了,才稍稍放開她,嘴上是松開了,可還是把人圈在懷裡,不願意放手。時嫣喘了幾口氣,才又抬起頭來,看著他笑:“老公,你古裝扮相也好帥哦!”
“……”譚寧怒摔車門,到車下等他們了。
陸景然瞟了車門一眼,毫不在乎。他揉了揉她的頭頂,輕聲問她:“坐了這麼久的車,累嗎?”
時嫣道:“沒有和你開車累。”
陸景然:“……”
他的小可愛老婆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流氓了?難道是跟他學的??
陸景然咳了一聲,看著她白嫩嫩的兩條長腿,眉頭微蹙:“明天穿一條長褲來片場。”
“……可是長褲很熱啊。”
“這裡靠山,蚊子多,穿長褲好些。”
“哦!”
陸景然滿意地又親了親她,車門便傳來“咚咚”的兩聲:“陸大影帝,要準備開拍了。”
陸景然皺了皺眉,放開時嫣:“下去吧。”
“好。”時嫣把行李箱留在陸景然的保姆車上,跟著他一起下車了。妝發師重新幫陸景然整理了下妝容,導演就宣布開拍。
接下來的這場戲是一場打戲,剛才男主的一掌,也激怒了女主,兩個人就這樣打了起來。江月這次為了衝擊影後,花了不少心思,經紀公司還給她塑造了個“敬業”的人設,對外宣稱這次電影,每場打戲都會親自來,堅決不用替身。
想法是很美好的,江月也試著努力了,但她的打戲,一直達不到導演的要求。重來了幾次,陸景然還沒發脾氣,江月就先受不了了:“不來了不來了,這麼熱的天穿這麼厚的衣服,打這麼久還要不要人活啊。”
助理趕緊跑上來給她扇風,幫她降溫。時嫣也跑上去,幫陸景然擦汗遞小風扇。見陸景然衣服都打湿了,時嫣側頭看了江月一眼。這個女人真討厭,要不是她一直演不好,陸景然也不用重復這麼多遍了。
大概是天氣熱,人就容易燥,江月這麼一鬧,導演脾氣也來了:“當初是你要艹什麼敬業人設,非說不需要替身,現在你不演了,我去哪兒給你臨時找個替身來?”替身不僅要會打戲,還得跟江月的身形相仿,這短時間內,還真不好去找這麼個人。
江月道:“我也想演啊,但不是一直達不到汪導你的要求嘛。”
汪正被她氣得不行,還想說她兩句,時嫣就跳出來道:“導演,你看我可以嗎?”
她這話出口,不止汪正愣了,連陸景然都愣了下。在眾人眼裡一向冷冰冰的他,這次難得地流露出了一絲不高興:“你別鬧。”
時嫣看了看他,又去跟導演說:“我真的可以,剛才看他們演了那麼多次,動作我都記下來了。”時嫣本就是武行出身,以往在劇組就是給女明星當武替的,現在不過是幹回老本行而已。
導演打量了她幾眼,她的身材是和江月差不多,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動作都記住了:“那你打一次給我看看。”
時嫣走到空曠一點的地方,在原地就比劃了起來。還別說,動作真跟剛才江月做的一模一樣,還比她的標準許多。
導演覺得自己簡直是挖到了寶,激動地道:“行行,就你了!”
時嫣被工作人員拉下去換衣服了,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身跟江月一模一樣的衣服。替身是不會露臉的,江月會補拍所有露臉的部分,所以時嫣也不怕自己上電視被人認出來。
導演看見她的扮相,連連稱贊:“不錯不錯。”怎麼感覺比本尊還適合呢?
江月看見她後,臉色也不太好了,她走上去,跟導演說:“汪導,還是我來吧,她一個業餘的不行。”
時嫣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就你剛才那水準也好意思說別人不行,姑奶奶在街邊揍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幸好導演沒買江月的賬:“你現在說?人家都換好衣服了,先過一遍再說。”
他叫來時嫣和陸景然,讓他們兩個先試一遍。時嫣朝陸景然眨了眨眼,舉劍朝他刺了過去。陸景然側身躲過她的劍,朝她手臂打去一掌,時嫣順勢轉了個圈,頭發和衣角跟著飛了起來。
導演助理湊到導演跟前,小聲嘀咕:“汪導,你有沒有覺得陸老師打起來,比剛才溫柔了很多?”
他……覺得,但這一定是幻覺。
時嫣和陸景然試完戲,導演又提醒了下陸景然注意情緒,便正式開拍了。江月看著時嫣,心想外行人隨便武兩下還行,等真到了鏡頭前,肯定就會緊張出錯。但沒想到,時嫣和陸景然一次就過了。
導演摸著下巴,看著時嫣:“你真的是第一次演戲?”
時嫣眼睛也不眨地道:“是啊。”
導演繼續摸下巴:“我怎麼看著不像呢?”
時嫣道:“可能是我天分比較高吧!”
導演:“……”
他敲了敲手上卷起的劇本,叫來江月:“補拍幾個鏡頭,這部分就過了。”
時嫣和陸景然走到一邊休息,陸景然用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對她問道:“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你會武術?”
時嫣尷尬地笑了兩聲,也小小聲對他道:“也就會點皮毛,小時候我爸怕家裡太有錢,我會被人綁架,所以就找了個武術老師教我們。”
“……”時家還真是會未雨綢繆。
第21章 《那個超愛寫情書的影帝》四
拍攝結束後, 時嫣坐著陸景然的保姆車,跟他們一起回了下榻的酒店。劇組人員繁多, 助理一般都是和其他助理一起合住的,陸景然肯定不願意時嫣跟別人擠一間屋子,譚寧就幫她單獨定了一間房。當然,費用也是他們自己承擔了。
根據陸景然的要求, 他特地把時嫣的房間跟他定在了同一層。這個天氣拍一天戲,整個人都是黏黏的,陸景然一回到房間, 就先去衝了個澡。譚寧領著時嫣去她的房間,順便把房卡交給了她:“那你先收拾一下,等會兒過來找我們。”
他想過了, 陸景然洗完澡,肯定會去找時嫣的,與其讓他跑去時嫣的房間,不如讓時嫣來找他——助理出現在明星的房間裡, 總比明星出現在助理的房間裡正常!
“好的。”時嫣接過房卡, 正準備進門,譚寧又在身後叫住了她。
“等一下。”他從文件包裡翻出一封信, 遞到了時嫣手上, “這是前天景然讓我快遞給你的,我想到你今天就要過來, 就沒寄。收好了, 陸影帝的情書。”
“……謝謝。”時嫣把信接了過來, 陸景然為了掩人耳目,要寄情書的話都是讓譚寧代勞,時嫣本來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譚寧當面給她,就有些羞恥了。
譚寧也對這份差事很不滿意:“你說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喜歡寫紙質情書?他在人前是高冷男神,私下肉麻得不行,你怎麼受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