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溫馨就越不走,她手劃過他房間的書桌,纖塵不染。
閻魔頭的房間沒什麼看頭,方方正正的,什麼東西整整齊齊,連軍綠色的床單連個褶皺都平整,就像平時不睡人似的。
怪不得呢,怪不得她撩的這麼辛苦,這是個非常自律的男人,是那個控制了自己,就能控制一切的自律嗎?
呵呵。
溫馨走到他床邊坐下。
閻魔頭的臉色很難看,他走到她面前,低著頭嚴厲地對她道:“……我們不能再犯錯誤了,這是原則問題,這麼晚了,你不適合留在房間裡,回去,等我們以後結婚……”他還沒說完話呢,溫馨就低頭開始解扣子。
嚇著閻魔頭趕緊伸手阻止她,“不能脫,太不像話了,你還有個女同志的樣子沒有?給我穿上!”閻魔頭差點沒衝她吼。
“那我想你怎麼辦,想你睡不著覺,就想抱著你,也想你抱抱我,你抱抱我嘛,我空虛寂寞冷……”溫馨撲進他懷裡就開始撒嬌。
“什麼?冷?”閻魔頭趕緊抱緊她,“誰叫你穿這麼少,回去把衣服穿上!”
溫馨:“……”這男主這麼不解風情的嗎?
“那你幫我暖一暖,我要暖和了我就回去。”溫馨掂起腳尖摟著他的脖頸,將臉貼在他結實有力的胸膛,一點都不害臊的要求他。
“暖……”閻魔頭抓著她的肩膀,幾乎是在商量她了,他抱著她商量著說:“回去吧,聽話,等過幾天,我……”
溫馨沒有等他說完,一下子掙開了他,他的襯衫對她來說本來就大,進來的時候,衣領就歪在一邊肩膀上,露出半個香肩,在燈光下簡直就像個魅惑人的妖精,還是膚白唇紅,清純妖娆的大兔妖。
這個年代誰見過這種極致美色啊,閻魔頭在軍隊再厲害自制力再強,也沒有見過一個女人穿著他的襯衫,在他面前一臉清純又嫵媚的看著他,對著他微張著鮮紅色的唇瓣。
衣服最上面兩個扣子早就開了,衣領慢慢向下滑去,露出了兩個香肩和鎖骨,然後就像原來的世界,穿了個大v禮服一樣卡在胸口上。
“溫馨!”閻魔頭語氣已經非常嚴厲了,“我警告你,你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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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噩夢就重現了。
前扣一下子被解開。
閻魔頭噎在那裡,什麼話也沒有了。
……
溫馨下午的時候就知道,他喜歡她,可以說喜歡的愛不釋手,愛不釋口了。
於是,她故伎重演,就不信撩不動,對於禁欲系男人,你要跟他談精神戀愛,怕不得至少要談兩三年,兩三年?溫馨確定自己是沒有那個耐心的。
這種像是現代寫真風格扉頁上刊印的明星誘惑風,對這個年代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是無法忍受的。
關閉的臥室門內。
靜悄悄的,誰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隻是偶爾會傳來幾聲……
直到半個小時後,溫馨襯衫凌亂的被閻魔頭橫抱起來,邊走邊低頭親著她的唇瓣,溫馨的體重對他來說,毫無壓力。
他雙臂有力的將她抱在懷裡,穩穩的走下了樓,一路將她抱回了她的房間,把她放到床上後,還親了她好幾口。
溫馨生氣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剛才被放下來時,她還不老實的蹬了他好幾腳,可見有多氣憤了。
最後關頭他竟然忍住了,不愧是鋼鐵一樣意志的男主,她都有點尊敬以及害怕了,到底是怎麼樣的柳下惠啊,抗撩指數簡直一百多個加號。
無論怎麼撩都撩不動的鋼鐵直男,如果不是能感覺到……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有毛病。
她懷疑,他這種意志力要換作抗日時期,就是那種無論嚴刑也絕不背叛的那種抗日片裡的英雄人物,讓人肅然起敬。
“睡吧。”他低啞著聲音,在她床邊站了許久,才輕聲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溫馨吐出口氣。
算了,她把被子踢到了腳邊,睡覺。
第34章
軍區文工團名額有限, 團裡的姑娘, 不能說個個家裡背景雄厚,但是肯定有一部分是幹部家的子女,來這裡一般也不會透露自己家裡的情況, 但是隻要看平時的穿著、習慣和使用的物品, 就能看出來, 哪個是山溝裡的,哪個是幹部子弟了。
所以, 女孩子之間兩極分化是很嚴重的,幹部子女當然隻和幹部子女玩在一起,山溝裡的那就隻能和偏遠山村的一起行動,大家都是本能的選擇和自己相近的團體抱團做朋友, 並且習慣性排斥另一群體, 難以融合。
韓秀麗是個意處,她自己本身是偏遠地區的普通家庭出身, 但是團裡的團長夫人是她家的一個親戚, 在團裡團長也十分照顧她,衝著這一點, 她被歸進了幹部子女這一部分圈子裡。
今天團裡的指導員好不容易給女兵放了大半天假,然後團裡有車, 正好能搭上了團裡大敞篷軍用車出去玩,女兵們就像是放出了籠子的小鳥一樣, 都竄了出來, 逛街、逛百貨商店, 買吃的買用的,什麼不買的也會出來溜噠,好不容易才有出來放風的時間,都不想在團裡待著。
幹部子女的家庭,條件都好,中午就選了一家當地很有名的私人飯店,這個時候,已經出現了私營,基本都是有點背景的,不要票,價錢會貴一點,但是,飯菜良心,比國營飯店好吃多了,京都有錢人從來不缺,好吃的東西總有人來捧場。
“這家不錯,中午在這兒吃吧。”五個文工團女兵嘰嘰嘰喳喳商量著,她們沒有一個缺錢,家裡每個月都會補貼她們,平時在團裡沒地方花,一出來,當然買好的用好的吃好的。
落在後面的韓秀麗臉色就有點難看了,團長夫人雖然和她是親戚關系,但不是肚子裡爬出來的,到底差了一層,雖然經常要她回家吃飯,飯菜也都是特意改善的,也會給她買幾件衣服,但是錢之類的補貼,就很有限了。
她家裡窮困,條件並不好,是困在山溝裡出不來的那種窮,別說給她錢,每個月不跟她要錢就不錯了。
她現在生活方面隻能靠團裡給的補貼,所以用得非常省。
見她們來這樣的飯店,她臉色就很難看。
她現在文工團的狀況不太好,農村出身的小團體覺得和她不是一伙的,城裡這些幹部子女又看不起她,她的處境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風光,所以她咬緊牙關,不想讓這些人瞧不起,盡管她選擇不了出身,但是她憑著自己在團裡數一數二的容貌,就想找個能留在城裡的高,幹子弟。
其實她也到了年紀了,她團長嫂子也跟她透露口風,想介紹幾個覺得不錯的小伙子給她,畢竟在文工團,也沒有什麼機會遇到合適的對象,團長兩口子照顧她多年,肯定這方面也要負起責任。
可是介紹的那幾個人,雖然模樣不錯,可是職位都很低,不是班長,就是後勤,職位最高的也隻是副連,還是像她一樣農村出身的,說不定哪天一復員了,她還要跟著回農村種地下田。
心氣很高的她,是絕對不會再回到那樣的山溝裡,無論怎麼樣,她都要留在這裡。
團長夫妻介紹的她看不上,她那個遠房嫂子還勸她說,那些家庭背景好的,父母也挑女方背景挑的厲害,稍微有點背景的家庭,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也都看不上農村出身的女同志。
韓秀麗不服氣,既然男方的家裡人挑女方,那她就找一個沒有家裡人的,她一下子就看中了一四六團的團長,家裡有背景,就住在軍區大院,輪到誰回老家種田,他都不會,因為他就是本地人,而且聽說他母親沒有了,現在那個是後媽,後媽應該不會那麼挑剔女方背景了吧,她巴不得選個沒背景的。
她鼓起勇氣,自己的幸福隻能自己爭取,可是幾次示好,都是匆匆的幾句話,閻團長似乎並沒有太在意她。
難道她的容貌他看不上嗎?她經常照鏡子,她的臉是她最自信的,團裡的姑娘雖然水靈 ,但是,容貌上她還是最亮眼的,蜜色健康的皮膚,黑亮光滑的頭發,編成辮子油光水滑的垂在胸前,標準的瓜子臉,杏仁眼,飽滿的額頭,團長嫂子都說她,一等一的長相。
她不信他看不中自己,可是現實是她已經好久沒看到閻團長了,上回除了表彰大會在後臺見了那麼一次,部隊聯歡也沒有見到。
女兵幾個人招呼了一聲,就前後進了飯店,揀了張幹淨的桌子坐下。
“今天誰付帳啊?”其中一個女兵把買的東西放下,問其它幾個,“韓秀麗,該你請了吧?你都吃我們好幾回了。”
韓秀麗臉色難看,不作聲,其它幾個女兵撇了下嘴,服務員拿來了菜單,幾個人嘰嘰喳喳,報著菜名。
有個女兵眼尖的看了下門口,“喔喔喔……”她捅旁邊的女兵,“我看到了誰?是閻團長,他怎麼也過來了?你們看……”
幾個女兵一回頭,就見門口兩個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穿著白襯衫,衣領沒有像女同志那麼扣在脖子底下,而是松散的松開兩顆扣子,穿著這個年代很洋氣的西裝黑褲,襯衫袖子被隨意卷起來,露出手臂上的肌肉,整個人爽朗清舉,龍章鳳姿,幾乎一進來,就成了的眾人焦點。
顏值哪個年代都是看的,誰長得俊誰長的帥,民眾的眼睛從來都是雪亮的。
閻澤揚今天也有半天假,專門找了某商場負責採購的老同學出來聚聚。
兩人要了飯店有隔斷的包房,閻澤揚很少喝酒,不過今天找同學出來,多少還是喝了點。
杭立平比閻澤揚大一歲,他打量著老同學,雖然半年多不見,但是總覺得他跟半年前不一樣,以前眉宇間氣宇軒昂,幹部子弟多少都帶著點傲氣,但今天卻更顯得神採飛揚,有種莫名的如沐春風的感覺。
“澤揚啊,我們這一屆幾個同學,可就隻有兩三個沒成家了,你雖然在部隊,但個人問題也該解決一下了吧,老這麼拖著也不行啊。”以前提起這個事兒,閻澤揚一向穩若泰山,挑挑眉說句不著急也就算了,那不著急的樣子確實是真的。
不過,今天他這麼一問,卻沒等來那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