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可已經對這神經質的進度條習以為常了：【掉不掉的，你看這黑漆漆的一片有區別嗎？沒有明顯的變化，就別提醒了，要臉。】
系統發出倔強的聲音：【……當然有！】
那也是一點啊，你怎麽能瞧不起掉下來的一點！
……
下午鬱可可隻有一場戲，確實是由副導演負責的。
相比嚴肅刻板的周導，副導演總是笑呵呵的，看著要好相處很多。
或許是因為鬱可可的背景，他在面對她時表現得很有分寸，也很會說話：“鬱老師臺詞應該有背得差不多吧？因為接下來的這場戲你比較重要，可能會多來幾遍，實在是要辛苦下鬱老師了。”
副導演上午不在，不知道鬱可可表現得怎麽樣，但明顯知道她是怎麽被投資方塞進來的，周導在之前還跟他討論擔心過這事。
擔心鬱可可戲不行，反複重拍後會發脾氣，他自然要先哄著點。反正這場戲裡，除了她之外沒什麽值得注意的重要人物。
聽出了他的潛臺詞，鬱可可也不在意，隻是點點頭道了聲謝。
不過因為午休時系統有特意提到他，她不由又多看了他兩眼：【所以你說的瓜，跟他有關嗎？】
系統：【有點複雜，等你拍攝完再說。】
這不就更讓人想知道了嗎？
鬱可可頓時抓心撓肺：【你就是故意吊我胃口。】
雖然是這麽抱怨著，但她還是跟被胡蘿蔔吊著的驢子似的，依舊心甘情願地上場了。
這場戲她正巧對上了女三號，也就是原文女主黎馨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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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季淩寒藏在心中的小太陽，她的長相放在娛樂圈裡並不算很漂亮，但眉眼清純，笑起來時元氣滿滿，很有辨識度。
她飾演的是男主角門派柔弱嬌怯的小師妹，她愛慕男主又崇拜著師姐胡幺幺。後期胡幺幺身份暴露，她還試圖追上去質問，卻在半途被魔人劫走，陰差陽錯成為了絕心絕情的魔族聖女。
現在拍攝的正是小師妹跟在胡幺幺身後，絞盡腦汁詢問男主去向的戲份。
黎馨蕊的演技不錯，明顯是有臺詞功底的。這場戲隻NG了三四次，便跟鬱可可磨合得差不多了。
相比季淩寒，鬱可可對她並沒有什麽看法，不算討厭也算不上喜歡。隻是每次想到被男主拉來做擋箭牌時，都忍不住隱隱腎疼。
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盡量避而遠之的比較好。
但顯然黎馨蕊並不是這麽想的。
在演完這場戲後，鬱可可看似不動聲色實則快步找了個位置，正準備聽系統講八卦時，就突然被叫住了。
“鬱，鬱老師。”黎馨蕊明顯有些緊張地小聲道，“我，我們又在同一個劇組相遇了，好巧啊。”
沒想到她會追上來搭訕，鬱可可一頓，回頭對她笑了笑：“是啊，好巧。”
她記得在原文後面，女主意識到對男主的心意後，會因為誤會季淩寒和原主的關系，想要遠離卻又頻繁跟男主相遇，被他隱晦幫助著，直到掙扎著無法放棄對他的喜歡。
現在讓她高興的不斷巧合，到那時就變成了被迫吞咽的苦楚。
真虐啊。
不想吃野菜也不愛吃苦的鬱可可，不由皺著臉搖頭。
戀愛的苦，還是讓就愛這口的人吃吧，反正她不幹。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新瓜，鬱可可連忙問道：【所以副導演到底是什麽瓜？先說好，不刺激你可對不起我的等待啊。】
系統：【別急，現在上場的男三號和女四號看見了嗎？】
鬱可可放眼望去，就看見正有說有笑地往場上走的一對男女，長相都很優越。
看兩人熟悉談笑的模樣，應該是關系不匪。
系統：【他們兩個在之前拍攝過一部小網劇，炒CP意外火了後，就成為了合約情侶。】
鬱可可並不意外：【然後呢？】
【這次他們兩人同時進了《仙劍》劇組，跟對方的說辭是通過試鏡進來的，但其實都是靠潛規則得到的角色。】系統道，【所以雙方都以為對方是依靠實力，隻有自己用身體換來了，現在表面看著和諧，其實早就心生嫉妒。】
鬱可可直覺這瓜沒那麽簡單：【他們的金主有問題？】
【沒錯，重點來了！】系統繪聲繪色地道，【這兩人並不知道，他們陪./睡的對象其實是同一個人。】
鬱可可頓時坐正了身體，隱隱覺得猜到是誰了：【莫非那人就是——】
系統終於爽快回答：【是的，就是副導演，他是雙插頭。】
好家伙，果然三角關系最複雜。
她興趣盎然地追問：【所以副導演知道嗎？】
【他做這種事熟門熟路，也不關注這些人，自然不了解他們的這層關系。】系統猜測道，【不過按照他喜歡帶著表弟跟藝人玩三人行的喜好，大概就算知道他們是合約情侶後，也隻會更加興奮，想著直接一起吧？】
鬱可可：【這可說不好，沒準副導演就享受這種單方面“我知道你不知道”的刺激呢？】
系統：【？你很了解嘛。】
鬱可可：【客氣客氣。】
終於吃到想吃的瓜，鬱可可不由心滿意足，再看副導演指導兩人拍戲的場面，頓時就不覺帶上一層黃色濾鏡。
似是講到有趣的事情，男三和女四突然對視一笑，很有營業情侶的糖精味了。
鬱可可：【噫，副導在偷偷摸女四的小細腰。】
系統：【你這邊被擋住了，男三剛才和副導在下面勾了下手心。】
鬱可可頓時義憤填膺：【？太猖狂了，實在看不下去了，一人血書要求換個能看全景的位置！！】
她跟系統胡天侃地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早已經被忘了的黎馨蕊，臉上露出的高興神色。
黎馨蕊在追過來搭訕時，其實做好了碰壁的準備，卻猝不及防見到鬱可可對自己笑了，不由微微一怔，竟是有些看入神了。
說來也奇怪，她好像沒什麽朋友緣，從小到大好像都沒能交到很好的朋友。也就隻有幼時在孤兒院認識的玩伴季淩寒，在不久前又重新相遇，慢慢熟悉起來。
這讓她更相信起所謂的緣分來。
而鬱可可也是，她們兩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在劇組相遇了。即使沒有交談過，卻還是讓黎馨蕊覺得很是親切。
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緣分的指引。
——雖然她並不知道，她所認為的看似理所當然的巧合，不過是背後有人的故意為之。
也因此，黎馨蕊很想認識鬱可可。但想到她以往沒有戲份時都會進休息室，不太愛跟別人交流的模樣，她又有些退縮。
直到這次見面，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直覺鬱可可哪裡有些變了，反而更讓人想要親近了。
於是一向膽小的她，在原地掙扎了一會兒後，還是鼓起勇氣過來搭話了。
原本她還想著，如果鬱可可不記得她是誰了，就自我介紹一遍，沒想到她竟然也記得自己。
這讓黎馨蕊受寵若驚的同時，興高採烈地想：果然，交朋友還是要靠主動的啊。
“那個……”
她深吸了口氣，又小聲試探地問道：“接下來沒有戲份了，但是我看明天我們好像還有對手戲，鬱老師回去的時候，方便跟我一起對下劇本嗎？”
……嗯？
正看戲上頭的鬱可可，聽見這奇怪的邀約，一時間還沒能反應過來，偏過頭看來時，漂亮的臉上明顯帶著點迷惑。
黎馨蕊的臉頓時變得通紅。
系統突然感慨：【這一幕，突然想讓男主看一看。】
鬱可可：【？不要逼我在最快樂的地方罵你，好好的為什麽非要提他，多晦氣啊。】
系統：【沒什麽，就是覺得他跟你二叔一定有共同語言，到時候肯定臉比頭綠。】
鬱可可：……？
作者有話說：
臉比頭綠的季淩寒：？
還沉迷吃瓜的鬱可可：三角關系勾勾纏纏，這能忍？如此猖狂的畫面，啊啊啊快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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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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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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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雖然不知道系統為何如此發言，但看著黎馨蕊緊張又期待的表情，鬱可可想了想，還是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黎馨蕊頓時露出了更高興的笑容，即使是注意力完全在場上的鬱可可，也沒忍住多看了兩眼，總覺得被閃了下眼。
真不愧是男主心裡的小太陽，這笑起來確實比陽光還燦爛啊。
等到晚上回酒店，鬱可可帶著黎馨蕊剛上電梯，就看見儲雪跟路崇也走了進來。
在見到她們時，儲雪露出淡淡的詫異：“你們下午不是隻有一場戲嗎，怎麽也現在才回來？”
鬱可可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在兩人身上轉了轉，笑眯眯地道：“我們演技不太好，還需要多多學習，就留在片場觀摩了一會兒。”
儲雪點頭：“多努力點沒錯，付出總會給予回報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鬱可可很是自然地問道，“那儲雪姐和路老師你們是剛拍完戲嗎？”
她的稱呼帶著點不自覺的親昵，笑起來又軟綿綿的，即使是對他人有距離感的儲雪，也沒有覺得冒犯。
她微微一怔後，搖了搖頭：“你們也知道我剛回來，還是有些不適應。總覺得今天表現得不太好，想著可能是對角色理解有問題，所以就向路老師討教了一下。”
一直沒出聲的路崇，這會兒終於說話了，笑著強調道：“儲老師這就妄自菲薄了，今天你的演技可是碾壓我啊，我都險些沒跟上。我們也就是互相探討一下，可算不上討教。”
儲雪：“你對角色的理解方面確實比我強。”
路崇沒忍住笑了起來。
鬱可可：【嘖嘖，暗戀的男人啊。】
系統：【這嘴角扯的快要飛起來了。】
儲雪說完，想到什麽突然又道：“我記得明天我們都有對手戲，我正好也需要重新讀劇本，你們如果願意，可以來我房間對一對臺詞。”
黎馨蕊愣住了，下意識道：“真，真的可以嗎儲老師？”
以為自己是太唐突了，儲雪解釋道：“不方便也沒關系，我就是覺得正巧可以互相學習下，對劇本的了解也會更深。”
黎馨蕊連忙擺手，剛想要解釋，又想到什麽扭頭去看鬱可可。
畢竟之前是她主動邀請的鬱可可，現在自然應該要先詢問她的意思。
“怎麽會不方便？隻是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會被儲雪姐邀請啦。”鬱可可當然是笑眯眯地答應了，“儲雪姐是想給我們學習的機會，我們都知道的，所以高興還來不及呢，對吧？”
黎馨蕊松了口氣，也是連忙點頭。
本就覺得這兩個小姑娘很努力的儲雪，頓時對她們印象就更好了：“沒你們說得那麽好，我也確實有不足的地方。你們如果覺得有什麽問題，一定要提出來，我們一起探討。”
由於他們房間樓層不同，等到電梯門打開後，儲雪便領著兩人跟路崇分別，路崇也笑容溫和地向她們揮了揮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