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求生欲可以說是很弱了!”
“……”
陸季行在書房,尤嘉本來在研究病例,這會兒過來找書,看他在直播,就輕手輕腳的。
落地書架,上面一直頂到天花板,一些不常用的書都放得高,尤嘉搬了梯架過來,結果幾本書隔得遠,她隻能很苦逼地一下一下挪來挪去。
然後大白成功被她吸引了,兩隻眼骨碌碌亂轉,似乎是想搞懂她到底在搞什麼,然後一個餓虎撲食……
那身健碩而靈活的身軀,差點兒把尤嘉給撞下去。
尤嘉一手掐在手脊上,一手扶在書架上勉強定住身形,大白已經竄上了她的肩膀,絲毫不心虛自己體重地壓在尤嘉的肩上,撅著屁股嗅她手裡拿的書。
尤嘉:“……”
她覺得,大白的身體裡,可能住了一隻哈士奇的靈魂。
陸季行從大白撲過去的時候就揪著心,這才松了一口氣,重新低頭的時候,彈幕裡正好飄過去——
“哎喲喂,讓我猜猜,這是某人進來了啊!”
“我大白竟然這麼熱情地竄出去了,可見它對阿季嫂是真愛。”
“阿季嫂是人生贏家啊2333,瞧瞧,降服了熊孩子plus,懷抱南皇真身,有貓有狗,世界我有啊!”
“狗?哪來的狗,我哥還養狗?我錯過了什麼?”
“狗?我鵝子不是嗎?哈士奇和金毛的混種,穩中帶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哥低頭了,他瞅見了,你們說話小心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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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他那緊張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阿季嫂懷了小小季呢!”
……
陸季行:“……等我一下。”
他忽然起了身,過去一把把費勁吧啦的尤嘉從梯架上抱了下來,偏頭問她,“要哪幾本?”
尤嘉頓時美滋滋,抬手毫不客氣地唰唰指了指:“預防醫學的小冊子,那本疾控中心的資料,還有去年九月份到十二月份的省醫報,那邊精神病學的幾本都幫我拿下來吧……下面,下面還有個文件夾,對,是那個。”
陸季行回來的時候,彈幕在自娛自樂自嗨。
“我發現,阿季嫂的聲音好軟啊!”
“我賭一毛錢,我哥剛剛肯定在強行耍帥!”
“一把把人抱下來,然後用一種霸道總裁的語氣說,那麼費勁幹什麼,不會叫我幫你拿?”
“說著伸手夠到了書架最高的一層,十分裝逼地輕輕松松拿到了阿季嫂踮著腳也夠不到的書。”
“或者再摸摸阿季嫂的小腦瓜,寵溺一笑,明明得意地要死,還要嘴賤吧啦地說一句,‘小矮子’。”
“哈哈哈哈哈哈這充分證明,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你們……都是魔鬼嗎?(⊿)”
“不不不,魔鬼的是哥他自個兒,你隻要想想開屏孔雀的風騷樣兒,你就知道他剛剛去幹嘛了!”
“啊,鵝子長大嫁人了,做麻麻心裡好惆悵!”
陸季行:“……”他坐下來,盯著彈幕看了會兒,越來越覺得自己代言直播是個錯誤。
“我阿尊王來了,肅靜!”
“噓~”
“小心他放大招!”
“秒殺全場。”
“炮灰全宇宙……”
“快,跪跪跪跪下,快跟我一起喊出我們的口號——”
“早生貴子!!!”
“三年抱倆!!!”
“哥你行的!”
“腰好腎好,麼得問題,握拳!”
陸季行:“……”都是些什麼玩蛋玩意兒啊!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從崩裂中修復了破碎的世界觀,“好了,再見,不想看見你們了!”
“emmmm這麼早就下?”
“爾康手,哥你往哪兒跑?”
“你這抗雷能力是越來越弱了!”
“不要走嘛哥,雷雷更健康。”
……
一群人看他去意已決,終於破罐子破摔地吐槽他。
“╯^╰老婆肥貓熱炕頭,哥你是越來越墮落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去締造生命大和諧。”
“你這個見色忘友的臭男人。”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組團去偷阿季嫂,偷一得三,簡直美滋滋!”
“哇,言之有理!”
“挾天子以令諸侯嗎?那阿季嫂簡直核心人物啊!我也要。”
……
陸季行終於忍無可忍地下線了。
尤嘉病例還沒研究完,就被陸季行扛回了臥室,她一邊揪他耳朵,一邊控訴:“陸季行同志,你這樣是不對的。我用我的專業告訴你,縱欲傷身!”
陸季行瞥她一眼,把她往床上一扔,沉默地把她衣服剝了。
尤嘉抗拒未果,羞恥欲絕,“你……不要這麼直白吧?”
直……直奔主題?這麼刺激?
陸季行終於把她翻過來,忍無可忍地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尤嘉如果有毛,這會兒肯定比大白炸得更魔性,心想陸季行可真是越來越變態了。
……
哦,後來證明,腦補太多要不得。
陸季行隻是看她洗完澡了,給她腰上貼了一劑藥膏,順便扔了一管外傷藥給她,“那裡……你塗,還是我幫你塗?”
“我……自己來,自己來。”
“看得見?”
尤嘉:“……”
兩個人在一起這麼多年,昨天還是第一次尤嘉傷這麼厲害。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睡得跟昏過去的時候,陸季行給她看傷……
不然她這會兒更想打他。
陸季行從公司回來的時候,順便去的藥店。
下車的時候,麥哥還十分體貼地說:“別,你去多不方便,你要買什麼,我去幫你買。”
陸季行隻是瞥了他一眼,淡聲說:“你去更不方便。”
麥哥頓時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呵,已婚老男人!”
“比你這個未婚老男人強。”陸季行補刀,“如果我沒記錯,你比我大了九歲。”
麥哥:“操!”
第37章 初戀37次
周一永遠是最忙的,但這周好像格外的忙,尤嘉覺得自己要變身陀螺王了,她從九點鍾想上廁所,十一點都還沒摸到廁所的門邊兒。
在膀胱的急劇壓縮中,聽著家屬似是而非的質疑,被前輩催著寫查房記錄……諸多信息轟炸得她頭昏腦漲,她竟然生出了點兒超脫的淡然來。
“嗯,您說,慢慢來,不著急。”
對方似乎是沒見過態度這麼好的醫生,眯著眼瞄了一眼她的胸牌,看見規培生三個字,之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了然地點了點頭,“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叫你們主任過來跟我說話。”
家屬的家屬在旁邊小聲附和,“醫院怎麼搞的,什麼都不懂都敢放出來濫竽充數,簡直是謀財害命。”
尤嘉甚至笑意更深,用一種平直的語調,緩慢而堅定地回答,“我們主任今天排了十四臺手術,能不能從手術臺上下來還不好說,您要是想見他,要不耐心等一等?”
對方說了句,“瞧瞧,又是個踢皮球的”。
然後罵罵咧咧地走了。
尤嘉覺得自己變壞了,從前她碰上這事兒,都是戰戰兢兢,生怕不能好好解決,現在都學會明著暗著嘲諷人了。
她這個時候還分神在想,以後要是陸季行演醫療行業劇,她倒是能提供不少素材,但估計拍出來都沒人想看了。全是糟心事。
藝術是生活的提煉,寥寥幾筆,可以寫盡悲歡離合,惡人會有報應,正義會得到伸張。
但對於生活來說,如果藝術是意式濃縮,那生活就是嚴重兌了水了的可樂,你看無數泡泡從底下往上冒,好像很熱鬧,其實滋味寡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