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胖子了然一笑:“懂了,你把祁盛的帽子弄丟了,或者掉進坑裡,怕挨罵所以編了一套什麼遇見Sylvia姐的話來騙我們。豬豬,你還有這種小心機呢。”
“才不是!”江蘿脹紅著臉,“遇見了就是遇見了,不說了,不信算了!”
“好了好了,我信。”宋時微見江蘿生氣了,連忙哄道,“我信你啦,今晚確實有明星包場,說不定就是Sylvia姐啊。”
祁盛臉色卻沉了下來:“我的帽子,你隨便就送人了?”
“那是Sylvia姐啊!”
“有區別嗎。”
“呃…”江蘿知道祁盛不追星,不管是什麼大腕兒女神,他似乎都不太感興趣。
“不是送,是借。”江蘿見他有點生氣,心虛地小聲說,“對不起啊祁盛,但她保證會還的!還留了我的電話。”
宋時微和胖子倒抽一口涼氣,居然有點信她的話了:“Sylvia姐留了你的電話?”
“對啊。”
“那你留她電話了嗎?”
小姑娘搖了搖頭:“沒,她隻說會打給我。”
“媽呀!豬豬你真是走大運,明星都能跟你交朋友哇!”胖子羨慕地說,“這牛逼得吹到大學去吧!”
宋時微也激動了:“Sylvia姐可不是一般的明星,吹一輩子都夠了!”
江蘿興致湮滅了大半,拉著祁盛的袖子,卑微地跟他道歉:“對不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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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祁盛矜持地扯回袖子,“不要了。”
“為什麼啊。”
“別的女人戴過的,我不會戴了。”
“我也是女人啊。”
祁盛掀起薄薄的眼皮,掃她一眼:“江蘿,你以後再想要我什麼東西,是不可能了。”
“嗚。”
吃過晚飯後,眾人散步消食,去了海邊看摩天輪。
這一路,江蘿都可憐唧唧地拉著祁盛的衣角,服軟賣乖,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諒。
祁盛明顯是裝的,他就喜歡聽小姑娘跟他嘟嘟囔囔說好話撒嬌罷了。
煤球是真的不舒服,從吃飯到散步,全程他一句話都沒說,冷著臉,跟誰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
摩天輪緩緩上升,水面波光潋滟,江蘿趴在床邊,看著海灣倒映著的霓虹閃耀的現代化大都市——
“哇,好美啊。”
宋時微指著海灣對面的一片漆黑空曠:“那邊就是港城,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否則也可以辦通行證過去玩玩啊,隻能等畢業的暑假了。”
“我也好想去港城玩啊,以前隻在電影裡看過。”江蘿望向宋時微,“聽說那邊的老師上課,都是中英文?”
“很多學校都是啊,尤其是大學,全英文授課環境很普遍。”
“微微,你去過嗎?”
“我爸帶我去玩過,但我沒有在那邊上過學。”
“真想去見識見識,感覺自己什麼都不懂。”小姑娘眼底有向往的神情,“像一隻井底之蛙,我連機場的熱水器都不會用。”
宋時微笑著說:“念大學以後,你也會見識到更寬闊的世界,所以不要急,都會有的。”
祁盛不經意地側頭,看著她,有斑駁的光透過水影倒映小姑娘臉蛋上,她看著繁華而遙遠的海天盡頭。
他能感受到她眼底那股子不甘平凡的渴望。
轉身時,祁盛注意到煤球也用同樣的眼神…望著她。
兩個男人的視線再一次短兵相接,又同時不自然地移開。
……
晚上回了酒店,江蘿迫不及待給江猛男打電話,分享今天的奇遇,說自己如何海鮮過敏,又如何遇到了陸缦枝,將手機借她用,還把帽子也借給她了,她還留下她電話的事。
“爸,真的感覺像做夢一樣。”
“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她好溫柔好美哦。”
……
“爸,你怎麼不說話。”
“你有沒有聽啊。”
“喂喂喂,江猛!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江猛男:“叫我什麼。”
小姑娘秒慫,又乖乖喊了聲:“爸爸。”
“那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說我遇到了陸缦枝也。”
江猛男嗓音略顯沉滯,帶了些嘶啞:“你說她看到你的胎記,問了你很多爸爸媽媽的事?”
“對呀。”
“你說了你的名字?”
“是呀。”
“還有你的家鄉。”
“嗯嗯嗯。”
“你還把手機借給她了。”
“呃,做錯了嗎?”
江猛男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想把他女兒的豬腦子摳出來直接一鍋燉了:“你怎麼不幹脆把你自己賣給她?這麼輕易就被查戶口了,遇到壞人怎麼辦?”
“因為是明星嘛。”
“明星怎麼跟菜市場似的,能讓你天天遇見。”
江蘿也覺得不可思議,“就是很巧啊,感覺我們很有緣分哎,不知道今晚做夢會不會夢見她。”
……
美食街,江猛男靠在推車邊,低頭點了根煙。
“猛男哥,炒一碗蛋炒飯。”
“沒心情。”
“你這做生意還要看心情,女兒不養啦?”
江猛男吐出一口白霧:“當爸得哪有當媽的親啊,白養這麼多年,分分鍾就把老子賣了。”
“看來是真鬱悶,你不做生意,那我去別家吃了。”
江猛男擦滅了煙頭,不耐煩地轉身倒油提鍋:“別家能有我這手藝啊?”
“行,那你快點兒,餓死了。”
夜深了,最後一桌客人也結賬離開了,江猛男解下他女兒給他買的美伢同款小圍腰,掛在小推車上,準備收攤回家了。
手機響起來,陌生號碼來電提醒,這是…一通來自港澳的電話。
江猛男沉默著,似乎攢了很久的勇氣,方才拿起了手機。
電話那端,女人也沒有說話,隻是輕微的顫抖的呼吸聲,在噠噠噠的電流裡蔓延著…
江猛男低下了頭,咬住了煙盒裡最後一根煙。
打火機“咔噠”一聲,點燃了。
他深吸一口氣,溫柔地喚了聲——
“陸陸。”
這一聲“陸陸”,讓本來決定心平氣和說話的陸缦枝…瞬間破防了。
女人捂著嘴,低低啜泣了起來。
“別哭了。”男人嗓音沙啞,“都多大的人了,還哭。”
“你還記得,我喜歡聽你這樣叫我…”
“怎麼會忘。”那是江猛男永遠不會忘記的美好記憶。
“我見到她了,猛哥,她好乖。”
“喜歡嗎?”
“怎麼會不喜歡。”
江猛男忍著心髒抽搐的疼痛,嗓音暗啞:“別哭了,好嗎。”
“猛哥,我可以帶她玩嗎?”
“可以,但別讓她被拍到,保護好她。”
“放心,一定。”
“嗯。”
“猛哥,他們騙我,你是不是也騙了我。”
“我別無選擇,那時候,我帶她離開,是對你最好的做法。”
“你憑什麼帶走我的寶寶!”
“對不起,陸陸。”
陸缦枝崩潰地哭了起來:“他們還說,是你為了錢不要我,也不要孩子,我知道你不會這樣的。我想你,猛哥,我一直在想你,你現在好不好?我們能不能見面,我想辦法來夏溪,我現在就買機票!”
“別來了。”
“為什麼!”
“我好不容易才把她養大,我不能讓她出事…”
陸缦枝咬了咬牙:“陸咲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好,不會等很久了,猛哥,我們很快就能一家團聚!”
話音未落,江猛男卻打斷了她,“算了吧。”
她沉吟片刻,熱切的情緒逐漸涼了下來:“你有別人了嗎?”
江猛男看著自己亂糟糟、油膩膩的大排檔攤位,與她的星光花路儼然是兩個世界。
他苦笑了一下:“是啊,有了。”
第38章 偷親 “換個人喜歡吧,她是我的。”
是夜, 祁盛把煤球叫了出來。
兩個高個兒少年站在酒店樓下的路燈旁,一白一黃, 對比還挺明顯。
煤球這一身肌肉更蓬勃,看起來壯壯的,祁盛則更顯修長勻稱。
“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煤球別扭地低著頭,腳尖踩著階梯的邊緣,跳上,跳下:“沒怎麼。”
祁盛穿著黑色衛衣, 身形高挑, 路燈照著他的臉,眉骨深邃, 側身時, 刺眼的光線照得他微微皺了眉:“這兩天你磨皮擦痒, 跟老子作對,現在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煤球避開了這個問題,偏頭問他:“你今晚, 還跟江蘿一個房間?”
“開了套間。”祁盛淡淡道, “她怕鬼,套房應該會好些, 三個房間,你要是願意,也可以住進來。”
“我要住進來,我們三個成什麼了。”
祁盛冷笑:“你看,自己腦子裡有鬼, 看誰都有鬼, 我跟乖寶就不會想這麼多。”
“……”
煤球為自己不健康的想法感到罪惡, 的確,他們之間挺純的。
“你們從小就很親密。”煤球揉了揉鼻子,悶聲道,“我也從沒說過什麼。”
“那你現在鬧什麼。”
“可她現在長大了!”
祁盛冷笑:“謝謝,看得出來,特徵挺明顯的。”
“……”
有時候煤球挺崇拜祁盛,但有些時候,又真的很想揮拳頭揍他。
“祁盛,你別總跟她有肢體接觸。”煤球索性攤牌了,“就算以前玩得好,現在也都不是小孩了,本來青春期就挺敏感的,你這樣對誰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