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林望舒松了口氣,想著總算生了,松了口氣之餘,再次想起兒子女兒問題,忍不住嘆道:“你說這b超怎麼了,不是說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嗎?怎麼出來成兩個兒子了?”
陸殿卿對此也很疑惑,但是那個時間段隻有兩家生孩子,前一個比自家早出生一個小時,而且人家生出來七斤半,看那分量怎麼也不可能是雙胞胎的分量。
關鍵兩個孩子的而孔比一般小娃兒要立體,膚色偏白,隱隱有著一絲西方血統的痕跡,這在產房裡本身就少見。
根據陸家爺爺的說法,陸殿卿小時候就這樣,隻不過長大後那種西方感淡化,除了五官稍微深刻立體一些,反而和陸崇禮更像了。
所以抱錯了是絕不可能的。
反正別管兒子女兒都是自己的,就隻好道:“也許b超不準,遮住了關鍵部位,看錯了。”
林望舒:“可能吧。”
她其實有些失望。
如果最開始不告訴她,她覺得什麼性別都可以,她並不是太有所謂。
但是b超告訴她一兒一女,她難免有了許多想法和期待,在關於未來的想象裡,就設定了一個女兒如何一個兒子如何。
現在告訴她竟然是兩個兒子,她自然是有些遺憾和無奈,也需要扭轉過來自己的心思吧,把所有曾經的想象都清空,重新來過。
陸殿卿卻覺得沒什麼,事實上他現在真沒任何想法,就是覺得平安生了挺好的,其它的,還顧不上想。
所以他安慰林望舒道:“也還好,兒子應該比女兒好帶一些吧。”
林望舒:“是嗎?”
她對此就很表示懷疑,她覺得自己兩個哥哥顯然不好帶。
陸殿卿:“我小時候肯定比你更好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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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一聽,那眼神就不太友好了:“你確定?”
陸殿卿忙道:“先別想這些了,你看我們兒子現在長胖了,好像也白了。”
這話果然轉移了林望舒的注意力:“對,不浮腫了,變好看了,白白淨淨的,我覺得確實像小時候的你。”
她想起來,前幾天三朝洗兒,陸崇禮好像也這麼說,便笑道:“反正祖父和父親都這麼說!”
她這一說,他卻沉默下來,隻看著兒子,不說話。
林望舒感覺到了:“父親和你談過了?”
陸殿卿:“嗯,我大概兩周後出發,沒辦法陪你過完月子了,不過在出發前,盡量把家裡的事安排妥了,趙姐和小馮估計也差不多能上手照顧孩子的事了。”
林望舒便笑道:“這不是挺好的,再過兩周,我也生了三周多了,快出月子了,趙姐她們熟悉了上手了,你正好出去,一點不耽誤。”
陸殿卿:“是,這是上面的安排,比我想得要好很多,一切都很順利,也很幸運。”
林望舒:“最近你別累著了,萬一病了或者嗓子啞了呢,好好休養。”
陸殿卿視線落在她眼睛上,看著她眸中帶著的笑。
他便想起最初他看到的那個小姑娘,那個扎了紅頭繩的小姑娘,有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歪著頭打量著自己,一看就滿腦子鬼主意。
現在,小姑娘長大了,成為了他的妻子,那雙黑而亮的眼睛中溢滿了歲月蘊生出的溫柔,就那麼含笑望著他。
他站在床邊,俯首下去,低頭注視著她的眼睛。
他在她的目光中低下頭,將唇覆上了她的額頭,道:“我知道,我一定會做好。”
他聲音很溫柔,那是一片落葉輕盈地落在心裡的聲音。
“做一個讓妻子驕傲的丈夫,做一個讓兒子倚靠的父親,也做一個讓父親欣慰的兒子。”
第116章 (歸校)
兩個孩子都已經辦理好了手續,登記了戶口,老大叫陸執葵,老二叫陸守倞。
對於這個,林望舒有些疑惑:“執葵這名字合適嗎?”
這是給女兒準備的,就這麼安大兒子頭上了。
陸殿卿:“沒事,就這麼用吧,那天爺爺過來,他覺得你選得不錯,說兒子也能執葵,挺好的。”
葵為葵花,男兒手執葵花緩緩而來,聽起來倒也清雅動人。
林望舒勉強道:“那也行,湊合用吧,實在是懶得再給他取名了。”
陸殿卿聽這話,微頓了下,看了一眼旁邊嬰兒床上,那個酣睡正香的長子,心想這種話以後是萬萬不能讓兒子知道的。
他便幫她掩好被子,溫聲說:“嗯,就這樣吧,你別的不用想,好好休養身體。”
剛開始的時候,到底沒經驗,月子裡實在忙亂,不過很快將一切都理順了。
三個保姆,兩個人一人照顧一個孩子,田姐負責清洗打掃,也負責做全家人的飯,至於林望舒的月子飯,則是陸殿卿自己動手,熬雞湯、魚湯、燕窩以及其它等。
當然根據大夫的說法,也不該太營養了,還是要搭配著來。
關彧馨偶爾會看看,林聽軒幹脆住在這邊四合院,幫著支應一下家裡的事,寧蘋也三不五時過來,來了後幫著抱抱孩子打掃衛生,一切都有條不紊。
面對於陸殿卿來說,除了伺候林望舒,給她做飯,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調理幾個保姆。
他做起事來非常認真,每天中午飯後,都會抽時間和田姐趙姐小馮開一個簡單的會議,聽她們總結一天的情況,他會適當提出誰做得哪裡不好,哪裡好,並建議如何改善。
他也承諾了,月子期間大家很辛苦,這個月會給大家發一些辛苦補貼。
林望舒現在已經能適當下地走動,偶爾間聽到陸殿卿和保姆開會,不由感慨萬分。
她發現管理保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一個保姆都難,更不要說三個了。
保姆們再踏實本分,但她們也是人,既然是人,就多少存了比較之心,你工資多少我工資多少,我多幹了你少幹了,或者你多吃一口我少吃一口,東家對誰什麼臉色,這些都是她們會多心的內容。
畢竟保姆們大多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家庭主婦,沒什麼文化,想法比較樸實簡單,最關鍵的是,她們也是人。
既然是人,就會有作為人的局限性。
甚至可以說,管理家裡的保姆,甚至不亞於在一個單位管理幾個下屬輕松。
管理下屬的,也隻是在單位管管,下班後不用操心了。
可是保姆卻是二十四小時全天在家,吃喝拉撒全都在一處,又是非親非故的,她們會有情緒,會有逆反,她們也需要松弛,需要屬於自己的空間透口氣。
而這一切,都需要僱主適當把控,太緊了她們會透不過氣來,太松了她們可能慢慢就懈怠下來了。
好在,陸殿卿在這方面還算有些天分,他總是能輕松化解保姆的怨言,給她們制定規矩,並讓她們去遵守,同時也適當地給她們放松的空間,做到張弛有度。
林望舒從旁看著,不免感慨,人的才能真是天生的,反正讓她做這些,她肯定做不來,說了兩次保姆還把事情弄糟糕,她估計就有些惱了。
陸殿卿卻在私下時候和她說:“我母親可是很有一些辦法,我從小看著的,耳濡目睹。”
他出生在五十年代中,那個時候政策上還比較寬松,他母親當時好像還是政協委員,估計家裡悄沒聲地用著好幾個人。
陸殿卿:“接下來一周,我估計不能守在家裡了。”
林望舒頓時明白:“嗯,我知道。”
他們馬上要出發了,這是大事,他作為貼身人員,各方面肯定都要嚴格遵守章程,行程安排,所要接觸的各方大員情況,安全措施,各種細節都要提前開會商量,並不是到時候直接一個人戳過去就可以。
陸殿卿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發,低聲交待說:“我和寧蘋談了,她最近下班後,會直接過來,給我們搭一把手,還有兩個堂妹,她們沒開學前,白天過來,晚上回去,我把該做的都給她們寫在紙上了,爭取讓她們別添亂,多做事。”
林望舒差點想笑:“你竟然連堂妹都使喚上了!”
陸殿卿:“不過家裡還是需要主心骨,媽那裡估計沒辦法處處周到,我和二哥談過了,這幾天他盡量調班,多守在家裡,遇到什麼事,就讓他拿主意好了。他雖然性子燥,但對你實在沒話說,肯定什麼都可著你。”
林望舒聽著,有些感動:“那當然了,我親哥嘛!”
哥哥這種生物就是這樣,平時一千個不好一萬個不好,但是對妹妹是真疼到心裡去。
陸殿卿看著她,顯然多少有些不舍,更多是不放心,不過還是道:“這一次的行程,不會太長,但後續還有一些別的安排,可能要一個月回來。你出了月子,如果覺得還行,也可以去上學,不過到時候讓田姐陪著你,別逞強。”
林望舒聽著他的交待,心裡也不舍起來,低聲說:“我知道……其實我現在已經感覺挺好的了。”
她恢復得非常好,惡露已經沒了,偶爾下床走動,覺得渾身挺有勁的,隻不過陸殿卿管著,不讓她下床罷了。
陸殿卿輕嘆:“據說標準的產褥期是四十二天,不過我不在,也管不了你,看你情況隨意吧。”
陸殿卿默了下,道:“早知道聽母親的,買個電視了。”
林望舒疑惑:“為什麼?你是想讓我在家看電視免得到處跑?”
陸殿卿啞然失笑,道:“也許你在電視上能看到我一閃而過的影子。”
陸殿卿離開後,林望舒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不適應。
他在的話,她日子確實過得舒服,會被悉心周到地寵著,那種被寵愛,和被父母寵愛不同。
對於林望舒來說,關彧馨自然疼愛自己,但是關彧馨性子裡有著天生的大大咧咧,而且她還是曾經的大小姐,伺候人方面並不夠周到,自己爸爸林大靖當然也疼愛女兒,可到底是男人,許多小事上還是有很多不方便。
而陸殿卿身為丈夫,倒是可以沒什麼避諱的,他性子溫和細致,做事周到,處處體貼,林望舒倒是覺得,有他在,自己確實很享受,恨不得他一直在。
好在,他離開幾天後,她也習慣了。
況且現在她身體好多了,可以在屋子裡隨便溜達,去看看孩子,或者指點著田姐做個什麼好吃的。
兩個孩子,也是越長越好了,陸家幾個長輩親戚時不時過來看看。
陸崇禮來看過幾次,他對兩個孩子格外慈愛,抱著時候很有些不舍得撒手的意思。
甚至有一天,他也幹脆住在這裡了。
他和林聽軒倒是可以聊聊,林聽軒說起自己在故宮的見聞,以及接下來自己的打算。
林聽軒自從拜在王世回名下後,也是頗認識了幾位古董鑑寶方面的名家,恰好陸崇禮和王世回也是見過的,祖上多少有些瓜葛,彼此說起來,倒是很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