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殿卿扯她袖子,啞聲道:“林望舒,我剛才刷了牙。”
林望舒:“嗯?”
他垂首看著她:“很幹淨,也很好聞,不信你聞聞。”
男人滾燙的呼吸籠罩在上方,林望舒舔了舔唇,開始胡言亂語:“肯定很好聞,我相信你,不用檢查,夫妻之間還是要有最起碼的信任,我對你當然是百分之百的信——”
他卻已經抱住她,低頭親她,清新的氣息就在唇齒間。
林望舒唔唔了兩下。
他抱著她,細細地親她,低聲呢喃說:“林望舒,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今天是我們的新婚。”
林望舒臉紅,小聲提醒:“可是天還沒黑……”
陸殿卿聲音沙得厲害:“我管不了那麼多,我昨晚幾乎睡不著,我一直想著你,做夢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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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懶懶地靠著他,被他摟著。
其實有些痛,不過她覺得,那種親密感覺帶來的擁有感,遠勝於別的什麼,這才是她最喜歡的。
陸殿卿微側過身,低首注視著她的眼睛,溫聲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林望舒:“還好。”
她實在不想寫出什麼詳細的讀後感。
陸殿卿眼睛一直落在她臉上,不放過她的任何反應:“你喜歡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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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有些無奈,也有些羞於啟齒,她猶豫了一番,隻好道:“其實挺好的,還算喜歡。”
她這麼說,他才稍微松了口氣,低首親了親她嫣紅的臉頰,低聲道:“我卻很喜歡,林望舒,我很喜歡。”
林望舒咬著唇,耳朵都發燙。
陸殿卿:“今天他們都誇你,說你落落大方,可我覺得,你是林望舒,你本來就很好,對不對?”
林望舒抿唇,輕笑:“原來你竟然這麼看好我。”
陸殿卿埋首在頸間,低沉的聲音含糊地喃道:“今天的場面我本來擔心你壓力大,結果是我多慮了,你比我想象得還要好,我覺得你就是最好的。”
林望舒聽得心裡微動,忍不住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的頭發剪得很短,不過手感卻好。
她就想起那天看到相框裡的小男孩,四五歲的,微微的卷發和白皮膚,真好看。
其實他長大了後,好像和小時候也有點像,隻不過成年後他父親的血統開始起了主導作用,他更像一個純粹的東方人面孔了,隻是比普通人更立體一些罷了。
她正想著,突然覺得頸子上有點痛。
她低聲嘟哝了句:“你幹嘛……”
說著,就要推他。
他卻抬起眼裡,眼中熱烈:“早就想這樣了。”
林望舒委屈巴巴的:“你果然喝醉酒了!”
陸殿卿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沙啞而平靜地道:“沒有,我現在很清醒。有時候,我就是想咬你一口。
林望舒:“那我也得咬你!”
陸殿卿便俯首下來,誰知道這個時候,林望舒突然想起來了:“呀,醒酒湯!鍋裡的醒酒湯!”
陸殿卿臉色微變,忙抓起褲子套上,跑去廚房。
林望舒怔怔地躺在那裡,想象著他剛才狼狽的樣子。
這可真是——
好在,隻是糊鍋了,並沒引起什麼火災。
陸殿卿揉了揉眉心,無奈地道:“你餓了嗎?”
林望舒躺在那裡,咬著唇道:“有一點吧……”
陸殿卿:“那我先清洗下,我們好歹吃點東西。”
其實家裡有不少現成食材,隻需要隨便熱熱就行了,兩個人也都有些心猿意馬,彼此心知肚明,隻胡亂吃了一些,便關門關窗了。
他顯然是憋了很久,這次沒了忌憚,竟然是毫無節制,開始的時候林望舒還算喜歡,後來竟然漸漸地有了哭腔,她算是明白,這種剛剛開葷的童子雞,並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況且他身體竟然格外強健,竟然不知道疲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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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荒唐,早上醒來的時候,林望舒還有些懵。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陸殿卿。
琥珀色眸子正安靜地注視著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這一刻,林望舒竟然有些恍惚,她腦中不知道怎麼就浮現出那個三十多歲的陸殿卿,那個一絲不苟的陸殿卿。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沒說話,氣息縈繞。
林望舒迷惘地看著他,竟然喃喃地說:“你是誰……”
陸殿卿俯首,眸中認真,聲音卻低而沉:“我是陸殿卿。”
林望舒:“哪個陸殿卿……”
陸殿卿:“這個世上有兩個陸殿卿嗎?”
林望舒:“有。”
陸殿卿便微靠近了,用唇啄了一下她的,聲音壓得越發低:“那我當然是你的愛人陸殿卿了。”
林望舒微怔了下,眨眨眼睛,認真地看著他。
陸殿卿抬手,揉了揉她的臉頰,那臉頰嫣紅,或許是緊貼在繡枕上的緣故,上面被印出一些紋路來。
林望舒便覺得,很喜歡他這樣,能感覺到他手中的溫熱,還有那種很寵的包容感。
陸殿卿看著她懵懵的樣子,溫聲道:“已經快九點了,我們吃點東西,就得出門了,你得醒醒了。”
林望舒想起來他姑姑說的,還得去各家串門吃飯,便有些無奈:“先去誰家?”
陸殿卿;“先去我姑家吧。”
林望舒一聽,臉都垮了:“好吧。”
陸殿卿安慰她:“我姑母是這一班親戚中最講究的,先去了她家,後面的就隨意了,也省得你還得惦記著。”
林望舒輕哼一聲:“我才不惦記呢,反正丟人也不是丟我一個人的人,我屁股一拍走了,你得收拾殘局。”
陸殿卿便笑出聲,他俯首,竟忍不住又親了她一下,低聲說:“自己娶的妻子,惹出來麻煩,隻好自己認了。”
他這麼親了一口後,竟然有些放不開了。
林望舒感覺到他的意圖,小聲嘀咕:“別鬧了,天都亮了。”
陸殿卿:“大門闩著,反正也沒人來。”
林望舒瞥了他一眼,很認真地道:“你昨晚已經四次了,你還想怎麼樣,年輕人縱欲過度對身體不好,你要修身養性,好好保養身體,將來才能圖個長久。”
陸殿卿抬眸,他眸中像是著了火,啞聲問道:“你哪來這種說辭?”
林望舒:“多看書,學一下就知道了,不行你先看看《赤腳醫生手冊》吧。那可是了不起的書,是有史以來挽救過最多生命的中國最偉大醫學著作,裡面也可以讓你知道一些這方面的知識。”
在雲南不少男知青都偷偷地看,林望舒也從朋友那裡拿到過,結果發現部分的書頁都要被翻爛了,還被撕下去一部分!她隻好連看帶蒙的!
陸殿卿卻沒聽進去,他輕輕咬住她的頸子,沙啞含糊地道:“你給我講就行了,教我。”
林望舒:“先洗洗吧。”
陸殿卿想想也對,便抱著她去洗,洗的時候,他不免有些憐惜:“很疼對吧?”
林望舒想到他的意圖,她還是故意道:“我拿針戳你兩下放點血你就知道了。”
陸殿卿默了下:“對不起。”
林望舒看他這樣,以為他良心發現:“其實沒事。”
她想著現在他消停下就可以了。
誰知道陸殿卿道:“這次我會改進。”
等到一切結束,林望舒委屈地道:“餓了,你去做飯給我吃。”
本來她覺得應該公平些,兩個人一個做飯一個洗碗,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已經很辛苦了。
就應該他都幹了。
陸殿卿卻是頗為心滿意足,一臉神清氣爽:“好,我給你做,你想吃什麼。”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拉開了窗簾,陽光從幾何雕花窗棂灑進來,落在靠窗的清漆桌面上,又折灑到了房中各處。
林望舒側過身去,懶懶地道:“隨便吧,我又不挑嘴。”
陸殿卿已經拿了一件襯衫來穿上,他系著衣領扣子,道:“你先躺會,等吃了飯,我們就過去我姑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