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舟心裡美滋滋:“我把他忘了啊,他還以為是我不想理他生悶氣呢。”
凌澈:“……”
很好,不是他一個人沒看出來許棠舟失憶了。
司徒雅以後不可以再吐槽這件事。
“我失憶前對他做錯了事,他認出了我也不想理我。”許棠舟心生一計,胡編亂造地把歪曲事實,“但是見我現在已經改過自新,相認後他很快就原諒我了。”
他說,“或許這就是神仙吧。畢竟現在世上這樣的好人真的不多了,一般人都沒有這麼大度的。”
凌澈微微眯著眼睛,若有所思。
“如果是我,我肯定做不到。”許棠舟在掉馬的邊緣試探,“你呢?”
凌澈抬起眼皮:“我?”
許棠舟鼓勵性的點點頭:“如果有一個人對你做錯了事,現在他改過自新了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你會不會原諒他?”
凌澈冷道:“不會。”
許棠舟:“……”
凌澈:“那種人已經死了。”
許棠舟脖子一涼。
算了算了。
話題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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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澈低頭,又親了他一下,說了幾個數字:“下次回來不要在門口傻等,按密碼直接進來。”
許棠舟舔舔嘴巴:“哦。”
瞥見他的小動作,凌澈喉結滾了滾。
他問:“明天要去籤什麼合約?Mist的?我聽雅姐有提過。”
許棠舟的腺體已經痒了起來。
它在渴望前面這個Alpha,想要他一口咬下來,將牙齒刺破他的皮膚。
不原諒,就隻有搞到手再說了。
“你的Omega已經屏蔽了聊天功能。”他紅著臉,“現在隻有親親才能把他重新啟動。”
第54章
你的Omega。
這幾個字微妙地取悅了凌澈, 他故意慢條斯理,一字一句重復道:“我的Omega?誰?在哪裡?”
他的聲音低沉好聽, 帶著壞壞的痞氣, 方才的一丁點不悅全都消失殆盡。
沒錯,現在面前這個人,是專屬於他的Omega, 即使幾天的時間愈合了那咬痕,身上卻還是帶著他的臨時標記。他想要給對方留下完美咬痕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一半。
許棠舟知道他逗著自己玩。
臉上燙得都可以煮雞蛋了,他還是指了指自己,意思是——是我, 我就是你的Omega,我在這裡。
親我啊, 不親不是人。
他內心瘋狂吶喊。
“會撩人了?”凌澈便真的親了他一下, 隻一下而已,“誰教你的?”
許棠舟:“???”
這就完事兒了?
說好的親得喘不過氣呢?
所以凌澈現在果然沒那麼喜歡他了嗎?
“天賦異稟,自學成才,聰慧級選手。”許棠舟悶悶道, “親一下隻可以回答一句話,你的機會已經用完了, 明天請早。”
他說完, 就挫敗得想走。
人卻被撈了回去。
Alpha的臂力豈是他這種白斬雞可以比擬的,同為男性卻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凌澈從來不是禁欲的類型,他狠起來可不隻是許棠舟想要的那樣。
以前的許棠舟對他來說就有致命的誘惑力, 常常會忍不住把人欺負到哭出來,以至於母親曾側敲旁擊,將他多次警告。未分化的Omega咬不得、碰不得,因此在親吻這一道上,凌澈早已爐火純青。
可眼前的卻是成年的Omega。
屬於Alpha身體裡的暴虐因子其實早已開始叫囂。
許棠舟完全不知道,與一位有極強佔有欲的Alpha單獨共處一室有多危險。
這個吻由後頸開始。
不知何時開始纏綿難分,se氣滿滿。
任何人要是瞧見了此時的情形都會臉紅,所謂非禮勿視。
許棠舟卻從房間與客廳隔斷的玻璃幕牆中看到了他們此時的模樣。
在這個六種性別的世界,支配、繁衍,都是自然而然的自然規則。
人們開放而熱情,勇於承認人之本能。
AO性別無論從那種方向去分析都是最佳搭配,他們身為這兩種性別,從構造上來說好像天生就該是為了這種事而契合的。
那年許棠舟受傷住院,醒來後在醫院看過一個限制級的教育廣告。
醫生和他說:“每一個Omega分化後都會遇到自己的Alpha,迎來發情期,你不用感到害怕。我給你播放一點資料,你會發現其實AO的結合是很美好的。”
許棠舟一邊輸著抑制劑,一邊恢復後頸腺體,完成了他作為Omega的心理建設。
那廣告內容和現在的他們很像。
Omega屈膝坐直了身體,被Alpha摟在身上按在懷中親吻。畫面很美好,令人血脈賁張,卻遠不如他們現在更具美感。
意亂情迷之間,許棠舟身為Omega想要臣服的意願逐漸增加。
那意願很可怕。
可怕道他大腦幾乎全部這種意願佔據,甚至都開始主動了,急切魯莽地去回應。
凌澈手中逐漸失了力道。
他勉強控制住自己,將人稍稍分開,呼吸粗重。
許棠舟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整理好的衣服早已再次凌亂,信息素阻斷劑大約到了剛失效的時候,是他忘了補。冷冽的Omega信息蘇充盈了凌澈的感官,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甜。
許棠舟臉上染著他自己都沒見過的緋色,還被那可怕的臣服感牽著走:“你要不要咬我?”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產生這樣強烈的意願。
話說出口才察覺怪異,卻不後悔。
凌澈猛地撒手站了起來,咬著牙關去了浴室。
許棠舟被放在床沿。
他陡然清醒過來,咬住了唇,臉紅得要滴血了。
空氣裡的信息素是他的,也有凌澈的。
烈日與新雪,交融在一起。
難舍難分。
難怪Omega想要平權!!!
他憤憤然想,這種生理上的支配真的太不講道理了!
*
凌澈衝了半小時冷水澡。
平息下去後,浴室裡的味道也漸漸散去了。
他腰間裹著浴巾,就那樣走出了浴室,發現許棠舟已經換了睡衣在床上躺好了——等得太久,許棠舟去健身房的浴室洗了澡,背對著凌澈。
“許棠舟。”
許棠舟聽到凌澈的聲音,“嗯”了一聲,帶著點鼻音,隻露出一截後頸和通紅的耳垂在被子外面,他現在都還覺得自己坐著一根粗長的劍柄。
一個吻而已。
衣服都是穿戴整齊的,竟然差點擦槍木倉走火。
可是他仍舊又是羞恥又是鬱悶,原本他感覺自己早晚會把人搞到手,現在他感覺自己不夠有魅力。
凌澈還沒說話。
他就自己翻了過去,面對著凌澈:“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話說到一半越來越小聲,瞬間底氣全無,連質問都問不下去了。
凌澈眉目濡湿,胸膛滑落一滴冰冷的水珠,嘴唇顏色都有點發白了,剛才在浴室做過什麼不言而喻。
初夏就衝半個小時冷水澡,許棠舟光是想一想就冷得牙齒發顫,凌澈真是個狼滅。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部戲拍完你準備幹什麼?”Alpha冷淡又平靜的問,卻不難聽出口吻中的怨念,他甚至還是咬著後槽牙的,“如果有工作的話,建議你到時候全部暫停,把檔期空出來。”
許棠舟:“啊???”
啥?
凌澈道:“方便我一起算賬。”
說完,凌澈就扯開浴巾扔了過來,故意扔在許棠舟臉上了。
浴巾下當然是光的。
然而許棠舟啥都沒看見:“……”
冷冷的水汽與Alpha的信息素味道當頭罩下,許棠舟慌忙扯開浴巾扔掉,凌澈已經穿好睡袍了。
柔軟的絲質睡袍,深藍色,讓這位剛衝完冷水的Aplha更加像一個陰鬱的吸血鬼,還是沒喝飽血,身心都處於飢渴狀態,勉強還有一絲人性的那種。
這副很像他出道初期的輕搖滾專輯封面。
許棠舟訝然無聲。
他想起了凌澈初期寫的那些陰鬱報社的歌,應該都和自己有關。
這樣的凌澈,他為什麼主動了一次就想退縮。
大概是想讓自己徹底冷靜。
凌澈也不吹幹頭發,就那麼湿漉漉的躺著了。
許棠舟想提醒他:“你的頭發……”
凌澈:“閉嘴。”
許棠舟訕訕閉嘴。
怎麼回事,他怎麼覺得凌澈很暴躁,並且在生氣。
凌澈抬手關掉了燈。
房間裡瞬間漆黑。
兩個人躺在床上,距離比上次在這間房還離得遠。
許棠舟漸漸地想到了一件事,心撲通撲通亂跳起來。
凌澈讓他空出檔期、還說要算賬什麼的……他一時之間就有點不敢相信。
他看過的教育資料裡有詳細的課程——Alpha的初次結合熱。
那是Alpha的第一次被動發情,因為是初次,他們常常無法很好地控制自己,所以需要伴侶全身心的配合,其過程通常需要好幾天。而大多數Alpha在與伴侶結識後就已經經歷過了初次結合熱,這種事甚至有專門的的公休假,可見其重要性。
如果凌澈今晚真是因為這個急剎車,那說明凌澈……
是個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