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凌澈嫌棄道:“太騷氣了,特別定制給應宸還差不多。偏偏有什麼條款寫明了不能送人,擺著佔地方。”
許棠舟:“……”
你醒醒!
你駕馭它保證帥得飛起好嗎?!
應宸什麼的在你面前都是渣渣!
驚鴻一瞥,許棠舟便跟著凌澈上了私人電梯,門一打開就直接是客廳。
頂級明星的生活是什麼樣的,許棠舟終於實打實見識到了,他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站在足有一兩百個平方的客廳裡,心裡想著凌澈果然沒有騙人。
住在這裡的人,每天早上從五百個平方米的床上醒來什麼的,不是太正常了嗎?!
“我一個人住。”凌澈這樣說了一句,“你穿我的鞋。”
說完,他已經打著光腳進屋了。
許棠舟穿上凌澈的拖鞋,對方是一米九高的人,拖鞋對他來說足足長了好幾公分。
可是他仔細一看這拖鞋的模樣,腦中小燈泡叮的亮起。
這雙拖鞋不是和凌澈送他那雙一模一樣嗎?!
別說款式和材質了,就是連顏色都是一樣的,不管怎麼看都僅僅隻有一個大號一個小號的區別!
“怎麼了?”
見他站在門口沒動,凌澈站住腳步,微微蹙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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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棠舟指著拖鞋道:“情侶款?!”
他總算知道凌澈為什麼送他拖鞋了!!
要不要這麼幸福?!
凌澈不太自然地“嗯”了下,說:“你不是很羨慕別人?”
“啊?”許棠舟沒反應過來。
直到凌澈走開了,他才慢慢記起來——在蘇裡蘭的時候,夏月突然出事,他們的小木屋讓給了陸承安和米非,不得已隻好去住了陸承安他們的房子。那時候他發現陸承安他們什麼都是情侶款,包括但不僅限於生活物品,其中就有拖鞋這一項!
他說過羨慕,凌澈的回復卻是“肉麻”。
但是現在……
許棠舟睡意全無,整個人都變得有點雀躍。
他去找凌澈,大房子裡格局通透,空間劃分得幹淨利落,倒是很容易就在衣帽間找到對方了:“我還沒有送過東西給你。”
他低頭看著拖鞋,“你喜歡什麼樣的杯子?”
許棠舟一旦開竅,舉手投足間就都有點讓人受不了,但是他自己完全不知道。
凌澈找出睡袍和新毛巾,讓他先去洗漱準備洗澡:“你要給我送杯子?”
許棠舟點點頭:“其它的也可以。”
凌澈才不會開口要禮物。
這人上次說要對他負責,就這是在負責了。
他低頭捏了下許棠舟的後頸,不在意道:“你確定現在還要聊這個?時間已經不早了。”
*
許棠舟洗完澡出來,發現凌澈已經站在床的一側。
凌澈顯然在其它浴室洗過澡了,正穿著睡袍用一塊寬大的毛巾擦頭發,動作間能隱約看見胸肌與結實的小腿。聽到聲音,他把手裡的毛巾扔開,問了句:“頭發吹幹了?”
“吹幹了。”
許棠舟到了這個時候,心才猛烈地跳了起來。
天知道,任他在夢裡如何經驗豐富老道,現實中也實打實的第一次面對這麼曖昧的場面。
他沒失憶前還沒分化,他們應該還沒真的睡過吧?
“那你站著幹什麼?”凌澈道。
許棠舟沒動。
凌澈:“怕了?”
許棠舟:“不是!!”
凌澈似乎笑了下,竟難得有點痞:“不是就好,反正我不會把床讓給你自己去睡沙發。”
許棠舟:“……”直A癌。
床是真的很大,雖然肯定沒有五百個平方米那麼誇張,但也不至於有凌澈說的打兩個滾都碰不到的那麼大。
即使AO有別,兩個人也都是男生,躺在這樣一張床上,要想碰到對方還是很容易的。
許棠舟的睡相算得上不錯,但記憶中也沒和別人同床共枕過。
他一躺下,就立刻拉上被子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他察覺到床墊另一側往下陷,是凌澈也躺了上來。
兩人一個靠左側躺,一個靠右側躺,中間隔著還能睡兩個人的距離。
床頭燈滅了。
許棠舟心裡“汪”了一聲。
朋友一生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
仇音,對不起,許爸爸我說不定今晚要成就人生巔峰了!
然而,意想中的靠近並沒有來臨,房間裡隨著凌澈上床的動作很快就陷入了一片絕對安靜中,除了兩人的呼吸聲,似乎針落可聞。
在許棠舟忐忑不安、又隱隱有些失落之際,凌澈的聲音忽然響起。
“許棠舟。”
“嗯?!”
“你在緊張。”
“……我沒有!”
“你確定這樣真的睡得著?”
“……”
幾秒後。
床墊忽然傳來往下陷的震動感,緊接著Alpha靠過來的動作讓被子掀起了小小氣流,也掀起了許棠舟的額發。
他驀地渾身僵硬,心跳快得不像是自己的。
凌澈這是要幹什麼?!
沐浴露與體溫,混合和烈日氣息,將凌澈從他身後抱過來的動作渲染得強烈又清晰。
被這樣擁入懷中,許棠舟身上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他應該轉過身去抱住凌澈嗎?!
怎麼辦?!
“你知不知道司徒雅說的不要違章是什麼意思?”
Alpha的聲音在凌晨比平常稍微喑啞一點,從近在咫尺的身後傳來,落入許棠舟的耳中,性感極了。
“???”
許棠舟勉強思考,這是什麼魔鬼問題?
難道不是要遵守交通規則,注意安全的意思?!
等等,現在是聊這個的時候嗎?!
凌澈卻揭曉了答案:“就是……不能比這樣更多的意思。”
話音剛落,湿熱的觸感就落在了後頸。
一下一下的,已經痊愈的腺體被柔軟的舌頭溫柔舔過了。
電流竄過脊椎,許棠舟整個人瞬間就軟了,低低地發出了一聲他自己都沒聽過的聲音:“唔……”
聽見他有這樣的反應,凌澈惡劣地用牙齒咬了一下他的後頸,狠狠的,卻沒有舍得刺破皮膚。
許棠舟被輕微的疼痛刺激得稍微清醒了一點,不可言說地發生了夢裡有過的變化。為了不讓凌澈發現,他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不肯再泄露半分。
他察覺凌澈離開了他的後頸,聽見凌澈問:“懂了?”
許棠舟緊緊抓著床單:“……”
不懂!
蛇精病啊!
光挑撥不幹人事!
凌澈捉弄夠了,聲音比之前更沉。
在許棠舟察覺到他的身體反應之前,他早已松開了懷裡的人。
兩人重新恢復了方才的距離。
最後凌澈冷淡地說出結論:“所以你不用緊張……現在給我認真睡覺。”
房間裡再次陷入了寂靜。
好像他隻是提醒許棠舟他不會亂來,今晚隻是來這裡借宿。
片刻後,許棠舟卻轉過身來面對著他,用有點顫抖的聲音喊了聲:“凌澈。”
凌澈似乎睡著了。
黑暗中他的輪廓硬朗了不少,許棠舟隻能看清他的側影。
又過了很久,許棠舟小聲道:“我喜歡你。”
第42章
“凌澈, 我喜歡你。”
這句話並不是凌澈第一次聽到。
這世上喜歡他的人太多,歌迷、粉絲, 甚至顏粉、Alpha極端崇拜者, 他們都會說“喜歡他”。
可說這句話的人是失憶的許棠舟。
凌澈分不清,許棠舟的這種“喜歡”是屬於哪一種,是來源於他華麗外殼下的偶像光環, 還是來自於某種虛幻的憧憬。
因為許棠舟早已不記得過去的他了。
聽到這句告白,心髒突如其來地鈍痛。凌澈足足緩了很久很久,才把掐住自己嗓子的那隻無形的手給掀開,他驀地開口,發現嗓音完全沙啞掉了:“許棠舟……”
黑暗中並沒有回應。
他沉默得太久, 許棠舟已經撐不住睡著了。
告白完就睡覺,或許棠舟根本沒在乎答案, 就是單純地想要告訴他。
看著熟睡的人, 凌澈覺得自己心理已經有點變態。
他像不知餍足的野獸,一開始隻想要證明這獵物不會對他有影響,後來又想把這獵物綁在身邊就行,而現在他想要更多……他想要許棠舟全都說出來。
說喜歡他什麼, 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喜歡他的外在,如果隻喜歡他這個人, 那麼又有多喜歡。
全都叫許棠舟哭著說出來才好。
早上凌澈醒得很早。
算起來他就隻了兩三個小時而已, 然而他一睜眼就睡意全無。
方才在一場噩夢裡角逐,他比連續睡了幾天還累,醒了以後心裡的痛感都還存留了不少, 直到看見仍在酣睡的許棠舟。
天霧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