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舟心裡一抖,勉強開口:“就是昨天晚上我說的事……對不起,我好像有點渣了,我不知道你h……很喜歡我。”
差點說成“你還喜歡我”,一個還字被許棠舟硬生生吞下去換成了“很”,聽著有點自大的意思,幾乎咬到舌頭。
凌澈的臉色並不好看,怪異道:“誰說我很喜歡你?”
被甩後還要上趕著追上去,對方卻完全沒弄懂他們的關系。
不用應宸來提醒,這就已經很傷凌澈的自尊心了,昨晚凌澈是真的特別生氣,直到早上才好一點。他這天都在忙彩排,喝水的時間都安排得滿當當,有空看手機的時候差點被什麼“談戀愛重在參與”的言論氣死。本來他根本沒有時間、也不會來參加這樣的聚會,可是許棠舟在群裡的回復,就更讓他磨牙了。
許棠舟豁出去了:“……不是嗎……”
凌澈冷道:“你想多了。”
許棠舟驀地抬頭:“啊???”
凌澈收起手機,淡淡道:“我沒有很喜歡你,我隻是不喜歡隨便咬別人的脖子。”
昨晚凌澈說“我沒有隨便咬脖子的朋友”,難道意思是……咬了脖子就要負責的意思?根本不是喜歡他才交往?
許棠舟受到打擊,臉上火辣辣的。
太尷尬了!
許棠舟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恨不得藏起來才好。
他都還沒邁開步子,凌澈便用一根手指勾住他的後領口:“去哪?”
許棠舟一個趔趄,滿臉通紅。
見他這麼窘迫,凌澈眸子裡有點慍怒,卻仍舊是冷道:“玩了就想跑?許棠舟,你是不是想得太容易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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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喜歡他,然後讓他標記,最後再裝什麼都不知道。
挺能耐的。
“我沒想玩。”許棠舟硬著頭皮說,“……我會負責的,不好意思。”
兩人對視著。
“怎麼負責?”凌澈問。
燈光下。
凌澈那雙淺棕色的眸子裡似乎承載著星河,就是一對黑眼圈比昨天更為醒目。
一看就是易感期還沒過。
許棠舟明明是個冷美人模子,在他面前立馬變得可憐兮兮。
簡直等於身嬌體軟易推倒了。
凌澈壓著那股暴躁,嘆了口氣。
可惜他還沒開口,許棠舟就打斷了他。
鬼使神差的,許棠舟啟唇,問了句:“……咬嗎?”
第34章
許棠舟眼睛水汪汪, 眼尾綴著紅色,是羞的。
他不太敢直接看著凌澈, 隻很快地補充:“上次你幫了我, 這次我覺得我應該也可以幫你。”
凌澈沉默了一陣,隻道:“幫我?”
許棠舟說:“嗯,你易感期了吧?沒關系的, 咬一口就能好了。”
他發誓他不是想佔便宜。
好吧,他確實想佔凌澈的便宜。
凌澈似乎完全不需要這樣的幫助,他什麼也沒再說,轉身朝樓上走去。
再次自作多情的許棠舟恨不得變成透明的:“……”
米非家在3樓,凌澈單手推開樓道門, 看來是不想浪費時間去等電梯。許棠舟在後面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一句話也不好意思說, 隻能跟在他後面進了樓道。
“哐”一聲, 防火門自動歸位,緊緊的關上了。
高檔小區樓道的白熾燈算得上明亮,但空間和外面比起來還是算逼仄的。
到處都靜悄悄的,隻有兩人的腳步聲在空蕩的樓道裡響起, 剛上了2樓,凌澈就忽然停住了腳步。
許棠舟:“怎麼了?”
凌澈並不搭話, 陰惻惻地看著他。
許棠舟邁著臺階, 心裡發毛,等他剛到拐角處走到凌澈的身邊,就被凌澈重重地推到了牆上。
凌澈力氣大, 又高他許多,他整個人被對方的陰影籠罩著,還以為要挨揍了。
許棠舟先虛驚為敬,臉上露出驚恐:“你……”
凌澈則低下頭,一口咬住了他的後頸。
許棠舟:“啊!!”
疼痛從後頸傳來,他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凌澈的衣擺,卻因此察覺到凌澈的牙齒進得更深了。他的腺體在跳動,人在發抖,可大腦一層一層地傳來要命的麻痺感,讓他整個人止不住往下滑。
凌澈這次已經把力度放輕了許多。
上次許棠舟被他咬過,傷口有點撕裂。
他記得上次許棠舟哭了,應該是很疼很疼的,可是許棠舟什麼也沒對他說,更沒有抱怨。
今晚他心裡有怒氣,所以才不打招呼就直接上了,一點沒打算再讓許棠舟疼。
但許棠舟還是哭了。
生理性的眼淚從眼眶一滴一滴墜落,打湿了凌澈肩膀處的衣料,許棠舟在疼痛中小口喘著氣,抓住凌澈衣擺的手關節都在泛白。
“你、你不是……”許棠舟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不是不想咬嗎?
為什麼又?
許棠舟沒得到回應。
他的後腦勺被凌澈控制著,那隻大手將他的臉完全埋到了凌澈寬厚的肩膀上,害他什麼都看不見,也什麼都聽不清了。
唯一剩下的便是皮膚傳來的觸覺,疼與酥麻都在,他知道那屬於Alpha的信息素正爭先恐後地進入他的腺體,有什麼湿潤的東西從後頸滑落到背部,不知道是唾液還是腺體ye。他耳旁回響著曖昧而粗重的呼吸聲——分不清到底是他,還是凌澈。
“嗯……”
許棠舟沒控制住自己的聲音。
陸承安不會做飯,又是傷殘人士,米非不讓他進廚房,他就站在門口找存在感和戀人說話。
這些Alpha並不知道自己體型大,站在那裡擋著空間,不能幫忙的時候其實很礙手礙腳。
“他們怎麼還沒上樓來?”米非想使喚他去看看。
“該不會走錯了?”陸承安拿出手機看了看,距離上一條凌澈發的消息已經是十分鍾前了。
陸承安:[澈神,到了嗎?]
凌澈:[樓下。]
陸承安:[等舟舟?]
凌澈:[。]
陸承安:[那一會你們記得,我們是三樓左手這一戶,右手住的鄰居我和他八字不合你不要走錯了。]
凌澈:[他來了。]
陸承安嚴重懷疑凌澈的智商:“我去看看。”
米非十分滿意:“去吧!”
陸承安換了鞋,也選擇走樓道下樓。
剛走了一層,就覺得信息素的味道非常熟悉,是屬於凌澈身上那S級的信息素。
烈日味道標記了領地,預示著外來者不可進入。
另外,在熾熱中,還有一種極為明顯的信息素味道。
冰涼的,讓人想起冬天的雪,卻帶了些許難以察覺的甜味,若有似無的縈繞其中,讓陸承安因此一怔。
他看見了拐角處的兩人。
其中一個是凌澈,另一個當然是許棠舟沒錯了。
那信息素是許棠舟的。
可是,這信息素……想當少見。
陸承安三十多歲了,也沒見過這樣的的Omega信息素。
打擾了別人的好事,陸承安不會自討不快,他回過神來便悄悄退後一步,放輕步伐回去了。
打開門,米非還在廚房,圍著圍裙用勺子盛湯。
“你沒去嗎?”米非看見他回來問。
“去了。”陸承安從怔愣中回過神,笑道,“人家忙著呢。”
把事情和米非一說,米非沒忍住笑意:“他們好倒霉啊,每次都不是被我撞見,就是被你撞見。”
這些年輕人真會玩,陸承安總算承認他已經老了。
*
“不咬白不咬,但是我可不想被狗仔拍到公開。”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旁說。
許棠舟還癱軟著,靠凌澈摟著他的腰才勉強站著,這回他覺得他可以回答仇音的問題了——當然是爽多一點了。
Alpha與Omega生理構造就是為這樣的行為設計的,怎麼可能一直都是疼呢。
他感覺到凌澈的唇上滾燙,牙齒不知道何時已經松開了腺體,舌頭舔舐著新鮮咬痕,一下又一下,輕柔又緩慢。
凌澈似乎因此感覺到了一點愉悅。
因為他接下來說:“我易感期很長,你那麼負責的話,過幾天它長好了,自己乖乖來找我。知道了嗎?”
許棠舟“嗯”了聲,有氣無力,尾音很軟。
凌澈忽然就沒那麼生氣了。
至少,他可以無限地將許棠舟標記,不用管許棠舟到底在想什麼。
直到他徹底把人標記為止。
許棠舟緩了好幾分鍾,才穩住心神。
凌澈給他整理好衣領,看了他幾秒,漸漸地開始不爽了。
凌澈拿出手機打電話:“到便利店買一盒腺體貼過來,五分鍾。”
這是叫小安。
許棠舟這天穿的衣服領口能遮住咬痕,他不好意思讓小安知道這件事,趕緊拿出Mist:“我今天帶了阻斷劑,吸一口就好了。”
為了表示沒事,他還趕緊擰開蓋子吸了幾口。
凌澈卻不理會。
小安停了車之後人在外面,很快就把腺體貼送來了。
作為一個Beta,他本來是一頭霧水的去買這個東西,見到站在單元門口的凌澈還奇怪地問:“哥,你買這個幹什麼?”
凌澈接過東西,抬起眼皮:“你管得還挺寬。”
小安走後好久,才想起來今晚聚會的人有許棠舟……該不會是給許棠舟用的吧?
許棠舟被凌澈貼好腺體貼,面無表情,耳垂卻悄悄發紅,都做好約定了,他們現在不算是“隨便咬脖子”的關系了吧。
“你舒服一點了嗎?”他詢問“患者”。
剛被新鮮標記過的Omega看上去分外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