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還能咋地,為情所困唄。戀愛中的人不都又矯情又土味[摳鼻]沒想到喻哥那麼酷一男的,也走上這條不歸路
2L:瞧這傻逼風格,我怎麼感覺是喻哥去百度“年度傷感個性籤名”抄過來的。
3L:喻哥被壞女人渣了???
4L:?我們磕綏喻而安cp的能說一句話嗎[欲言又止.jpg]
5L:啥?喻哥被壞女人渣哭了?
6L:我好難過,我的心受到了傷害嗚嗚嗚
7L:喻哥哭了我不活啦[大哭][大哭][哭]
其他人:“……”
這一棟樓,今夜成為深夜哭喪大隊。
宋喻周日回家。
孟外婆隔了一晚,果然氣也消了大半,輕聲軟語數落他:“你要是不喜歡秦家那孩子,可以不去,這麼給人家下面子,要不得,下次不要這樣了。”
宋喻心道,隻要秦陌不來招惹他和謝綏誰理他啊,嘴上卻乖乖,笑起來還有酒窩:“恩,知道了。”
下午的時候在花園寫作業。
宋喻收到了馬小丁的消息。
【貞子不忘挖井人:?喻哥你哭了?!】
【貞子不忘挖井人:天吶網吧停電的那一會兒你到底遭遇了什麼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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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喻手機都差點沒拿穩,哪壺不開提哪壺,網吧停電那一會兒發生的事他一點都不想去回憶好嗎?
【你老公喻哥:你沒睡醒嗎?】
瞎比比些什麼?
馬小丁給他發了個論壇鏈接。
【貞子不忘挖井人:qwq你的個性籤名引發的慘案】
宋喻手機點進去那棟樓,前面還算正常,後面全是[嚎啕大哭]的表情,一連串一連串,哭喪大隊,“我失戀了嗚嗚嗚”“喻哥哭了啊我死了”,眼淚逆流成河。看得他眼花繚亂。他什麼時候哭了他怎麼不知道?
不過宋喻退回去看自己的個性籤名,也被口水嗆到,非常尷尬地咳了幾聲。
心虛地趕緊刪了,懷疑他昨天是不是腦子進了水。
【貞子不忘挖井人:我去問問謝神,他離你最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qwq】
“操!”宋喻瞪直了眼。飛快打字“馬小丁你別”,隻是一句話還沒發完,馬小丁的信息又傳了一條過來。
【貞子不忘挖井人:???謝神說秘密。啥啊?】
宋喻:“……”
【你老公喻哥::)】
退出去,是謝綏的一條信息。
【謝綏:哭了?】
宋喻心都停了一瞬間,他本來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被攪的亂七八糟。
【你老公喻哥:怎麼可能】這輩子沒哭過。
【謝綏:那就好】
隔了一分鍾,那邊又慢慢傳過來一條信息。
【謝綏:我還以為我把你親哭了】
宋喻:“……”
【你老公喻哥:跟你商量個事!竟然都是意外!咱們就當昨晚什麼都沒發生,行不?】
【謝綏:好】
本來以為要周一去學校才能說清楚,沒想到誤打誤撞,今天就說開了。
宋喻長長的舒了口氣,他有點想問謝綏“想清楚了嗎”,但手指停在聊天界面上,眼睫顫了顫,又放棄。
看著謝綏的態度,應該是想清楚了吧。都是情竇初開的十幾歲少年,對喜歡的人哪會那麼自然啊!
謝綏放下手機,垂眸淡淡一笑。
告訴自己,急不得。對這小孩,他真是出奇的耐心。
目光重新落到電腦上,上面一排排的文件傳到郵箱,全部都跟“謝氏集團”有關。
謝綏漆黑的眼眸轉為冷漠。
他上輩子掌權謝家多年,對謝氏集團內部了如指掌。有他的幫助,曲榮升職到謝明森身邊輕而易舉。
【曲榮:看謝董的意思,謝明森下一年應該會被調出總部,先去接管“鑫銳”,當CEO。】
鑫銳是謝氏旗下的一家科技公司,發展前景非常可觀。與其說調任,不如說這回事謝思年給謝明森一個的起跳板,讓他做出一番成績。說服總部董事會的一群人,方便以後接管謝氏。
隻是,怕是這個大兒子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謝綏的記憶力尤其好,上輩子鑫銳的醜聞,似乎就發生在謝明森手上。
開發的遊戲抄襲被告,用戶信息暴露,負面新聞鋪天蓋地,股價迅速下跌,資金鏈斷裂,鑫銳周轉困難。還是後面謝氏總部出手,才挽回局面。
手指在桌上點了兩下。
謝綏輕笑了一聲,眼眸微涼。
重活一次,再重復上一世的經歷,未免也太無趣。從不被人認可的謝家私生子,到徹底洗牌謝氏董事會穩坐一把手,他隻用了三年。這次,怕是會更早。他遲早會回謝家,在這之前,要先給他們一份驚喜。
【多留意謝明森的決策,有一些話可以錄下來】
【清禾公館,年底,去一趟】
【曲榮:好】
謝綏轉著筆,隨後又收到了許詩恩的電話。
他沉下眼眸,語氣卻是平靜:“喂,小姨。”
許詩恩的語氣壓抑著興奮,裝出悲痛和憤怒的樣子:“阿綏,上次的日記小姨看完了,看完後氣得渾身顫抖,好久才緩過來。我這苦命的姐姐,唉、怎麼就遇上這種事!秦秋芸簡直就不是人,我已經聯系了人,正在調查城南會館,一定會還你母親一個公道的。我要讓秦秋芸知道,在A城,我們許家也不是好惹的。”
謝綏勾唇,嘲弄諷刺,語氣卻是難過的:“謝謝小姨。”
許詩恩說:“等秦秋芸下來了,阿綏你就回A城吧,外婆外公都很想你。”
謝綏漫不經心:“恩。”
他對她們狗咬狗不感興趣,秦秋芸甚至沒有讓他動手的欲望。
許家和許詩恩的目的都非常明顯,許家想把他當棋子,成為和謝家搭上關系的一個點。而許詩恩就更膽子大了,覬覦謝家主母的位置,蠢蠢欲動多年。
他在A城遇到的最多的,就是這樣自以為聰明的蠢貨。
許家不好惹,秦家就好惹?哪怕秦秋芸一直不受秦家待見,當初嫁給謝思年出所有人意料。
可畢竟也姓秦。
謝綏掛掉電話,戲謔地笑了一下。
*
周一,宋喻提著本書,直接出門了。
“不用馬叔送,我自己坐公交吧。”
孟外婆嘟囔:“等車多浪費時間,遲到了怎麼辦?”
宋喻:“這不時間還早嗎。”
他真的不想和馬小丁在一輛車,聽他逼逼追問網吧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簡直是噩夢。
上公交的時候,宋喻一下子吸引了一車人的視線。
不過他也習慣了,懶洋洋抬了下眼,沒說話。
拉著手環剛站穩,他旁邊的女孩子忽然小聲說:“喻哥,你要坐嗎?”
宋喻看著她亮亮的,眼挑了下眉,他又不是老弱病殘孕,給他讓什麼座,淡淡道:“謝謝,你坐著吧。”
女孩子小心翼翼看他一眼,繼續小聲說:“喻哥你還好嗎?”
宋喻:“???”
女孩子壯了下膽,鄭重說:“你值得更好的。”
“……”
哦,想起來了,所有人都覺得他被渣了。
行吧,他都懶得解釋,被渣總比被親好吧。
下公交,在街邊上買了一杯豆漿,宋喻咬著吸管往校學校走。
公交站在十字路口,離校門口還有半條街的距離。
他走到一半,忽然聽到了打架的動靜,從前面的一條逼仄小巷傳來。
隱隱傳來幾聲罵,“怎麼就這麼點?看你穿的挺富貴的,生活費那麼點?”
少年的聲音參雜著哭腔,“這是我一個月的早餐錢。”
“我不信!你肯定藏著,不打你一頓,你小子是不長記性!”
“真的沒有嗚嗚嗚嗚,真的沒有。”
“沒有?那你他媽下次不會多找你媽要點嗎!”
雨點般落下的拳打腳踢。悶哼和哭泣在小巷子響起,動靜不小。
宋喻一口喝完豆漿,往前走了一步。看清楚了裡面的情景,被打的少年穿著一中的校服,瘦瘦弱弱的,蹲在牆角哭。
而另外一群人,人高馬大,也穿著校服,上面卻寫著的卻是十三中,估計就是四處收保護費的一群渣滓。
“明天帶五百過來,沒有你就——啊!”喝光的豆漿杯直接砸了過去,砸在為首的一人後腦勺,裡面還剩了點,直接濺開,淋在他身上。
被豆漿淋了一臉的少年大怒,轉身:“誰!”
宋喻沒背書包,手裡就拿著本書,逆著光,語氣嘲弄:“你爸爸我。”
他身高腿長,皮膚白皙精致,薄薄的眼皮下瞳孔淺到凌厲。
為首的青年勃然大怒:“你他媽找死。”
隻是他還沒發火,已經被旁邊的人拽住了衣袖,那個人有些忌憚地看了眼宋喻,小聲說:“老大,這個人,好像是一中新的校霸。”
青年一愣,臉色還是陰沉:“怕什麼,他就一個人。”
旁邊的人吞了下口水:“上次他也是一個人,幹倒了高豐一群。”
高豐,他們還是認識的。青年沉默半天,色厲內荏地罵了句:“晦氣,算你小子走運,老子要遲到了,不然打的你媽都不認識。”
宋喻嗤笑,站在小巷門口,跟瘟神一樣堵著,“急什麼,我讓你們走了嗎?”
“……”
十三中一群人。
“別一天到晚cue我媽,叫奶奶懂嗎,兒子。”
小巷子傳出一陣陣哀嚎,最後十三中一群人留下錢,是哭天喊地連滾帶爬走的。
宋喻蹲下身,幫他把眼鏡撿起。
少年抬起頭來,很瘦,皮膚奶白,眼眶紅紅的跟兔子一樣,唇還在顫抖。
看清他的臉,宋喻覺得有點眼熟。诶,這不就月考坐他前面的人嗎。
戴上眼鏡像個笨重的書呆子,摘下眼鏡是個哭唧唧的……兔子?
宋喻把眼鏡還給他,問出了靈魂問題:“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怎麼總能遇到這種人渣?”
“謝謝喻哥,”他現在手還是顫抖的,眼眶紅紅,又委屈又害怕,“我、我叫任文瀚。”
宋喻嚼著糖疑惑地看他眼,也不會安慰人,說:“先去學校吧,快遲到了。”
任文瀚吸吸鼻子,眼淚又掉下來了,“恩好。”
他的手緊緊抱著書包,戴上眼鏡,整個人顯得特別瘦弱可憐。
然而這麼一折騰,在他們踏進學校的第一步,上課鈴就響了。
教導主任最近抓遲到抓的特別嚴,拿著個喇叭,氣急敗壞地吼:“後面進來的都給我過來,站著!周一就遲到,你們上什麼學啊!”
一群火急火燎趕時間的學生發出哀嚎,放棄抵抗,默默地在門口站一排,活像迎賓大隊。
宋喻內心感嘆,自己運氣真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