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頭撒野》, 本章共3448字, 更新于: 2024-11-04 21:43:09

 


「在食堂和我拼桌,去看我打球,也都是因為這些?」


 


「是……」


 


其實,我回答時心裏還挺虛的。


 


昨天道觀外的大師還讓我與那男鬼的轉世好好相處,以了結前世孽緣,今天我就全招了。


 


隔了好一會,季時與才收回目光。


 


「知道了。」


 


說完,他轉身回去。


 


那邊唐棠正替他扶著單車,耐心等著。

Advertisement


 


可眼神掃過我,倨傲中似乎又帶了些類似嫉恨的情緒。


 


19


 


早自習。


 


周野倘若無人地啃著煎餅果子。


 


我給他帶的。


 


這人性子躁,吃飯也急,三兩口煎餅咬下去,差點沒噎死。


 


我看不過眼,便悄悄推過去一盒牛奶。


 


視線中,周野手指屈起,不自覺地敲了敲桌子,「給那小白臉的?」


 


不等我回答,他撇撇嘴,「不喝。」


 


「愛喝不喝。」


 


我正準備收回來,牛奶卻又被他搶了去。


 


 


周野叼著吸管,語氣散漫,「給他喝了也是浪費。」


 


他又看我一眼,語重心長地勸道:「別隻看臉,懂不懂?」


 


「那小白臉性子傲,靠不住。」


 


我點點頭,「那你呢?」


 


「我?」


 


周野愣了下,「我……」


 


話還沒說完,半隻粉筆便砸了過來,班主任的吼聲自講臺上傳來,「周野!」


 


「吃東西還管不住你的嘴,出去吃!」


 


「哦。」


 


周野捏著煎餅果子出門,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拿走了那盒牛奶。


 


他朝我挑挑眉,聲音壓得很低。


 


「下次別買純牛奶,人家愛喝優酸乳。」


 


「……」


 


20


 


 


晚上值日,和我同組的周萊有事先走了,隻剩我自己。


 


低頭掃地時,忽然有人往我身上扔了一截粉筆。


 


輕飄飄地砸在肩上,不疼。


 


周野嚼著口香糖看我,問,「你早上是不是……」


 


「算了。」


 


他把後半句話又咽下,從我手裏搶過了掃把,「去擦黑板吧。


 


ADVERTISEMENT



 


「謝謝。」


 


周野擺擺手。


 


最後一節是數學課,黑板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公式。


 


我心不在焉的擦著,在想季時與會不會給溫溫回信,這種事不能道德綁架,季時與也不是非要回應不可。


 


隻是……


 


 


溫溫畢竟情況特殊,我很擔心她難過。


 


正想著,周野從我手中接過抹布,將我擦不到的黑板上方順手擦了幹凈,「想什麼呢?」


 


我低頭收拾著講臺,問他,「季時與平時收了情書會給人寫回信嗎?」


 


周野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你猜?」


 


我嘆了口氣。


 


也是。


 


高中兩年,季時與收到的情書怕是都有幾百封了,怎麼可能次次都給回信。


 


周野看我一眼,沒說話。


 


隻是順手拎起我的書包架在了肩上。


 


這人說吃了我的早餐嘴短,主動提出順路載我回家。


 


學校鄰街修路,一路顛簸。


 


我拽著周野衣角,心不在焉的想著溫溫的事,等紅燈時,忽然聽見周野問道:


 


「如果季時與沒寫回信,你會不會很失望?」


 


 


「當然……」


 


我下意識地應著,卻忽然覺著有些不對勁。


 


「你怎麼知道?」


 


「早上看見了。」


 


周野靠邊停了車,從他書包裏掏出了一個皺巴巴的禮品袋。


 


上面圖案再熟悉不過。


 


是我早上替溫溫送給季時與的那個。


 


打開。


 


裏面裝著餅幹的透明包裝袋甚至都沒拆過,餅幹卻碎成了渣。


 


裝著情書的信封也沒拆。


 


我拿出那封皺巴巴的情書,撫平信封上的褶皺,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它裝進了書包裏。


 


雖然不知道裏面都寫了些什麼。


 


但我知道。


 


那封情書裏一筆一劃,都是溫溫的情意。


 


周野擰著眉看我,「五班門口的垃圾桶看見的。


 


ADVERTISEMENT



 


「想起是你早上送他的,就順手撿了。」


 


我低著頭,沒說話。


 


周野似乎是誤會了什麼。


 


他探手過來,手指在我眼睛下方用力蹭了下。


 


「嗯?」


 


他彎下身來看,「沒哭?」


 


這人下手沒輕重,按得臉上很疼,我一把推開他,「我哭什麼啊。」


 


隻是擔心溫溫會掉眼淚而已。


 


不求季時與一定有所回應,但一顆真心,怎麼也不該被這麼糟蹋了。


 


21


 


晚上。


 


季時與又出現在了夢裏。


 


他換了身月白長袍,走上前,神色卻顯得不太自然。


 


「昭昭。」


 


他抿唇,「早上的情書我……」


 


「啪!」


 


後半句話,被我重重的一巴掌打斷。


 


我瞪著他,「渣男!」


 


季時與沉默了很久,然後笑了,「對,我……」


 


「啪!」


 


同一邊臉,又被我重重扇了一巴掌。


 


想起那份被糟蹋的心意,我沒忍住朝他腿上又踹了一腳,轉身就走。


 


身後是季時與吃痛的悶哼聲。


 


我氣得厲害,走到那棺槨旁,抬手給他棺材板掀了。


 


上百斤重啊。


 


我一隻手就給掀了。


 


我盯著那副空棺材愣了愣。


 


然後就醒了。


 


22


 


早上起床,我看見了溫溫發來的微信。


 


「昭昭,那封信他有看嗎?」


 


我握著手機猶豫了很久。


 


想起溫溫那蒼白的臉色,我還是選擇了說謊,「看了。他說,謝謝你的心意。」


 


溫溫回得很快。


 


「謝謝昭昭。」


 


「我很開心,真的。」


 


和她簡單聊了兩句,我連忙出門。


 


路過書房時,裏面燈還亮著,我爸的聲音順著門縫裏傳來,「桌上有麵包牛奶,拿著路上吃!」


 


「好。」


 


我高聲應著,卻徑直走過了餐桌。


 


我最討厭的早餐就是麵包牛奶。


 


沒有之一。


 


……


 


下樓時,我習慣性地看了一圈。


 


卻沒見到周野。


 


我在小區門口等了十幾分鐘,甚至看見了隔壁小區同行的季時與和唐棠,也還是沒能等到周野。


 


要遲到了,我隻能先去學校。


 


進了班級,我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了座位——


 


空的。


 


周野沒來。


 


早自習,我身旁的座位一直是空的。


 


我心裏竟也有點空落落的。


 


真是奇怪。


 


第二節課,周野踩著上課鈴聲進了班級。


 


他穿了身黑,走路緩慢。


 


等他坐下,我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他,「怎麼才來?」


 


「早上等我了?」


 


他不答反問。


 


偏頭看我時,口罩罩住了半張臉。


 


「沒有。」


 


明明就是在小區樓下等了他十幾分鐘,卻怎麼也不好意思承認。


 


 


僵持了會,我掏出一盒優酸乳放在他桌上,「給你帶的。」


 


草莓味的。


 


周野愣了下,不太自在地摘了口罩,「大老爺們,誰喝草莓味的?」


 


「不喝?」


 


我作勢要收回來,這貨卻搶的特快。


 


「喝。」


 


他低頭去插吸管時,我看他一眼,卻徹底愣住。


 


他的臉……


 


左臉的紅腫格外明顯。


 


我驀地想起了昨晚的夢。


 


夢裏,我因為憤怒,重重扇了季時與兩巴掌。


 


剛好也在左臉。


 


這隻是巧合嗎?


 


某種猜測不受控制的浮現。


 


 


驀地。


 


我想起了夢中那人左手腕骨上的一點痣。


 


連忙拽住周野手腕,擼起袖口——


 


左手腕骨處,一模一樣的位置。


 


一點黑痣。


 


半分不差。


 


所以,夢裏那人,其實是他?


 


周野還沒察覺出來,叼著吸管偏頭看我,「擼我袖子做什麼?」


 


「佔便宜?」


 


我緩緩松了手,搖頭,「就是想起,最近總夢見一個男人,他手腕上好像也有一顆痣。」


 


我仔細地打量著周野的反應。


 


可他反應比我想像中要強烈的多,好像這話燙手一般,他猛地抽回了手。


 


一把擼下了袖口,周野擰著眉嘟囔,「夢都是假的,這你都信?」


 


周野偏開頭,不肯再看我。


 


 


ADVERTISEMENT


 


他慌了。


 


23


 


周野逃了一天的課。


 


晚上放學也沒有再等我。


 


明明就是心虛。


 


放學路上,我慢吞吞地走著,在心裏反復推敲著夢中的細節。


 


越想越覺著,夢裏那人似乎就是周野。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頂著一張季時與的臉?


 


……


 


晚飯依舊是外賣。


 


我爸是一名考古學家,也是一名工作狂。


 


起碼,在我媽去世的這三年裏,他一直瘋狂工作。


 


 


他在墓裏待的時間,恐怕比家裏都多。


 


我家的餐桌上,永遠都是各種油膩不健康的外賣,偶爾換換口味,不是紅燒牛肉麵,就是老壇酸菜面。


 


外賣都快涼了,還不見我爸出來,我便去書房找他,「爸,吃飯了。」


 


「馬上。」


 


我把剛削好的蘋果遞給他一半,無意間掃了一眼電腦,卻瞬間愣住。


 


電腦螢幕上,赫然放著周野的照片。


 


不對……


 


不是照片,那人也不是周野。


 


這更像是……


 


果然,不等我問,我爸接過蘋果咬了口,笑道,


 


「為了隔壁那古墓,我們這些老傢伙算是忙了幾個通宵,看,這就是剛做出來的墓主的容貌 3D 復原圖。」


 


「看著還挺帥的。」


 


我盯著螢幕上與周野八分像的臉,心跳愈發急促。


 


果然是他。


 


不知為什麼,一想起晚上要夢見的人是周野,我就忽然很想早點睡覺了。


 


24


 


我今晚超常發揮,做卷子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一倍。


 


準確率也不錯。


 


忙完了一切,我飛快地洗漱睡覺。


 


擔心睡不著,我難得地喝了一杯熱牛奶。


 


……


 


我又夢見了「季時與」。


 


夢裏,那人雖還是季時與的模樣,但左臉腫的可很是明顯。


 


一見面,他立馬道歉,「我是渣男。」


 


「我該打。


 


ADVERTISEMENT



 


說完,他又看我一眼,「今晚就別動手了吧?」


 


我哭笑不得,盯著他那還有點腫的臉頰看了會,有點愧疚,又有點心疼,忍不住問了聲,「還疼不疼了?」


 


他愣了下。


 


隨即故作無事的偏開臉,聲音悶悶的,「不疼了。」


 


「你還是挺關心我的嗎……」


 


可他口中的「我」,怕是自動代入的季時與。


 


並肩坐在了他的棺材上。


 


他忽然問我,「我是不是……讓你很傷心?」


 


「嗯……有點。」


 


我裝模作樣地吸吸鼻子。


 


身旁人瞬間僵了些。


 


「哭了?」


 


他語氣聽著有些不耐,「不就是一封情書嗎,哭什麼。」


 


說歸說,探過來替我擦淚的動作卻很輕。


 


我擋住他的手,湊過去。


 


明明是在夢裏,他的呼吸卻仍舊灼熱。


 


而且。


 


他很緊張。


 


我有點想笑,又忍不住逗他,「扔了我的情書,讓我這麼難過,總要補償我吧?」


 


「嗯,應該。」


 


周野聲音有點僵,「怎麼補償?」


 


仗著在夢裏,我也有點放肆,直接去扯他腰帶,「來,讓姐摸摸腹肌。」


 


周野一把推開我的手,「我……我這種小白臉,哪有腹肌。」


 


我強忍著笑,湊過去。


 


「那親一口總行吧?」


 


昏暗的視線裏,我能看清面前人微微收縮的瞳孔,也能看清他漸紅的耳根。


 


周野這人,嘴比啥都硬。


 


心比啥都軟。


 


「是不是我在夢裏親了你,醒來你就沒那麼難過了?」


 

潛力新作

  • 全網黑女星漂亮反擊戰

    穿成惡毒女配覺醒時,我正在和我那姐姐以及她的五個舔狗參加旅綜。 舔狗們圍著姐姐送溫暖,我是狗都不理的萬人嫌。 我樂得坐一邊清閒時,一道聲音卻忽然響起:「走,兒媳婦,我帶你買買買去!」 彈幕瞬間炸了。 「wc,夫人為什麼叫簡思瑜兒媳婦?」 「哇,她叫簡思瑜的口氣好寵溺!」 「所以旅綜要變婆媳綜了嗎?」 「這一對比旁邊那一群更好嗑怎麼回事?」

    今夜離港

    大廈天臺上一根煙的時間識得龍興幫陸顯,從此生活偏離軌道。 你是一葉小小帆船,今夜偏離軌道,隨風而行,顛覆人生。 一百五十多年來,它就在被遺棄中成長,在東方與西方的夾縫中妥協求生存。她的歷史就是一段夢的軌跡。 奇怪的是,任何來到這裡的人,都也像逐漸的走進了她的夢境般,跟著她成長;而且奇跡似的找到了他們的夢,而且不想離開。 因為他們知道,所有的不可能的困頓,都終於被化解,而且夢幻似的繼續向前行。

    高門主母穿成豪門女配

    "顧雪儀出身將門,生前是盛家主母,一人掌著四百餘人的大家族,風光無限, 一覺醒來,卻被告知穿進了一本書裡,成了將要離婚並註定早死的大佬男主的前妻。"

    真千金的快樂你不懂

    我是豪門走丟的二小姐,沒錯,我是真千金。 那個在豪門長大的姐姐,她也是真千金。 沒錯,我們是雙胞胎。 坐在飯桌前,我默默聽著我親爹沈先生的道歉,以及血緣上的哥哥姐姐投來的歉意的目光。我內心: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 破產後,我包養的男人飛黃騰達了

    三年前我包養了一個極品美男,乖巧撩人,時不時就被我親哭。 後來我家破產,我灰霤霤地不告而別。 而他靠著攢下來的錢拼搏成了商界大佬。 再次重逢,是我在新公司上任保潔的第一天。 我扛著掃把,故作幽默掩飾尷尬: 「姐今天拿的角色卡是保潔,不方便親你了哈。」 他掐滅手中的煙,曏我靠近: 「可以去樓梯間那,那裡人少。」

    醫生行

    「還有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慕江行染著涼意的手已經探入了我衣服裡。 我腦袋燒得昏沉,注意到周圍有人,有些難為情地伸出手拽住了他。 「哪兒疼?」 慕江行側身擋住旁人的視線,指骨抵在我小腹,我立刻疼得哽咽起來。 這叫聲,太矯情了。 尤其還是在慕江行的面前,我覺得自己快無地自容了,完全不敢看他。

    他先動的心

    "六月,清大官網的招生海報終於更新了 穿著黃領邊兒畢業服,頭戴學士帽的學姐是今年清大招生的殺手鐧 校訓石碑前,高挑纖細的年輕女孩兒立在陽光下,曜石般璀璨濃黑的眸子波光流轉 手中拿著「清大歡迎你」的小黑板 靠著這張招生海報,清大在眾高校中脫穎而出,招生名額爆滿,順帶還上了個熱搜"

    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嫁給了我不喜歡的公子。準確地說,是我討厭的公子。我同林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喊他「又哥哥」,他叫我「朝朝妹妹」。以上都是鬼話。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