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見血火光》, 本章共3803字, 更新于: 2024-11-04 16:55:43

答應竹馬的告白後,他的白月光出現了。繼妹在我芭蕾舞鞋裏放針,血水染紅了我的白舞鞋。


季澤奔向舞臺抱起我,一改往日溫柔:


「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決不會放過她!」


後來,夏令營失火,他卻拋下我跑去救她。


可明明,她並不在爆炸中心啊!


好燙,我好疼啊……誰能來救救我?


「謝婉!」


意識模糊前,我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


那個沖過來救我的身影,是誰?


01


可我的眼睛在融化,耳朵也聽不到了。


隻有痛覺活著,被生生撕扯……


痛苦像連綿的大山壓過來,有無盡那麼久。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婉婉,愣著做什麼,快吹生日蠟燭啊!」


蛋糕上擺著「18」的數字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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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搖曳,我驚出一身冷汗。


我重生了,重生回了 18 歲。


對明火的排斥,讓我定在原地。


繼妹楚楚抓準時機,噗的一聲,吹滅了我的生日蠟燭。


生日歌剛好唱到最後一句,全場安靜。


楚楚一臉得逞的笑:


「姐姐,我幫你吹生日蠟燭,你不會生氣吧?」


我抱著手臂,看向我的青梅竹馬季澤。


季澤沒有像往常一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相反,漂亮的眼眸裏,滿是擔憂。


隻是可惜,擔憂的對象不是我,而是我的繼妹楚楚。


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是我對季澤太信任,是我遲鈍。


我不開口,別人也不敢說話,現場氣氛越來越尷尬。


我收回目光,落在楚楚身上。


大眼睛楚楚可憐,像極她那個狐貍精生母。


「怎麼會呢?」


我拿起蛋糕,全糊她臉上。


速度之快,在場沒一個人反應過來。


大家全愣住了。


「怎麼會不生氣呢?」


「聽說吹滅別人的生日蠟燭,是詛咒別人早死的意思,妹妹你小小年紀心思怎麼這麼歹毒?」


02


我大方直接,絲毫沒有拐彎抹角的評價,深深刺痛了楚楚的自尊心。


她的眼睛淬著毒,空洞地盯著我,像蛇。


下一秒,她眼眶泛紅,哭著躲進我爸懷裏。


隻是臉上都是蛋糕,狼狽得可笑。


「謝婉!你說什麼呢!你妹妹還這麼小,吹你個蠟燭怎麼了?」


家裏孩子不和,老人必定無德。


我輕嗤一聲:「14 歲就能判刑了,她都 16 了,真小。」


我爸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我雙手合十,許起願來:


「第一個願望,我希望剛剛的詛咒反彈!」


聞言楚楚哭得更可憐了。


「我覺得讓楚楚道歉就可以了,不必做到詛咒這麼嚴重。」


萬年冰山的季澤居然主動為楚楚求情。


怎麼?


她詛咒我的時候,不為我說話。


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來討伐我了?


我晃了晃手上的紅酒杯,思考找機會潑他一臉紅酒的可能性。


季澤已經穿越人群,站到了楚楚身邊。


下意識護她在身後。


對著這張我喜歡了十幾年的臉,我第一次感到厭煩。


其實,我被炸傷後,並沒有當場死亡。


而是渾身燒傷不成人樣,在重癥 ICU 裏住了整整一個月。


最後,還是媽媽看我太痛苦了,主動拔了我的氧氣罩。


那之後她思慮成疾,跟我爸離婚,才四十幾歲就隨我來了。


03


我爸就剩一個女兒,家產都是楚楚的。


季澤以我的名義守護楚楚。


守護著守護著,守護到床上去了。


二人結婚,還生了個孩子,幸福美滿。


實際上,那場爆炸就是楚楚設計的!


她賭定了季澤會選擇救她,而不是救我。


我葬身火海,沖進去救我的人是校霸景策。


上一世他轟轟烈烈追求我好多年。


可我眼裏隻有季澤,就算沒確定關系,我也為他放棄整片森林。


想不到最愛我的竟然是景策。


我死後,他幾乎天天都來我的墳前。


一站就是半天。


他修了很多道觀,捐了很多學校,幫了很多人,都是以我的名義。


他說他願意付出所有,換我回來。


然後,我就真的回來了。


想到這裏,我抬頭尋找景策的身影。


自從我拒絕他後,他都躲在角落裏,默默看著我。


確認角落裏沒看到他,我一陣恍神。


差點被裙子絆倒。


突然一隻大手扶住了我的腰。


我抬頭,驀然對上景策的眼睛。


熠熠生輝,深藏著隱忍的愛。


【我家婉婉腰好細!好想再扶一會兒,不行不行,會嚇到她的……】


許是因為景策才重生,我居然可以聽到他的心聲。


還挺可愛……


他有風度地把我扶好,待我站穩,就撤回了自己的手。


化掌為拳,一拳打在季澤臉上。


季澤沒有防備,被打到在地。


他捂著左臉站起,眼裏燃起熊熊烈火。


「不好意思,我道歉了哦,你可不能再打回來了。」


04


【垃圾,終於有機會打他一拳!剛剛力度太小了,角度也不對,好想再來一次啊!】


「噗嗤!」


意識到景策是在幫我說話,我不自覺笑出聲。


季澤是個聰明的,反應過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更好看了。


生日宴繼續,我出門透氣。


季澤這會兒正忙著包紮,包紮完也要去安慰楚楚。


根本顧不上我。


我站在樓下,剛剛的一切好像就是我死前不甘心的夢。


一點實感都沒有。


突然一陣煙味飄過來,我抬頭找源頭。


沒想到竟然看到了景策。


景策一直是不良少年,也難怪了。


猩紅的煙頭,讓我聯想到火光,我瞬間有些站不穩。


【啊啊啊啊怎麼辦,被婉婉抓到抽煙了!】


慌亂之下,景策竟然用手握住了剩下的煙。


我上前抓住他的手,扳開,果然看到一點紅痕。


「你幹嗎啊,都被燒傷了!」


【啊啊啊啊啊啊!婉婉牽我手了!】


景策面上保持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原來心裏活動這麼豐富的嗎?


「走吧,去包紮一下。」


我本想拽著景策走,沒拽動。


景策突然很認真地看著我:


「兩個願望。」


「你還有兩個願望沒許。」


「哦?我許了你能幫我實現?」


景策鄭重其事地點頭,明明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卻像極忠誠的侍衛。


我踮起腳尖,落下一吻。


「這是第二個願望。」


景策的桃花眼瞪大一圈,舔了舔嘴唇,喉結滾動:


「那第三個願望呢?」


05


季澤拿著外套從宴會廳走出來。


外套的左側兜裏揣著他今天要跟我告白的戒指。


看見我,他胸有成竹地朝我走來。


臉上的傷卻讓他顯得很像小醜。


當著季澤的面,我撲進景策懷裏:


「做我男朋友吧,景策。」


「真、真的?」


看他驚喜的樣子很可愛,我沒忍住,又踮起腳尖偷親一下。


「讓我做你男朋友,你可就不許反悔了。」


我點點頭,突然被扣住後腦,抵在墻上親了下去。


【婉婉,婉婉,婉婉……是我的。】


景策當即就發了我們的合照官宣。


很快他兄弟打來電話:


「可以啊哥們,功夫不負有心人,萬年墻角終於被你挖到了!」


「滾!」


景策掛掉電話,顯然心情不錯。


【在小小的墻角裏面挖呀挖呀挖,挖小小的婉婉把她帶回家~】


06


季澤愣在原地,眸色漸深,拿衣服的手指捏到泛白。


渾身散發著低氣壓。


我沒理他,拉著景策上樓塗燙傷膏。


經過門口時,我的手腕被人攥住。


「嘶——好痛!」


下一秒,景策直接打掉季澤的手,攬我入懷。


一副季澤再碰我,就要咬人的架勢。


季澤看著我,眼神很受傷。


「婉婉,你們?」


景策身體僵硬,攬在我肩膀上的手都在輕微顫抖。


我想他可能是在害怕吧。


害怕我說跟他在一起,隻是一時興起,吃季澤的醋而已。


我粲然一笑,搭上景策的腰。


想不到他的腰看起來那麼窄,摸起來還挺有料的。


景策的眼睛肉眼可見地瞪大。


【怎麼辦怎麼辦,老婆摟我的腰哎,會不會太柴了?晚上回去加練幾組……】


「我跟景策在一起了,祝福我們吧!阿澤哥哥。」


「阿澤哥哥」四個字,我故意說得很慢。


季澤比我大幾個月,從小到大,我總是跟在他後面。


阿澤哥哥,阿澤哥哥地叫。


熟人看到了也一臉姨母笑,小情侶的把戲罷了。


可是後來,楚楚出現。


她問季澤:「阿澤哥哥在跟婉姐姐談戀愛嗎?」


季澤回答的卻是:「隻是普通兄妹。」


或許,在那個時候愛與不愛就已經很明顯了。


我隻是不明白。


為什麼他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我對他的好?


明明沒那麼愛我又要跟我在一起?


季澤擋在門口,剛想說些什麼。


突然屋內傳來「砰」的一聲。


伴隨著的還有楚楚的尖叫。


07


原來是楚楚不小心撞倒了香檳塔。


季澤第一時間沖過去抱住她。


仔細觀察她有沒有受傷。


楚楚臉色慘白的同時,還不忘抬頭挑釁。


得意的表情很短,但我還是捕捉到了。


我輕嗤一聲。


她向來會用這種小伎倆,吸引我身邊男性的注意。


恰好我爸和季澤又都吃這套。


「你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爸嘴上責怪,身體卻很誠實,脫掉外套披在楚楚身上。


楚楚從季澤懷裏抬起頭,望著我說:


「姐姐,對不起,都怪我太笨了……」


說著說著就低頭抹眼淚。


我不自覺收緊抱著景策的手。


潛意識裏,我身邊關心我的人,都會被她吸引走。


景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撫。


笑得痞裏痞氣,語氣不善:


「是挺笨的,我家狗參加聚會都不會撞倒香檳塔。」


「聽說你 16 了?不然去檢查檢查小腦。」


說完他轉過頭,嫌棄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偏偏景家就一個獨苗,權勢又大。


在場的人,隻覺得有理,不敢多說什麼。


【啊,婉婉快帶我離開吧,厭蠢癥犯了,想打人……】


我不自覺彎起嘴角。


原來被堅定選擇,被當眾維護,是這樣的感覺。


「手伸出來。」


景策乖乖坐在我房間的椅子邊上,屁股離椅背還有一大截。


我都懷疑他在紮馬步。


【啊啊啊啊啊啊好緊張,這這這就是婉婉的閨房!不行不行我要矜持,眼睛不能隨便看!】


聽到我的指令,他迅速伸出手,搭在我的手上。


嗯,這個畫面怎麼感覺這麼熟悉?


好像在訓狗……


景策手心果然有一個燙傷的紅痕。


「疼嗎?」


我輕輕塗抹燙傷膏。


景策的臉通紅,眼睛一直往天花板瞟。


【我皮糙肉厚的早就不疼了,但是婉婉在給我塗藥哎!婉婉的小手好嫩好軟好癢……不然我裝一下?】


「嗯……疼的。」


【婉婉的 V 領禮服,很好看……隻是塗藥的時候,就不要彎腰了啊!以後老婆再穿這樣的衣服,彎腰的事都我來!】


08


聽到景策的心理活動。


我羞赧地往後撤了撤,臉紅大半,心裏卻一暖。


想到之前跟季澤一起去海邊。


我穿了一條露背吊帶裙,想美美地拍照。


路過的男遊客多看了我幾眼。


季澤給我套上他的外套。


「穿這麼少,給誰看?」


略帶責備的語氣,卻似在表達關心。


那天,身邊的朋友同學,紛紛調侃季澤吃醋了。


我也乖乖地穿著他的外套,跟大家一起合照。


後來我再去看那張照片,上面的我笑得並不真心。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穿太暴露的服裝。


景策的幾句心聲,徹底打消了我的疑慮。


藏起一枝花不被人覬覦,和保護一枝花盛開,花知道答案。


我低頭認真打量面前痞帥的少年。


臉一直紅到耳根,嫩得要掐出血來。


卻不敢直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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