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穗穗的手偷偷摸摸從裡面伸出去。
蓋在被子下, 動作緩緩的, 很快她就碰到了賀行望的胳膊, 冰涼的, 像是冰塊。
池穗穗下意識地縮了下。
賀行望忽然按住她的手,“不要亂動。”
“你身上怎麼這麼涼?”池穗穗小聲地問,收回手,但是心情卻蠢蠢欲動起來。
“沒怎麼。”賀行望含糊不清。
他不覺得自己要將自己在浴室裡洗了個冷水澡的事情說出來,徒添麻煩。
他這麼模糊,池穗穗反而更好奇,消停了半分鍾,伸出腳尖往他那邊蹭。
腳趾很快就碰到了賀行望的腿,才動了兩下就被賀行望夾住,用了不小的力道,她抽不出來。
“……”
這就過分了。
池穗穗翻滾著過去,在他耳邊質問:“你幹什麼?”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被子動了,身上一沉,男人已經撐在了她身上兩側,這時候適應了黑暗能看到他的輪廓。
“睡覺不好嗎?”他問。
“好。”
池穗穗口是心非,襯衫因為滾動扯開了不少,本身就掉了一個扣子,現在大片肌膚都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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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行望能感覺到她的光滑。
他忽然低頭,吻住她。
池穗穗的唇上有他平日裡用的牙膏的清香,還帶著唇膏獨有的甜味,軟綿得像果凍。
這個吻來得猝不及防,又在預料之中。
池穗穗整個人被圈在他的懷中,鼻尖滿是男人身上的柏木香,令人意亂沉迷。
她伸手揪住他的衣服。
肌膚相觸的位置溫度在逐漸升高,掩藏在被子底下的曖昧,與她感覺到的特殊。
一直到結束。
池穗穗本以為這次會深入,但是並沒有,賀行望隻是在松開唇後,咬了下她的耳垂。
他低頭在她臉側,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顯得更加深邃迷人:“穗穗,我不想在這裡。”
賀行望隻說了這一句話。
池穗穗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尖一顫,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表達,隻知道她又多了一點喜歡。
她環抱住賀行望的腰。
兩個人貼得更近,池穗穗湊上去親了下他的喉結,聲音小小的,又有點軟:“我知道了。”
胡鬧最終停了下來。
-
一想的多,睡得反而快。
池穗穗想了很多,包括她以前和賀行望相識的點點滴滴,好像距離也沒有多久,但是兩個人都已經快結婚了。
她睡著後,習慣性地往熱源上靠。
賀行望身體素質好,即使淋了冷水,但沒多久他那一周就熱了起來,他剛朦朧時,身旁又貼了個人。
“穗穗?”
沒人應。
池穗穗毫無所覺地貼著賀行望的身體,微蜷縮著身體,不知不覺中,之前故意蹭的長腿也跟著搭在他腿上。
她從小被嬌養長大,皮膚細膩光滑。
與他的截然不同。
賀行望實在是太困了,幫池穗穗混亂的睡姿整理了一下,池穗穗半靠在他懷裡,才略舒服點,睡了過去。
他覺得自制力尚且還要修煉。
而早已睡著的池穗穗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還在十幾歲的時候,天色接近傍晚,窗外的晚霞橙紅色,她的生日就快要過了。
齊家小公主的生日必然是無數人到場的。
池穗穗不喜歡人多,一模一樣的彩虹屁,聽得她很厭煩,每到這時,不怎麼說話的賀行望倒是讓她覺得很好玩。
夢和現實不太一樣。
現實裡那一天賀行望直到晚上才來,給她送了禮物,隨後就去了射運中心,對,那是他剛進去不久。
夢裡賀行望來得很早。
池穗穗穿著小禮裙,坐在窗邊,就看到了推門進來的賀行望,他穿著一身小西裝,小小年紀冷靜嚴苛。
但還是會笑,隻是不明顯。
池穗穗拎著裙擺走過去問:“我的生日禮物呢?”
她眼前的賀行望卻是直接吻了她,她眼睛瞪大,溜圓顯得有些可愛,穩穩地在他的掌控下。
畫面又突然轉到新婚夜的場景。
她坐在床上,身上還是婚紗,然後被賀行望不小心扯破,之後的一切都變得不可描述。
夢裡的賀行望行動力十足,放肆又禁欲。
一直到池穗穗耳邊聽到模糊的水聲,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看到了昏暗的房間。
她做了個春夢??
池穗穗覺得有點兒不大對,她居然被賀行望撩得一句話就做了個春夢——這不是她!
她坐起來,錘了下被子。
賀行望剛巧從浴室裡出來,兩個人對視上,他的目光先是在她臉上,又往下看了點。
池穗穗覺得不對勁,低頭看到領口大開的胸口。
再加上那個夢的作用,她竟然耳垂一下子紅了,心理作祟,生平第一次覺得羞恥感爆棚。
“你起這麼早?”她欲蓋彌彰地問。
“不早了。”賀行望收回視線,走到窗邊拉開了一半窗簾,外面已經豔陽高照。
池穗穗擋住光,還真不早了。
“我和教練請了假,今天很多事。”賀行望走到床邊,又問:“你要穿什麼衣服?”
“……?”
“你的還是我的?”
清晨的男人很是性感,特別是認真詢問的時候,池穗穗巴巴地看著他,不住地點頭:“當然穿我自己的。”
沒等賀行望說話,她又補充:“當然,要是你要求穿另一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未婚夫的要求,可以滿足一下。
“那就穿你自己的。”賀行望毫不猶豫地贊同這個想法,下衣失蹤的就不用穿出去了。
衣服晾了一晚加一早晨已經幹了。
池穗穗找了件便於行動的褲裝,精心打扮一番,又變成了幹淨利落的池記者。
今天他們有很多事要做。
也是她來這裡的目的。
-
目前查出的結果是周徐程不在南城。
畢竟當年他做過那樣的事,賀氏私底下封殺是封殺,但是他要是真留在南城,也沒人能趕走,畢竟又不是古代特權社會。
但是的確很多企業不會錄用他。
運動員的路子沒了,總要繼續生活,就隻能離開南城,從此消失在賀行望的生活中。
“你覺得要和他見一面嗎?”吃早餐時,池穗穗問:“他到底現在是在幹什麼。”
“不用,沒必要。”
賀行望的態度很冷淡,當年的事情他留情過了,現在雙方都是成年人,該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
因為一開始的傳謠是微博上的,所以很輕易就得到了那個截圖的博主的身份信息。
不是周徐程。
賀行望也不覺得奇怪,幾年了突然出現,要是不學聰明點,那他活得也太失敗。
隻可惜一個人的行為總是會留下痕跡的。
找到的證據連帶著他這個人,都直接被送到了法院那邊,直接在周徐程現在的所在地起訴。
以達到最快結束的目的。
與此同時,射運中心也在交涉這件事。
因為現在已經不是兩個人之間的私事,而是因為與國家運動員有關,與國家聲譽有關。
但也就在同時,池穗穗收到了蘇綿發來的消息:【穗總,你去看熱搜!我靠氣死我了!】
熱搜上第一個話題就是#賀行望 興奮劑#,後面還跟了一個鮮紅的爆字。
池穗穗一眼就看到新聞落款張悅然。
熱門微博上說在幾年前,就有人舉報賀行望服用興奮劑,最後賀行望退出了射運中心,原因自稱是私事。
而在近期,又有人說賀行望服用興奮劑,張悅然在新聞中說現在希望能得到一個答案。
但是她言語間是春秋筆法寫賀行望的確服用了興奮劑。
【????】
【這瓜好大……我覺得不太可能。】
【如果是真的早就爆出來了,還能等到今天?】
【光靠一個截圖就說服用興奮劑,我還說xd了,你也能信嗎?】
【我相信賀神。】
【你都說了被舉報,但是後來沒出事,不就說明沒服用嗎?】
【嗯……我有點動搖了,確實成績太突出了。】
【xswl成績好就是被懷疑的原因?你考差了也去懷疑第一名是作弊的嗎?】
評論兩極分化。
池穗穗深吸一口氣,張悅然還真是喜歡在這些事上插手,特地趁她在請假的時候發,是覺得無所顧忌嗎?
搶先達到目的?
“張悅然請了一周的假,都沒用電視臺發新聞,用的自己的微博。”蘇綿打電話問:“現在怎麼辦?穗總?”
因為這個主任都氣瘋了。
新聞出之前是要被審核的,他都被瞞著這事,本來說拿到大新聞他還以為是好事,結果張悅然突然改主意。
發之前還請了假。
池穗穗剛剛回到南城,這邊天很冷,連帶著她的聲音也變冷:“有本事她不回來。”
當然不可能。
興奮劑一事成功地成了這幾天的熱搜頭條,幾乎所有媒體都想問這事的真假,但射運中心的集訓地並未公開。
射運中心的官博在第一時間就給了澄清。
這事太過震驚,幾天的時間,網絡上全是在議論這件事,池穗穗直接公開轉發了張悅然的微博。
發了個微笑的表情。
禮貌又冷靜。
【我們穗穗又開始了!】
【沒記錯張悅然是同家電視臺的吧,之前南城電視臺出聲明說這是張悅然的私人行為。】
【太惡心了!沒有證據就出新聞!】
【穗穗槓死她!】
張悅然的微博被無數人點進去看,當然一大半都是罵她的,但她確實因為這個新聞漲了十來萬粉。
是粉還是黑粉,無從得知。
網上的事因為官方的澄清風向正了回來,但是這件事被外網一傳播,原本存在的黑子就高.潮了。
最終還是國際官方出了賀行望的尿檢結果。
他每一次的結果都是安全的。
張悅然的微博再次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池穗穗上班前也把她罵了一百遍,蘇綿和宋妙裡一起姐妹群裡diss了幾百條都算少的。
儼然引起公憤。
可惜張悅然不來上班。
池穗穗本來還想著去撬了張悅然家的門,以泄自己心頭之憤,就接到了賀行望的電話:“穗穗,明天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籤字。”
“什麼文件?”
“到時候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賀行望賣了個關子,沒有說是什麼,對於這兩天在網上的事情,他十分冷靜地在處理。
池穗穗越來越好奇。
等到第二天,在柏岸公館見到賀氏的特助帶著文件過來時,她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一問特助就笑著回答:“您自己拆開看看。”
池穗穗打開,看到上面寫著一個新的新聞社的名字,她才反應過來——賀行望居然真的建了一個新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