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穗穗摸了下自己的肚子,估量著明天的健身量。
雖然她現在很少參加宴會party,但身為一個名媛,是不容許身材上出現管理問題的。
她一抬頭,看到賀行望也在看她。
池穗穗將手移開:“我感受一下。”
賀行望嗯了聲。
池穗穗伸手打開車窗,風吹進來的一瞬間聽見身旁男人的聲音:“像感受我的一樣?”
“……”
好死不死又被提起今晚鬼使神差的一手。
池穗穗都差點忘了這事,沒想到賀行望能記住不說,還能準確無誤地插到這個話題裡。
前面的司機眼皮子跳了一下。
池穗穗眼睛一眯:“愛美之心。”
她隨口給自己扯了個借口,並且暗示賀行望不要再記著這事,否則以後不要讓她請吃飯了。
賀行望如她所願安靜下來。
池穗穗看著窗外的夜景,不知為何又突然回想到在餐廳那裡蔣瑞雪的表情。
驚詫、不可置信。
有那麼一瞬間,賀行望說“挺好看的”幾個字的,池穗穗感覺他還是很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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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娃娃親的對象,很合格。
她池穗穗就算是聯姻,也會比其他人好上一百倍一千倍,更別提聯姻對象還是賀行望。
-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晚上池穗穗就夢到了她自己的婚禮,一切都很模糊,隻有賀行望的臉是清晰的。
還好不是春夢。
第二天一起床,池穗穗驀地眼前又浮現昨晚賀行望打開門時的樣子,太惹人眼。
宋醫生的電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內容倒是沒什麼,是一個party邀請,大概是得知了昨晚的事,還問賀行望能不能來。
“你覺得他能來嗎?”
池穗穗坐在床上,把頭發捋上去,凌亂得美得驚人。
“所以我才問你啊。”宋妙裡把問題推給她:“你們昨晚不是還秀了蔣瑞雪一臉恩愛嗎?”
“蔣瑞雪說的?”
“她小姐妹透露的。”
“她怎麼還沒受到教訓。”池穗穗百思不得其解:“她撕過的塑料姐妹都可以繞南城一圈了吧?”
宋醫生毫不在意:“這得問她自己。賀行望不來也行,我就是隨口一問而已,你們兩個好久沒有一起出現了。”
“……”
“不會下次一起出現就是在婚禮現場吧?”
池穗穗眼睛一挑:“有可能。”
“……”
她這麼大方承認,宋妙裡還不知道怎麼接話茬。調侃了一下,她給池穗穗說了地點時間,就掛了電話。
池穗穗雖然覺得賀行望不會去的,但她洗漱完下樓時還是決定問一下,一下樓才看到賀行望在寫東西。
一張方格紙,一支筆。
他寫得很認真,也很嚴謹。
池穗穗支著臉看了會兒,發現這裡面每個字一丁點都沒有出方框,雖然草卻很好看。
“這是寫什麼?”她問。
“訓練耐心。”賀行望剛好寫完一整頁,收了筆:“早餐在廚房裡熱著。”
池穗穗不置可否。
吃早餐時,她順口提了下派對的事情,說是派對,其實就是一個名媛富二代們的聚會。
每個月這樣的都要來上幾次,不稀奇。
“可以去。”
然而在池穗穗說完之後,賀行望卻答應了。
“你今天不回射運中心嗎?”池穗穗有點驚訝:“不需要訓練的?”
賀行望開口:“周一回去。”
池穗穗點點頭:“其實你沒必要去。”
賀行望慢條斯理地說:“我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你的生活,這樣結婚以後才不會有隔閡。”
“……”
池穗穗一翹唇:“你說得挺有道理。”
兩個人到的時候,裡面已經差不多人來齊了。
池穗穗一進場,幾乎所有人都看了過去,連忙和旁邊的小姐妹說:“別人跟我說池穗穗來我還不信。”
“她旁邊的男人好眼熟啊?”
不關注體育圈的大小姐們一大堆,見到賀行望的側臉和背影一直覺得有點眼熟。
“瑞雪,這是誰啊?”
一直坐在裡面的蔣瑞雪冷笑一聲:“不認識,沒見過。”
她還記得昨晚的一魚之仇。
回家了才知道,原來那家酒店連帶著餐廳都被齊氏收購了,怪不得池穗穗當時這麼囂張。
旁邊人沒忍住笑:“賀行望啊。”
幾個剛剛擠進這個圈子裡的女生睜大眼。
她們當然聽過賀行望,而且還看過他的比賽,隻是不知道他會和池穗穗一起過來這個小派對。
南城圈子裡還分圈子,大大小小的,而池穗穗和賀行望就是最核心的兩個人。
有心想攀上賀家都沒機會,一來賀行望基本不在家,二來據說他以後會和池穗穗結婚。
“看樣子是真要結婚了。”
“又是賀神,又是賀家的太子爺……”
這雙重濾鏡加起來,讓一眾大小姐們都齊齊感慨又欣羨,池穗穗可真是運氣爆棚。
南城的哪個富二代有這個能力,光一個賀家太子爺就夠仰望了,還來一個國家偶像。
這次一見見倆,有眼力見的迅速湊過去。
池穗穗還準備帶賀行望體驗一下白富美們的派對生活,這一下就被圍了個正著。
她母親是音樂世家,名門之後,父親是齊氏董事長,而她本人,千嬌萬寵。
女生們不要錢的好話就跟豆子一樣,一顆顆地往外冒。
賀行望很少參加公開的宴會,更別提這種女生巨多的派對,禮服顏色都能看花眼,更別提味道紛雜的香水。
大概是男人很難理解的。
池穗穗的衣帽間香水單獨分了個展櫃,但他從沒覺得難聞過,賀行望一時之間對自己的嗅覺感到了懷疑。
幾個大小姐們修養極好,說話也從來不重復,捧一下池穗穗,也會接著捧一下他,聲音甜膩。
賀行望姑且這麼認為。
至於那些趁著池穗穗扭頭就媚眼的,直接被他無視了。
他偏過頭,看池穗穗言笑晏晏,不常開口,但卻掌握了目前所有的節奏。
像是天生的女王。
一場派對兩個人隻參加了十來分鍾。
回去的路上,池穗穗問:“是不是覺得很頭疼。”
她覺得賀行望下一秒就能冷著臉對她們說不好意思,還不如我去射擊來得好玩。
賀行望思索幾秒:“還好。”
就是真的太香了。
他皺著眉,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但最終什麼也沒想起來,反而是池穗穗身上的味道格外清晰。
清冷又不失淡雅。
很好聞。
他皺著眉的樣子太好玩,池穗穗還沒有說下一句話,包裡的手機鈴聲響了,是蘇綿來的電話——
“穗總,主任突然說今天加班。”
-
加班的原因幾乎所有人都能猜到。
因為林京牧和張悅然的事情。
張悅然也被叫了回來,後面人齊了直接去會議室開會,畢竟是周六,人來得遲。
原本隻是部門的一個採訪,現在不僅全網知道,電視臺的領導們也知道了。
昨天晚上一開始沒有澄清時很多人在南城電視臺的官博下評論,負責官博的人也不敢貿然發微博和回復,隻能打電話給領導。
再加上後來的事,從半夜到現在,評論裡大多人都提到了張悅然的名字。
雖然沒有太明顯地嘲諷。
但好不容易上次才壓了慶城電視臺,這回自己電視臺出問題,其他電視臺都樂得看熱鬧。
所以這事必須要好好解決。
池穗穗來得不算早也不算遲,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穗穗,你今天……這麼漂亮啊。”
“你這身衣服配你好看。”
池穗穗笑了笑,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參加休闲派對穿的,能不好看嗎,不好看明天南城名媛圈就能出來她已經過氣的小道消息。
名媛圈看上去和和諧諧,實際上大多都是塑料。
不然也不會有蔣瑞雪從初中到現在,撕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小姐妹,她現在成了塑料姐妹的探測器。
蘇綿眨巴著眼:“穗總,你真好看。”
看著個子高,但臉卻小,一對眼眸漂亮清澈,眉眼精致如畫,隱隱約約帶著侵略性,一舉一動都透露著明豔。
池穗穗掐了下她的臉,大概是蘇綿最近吃多了,手感怪好的,“張悅然人呢?”
新聞中心人物今天不可能不來。
“在主任辦公室裡。應該是要有處罰的。”蘇綿小聲說:“聽說昨天晚上電視臺這邊忙著公關,加班了。”
可不是得氣死。
這事兒昨天剛出來的時候是下班時間,再加上後來發展都已經到了晚上了,總不能大晚上把人叫回來。
所以隻能周六一大早叫了。
張悅然比她們都早到,一個人被叫去了主任辦公室。
主任氣得不行,他昨晚被臺長打著電話罵,後面其他部門的主任還明裡來安慰,暗裡嘲諷。
“主任,我和林京牧真的沒什麼。”
張悅然自己昨晚一夜沒睡,現在臉上黑眼圈用粉底才堪堪遮住:“林京牧說要請我吃飯,而且還有我們部門記者的事和我說,我一聽那就去了。”
她微微低頭,咬唇開口:“林京牧以前對記者的態度都挺好的,我沒懷疑。”
“視頻都擺在那裡了,單純吃個飯會成現在這樣?”主任瞪眼,但還是問:“他要和你說什麼。”
“說池穗穗。”
辦公室外,幾個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雖然新聞不是關於自己的,但把人都叫過來開會,誰也不會覺得安心。
蘇綿摸摸自己的心口:“心跳好快。”
池穗穗說:“又不是你的新聞,怕什麼。”
“可能是我總覺得張悅然會瞎說什麼。”蘇綿的直覺一向準,“這採訪一開始是你的,說不定她還要誣賴你。”
“我會怕嗎?”
池穗穗唇角一彎,端得是冷靜。
蘇綿正要說什麼,主任辦公室的門開了,張悅然從裡面伸出頭:“池穗穗,主任叫你進來。”
辦公區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張悅然說完後就關上了門。
蘇綿反應過來:“我說什麼,這小婊砸自己搞出來的新聞,還要拉別人下水。”
她一激動連小婊砸都說了出來。
池穗穗隻是淺淺一笑,“這可不一定,她想拉我下水,也得看我願不願意。”
她說得很輕松。
蘇綿之前從宋醫生那裡聽到了一系列事跡,現在一感覺,穗總這個稱號還真沒叫錯。
張悅然這回怕是要自己淹死自己。
第28章 28(二更)
池穗穗空手去主任辦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