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還在分析:【五個字,給你養黑號的人……五個字?有人的名字是五個字嗎?】
紀寧也看著屏幕陷入排查。
宋瑜突然說:【我知道了。】
紀寧:【嗯?】
【毛利小五郎!】
……?
【除了他還有誰的名字是五個字的,能有中國人有五個字的名字嗎?】宋瑜成功把自己送進死胡同,【傷自尊了,不猜了,睡了。】
推理劇中主角行雲流水的偵查能力根本不屬於她。
【趕緊睡吧,別猜了。】
雖然目前她更關心的是黑號的官司什麼時候開庭,但養黑號的始作俑者,她同樣也很好奇。
從她沒有很強的威脅性時,這個黑號就能捕風捉影敗壞她的路人緣,等到孫荷那個鍋一扣下來,黑號簡直是迎來了造謠的春天,親自、一手拉起了這場網絡暴力。
黑詞條空降熱搜、話題一秒鍾幾千贊、評論區分不清是人是鬼的歇斯底裡的狂歡中,沒有人在意當事人的想法。
拿來黑她的錢甚至都能再捧出一個不錯的女藝人,但黑號卻獨獨對她情根深種。
她想不到是怎樣的利益牽扯和衝突,才讓背後的資本從她沒流量到有流量時,都堅持著決不放棄。
總會知道的。
那被人點燃想要毀壞一切的火焰,早晚有一天不可控地蔓延,燒到他們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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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果報,她從來都信。
——
第二天她也沒有戲。
聽說這天主要是拍一些配角的戲份,兩個主角不用到場。
紀寧關掉手機,睡到了十點才醒。
醒來的時候瞧見諾諾給自己發消息了,說醒了喊她。
紀寧發了條消息過去,諾諾立馬在五分鍾內敲響了她的房門。
她趿著拖鞋走過去開門,捂著唇打了個呵欠。
“怎麼了?”
諾諾已經換好衣服,收拾得神清氣爽,還戴了頂漁夫帽:“出去玩呀,大家都在等你!”
紀寧走進洗手間開始刷牙:“誰在等我?”
“江勝、紀時衍、還有他保鏢。”
一聽到有人在等自己,紀寧的職業反應就是“馬上開拍幾百號工作人員都在等”,手下動作不由得加快了起來,換好衣服時才驟然反應過來——
她拉開盥洗室的門,看著椅子上的諾諾:“我什麼時候答應出去玩了?”
諾諾嘻嘻笑:“出去嘛,江勝好不容易約一次,去泡溫泉,聽著就很爽。”
紀寧點了頭:“好吧,反正也沒事。”
就當出去散散心。
為了方便,一行人上了紀時衍的房車。
江經紀人手揣兜裡,止不住地閉眼打瞌睡。
諾諾看著他,奇道:“你昨晚也失眠了?”
“失眠?”江勝呵了聲,“老子一晚上沒睡!”
“一晚上沒睡?你幹嘛去了?”
江勝皮笑肉不笑地把臉朝向身邊的人:“做一些不做就會被革職的事情。”
紀時衍抄著手,不示弱地望回去:“我就睡了?”
“我又沒說什麼!你別那樣盯著人,本來臉就長得兇。”江經紀人委屈巴巴地縮了縮袖子,“抱怨一下都不行。”
“加錢的時候你倒是不抱怨了。”
“真的啊?加錢嗎?那敢情好啊!”江勝立馬眉開眼笑,“你早說不就完了嗎,你看我一聽到加錢,立馬就不困了。錢,江勝的興奮劑,江勝的治愈藥。”
兩個人在那聊著,紀寧終於忍不住問:“你們倆昨晚都沒睡的話,今天為什麼要出來玩?”
諾諾也反應過來:“是啊,不該在家休息嗎?”
男人沉吟片刻,道:“地方訂好了,退不了。”
紀寧琢磨著他當年都能為了躲私生飯從而訂五個酒店下榻第六個,現在居然會因為地方退不了而放棄自己的睡眠時間?
怎麼想都不太合理。
但出於禮貌,她也沒有追問。
很快到了溫泉池,他們換好衣服,找自己喜歡的湯池泡。
諾諾泡了一會兒就去離得遠的溫泉了,這時候紀時衍也下到了她旁邊的溫泉池裡。
江勝緊跟著過來。
她看到江勝拍了拍紀時衍,然後笑道:“腹肌練得不錯嘛,嘖,還有鯊魚線呢。”
覺得自己觀看到這種畫面似乎不太好,紀寧默默地轉過了身,背對著他們趴在池邊。
泡溫泉的確非常讓人放松,她熬夜的疲乏感都因此減退了不少。
室內溫泉泡久了有點熱,她起身披上袍子,看到旁邊冰櫃裡放著冰激凌,抬手取了一根。
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紀時衍微喘地拿走她手上的東西,從冰櫃裡拿出單獨擺在最高處的遞給她。
“你吃這個。”
外包裝袋完全一樣。
紀寧確認了幾遍,這才問:“有什麼區別嗎?”
紀時衍垂眸瞧了會,這才說:“這個才放進去的,沒有那麼涼。”
少女難以言喻地看了他一會,正當男人自己都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她撕開包裝袋,低頭啃了一口。
冰激凌上留出一個小小的缺口,圓弧狀,上頭還留著她小小的牙印。
“知道了。”她說。
這地方不止有溫泉,還有電影院和臺球室以及其它很多的娛樂設施,江勝非要給紀寧表演騎摩託,結果騎了五分鍾就被聯網的對手超出去一大截。
男人頗為嫌棄地眯了眯眼:“別騎了,很侮辱摩託。”
江勝罵罵咧咧地從車上下來,說著要和紀時衍比臺球。
紀寧一邊吃一邊闲逛,無意間聽到哪裡有聲音,推開門,是電影院。
這地方已經被紀時衍包場下來,沒有別的人在,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電影在播。
男人好不容易甩脫江勝,走到她旁邊:“要看嗎?”
“可以啊,看吧。”
二人在倒數第二排落座。
紀寧坐得很直,雙腿並攏,手也非常端正地搭在腿上,另一隻手認真地舉著東西在吃。
和大家在一起的時候還好,可一旦和男人獨處,她就難以自制地想到昨天二人在狹小空間內的那個吻。
她不知道這種事情是要帶過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電影還在播,場景和聲音都讓人很有代入感,像是個青春片。
紀寧無事可做,吃光手裡的冰激凌後正要起身,男人忽的開口:“去幹什麼?”
“扔……扔垃圾。”她晃了晃手裡的棍子。
“上面有字。”
紀寧偏頭,看到棍子上的確有一行字,但不知道是法文還是什麼,完全看不懂。
紀時衍問:“看見了嗎?”
“看見了,”她遞過去,“但是這說的什麼?”
遞過去時想到紀時衍應該也不會法語,紀寧準備把手縮回來,結果還沒撤開多少,手腕被他一把握住。
男人的掌心是滾燙的。
紀寧控制住自己想要磕巴的欲望:“你能看懂嗎?”
“能。”他講的很篤定。
好像接下來要說的話,她可以全部、認真地相信。
電影裡好像有誰在告白,穿堂風中帶著渾然天成的曖昧和乖張氣息。
好像有什麼在這一剎那連上線,紀寧眨了眨眼,感覺到某種預測在他嘴邊趨近成現實——
“它說……”
屏幕的光半明半昧地投落在他面頰上,男人抬眼,輕聲問:“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第61章 KISSx61
——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像電影裡才有機會聽到的臺詞,但此刻是真的聽到他對自己這麼講了。
男人就在她身側,面上是沉穩的篤定,目光牢牢鎖著她,眼神都炙熱起來。
紀寧蜷了蜷被凍僵的舌尖,終於回過了一絲味兒。
冰激凌的味道,好像是海鹽的,又有一點檸檬調。
還是有點怕自己自作多情。
她舔了舔唇珠,抬了抬手裡的棍子,聲音極輕:“是它問的,還是你問的?”
“它替我問的,”男人一字一頓,喉結幾不可察地滾了滾,“所以你也可以理解成,這是我問的。”
說完這句話後,他在等她的回答。
策劃案是熬夜做的,場地布置是熬夜排的,她手上這根小玩意更是聯絡了無數廠家,才趕在今早開模定制出來的。
但他還是不確定,這些是否能打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