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那種扭捏的女孩子,她喜歡薄延,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絲毫不會掩飾。
雖然林洛經常教育她,不能這樣,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你可不能這麼快便讓你薄延學長覺得膩味了,你得端著,藏著…
可是今汐就是藏不住,喜歡一個人,看見他眼睛都會發光,這怎麼藏啊。
大部分時間,薄延都是沉默的,他本來話就不太多,不過他會很耐心地聽她講話,臉上掛著霽月清風般的微笑,滿足地望著她。
一路上,她這張小嘴叨叨叨,說著這幾天發生的瑣事,趣事,順便再日常罵一罵沈平川。
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身後今汐險些撞上他,詫異地抬頭,見薄延目光落在一間銀飾店門口。
銀飾店不大,但是有獨立的風格。
他頓了幾秒,然後拉著今汐走了進去。
隔著玻璃櫥窗,他看中了一款耳釘,一顆穿西服打領結的銀色大兔子,另一顆是純銀的胡蘿卜。
薄延讓店員取下這對耳釘,放在今汐的耳朵上試了試。
今汐目光側移,防備地問:“幹嘛?”
“我喜歡,送給你。”
薄延是說一不二的性格,直接轉身去櫃臺邊結了帳,今汐跟上去,見價格還真不便宜,都上千了,他刷卡刷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亂花錢了吧,我可沒有耳洞。”她幸災樂禍地說。
“是麼。”
從薄延那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中,今汐讀出不妙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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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汐拔腿開溜,不想薄延早已經料到,伸手捉住了她的衣領,衝店員道——
“來,麻煩幫這個小妹妹戳個耳洞。”
銀飾店的店員去櫃子裡取出了耳槍和酒精棉籤。
“不是吧,玩真的啊!”今汐嚇呆了:“寶寶你玩真的啊。”
“誰跟你玩假的。”
“我不…不戳,好疼的。”
“一點都不疼,就跟蚊子叮似的。”
他這連哄帶騙的,今汐姑且就信了他一點也不疼,尖針入耳,“噌”的一下,今汐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不疼你大爺的!
耳朵火辣辣的刺著,今汐胡蹬亂踹地踢了他幾腳:“疼死了!”
薄延笑得那叫一個老奸巨猾,將兩枚耳釘放到她面前:“選一顆。”
今汐毫不猶豫選擇了西裝革履的銀兔子,戴在了左耳垂上。
薄延不能戳耳洞,於是將剩下的那顆銀色胡蘿卜耳釘,小心翼翼地別在了自己的衣領上。
“好了,這樣就配一對兒了。”
男生戴耳釘,本來就會透著一股子淡淡的騷,有的人配合著流裡流氣的衣著打扮,騷得張牙舞爪,有的人則騷得隱忍,騷得有內涵。
薄延儼然屬於後者,衣領上掛著這樣一顆可愛的胡蘿卜耳釘,配著他凜然如霜的直男氣質,莫名竟還掛出一身的反差萌。
好幾個女店員走出來偷偷打量他,還有想拿手機偷拍的。
國防生不能戴耳釘,被教官知道估計直接把耳朵削了都有可能。
今汐細長的指尖撥了撥他的衣領,笑了起來:“我寶寶真是太可愛了。”
薄延睨著她紅撲撲的耳朵,陽光下,明晃晃的銀色小兔子泛著敞亮的光澤。
她自己就是可愛多本人好嗎。
他心裡盛滿了暖融融的陽光,忽而覺得山川湖海,那些遙遠而空寂的理想,好像都比不上她粲然一笑。
薄延邁步朝前走去,嘴角溢著溫柔的笑意。
“你走這麼快,幹什麼呀。”今汐追上他。
“是你自己太慢了,小短腿。”
“你說誰,誰是小短腿!哎,你站住,你又不聽我話了…”
不等她說完,薄延忽然低頭啄她一下。
溫熱柔軟的唇輕輕一碰,今汐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下子僵住了。
“唔。”
猝不及防被他偷親了,她小臉羞紅,腦子突然短路卡殼。
要說什麼,她自己也忘了。
她用手背捂著嘴:“討厭…”
薄延笑了起來,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額頭:“小傻逼。”
今汐急切地跺了跺腳:“王八蛋。”
薄延聳聳肩,裝起了無辜的大尾巴狼:“快走了,磨磨蹭蹭趕不及看電影。”
今汐離他遠了些,和他保持安全距離。
薄延隻是笑,仿佛剛剛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親了別人還不承認。”她低著頭,如小鴿子一般嘀嘀咕咕:“哪有這樣的…”
雖然如是說,不過她心情宛如釀了蜜,甜絲絲的滋味一點點在心尖發酵,最後反而把自己逗笑了。
薄延走幾步便會停下來等她,見她一個人在後面偷著樂,真像個…
小傻逼。
看電影的時候,薄延不動聲色地牽起了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
今汐側頭看他,他挺拔的眉弓籠上一層微光,視線平視屏幕,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動作,完全是無意識的。
今汐的小爪子在他的手掌心拱了拱,然後穿過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緊扣。
從電影院出來,天色已晚,城市霓虹閃爍。
今汐站在路邊招攬出租車,見薄延磨蹭,回頭望向他:“怎麼了?”
他單肩背著她的書包,路燈光影投在他的臉上,分出一半陰影。
他微微蹙眉,似乎有話要說。
她察覺到他的情緒,問道:“你怎麼了?”
薄延走過來,按下她招攬出租的手,捏在自己的掌心,默了片刻,認真地問:“今晚能不能不回去。”
“不回學校,我們住哪兒啊?”今汐全然沒有聽出他話裡的言外之意。
薄延那漆黑的眸子裡透著光,虔誠而鄭重地回答:“我家。”
今汐輕松地笑了起來:“為什麼要去你…”
忽而間,她的話卡在了喉嚨裡,白皙的臉蛋漫起一絲不自然的潮紅。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要走了,想和你多呆一段時間。”他又解釋了一下:“沒別的意思。”
當然,這和“我就蹭蹭,不進來”一樣,是男人說過的無數鬼話中使用頻率最高的一句,今汐信他就怪了。
薄延向來是個實打實的行動派,見今汐不好意思答應,又沒有拒絕,於是果斷地牽起她的手,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今汐像隻斷片兒的風箏似的,任由他拖拽著,朝著未知的前路走去。
薄延的步履很急促,她能夠明顯察覺到這男人迫不及待的情緒。
偏偏她步履拖沓,薄延都恨不得直接背著她一路跑回去了。
便利店門邊,今汐忽然頓住腳步:“我要買牙刷。”
“哦,好。”
兩個人走進了7-11。
今汐來到洗漱用品的貨架前,挑選了日常用的軟毛款,回頭卻發現,薄延並沒有跟過來。
她拿著牙刷走到櫃臺邊,準備結賬,卻望見薄延站在衛生用品的貨架便,拿著兩盒避孕套,對比著,精挑細選,眉心微蹙…
還挺認真。
今汐感覺自己的手腳有些發軟,使不上力,她回過頭,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
店員問今汐:“現在結賬嗎?”
“等一下,還、還有。”
薄延選好了走過來,見她在等著他,嘴角輕微地揚了揚,將一盒避孕套遞到了櫃臺邊。
今汐繼續假裝看不見,表面故作淡定地結了帳,內心完全是一派兵荒馬亂的局面。
家門口,薄延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今汐磨磨蹭蹭地站在門邊,不肯進去,薄延拿著鑰匙回頭望她:“來啊。”
她口齒不清,壓低聲音說:“我沒想和你那個…”
薄延淺淺笑了笑,嗓音上揚:“沒有一定要,這種事,隨你啊。”
“你動機不、不純。”
今汐感覺舌頭都撸不直了,她怎麼站在門邊和他討論這種事啊!
“進來吧,別怕。”
他倚在門邊,眼角挑起一抹懶散的笑意,像誘騙獵物入籠的老狐狸:“順其自然。”
今汐捏著衣角猶豫了片刻,還是慢慢地走了過去。
都到家門口了,不進去好像有些太矯情,她還是很信任薄延的,如果她不願意,他是不會勉強她的。
薄延迎她進來,關上門連鞋都沒來得及脫,直接將她按在了牆邊,附身壓了上來。
今汐被他用力按在牆上,肩胛骨撞得有些疼。
男人的動作帶著某種急不可耐的生澀,不太溫柔,捏著她的下颌,將她的臉抬了起來,溫熱柔軟的唇立刻覆了上來。
這一次,他甚至不等她緊闔上齒,他便長驅直入,探進來找到她柔軟的舌尖,輕舔,碾壓。
今汐屏住了呼吸,睜大眼睛看著他。
他並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他的身體裡像是住了一隻野獸,現在野獸緩緩地蘇醒了,亟待將她吞噬。
他的舌柔軟而靈活,撩撥著她,一陣陣的酥麻感蔓從脊梁骨漫上來,她原本僵硬的身體也軟了下來。
而薄延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他伸手託起了她的腰,將她提了起來,膝蓋分開她的腿,抵在牆上,讓她雙腳離地坐在了他的左膝上。
他再度抬起她的臉,垂下漆黑的眸子,欣賞她湿潤緋紅的唇瓣。
他舔了舔唇,眼神帶著某種妖冶的意味。
聽著她急促而紊亂的呼吸聲,薄延再度吻住了她,左手牽起她的手,放在在自己的肩上。
今汐本能地便抱住了他的脖頸,仰起頭,張開嘴迎接他的到來。
兩個人的呼吸交織著,黑暗中糾纏著。
今汐的背不小心碰到了牆邊的按鈕,頂燈的強光自頭頂落下,她清晰地看到薄延臉上也鍍了一層緋紅的紅暈,漆黑的眼睛埋在他深邃的眉弓之下,湧動著翻覆的情欲。
“啪”的一聲,薄延按下了燈紐,周遭再度陷入到黑暗之中。
今汐輕微挪動了一下身子:“薄…薄延,你放開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