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他嗓音低柔,像鉛筆劃過素描紙發出的沙沙聲。
她不再掙扎,也掙脫不開,悶聲道:“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什麼好想的。”
“你不理我,這比殺了我還難受。”他的氣息近在咫尺,那灼燙的湿潤輕輕撲在她耳邊,撩動著發絲,痒痒的。
“不要折磨我。”他抿著唇,輕輕刮著她的耳垂。
今汐脊梁骨蹿上來一個激靈。
“你…你幹什麼。”
在他的撩撥之下,她聲音軟綿綿的,全身使不上來勁兒。
“當我的女朋友,讓我好好地疼你,再也不欺負你了。”
這才是他的表白,真心誠意,滿腔熱忱。
這種情況之下,今汐的腦子根本沒有辦法思考,隻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掉進了他編織的巨網裡,被越纏越緊,都快要無法呼吸了。
“你快…快停下來。”她縮著身子,閉著眼睛說:“你不要這樣弄,很…很痒。”
也很舒服。
身體強烈的歡愉感,讓她根本沒有力量脫離他。
薄延抬起頭,見她的耳朵早已經紅得快要滴出血了,他嘴角微微一勾,稍稍遠離了些,說道:“你也太敏感了。”
今汐憤然轉身,鼓起腮幫子狠狠瞪他:“你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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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下流。”薄延清淺地笑著:“我在跟你告白啊。”
“哪有你這樣告白的!”
“不然呢?”
“簡斯尋就很禮貌,沒有動手動腳,真情實感地說了好多感人的話。”
“可你還是拒絕他了。”
“你煩死了。”
薄延很享受聽她著急又帶了些嬌嗔的調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紅撲撲的臉蛋:“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薄延的女朋友了。”
“你別亂講,我還沒有答應呢。”
薄延的微笑加深,宛如一隻輕挑的狐狸:“你喜歡我,對嗎。”
“才沒有。”今汐臉紅透了,固執地否認:“誰瞎了才喜歡你這混蛋。”
“原來你不喜歡我啊,那是我自作多情。”薄延指尖不知何時多出一片粉紅的信封,在她眼前晃了晃:“八百字真情實感的情書也白寫了。”
還真有情書啊。
今汐伸手去拿,薄延指尖一收,沒有讓她夠到。
“算了,扔出去,肯定有很多女孩願意撿。”
今汐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臂,想要奪過他手裡的情書,薄延揚在指尖,舉高了,她索性站起來,踮起腳,伸長手臂去搶奪。
“怎麼這樣!寫給我的,還轉送給別人。”
“你又不要。”
“誰說我不要!”
搶奪過程中,今汐的手肘不小心碰著他的膝蓋傷口處,薄延輕輕地“嘶”了一聲。
今汐即刻停下來,手逮著他的袖子,急切地問:“我弄疼你了嗎?”
薄延重重地點了點頭:“好疼。”
今汐伸手過去,不敢用力,宛如羽毛般輕飄飄地碰了碰他膝蓋上的紗布,心疼道:“你千萬不要動了。”
薄延靠在了病床的枕頭上開始耍賴撒嬌:“好疼,疼疼疼。”
“我去給你叫醫生!”
“不用。”薄延拉住她的手腕:“這樣,你叫一聲親愛的,可能我就沒那麼疼了。”
親愛的你大爺啊。
今汐知道他是在戲弄自己,甩開了他的手,背過身去:“你就是活該,疼死你好了。”
他的手從後面伸過來,堅實有力的臂膀環住了她的肩,颀長漂亮的指尖將情書信封送到她的眼前,揚了揚——
“寫了一個晚上,我想對你說的話,我的心意,都在裡面。”
今汐接過了情書,正準備打開,薄延突然按住她的手:“打開它,就算你答應了。”
她臉頰緋紅,那白皙瑩潤的手指尖劃過了信封的邊緣,終於還是打開了用膠水黏好的封口。
她閱讀著信裡肉麻麻火辣辣的小情話。
與此同時,薄延的手落到她的腰線間,輕輕地掌住。
她並沒有掙開,以準女友的身份,她默許了他的任何親昵動作。
這令薄延欣喜若狂,他想用力抱住她,將她按進自己的身體裡,想狂熱地吻她,撫摸她…
然而,他終究什麼也沒有做,隻是靠在了她的耳畔,深呼吸,嗅著她身體的味道,享受這片刻的溫存。
從今往後,這是他的姑娘,不可輕薄。
他將會用餘生,敬她,愛她……
守護她。
第44章 教室裡
今汐扶著薄延回宿舍。
宿管阿姨見薄延受傷了,連忙從值班室出來,關切地問:“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傷成這樣啊。”
薄延笑了笑,答道:“訓練的時候不小心,沒事,皮外傷。”
“那可要多多注意了,這幾天就不要出操了,哎呀真是…怎麼這樣不小心呢你這熊孩子。”
“阿姨,我這才到哪兒啊,你是沒見過熊的,我們宿舍就有一個,昨天引體向上直接把門框拆了。”
“哼,你們這些狗崽子,都成年了怎麼還跟小孩兒似的,快回去休息吧,別瞎折騰了。”
“走了,阿姨再見。”
今汐覺得薄延真的挺厲害,不僅討小動物喜歡,還能討得這位以脾氣暴躁聞名的宿管阿姨的喜歡。
每天他路過值班室,宿管阿姨有好吃的水果啊糕點什麼的,都會給他捎帶上。
這男人,到底是什麼狐狸精轉世啊。
回到宿舍,今汐將薄延擱在床上,仔細地叮囑他:“醫生說你最好少走動,我在對面就不關宿舍門了,你需要什麼,叫我一嗓子,我就來。”
“嗯。”
今汐準備離開,薄延卻拉住了她的手:“陪陪我。”
他的手掌寬厚有力,掌心溫熱,抓著她柔軟的小爪子,用力回拉,她便自然而然地跌坐在了他的身邊,就像老鷹叼住小兔子似的,無處遁逃。
今汐的心髒噗噗直跳,不敢直視這男人灼燙的目光,感覺周遭的空氣瞬間沸騰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半點經驗都沒有,和這血氣方剛的男人呆在一起,一切充滿了未知。
薄延見她臉色嚇得慘白,他稍有動作,這丫頭便敏感地往後退,看起來是怕他,怕得不行了。
他不解地問:“你怎麼這樣怕我?”
“我哪有。”
今汐死不承認。
薄延做了一個嚇唬她的假動作,今汐立刻敏捷地挪到床角,抓著枕頭護在身前。
“不要!”
“不要?”
薄延舌尖抵著下齒,意味深長地捻著這兩個字:“你以為我要怎樣?”
今汐見他笑得促狹,知道自己被耍了,將枕頭砸在他身上,清澈的眸子裡蘊了些許怒意。
薄延挑眉微笑:“我發現你這小姑娘,滿腦子都裝著不健康的玩意兒。”
“才沒有。”今汐臉頰紅撲撲的,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跺跺腳,轉身走出宿舍,低聲罵著他大豬頭。
薄延微笑著,摸出了手機,向室友們匯報情況——
“一切順利。”
荊遲:“請吃飯必須了。”
許朝陽:“吼吼吼,我要是蒸汽海鮮!狠宰薄爺一頓!”
薄延:“想吃什麼都可以,但有一點,受傷這事必須保密,她要知道了指不定跟我急。”
荊遲:“那肯定。”
許朝陽:“人頭保證!”
沈平川:“我想吃澳門豆撈,對了,誰跟你急?”
“……”
“……”
薄延:“哪個傻逼把他拉進來的!!!”
荊遲:“呃,好像是你自己。”
薄延:“哦,那踢了。”
他毫不猶豫便將沈平川踢出了409宿舍群。
幾分鍾後,今汐似想起了什麼,走到409宿舍,對薄延道:“你…你把衣服脫了。”
薄延擱下手機,反應了一會兒,笑說:“這…也太快了吧?”
“少廢話。”
“那你轉過身去。”
今汐轉過身面對著白牆,身後傳來男人脫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響,當她再回頭的時候,這大豬蹄子已經縮進了被窩裡。
“汐汐,我好了。”
他白皙流暢的左臂將毯子拉到胸前,遮掩著自己的身體,而衣服和褲子都已經規規整整脫下來放在邊上。
他害羞地問:“要學長帶傷上陣嗎?”
今汐咧咧嘴,你可滾吧!
她撿起他染了血的衣褲,說道:“流氓學長,我拿去幫你洗了。”
她轉身離開,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薄延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窩裡,望著上鋪那粗糙的木制板,嘴角情不自禁地勾了起來。
被人疼著的感覺,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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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國防學院給一眾兵崽子放了十多天的假期,讓他們專注備戰四六級。
別看他們平日裡體能訓練的時間比較多,但是學院對他們公共文化課的要求更加嚴格。
他們的直系教官系主任已經下達了最後通牒——
大一的衝四級,大二的保四衝六,大三的必須過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