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唯茫然:“什麼不行?”
“疼媳婦寵媳婦照顧媳婦,都是我的任務。”沈寂手指一勾,輕刮她鼻子,“你都能把自己什麼都料理好了,我多沒存在感。”
溫舒唯:“……”
溫舒唯被這番聽上去稀奇古怪莫名其妙、但又似乎有那麼幾分道理的言論給震住了。她足足沉默了差不多三秒鍾,才眨眨眼,有些迷茫地問:“你的任務是照顧我,那我的任務是什麼?”
沈寂看著她,“你的任務,就是讓自己平平安安,開開心心。”
溫舒唯突的一怔,沒有說話。
“其實,我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沈寂說著,忽然很淡地勾了勾嘴角,貼過去,唇印在她額頭上,“看見你開心平安,我心裡就覺得很滿足,踏實。”
溫舒唯聽他說完,鼻頭沒由來一酸,也笑,抬起胳膊,小手握住他瘦削冷白的手腕,捏捏,又抬得更高去捏他臉,低聲說:“你就會說些好聽話來哄我。”
“你是我小媳婦兒,”沈寂咬她臉蛋兒,“我不哄你哄誰。”
溫舒唯噗嗤一聲笑出來,耳根發熱,兩邊嘴角的弧度卻止不住往上翹,故意瞪大了眼睛,佯嗔道:“這位先生,你說起甜言蜜語來這麼得心應手信手拈來,我真的是你談的第一個對象麼?”
沈寂盯著她眼睛,“是。”
“真的?”
“真的。”
她心裡甜得要溢出蜜來,面上卻不表現。漂亮的杏仁兒眼眯起來,摸摸下巴,“我怎麼覺得有點兒不信呢。那你告訴我,自己這手撩妹神功是打哪兒學來的?”
“這還用學?”
“?”這回換溫舒唯呆掉,“不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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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嗤,讓這傻裡傻氣的小狐狸氣得低笑出聲,手指捏住她的臉蛋兒輕輕一掐,嗓音出口,語氣低柔得要命:“男人隻要一遇上自己喜歡的姑娘,有些事就無師自通。”
溫舒唯好奇,“除了說好聽話,還有其它的麼?”
“還有……”沈寂挑挑眉,眸色微深,目光凝在她臉蛋兒上打量兩秒,而後大掌扣住她後腦勺,往自己摁過來點兒,唇貼近她耳垂,音量極低極低地道:“疼你。”
溫舒唯:“……”
“那種疼。”
她:“…………”
兩人正臉貼臉說悄悄話,就在這時,前方路口的紅燈跳成綠色。沈寂目光從姑娘紅成番茄色的臉頰上收回來,素來冷黑的眸子裡帶著絲柔和淺笑。
黑色越野繼續在馬路上行駛。
溫舒唯臉上紅雲未褪,心跳砰砰,坐在副駕駛室裡,心中莫名一陣忐忑,甚至連手掌心裡都沁出一層細密薄汗。
看看窗外,天已經暗下來,夜幕低垂,周圍霓虹閃爍燈光斑斓。
就在她腦子裡迷迷糊糊神思亂飛時,汽車一陣減速,靠邊停了下來。
溫舒唯抬起腦袋左右環顧,隻見沈寂停車的位置,馬路牙子上正好是一家便利店。燈火通明,門口收銀臺處站著一個年輕的店員小姐姐,正在百無聊賴地撥弄關東煮。
她正狐疑,便聽見邊兒上傳來道嗓音,沒什麼語氣地說:“待著,我去買個東西。”
沈寂說完,又傾身過來、習慣性在她粉嘟嘟的唇瓣兒上咬一口,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
溫舒唯目送那道高大筆挺的背影走進便利店。
她咬了咬唇,捏手機的十根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將機身攥得緊緊的。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探出腦袋往車窗外觀望——
數米遠外,沈寂在收銀臺前站定,背對著她,似乎正在跟店員小姑娘說要買什麼東西。
店員小姐姐本來都無聊得快打瞌睡了,見忽然進來這麼一個大帥哥,瞬間精神一振。同時有點兒羞澀,邊按照他說的去拿東西,邊悄悄拿餘光,不住地往沈寂臉上偷瞄。
見此情形,溫舒唯不由挑了挑眉毛,再次生出感嘆:長著這麼一張臉,本可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卻偏偏過成了一個和尚。
嘖,可憐。
不過,他去便利店是準備買什麼呢?
煙?打火機?溫舒唯琢磨著,眼光一掃,瞧見男人落在置物盒裡的那包還剩大半的軟雲跟綠色塑料打火機,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
那會是什麼?
兩人現在是驅車往他家的方向回,大晚上的,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再加上,那位飢|渴的大佬剛剛還有過把她“就地正法”巴拉巴拉的可怖念頭……這麼想著,溫舒唯腦子裡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一系列顏色小說的和諧片段。
她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胡思亂想,心跳越來越急促,臉蛋兒也越來越燙。
好在,在溫舒唯自己把自己烤熟的前一秒,咔噠一聲,門開了,沈寂去而復返回到了車上。
“……”溫舒唯回神,幹巴巴地咽了口唾沫,清清嗓子,故作鎮定地在座椅上調整了一下坐姿。視線卻東張西望東瞟西瞧,去看沈寂手上拎著的從便利店拿出來的透明塑料袋。
唔?袋子居然不是透明的?
裡頭裝的什麼啊……
她有點急躁地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一隻修長漂亮膚色冷白的大手忽然進入溫舒唯視野。她一怔,隻見那隻大手從塑料袋裡取出了盒什麼東西,捏在手裡,又慢條斯理不緊不慢地遞到了她眼皮底下。抬了抬,示意她接。
那是個深藍色的盒子,正方形,扁扁的。
這種獨特的包裝,辨識度實在是高,溫舒唯雖從未購買過,但逛超市的時候經常在收銀臺附近瞧見。
看見這物件,姑娘眸光一跳,臉上噌一下便燒起兩團熊熊烈火,沒敢看第二眼,連忙側過腦袋望向別處,不好意思極了,面紅耳赤地低聲道:“這種東西,你給我幹什麼?你自己拿著就行了。”
沈寂:?
沈寂盯著她看,短短半秒已明白過來。隨後,他輕輕抬了下眉,故意沉著嗓,尾音微微拉長道:“你真不要?”
“……”溫舒唯臉紅得要滴血,連連擺手。
沈寂這回沒說話,隻是看著她,而後兩手微動,慢條斯理地當著她的面,把那盒東西的外包裝給拆了。
溫舒唯瞧見這一幕,驚得眼睛都瞪直了,不可思議道:“你幹什麼?你現在把這個拆了幹什麼……”她說著話,緊張得手指發抖,都開始結巴了,“我告訴你,這裡大庭廣眾來來往往全是人,你不要亂來,你要是……”
話音未落,包裝紙完全拆開,露出一個鐵質小盒子。
溫舒唯:?
沈寂扭了扭脖子,自顧自從小盒子裡倒出一顆淺藍色的顆粒,隨手丟進了嘴裡。直勾勾瞧著她,腮幫蠕動,臉上沒什麼表情地咀嚼著。
溫舒唯:“……”
溫舒唯一下愣住,“這是?”
沈寂說:“口香糖。”
“……”
“不然?”沈寂把口香糖盒子往置物架上一放,隨手挑起她下巴,勾過來,低聲道,“你覺得是什麼?”
溫舒唯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沈寂:“以為是套子?”
溫舒唯尷尬欲絕,腦袋越埋越低,恨不得找個坑跳進去,嗫嚅了好一會兒才幹巴巴笑笑,擠出句話:“不好意思,實在是長得太像了。”
沈寂瞧著她,低嗤一聲,須臾,拿起那盒口香糖慢悠悠地說,“乖乖聽好了,小丫頭,哥哥來給你掃個盲。”
溫舒唯不解,“掃盲什麼?”
“通常情況,這種小盒包裝的套套,裡頭最多就裝三個。”沈寂淡淡地說。
“?”
溫舒唯還是沒明白,一雙大眼睛眨巴兩下,“啊,隻能裝3個,所以呢?你想表達的是?”
沈寂眯眼,“你覺得我一晚上最多隻能搞三回?”
溫舒唯:“…………”
坦白講,這神奇的邏輯鏈,著實是教人目瞪口呆拍案叫絕。
此時此刻,溫舒唯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國家發放的大帥比特種兵大佬男友,他沒準兒腦子被門夾過——正常人遇上這種事,會這麼聯想?
我搞你個大西瓜。
神經病啊你!
溫舒唯嘴角不可控制地抽了抽,黑線重重,靜默,忽然不知還能說什麼。下一刻,吧嗒一聲,某個不明物體被扔在了中間的置物臺上。
她目光移過去,一個長方體形狀的大盒子大剌剌地映入視線,上頭是品牌名,下方明明白白寫著幾個大字:
0.01極薄,披甲上陣,無懼加時!
12(隻)裝。
溫舒唯:“???”
沈寂食指往下指著這盒子,挑挑眉毛,“這才是老子買的套。”
溫舒唯:“……”
車廂裡一陣詭異的死寂。
溫舒唯抬手扶住額頭,兩秒後,正想說什麼,一陣手機震動聲卻忽然響起。嗡嗡嗡嗡,在安靜的車廂內顯得格外突兀。
沈寂從外套裡兜摸出手機,看一眼來電顯示,短短零點幾秒,他臉色微沉,眼底的戲謔隨性霎時消散得幹幹淨淨無影無蹤。
接起電話。
不知為什麼,溫舒唯心口莫名一緊,有些不安地看著沈寂,心中隱隱約約便升起陣不祥的預感。
這通電話,沈寂從接起到掛斷,隻用了二十秒不到。
溫舒唯抿了抿唇,試探地問:“誰給你打的電話?”
“丁琦。”沈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添三分寒色。邊打方向盤把車開上大路,邊目不斜視地道,“我之前讓老丁去查上次那個在百合花裡放炸|彈要害你的小女孩兒。”
溫舒唯眸光突的一跳,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