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寂輕笑,低聲:“你來。”
姑娘明顯害羞極了,猶豫半天沒有動作。好一會兒,兩隻軟軟的小手才抬起來,試探性地抱住他脖子,閉上眼,唇緊張不安地尋找著,先是碰到他的下頷。
稜角分明的,粗糙的,胡茬扎人。
姑娘在黑暗中停頓了下,似乎有點退縮。
下一瞬,一個輕柔的吻落在溫舒唯額頭上,鼓勵式的親了親她,“乖,別害怕。”
她心尖一顫,緊接著便高仰起頭,循著那個輕吻,成功找到那張微微彎起的薄唇。
沈寂抱著她,先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引導配合,而後也閉上眼,霎時奪回主導權,霸道強勢,反客為主,一把託抱起懷裡的姑娘狠狠壓在了對面的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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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老子就看你個狗作者還要怎麼折磨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冷笑攤手】
(* ̄︶ ̄)摸摸我家沈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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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9
Chapter 06 (霧)
事後, 溫舒唯回憶起人生中第一次主動親人的感覺,其實有點兒模糊。
心跳如雷緊張窘迫, 外加那麼一絲絲的激動不安, 和甜蜜,總體來說, 心中隱隱的歡喜大過一切……
她混混沌沌地被沈寂抱在懷裡,深吻。懵懂生澀,手足無措, 隻能全程被動地配合。最初的溫柔淺啄隻是曇花一現,隨後,他霸道強硬, 食髓|知味, 疾風驟雨一般貪婪索|取,她隻覺舌根都隱隱作疼。
不知過了多久, 灶上熄了火的水煮雞已經微涼。
沈寂終於稍感餍足, 放開她,額頭仍緊緊抵著她的, 溫熱的呼吸重重噴在她鼻尖兒臉蛋上。
溫舒唯臉色紅透, 兩隻胳膊輕輕抱住他脖子, 大眼迷離呼吸不穩, 半天說不出話。
須臾,他微抬頭, 稜角分明的下頷骨輕蹭她軟軟的臉頰, 閉著眼, 啞聲自嘲似的說:“唯唯,你真會折磨我。”
“……”溫舒唯聲音也是沙的,輕掙了下,支支吾吾說,“好了,燉湯吧,時間不早了。不然一會兒回姥姥家,小區大門又被門衛大爺給鎖了。”
沈寂輕輕咬她鼻頭,低聲:“那正好,咱倆今晚就來個全套。”
“……”溫舒唯又羞又急,兩隻原本掛在他頸項上的手順勢掐住他脖子,不滿道:“滿腦子都想些什麼呢!”
沈寂似笑而非,懶洋洋答:“你啊。”
溫舒唯:“……”
片刻,他嗤的低笑出聲,又在她額頭嘴唇上各親了一口,挑挑眉,“逗你玩兒呢,我要真想辦你,你這會兒哪來的力氣在這兒橫。”
“……”
他抱抱懷裡的姑娘,託著她腰肢把人給放下來,順手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把,“站穩了。”
溫舒唯口幹舌燥,腿還有點兒發軟,扶著他的手臂借力支撐住自己,兩頰紅雲未褪,不敢看他,轉過身,去看鍋裡的雞,試圖用最快速度讓自己從之前數分鍾的意亂情迷中脫身出來。轉移注意力,把爐灶點燃,放入輔料,轉小火慢燉。
她彎著腰,邊動作,邊出聲吩咐道:“我昨天特地問過一個醫生朋友,叔叔剛做完手術,飲食方面既要營養又要清淡,不能油膩了。”隨手拿起放在一邊兒的湯勺,往後一遞,“拿著,待會兒把浮起來的油全部打出來。”
沈寂接過勺,看她,調子自然地懶懶拖長,語氣淡淡的,“現在使喚老子使喚得挺自然啊。”
溫舒唯回過頭去,兩手把腰一叉,好氣好笑地問:“不然呢,請問這位大佬您還想怎麼著?”
沈寂一側眉峰輕挑,“讓人辦事,不說點兒好聽的?”
“舉個例子?”
“叫聲老公來聽聽。”他說。
話音落地,溫舒唯臉蛋兒上兩朵好不容易才淡下幾分的紅雲再次浮現,咬唇瓣兒,輕輕哼了一聲把腦袋轉回去。擰開水龍頭,邊洗菜刀邊小聲嘀咕:“你也好意思,‘老公’這稱謂也是能隨便叫的麼?”
沈寂雙臂懶散一環抱,右手還拎著個白瓷勺,靠站在一邊兒。
姑娘腦袋埋著,側顏朝他,從他角度看去,剛好能瞧見她通紅的一隻小耳朵和同樣被紅潮彌漫席卷的一段兒脖子。
開個玩笑,就害羞成這樣兒?
他覺得有趣,垂眸直勾勾地瞧她,淺棕色的桃花眼裡興味盎然,又說:“‘老公’不肯喊,叫聲‘哥哥’應該不過分。”
哗啦水聲瞬止。
溫舒唯關了水龍頭,靜了靜,似乎有點兒遲疑,好幾秒才下定決心般嗫嚅著擠出兩個字,輕輕喊了句。
沈寂聽見,眸子裡蔓延開一絲很淺的笑意,故意俯身,稍微貼近她了點兒,盯著她,懶洋洋地拖腔帶調:“你剛說什麼?沒聽清,再喊一遍。”
“……”
溫舒唯知道這人想使壞,這回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也不躲了,站正了身子不避不閃地和他對視。
撩上癮了?
看她老實巴交好欺負?
常言道,狹路相逢勇者勝,老虎不發威,你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溫舒唯面無表情地認真想。
整個廚房裡安靜極了。
大約過了兩秒鍾,沈寂瞧見溫舒唯微微眯了眯眼睛,下一瞬,姑娘竟微揚眉梢,嘴角往上翹,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原本長了副溫婉柔順的五官,漂亮得毫無攻擊力,然而,此時挑了眉盈盈那麼一笑,眼角眉梢竟都流露出一股驚人的自信和嬌態,媚眼如絲,竟風情萬種勾|人得很。
像隻清純又嬌豔的小狐狸。
沈寂被那絲媚笑晃了眼,微微一怔。
就在這時,姑娘忽然伸手,抱著他的脖子把他勾下去,踮起腳,紅豔豔的唇貼緊他,呵氣如蘭,軟著嗓子、柔柔在他耳朵邊上喊了聲:“哥哥。”
沈寂:“……”
那邊廂,一嗓子喊完,姑娘非常滿意地笑了笑,收回手撤回身子,大拇指往燉著的雞湯方向指了指,“守著啊,別忘了把油都撈出來。”說完抬起右手拍拍他的寬肩,轉過身,哼著小曲兒很開心地到客廳裡去了。
沈寂拿著湯勺就那麼愣在了原地。
好幾秒後,他回過神,抬起右手,從額頭順著黑色短發撸到後腦勺,又緩慢揉了揉脖子。好氣好笑,自言自語低咒出一句:“操……”
他媽有沒點兒出息。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人姑娘都沒撩,光喊兩個字兒你就受不了了?
沈寂眯眼,側頭看了眼廚房外的客廳方向。外頭隱約能聽見手機遊戲放技能的各種音效,不止如此,那縱完火的丫頭還開著語音,激動地指揮道:“快快快,放大放大!這波穩住,我們能贏!啊啊啊啊我死了!加血加血給我加血啊啊啊啊!”
沈寂:“……”
他視線往下一瞥,而後自嘲一哂,揭開鍋蓋舀雞油,咬著後槽牙語意不明地說:“拿人一點兒辦法沒有,能怎麼著?今兒晚上繼續自個兒伺候自個兒。”
來日方長,再留她些時候。
債先欠著,他遲早連本帶利、狠狠在那小姑娘身上討回來。
*
溫舒唯本打算第二天早上陪沈寂一同去醫院送雞湯的,可天剛亮,一通電話便把還在被窩裡熟睡的溫舒唯給驚醒。
一隻白生生的細胳膊從被窩裡探出來,伸到床頭櫃上撈啊撈,抓起手機,又“嗖”一下縮回被子裡。
溫舒唯迷迷糊糊的,閉著眼也沒看來電顯示,含混接起:“喂?”
“小溫,剛接到群眾來電,有個突發新聞,你趕緊去一趟。”聽筒裡傳出一個女人的嗓音,低沉冷靜,帶著上流社會人士談吐間專屬的精英感。
溫舒唯愣了下,腦子裡瞬間飄出三個鎏金大字:梁主編。
她一下清醒過來,身子如離弦之箭般從床上彈起,耳朵夾電話,兩隻手飛快抓起床邊的衛衣牛仔褲往身上套,“具體在什麼地方?”
“西三環附近的一家廢棄工廠。說是一個男人剛剛搶劫了一家珠寶店,逃亡途中被警察圍捕,劫持了一名人質。”梁主編語速飛快,“現在警方正在和那個暴匪談判。”
“好,我馬上去。”溫舒唯應著,來不及洗漱,抓起包和鑰匙就衝出了臥室,在玄關處邊換鞋邊道:“攝像的同事安排了麼?”
“給你配的小敬。”主編說。
“嗯。我打個車直接到現場去。”溫舒唯說完便掛了電話。
早起的姥姥正在廚房裡熬粥,聽見響動,緩慢晃著身子走出來,稀奇極了:“喲,你這孩子今天怎麼起這麼早?趕緊洗漱過來吃早飯。”
“不吃了姥姥。”溫舒唯忙忙慌慌的,“有個新聞我得馬上趕過去,走了啊再見。”
纖細人影衝出家門,門砰一聲關上,外頭下樓梯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消失。
姥姥皺眉,忽然餘光裡看見鞋櫃旁邊的地板上掉了個什麼東西。
姥姥走過去,彎腰撿起來,借著光眯了眼睛細細瞧。一塊讓紅繩穿著的護身符躺在老人蒼老的掌心。
是她很多年前在寺廟裡給孫女求回來的。
這護身符,孫女多年來貼身攜帶,從未離過身。
“……”不知為什麼,老人一陣不安,心中莫名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滿是皺褶的五指捏緊了那塊護身符,姥姥走到沙發旁的座機前,拿起電話,剛想撥孫女的手機號,又反應過來什麼,放下電話忽然一陣失笑。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胡思亂想些什麼。
*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深秋的晨風帶著微微涼寒,路邊的殘葉被卷起來,漫無目的地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