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刀看見他,這時候起身打他,結果下一秒,周明敘從樓梯側邊翻過,還沒落地就把孤刀給打成了盒子。
兩個人是面對面對打,沒有任何掩護,比的就是純槍法。
誰更勝一籌,答案似乎顯而易見。
舒然捏住她手腕:“我靠!反應好快!!”
周明敘也是掃了一眼名單,才發現自己這麼快就把孤刀給淘汰了。
他收回目光,在牆角打了個藥,然後開車走了,連孤刀的盒子都沒舔。
“我靠,真是夠嫌棄,人死了都懶得舔哈哈哈哈!!”舒然看得激情澎湃,“牛逼!敘神牛逼!”
舒然又湊近喬亦溪:“你們倆很適合在一起嘛,氣人的功力都這麼深厚。”
喬亦溪:“……?”
當然,孤刀確實被氣了個半死。
守在那裡打人就算了,沒打死本來就夠丟人的,結果還被對手看不起,連他的盒子都懶得舔。
要知道他身上可是有三級甲的,而周明敘身上沒有。對槍時周明敘一槍都沒打到他的三級甲,甲完好無損,而且他還很肥,身上一堆物資。
可就算是這樣,周明敘都不不為所動,嘲諷之意溢於言表,仿佛碰他一下都嫌惡心。
“操!”
孤刀摔了鼠標,罵了句。
周明敘那邊就順利多了,好幾次險中求勝,撿了空投,僅剩三人時和鄭語在一個小圈內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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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彼此都不知道身份,有人拿槍掃掉了剛跑出毒圈的鄭語,下一秒,周明敘把那人幹掉了。
周明敘又是第一,鄭語第三,而孤刀已經掉到了幾十名開外。
總分成績排下來,冠軍周明敘,亞軍鄭語,季軍是一個叫李肅的男生。
觀眾席和彈幕討論得熱火朝天。
“本來抱著隨便看看的想法進來的,沒想到有兩三個選手不錯啊。”
“這個周明敘真的挺厲害的,三把都是擊殺王,我靠,這麼會打的小哥哥怎麼從來不開直播啊!”
“感覺冠軍遊戲意識特別好,思路也很清晰,打人也超他媽兇,好好訓練一下肯定是個不錯的職業選手!”
“你們都看到冠軍的技術,抱歉,我全程都在看臉,這臉好帥啊,是我看錯了嗎,會打遊戲的還有長得這麼好看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裴寒舟,籤他!籤他啊!!”
“你冷靜點,裴寒舟現在還沒開始籤人進戰隊。”
舒然也揮動著手裡的熒光棒歡呼:“鄭語!鄭語!”
喬亦溪心裡湧起一股非常不矜持的驕傲,和周明敘交換眼神的時候,她悄悄在心裡想。
這麼厲害的人,是她男朋友。
出了比賽場地,喬亦溪看到了守在門口的馬期成和傅秋。
她這才想起他們沒進來看比賽。
“你們怎麼現在才來?”
“啥現在才來啊,我們早就到了好不好!”馬期成可憐兮兮地說,“我們沒票,隻能悲慘地蹲在外面,一邊聞著裡面現場比賽的熱鬧,一邊看直播。”
喬亦溪:“這麼慘的嗎?”
“是啊,”傅秋指向周明敘,“這該死的負心漢隻搞到一張票,就在我和馬期成討論誰能拿到那張票差點打起來的時候――人敘神輕飄飄道:票我已經給喬亦溪了。”
“好唄!行唄!兄弟不是人唄!!”
喬亦溪哽住了,好半晌才道:“別生氣了,今天中午我請客行吧。”
“不用。”周明敘淡淡替她回絕。
馬期成不服:“憑啥不用啊!”
“憑人家是我女朋友。”某人雲淡風輕,卻藏不住眼角眉梢的愜意,“別說票了,以後什麼都優先給她。”
馬期成“嘎”了聲,而後捂住嘴,察覺到不對:“操,追到了??”
傅秋也愣了好半天:“那不行,敘神你脫單了,今兒要請客啊!!”
又是得了冠軍,又是宣布了“早就想宣布”的脫單喜訊,今天這頓當然得是周明敘請。
飯桌上,馬期成聊到自己得來的情報:“對了,關注這個比賽的電競俱樂部好像真的有蠻多的,我剛還聽人討論呢,敘神你拿了冠軍,到時候肯定有俱樂部想籤你。”
喬亦溪也卷了卷手裡的面:“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來著,如果真的有公司要籤你,你去嗎?”
“看情況吧。”周明敘道。
畢竟這麼打下來,他確實覺得這東西比以前學過的任何都讓他感興趣,而且願意花時間花精力,也是唯一一個可以操控他情緒的職業。
如果有好的選擇……他想他願意試一下。
///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一個月,周明敘陸陸續續收到了五個俱樂部拋出的橄欖枝。
權衡過後,他選了其中一家。
面對面溝通那天他是帶著喬亦溪一塊兒去的,喬亦溪坐在旁邊,聽俱樂部的老板在那闡述加入他們戰隊的好處。
“六月份pgi就要開預選賽了,雖然練習時間不剩幾個月,此前你也沒有過什麼訓練,但我們看中的是你的潛力,我相信你,訓練四個月絕對又是一位更加優秀的選手。”
“況且你真的很有天賦,是我做到現在所見過的最有天賦的絕地求生選手,我們很看好你,希望你也能好好考慮我們公司。”
“如果你能夠接受我們的專業訓練,我想,到時候的pgi,你一定會大放光彩。名次我不能預估,但一定不會差。”
pgi全球邀請賽是首個由絕地求生開發商舉辦的絕地求生大賽,可以說是吸引了全世界絕地求生職業戰隊的目光,沒有人不想在這裡和遊戲內的佼佼者一決高下,殺個滿堂彩。
沒有人不想捧回這至高無上的榮耀,為自己,為戰隊,也為國家。
回去的路上,周明敘仍在思考,能看出他很心動。
這個俱樂部雖不算頂有名,但也算不錯,更重要的是老板非常非常喜歡他,為了讓他加入,不惜提出可以讓他一邊上學一邊訓練的條件。
畢竟多數職業選手都是入住俱樂部,每天嚴格遵循日程表進行作息和訓練,而大學生想要成為職業選手,大多數都隻能選擇――休學。
可目前前路還不夠清晰,a大也是國內有名的頂尖學府,他這人素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於他而言,為那渺茫的希望選擇休學,不是明智之舉。
馬上進入學校課少的日子,還有個暑假,其實他可以用來訓練的時間非常多。除了周一到周三的上午有課,其餘的時間他都可以參加戰隊訓練。
這樣一來,既保住了學業,也能顧及訓練。
倘若到時候覺得電競這條路真的行得通,他可以再做打算。
目前家裡對他的這些規劃還一無所知,他還是穩中求勝比較好。
喬亦溪很顯然也在思索這件事,抓著扶手看著窗外沉思。
少女認真的側臉有點可愛,臉頰彎出一道小小的弧度,因為抿著唇,梨渦也若隱若現。
今天應她的要求,他們坐公交回去。
周明敘的目光又挪到她的手指上,少女手指白皙瘦長,指尖是好看的彎月弧,甲蓋底下的肉呈現淡粉,皮膚細膩得呈現出羊脂玉的質感。
他忽然想起她拉琴的樣子,食指靈巧,輕盈地躍動。
那時隻覺得她一雙手生得漂亮,現在看來,漂亮裡還帶了股莫名的吸引力。
手指近在眼前,周明敘定了定頭,靠過去――
喬亦溪本來抓著欄杆在看風景,忽然感覺到手指上傳來溫熱輕軟的觸感,扭頭一看,某人這才把嘴唇挪開。
和她窩在一個小角落裡,定頭親她手指――這人是變.態嗎?!
喬亦溪震驚地用氣音問他:“你親這兒幹嘛啊?”
“不然?”周明敘屈身靠近了些,似笑非笑地勾著半泊笑意問她,“那我應該親哪兒?”
第54章 喜歡你x54
下午三點的公交乘客稀少, 喬亦溪抓著柱子, 被某人抵到角落裡。
手指發燙。
偏偏這人還一副故意逗她的樣子, 眼尾勾著, 右手撐在她身側, 那張臉過分地逼近, 幾乎擋住了所有籠在她面前的光。
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被他全數掠奪了。
就在周明敘側了側頭, 準備做點什麼的時候,喬亦溪伸出手,軟綿綿地推了他兩下:“下車了下車了!”
說完,少女從他左手邊的狹小空隙奪路而逃, 由於空間太小, 側身的時候, 她的臉頰蹭過他唇角。
跟貓似的,若即若離的痒,但又似乎……更軟一點。
周明敘抬起手腕, 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再回過頭的時候,她已經跳下車了。
喬亦溪回去沒多久,舒然就盛情邀請她上線打遊戲。
舒然那邊還有個鄭語,喬亦溪便叫上了周明敘。
即使兩個人曾競爭過, 但也沒什麼隔閡,周明敘和鄭語仍舊是之前的相處方式――唯一的交流就是喬亦溪和舒然死後的配合戰。
面對最後的躺贏局面, 喬亦溪向周明敘解釋道:“我隻是太久沒有打遊戲了,沒找到手感, 你放心,下一把我肯定能活到最後。”
舒然在那邊嗆她:“被人機打死也叫沒找到手感,我告訴你,你這純粹就是退化了――因為男朋友太過牛逼而喪失了自保功能,叫戀愛退化。”
“你好意思說我嗎然然,要不是為了救你,我能被人機打死嗎?我每次隻要不跟你一起打就能活得好好的,一和你在一起,千奇百怪的死法都出來了。”
救舒然之前喬亦溪才殺了一個人,血沒剩多少,舒然又被人打倒了,在那邊一個勁地叫喚,說什麼喬亦溪再不來扶她她就徹底死了,還罵喬亦溪無情無義。
喬亦溪藥都來不及打就過去拉她,結果剛蹲下沒多久,來了個人機打她,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人在哪,就恥辱地被人機打死了。
周明敘為了她不用腳跑毒,那時候正距離她一千米去找車,剛從兩人座的雪橇上下來,心道終於找了個四人座的汽車,就看到了喬亦溪和舒然的死亡名單。
……所以他大老遠跑過來幹什麼。
由於喬亦溪一死,周明敘的心情就不怎麼好,所以為了維持他的好心情,喬亦溪打算第二把一定好好打,自保為主。
這次他們跳的地圖是熱帶雨林,非常漂亮的一個地圖,草木茂盛綠意盈然,湖泊清澈見底一望無際,彌漫著水天相接的淡藍色。
喬亦溪趁周明敘跳傘的時候,看著底下大好河山景致,不由得道:“小周你看,這都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
周明敘還沒回答,舒然先嗤了聲:“你連人機都打不死,還想給人打江山?”
“……”
而後落了地,喬亦溪進房子搜物資,結果手機卡了下,手一滑,門沒推開。
這一幕正好又被舒然看到了,她悠哉悠哉損喬亦溪:“你別告訴我是這家房東不想招待你。”
“不是,”喬亦溪略作停頓,開始胡扯,“是這個門它有問題。”
舒然沒想到她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話:“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呢?”
喬亦溪向周明敘尋求認同感:“這門有問題,對吧周明敘?”
恰逢周明敘走到了這個屋子前,喬亦溪話音才落,他就推開了門。
喬亦溪:“……”
不帶你這麼不給面子的啊。
誰料下一秒,周明敘又把門給關上了,旋即向後退了兩步,一本正經地同意她:“嗯,門有問題。”
舒然:??
喬亦溪笑了:“就是,垃圾刺激戰場。”
周明敘也跟著應和,噙笑道:“嗯,垃圾。”
“呸!”舒然聽不下去了,“好一對一唱一和婦唱夫隨狼.狽為奸睜眼說瞎話的情侶!”
鄭語在那邊也笑了兩聲。
“對了鄭語,”舒然忽然想到,問他,“那個比賽之後,有戰隊想跟你籤約嗎?”
鄭語答:“有。”
“那你籤嗎?”
“……可能,還得再看看,”既然聊到這個問題,鄭語便順道問了周明敘,“周明敘呢,籤了沒有?”
“打算籤了,”周明敘道,“感覺條件還不錯。”
他後來去訓練的基地看過一眼,教練負責,隊員也都比較認真,大家都很努力,並沒有消極怠工。
反正也不用休學,到時pgi的中國區預選賽也要開始了,既然有這個機會,那不如就……奮力嘗試一下吧。
萬一真能走出點名堂,何樂而不為。
周五的時候周明敘去籤了合同,回去的路上,喬亦溪問他:“這事有和你爸媽商量嗎?”
他搖頭。
“那……有告訴他們嗎?”
周明敘繼續搖頭,道:“我自己的人生,自己決定就好。”
她一直也知道他是個有主見的人,不會太在意別人的目光,某些方面也是霸道而強勢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喬亦溪道,“但是也不和他們說一聲嗎?阿姨不參與這些的話,你也不和叔叔說?”
畢竟在她的認知裡,某些大事似乎還是需要父親過目的。
周明敘勾了勾唇,不知是醞釀出了一個什麼狀態的笑:“他要是知道了,不會同意的。”
喬亦溪仰頭:“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