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還跟了個表情包。
【舒甜】:[人生不浪有何意義.jpg]
江譯突然覺得遊戲裡的江譯爸爸剛剛實在是有點兒過分了,不該那麼拒絕的。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
江譯看著那行字十幾秒。
在黑暗的小小空間裡,周身仿佛溢出微甜的味道。
他很慢很慢地彎起唇角,垂眸打字。
【江譯】:好。
【江譯】:[人生不浪有何意義.jpg]
作者有話要說: 江大佬:日出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景色,我要去看,誰也不能攔著我。
——江譯,一隻傑出的雙標狗。
小蘑菇有話要說:今天粉頭木有到場,姐妹們請繼承我的精神替我尖叫qwq!追cp辛苦鳥!!
#大型雙標現場#
#徐息:?#
第31章 三一顆糖
舒甜早就總結過當代單身年輕人最無法拒絕的幾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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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虛無縹緲的絕美愛情;
二是擁有無數遊戲軟件誘惑力人間第一的手機;
三就是, 浪費在幻想絕美愛情或者魅惑小妖精手機裡, 的熬夜。
作為一個資深熬夜選手,十一點對於舒甜來說隻是漫長而刺激的黑夜的開始。
她給江譯發完消息之後其實也沒有絲毫的睡意, 但看日出得是在一大早,舒甜雖然心裡無奈,但還是硬逼著自己睡著了。
第二天的鬧鈴是五點的, 她把手機貼著上身塞到睡袋裡,無聲震動, 起來的時候其餘三人都什麼也沒聽到。
自己約的人,困死也要爬起來。
收拾完出了帳篷見到江譯之後,她找出自己搜好的路線圖, 開始從半山腰這塊往上面爬。
因為起得太早,最開始兩人都沒說什麼話。舒甜爬著爬著,驀地想起昨天她爬不動, 江譯來給她拿包的那一幕。
其實沒有了那包炸彈, 她體力還是不錯的。
臺階大概爬了五分鍾,舒甜覺得他們之間有點兒沉默過頭了。
她偏過頭去看身邊的人, 江譯穿著熟悉的一身黑,正垂眸看著臺階, 頭發雖然有點兒亂, 但很奇異地沒有呆毛翹起來。他眼睫毛在眼下打了一圈陰影, 舒甜一時分不清那究竟是不是黑眼圈。
舒甜隨口找了個話題:“江譯哥哥,你昨晚幾點睡的啊?”
“……”
她看到江譯的腳步一頓,抬眼看過來——啊, 確認了,是黑眼圈。
“不記得了。”他說。
聲音帶著剛起床的啞,鼻音重得像是感冒了一樣。
好像每天上學的路上、早上第一節 課的時候他都是這個聲音,睡不醒、眼皮都掀不開,整個人帶著濃濃的困倦。
舒甜突然覺得,自己這麼把他大清早拽起來不太好。
但是來都來了,總不能現在回去,她對照著手機看路線,“很快就要到了,我們來這麼早,好這個時間應該不會有人的。”
“嗯。”江譯點頭。
舒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覺得自己會被打臉。
現在山上過夜的人他們學校的最多,而當代高中生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睡懶覺,肯定沒誰會來看日出這種東西。
然而上了雲海峰之後,舒甜懵了。
雲海峰的指示牌後面是一片平地,周圍有牢固的欄杆,但是……
這怎麼這麼多人啊???
她掏出手機來又看了一遍時間。
沒錯啊,五點半。
她還沒來得及感慨,身邊傳來江譯的聲音:“去那邊,沒人。”
舒甜順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是看臺旁邊的小樹林,同一個海拔高度,但卻像是無形的屏障,所有人都擠在外頭,沒有人進去。
其實除了會被樹木擋住視線,好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系。
“好啊。”她點點頭。
字面意義上,兩人就這麼鑽了小樹林。
……
“網上說,一般在十月份,這兒六點前一定能看到日出,就是不一定在六點前多少。”因為穿的運動長褲,舒甜直接坐在柔軟的草地上,伸直了腿仰頭看身邊站著的人:“江譯哥哥你不坐麼?”不等他答,舒甜晃了晃腳,誘惑他:“超舒服的诶!”
“……”
他低頭,她仰頭,就這麼對視了幾秒鍾。
江譯屈起長腿坐下的之前,她似乎捕捉到他唇角一晃而過的笑意。
天色漸漸趨於明亮,但還是像蒙著一層薄灰的紗,雲朵層層疊疊地排列著,隱約能感受到裡面有光。
“你記不記得,”江譯突然說:“小時候你也有一次拉著我看日出。”
“……”舒甜不敢相信:“啊?有嗎?我完全沒印象……”
江譯點點頭,“有。”
“我拉著你去了哪裡看啊?”
“……就在小區裡面。”
“……”
“而且是早上八九點,我記得,我們在院子裡等了一上午也沒等到。”
舒甜:“……”
那當然等不到了。
太陽升起來都八百年了吧。
舒甜轉過頭,看到江譯的表情。
不是剛剛那種很淡的笑意了,他笑得明晃晃,桃花眼微彎,笑的時候眼尾有一道向上彎的弧,黑眸發亮,格外勾人。
哦,嘲笑她的時候這麼開心的嗎。
舒甜面無表情地伸手想要去推他,還沒碰到他胳膊——
“很可愛。”他說。
“……什麼?”
“我說,”他重復了一遍,眼睛看著她的:“你小時候,很可愛。”
“……”
雖然是誇她小時候。
那也是誇她嘛。
舒甜想去推他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她也沒有僵硬地收回來,伸到他的肩膀偏後的地方,輕輕地彈了一下,“有灰,”她毫不心虛地解釋:“我幫你弄幹淨了。”
江譯嗯了聲。
他剛剛說,她小時候很可愛。
舒甜發現她雖然想、但卻有點兒不好意思問“那你是說我現在不可愛的意思咯”、“我長大之後就不可愛了嗎”這種話。
……好矯情啊。
矯情到頭皮發麻。
問什麼問,不問了。
兩人再次安靜下來。
小樹林外面的說話聲、噪雜的人聲一下子湧進來,剛剛那兩個問題太矯情,但……舒甜突然想問他幾個別的問題。
她想問的問題……有點兒多。
比如在開學沒多久,那個沒有答案的“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為什麼突然之間這麼反常。
上周考前復習的時候,她去客廳上廁所遇到了江言,他沒有在休息,所以家裡有一個年級第一的哥哥為什麼還要找她來復習。
為什麼要在來的路上對她那樣。
為什麼這麼困還要起來跟她看日出。
……等等。
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在期待著什麼,但是——
她覺得她問不出口,應該是因為她怕他說出來她不想聽到的那個答案——妹妹。
這個想法的出現讓她嚇了一跳。
舒甜還沒繼續往下想——
“來了。”
“什麼?”
“太陽,”江譯給她指,“來了。”
他話音剛落。
像是說好的一樣,這個清晨的第一束光打進樹林裡,緊接著,慢慢的、一點一點地,光束越來越大,它從層層雲中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裡,越來越完整。
舒甜是盤著腿坐,江譯右腿伸直,左腿彎曲著,胳膊搭在膝蓋上。
容貌清雋俊逸的少年半眯著眼向外看,神情漫不經心,整個人被籠罩在光暈裡,身後是翠綠的樹木叢林,這個畫面帶著說不出的慵懶愜意,和驚人的吸引力。
他突然轉過頭,對視的一瞬間,舒甜的心髒猛地跳動了一下。
她笑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跟外面所有或驚嘆或拍照的人群一起看著越來越亮的天空、越來越圓的太陽。
可是心跳還沒有恢復正常,滿腦子都是剛剛的畫面。
她剛剛本來有點想拍照。
但她沒有。
她覺得,大概有些畫面不用拍下來,也可以一直一直印在腦海裡。
假如以後再看到日出這個詞。
他們共同度過的這個清晨和這幅畫面大概會第一個從腦海裡跑出來。
——舒甜想。
-
下午才是返程,上午集合的時候,馬東立出其不意:“同學們,我看你們平常都愛打那什麼遊戲麼,願意打遊戲的,就坐這兒打,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就是幾個人一起打遊戲——”
“是開黑!老師!”聞人一吆喝。
“對對對,開黑,你們願意開黑的就在這開,不願意的跟老師來打撲克,保皇還是鬥地主還是紅十都隨便你們,想在山上參觀參觀的,九班班主任——也就是你們數學老師,給他們找了個導遊,你們想加入的直接去就可以。”
一群人興奮地吆喝了好半天馬導萬歲,大概有十個人往九班的方向走,三四個人圍在馬東立身邊,看樣是準備打撲克。
舒甜跟姚月和原彎彎坐在一起,姚月很興奮:“阿甜!甜!我們去找大佬打遊戲唄!”
“……”
舒甜的第一反應是抗拒的。
她太菜了,感覺開黑的話很丟人。
姚月仿佛已經把她歸類為默認同意那伙的,已經去問原彎彎了,“彎彎你玩農藥不?”
原彎彎:“不了,我還沒搞定皇甫元他媽媽那個逼,我要死了,我今天一定要跟他訂婚!!!日。”
姚月睜大眼睛:“那你訂婚成功了記得告訴我秘訣!”
“沒問題,你去農藥吧。”
舒甜:“……”洗腦遊戲真的可怕。
一道熟悉的聲音插進來:“什麼皇甫元?什麼訂婚?”
舒甜回過頭,看到聞人一放大的臉,嚇了一跳,然後看向他身後,那是……
嗯,那是大早上剛跟她一起看了日出的江譯。
姚月最先反應過來:“是我們倆在玩兒的遊戲,你不懂!”
“遊戲?”聞人一突然收起笑,跟他平時的樣子不太一樣,舒甜看著他湊近姚月的方向,“小蘑菇,你在遊戲裡頭,訂婚了?”
“那就是個戀愛卡牌遊戲啊!談戀愛結婚才是最終攻略目標,你不懂就別問了行不行啊……”
“……”
舒甜怎麼看這倆人不太對勁兒呢。
她還沒說什麼,聞人一突然皺了皺眉,“啊,是不是那個什麼,那個遊戲……我操我看見誰玩過來著,時間太久我給忘了,是誰啊?我記得是我們班的,男生——”
聞人一還在冥思苦想,一直沒說話的江大佬第一次開口:“別廢話了,上號。”
“你們是玩兒王者榮耀吧?”舒甜說:“那個什麼吃雞吃鴨的,我不會。”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吃鴨,我操,”聞人一很誇張地笑:“絕了,我他媽能笑一年。”
江譯也笑了一下,看她一眼,沒說話。
“我qq的大號是王者,咱們用微信打吧,”姚月一臉淡定語出驚人,“我們甜是黃金的,你們都什麼段位啊?”
“你王者呢?”聞人一又開始了:“你自己打的?還是誰帶的?”
姚月氣得去打他:“我當然是自己打的啊!你能不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