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先動的心》, 本章共2936字, 更新于: 2024-11-04 10:35:30

  徐父聲音平和,威懾力卻半分不減:“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後果你都清楚,第三次我不希望你再跟我對著幹。”


  他當然清楚。


  他和崇正雅再也做不成朋友。


  他進了外交部,因為一紙任職書被丟到了贊幹比亞,差點在那裡丟了命。


  徐南燁撿回一條命,接到父母的跨洋電話。


  他們的第一句話不是問他怎麼樣,而是誇獎他做得很好,舍命護住了大使館,等回國後政府一定會大力嘉獎他,這給徐家帶來了極大的榮耀。


  徐南燁眼神漸冷:“這事跟她無關。”


  “但她是你老婆,你也不想你老婆這麼年輕就跟著你這個丈夫跑到國外去吧?但如果你調去了國外,她不跟著去,你們又會兩地分居,小姑娘年輕,能受得了和丈夫一年都難得見一次面嗎?”


  徐父緊接著給出最後的通牒:“兩個選擇,調離外交部,考去中央,要不就出國,為徐家多拿幾個功勞回來。”


  “爸,”徐南燁輕輕笑了,“我對你而言隻是工具人嗎?”


  徐父挑眉:“你說什麼?我為你安排的哪點不是為了你好?你還這麼年輕,前途一片大好,你非要把時間蹉跎在這裡做什麼?”


  徐南燁語氣譏諷:“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就是蹉跎?”


  徐父瞥他一眼:“南燁,你一向很聽話,我不希望你再忤逆父母的安排。”


  徐南燁笑出了聲:“我聽話,也不見您和媽對我有多好。”


  徐父重重拍了拍桌:“這麼些年你在外交部也過夠癮了,還要怎麼樣?”


  徐南燁起身:“不怎麼樣,你剛剛說的,我一個也不會選。”

Advertisement


  徐父瞪他:“你再說一遍?”


  徐南燁語氣輕柔:“您已經聽清了不是嗎?”


  他對父親鞠了一躬,轉身緩步離開了書房。


  最後輕輕帶上了門。


  不論徐父在後如何叫他的名字,他依舊置若罔聞。


  這是徐南燁人際場上經常用的手段,見人三分笑,笑意不見底。


  談不攏也不會發脾氣,隻是無視和冷待。


  如今用在了自己父親身上。


  ——


  家宴結束,偌大的徐宅點起從正大門到正廳的燈盞,照亮賓客離開的大路。


  熱鬧漸漸歸於沉寂。


  褚漾一行人都喝了酒,打算今天晚上就歇在徐宅。


  佣人在飯廳收拾殘局,碗筷之間碰撞發出零零落落的聲音。


  褚漾和徐母坐在沙發上聊天。


  她和這個婆婆不熟,但今天婆婆卻格外熱絡。


  不單問了她在學校的學業,還問候了她的父母。


  褚漾乖巧應答,婆婆問什麼就答什麼。


  “我聽親家說,你在學校的成績很好,打算讀研是嗎?”


  褚漾點頭:“嗯。”


  “你還有一年大學畢業,如果讀研就又是三年,等出來後也二十五了,”徐母衝她溫和笑笑,“那個時候南燁也不知道做到什麼位置了,你作為他的內人,理應幫他分擔事物的。”


  “您這話,我不太懂。”


  徐母語氣柔和:“如果南燁又要出國任職,你還在念書,你有想過怎麼處理嗎?”


  褚漾不禁皺眉。


  “放棄學業,陪他一起出國,你願意嗎?”


  褚漾下意識就要拒絕這個提議。


  “我知道你心裡不想,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們勸勸南燁,”徐母循循善誘,“讓他聽從家裡的安排,離開外交部。”


  原來這才是徐母最主要的目的。


  她想起了崇正雅和徐北也對她說過的話。


  他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衣食無憂,養出一身矜貴優雅的氣質,相應的鋒芒盡失,做什麼都無法隨心所欲。


  交朋友不行。


  甚至於婚姻,都成了桎梏他的枷鎖。


  褚漾也成了他的絆腳石。


  徐南燁性格斯文,對誰都親切溫和,就連他的家人們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但他骨子裡卻早已經絕望,以至於每一次微笑,都觸不到心底。


  和徐母談過話的褚漾回到了徐南燁的房間。


  他剛洗了澡,頭發還有些湿,坐在燈下看書。


  柔和的燈光將他清俊的輪廓照亮,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


  徐南燁見她進來,衝她招了招手:“漾漾。”


  褚漾乖巧朝他走了過去。


  她立在他面前,徐南燁拉起她的手,細細摩挲她柔軟的手心,像是在把玩玩具。


  “我之前跟你說的,不同意離婚,”徐南燁淡淡笑了,“我收回這句話。”


  褚漾怔住了。


  徐南燁溫聲道:“雖然結婚的時候我們沒有約定過財產分割,但我會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都給你。”


  褚漾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顫著聲音問他:“是因為出國的事嗎?”


  徐南燁點頭:“不怕你笑話,我可能沒辦法反抗。”


  褚漾勉強笑笑:“那也沒必要離婚啊……”


  “我已經沒辦法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但我不希望你被我連累,”徐南燁輕嘆,“我希望你能夠自由一些,如果我們離婚了,你就沒有這些煩惱了。”


  他的話溫柔有力,句句都在為她著想。


  但褚漾心裡隻不住地冷笑著。


  沉默半晌,褚漾嘴唇嗡動,似乎說了什麼。


  徐南燁沒聽清:“什麼?”


  “狗男人,”褚漾這回說的很清楚了,抬眼直視他,又罵了一句,“你就是個狗男人。”


  徐南燁露出了苦笑。


  褚漾咬牙切齒:“說不離婚的是你,說離婚的也是你,你是彈簧嗎?”


  她甩開他的手,轉身背對著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雖然已經是盡全力壓抑了自己的情緒,可說話的聲音卻還是止不住的帶著哽咽和委屈。


  “喜歡上你這種狗男人,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離就離,我要去找新男人!”


  “狗男人你給我滾開點!”


  她放完狠話就忍不住哭了。


  為了避免丟臉,她用力擦掉眼淚往門外跑。


  還沒跑出幾步,一雙有力的臂膀就攬住了自己的腰。


  猝不及防間,她雙腳騰空,被身後的男人結結實實抱了起來。


  褚漾雙腿掙扎:“老變態你幹嘛?!”


  徐南燁沒說話,隻抱著她往裡間走去。


  褚漾瞬間就懂了:“分手炮?門都沒有!放我下來!”


  但無論她怎麼掙扎,男人依舊徑直抱著她往床邊走。


  直到將她放在了床上,褚漾眼疾手快翻了個身,抓起枕頭就往他臉上打。


  結果徐南燁連躲都沒躲一下,柔軟的鵝毛枕頭就這麼直直蓋在了他臉上。


  褚漾懵了,雖然這枕頭打人不疼,但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她打他了。


  她是暴力狂嗎?


  就在她愣神間,男人將臉上的枕頭拿下,用笑意盈盈的一雙眸子望著她。


  褚漾更懵了。


  徐南燁低笑:“總算說出口了啊。”


  “……”


  褚漾雙頰突然漲紅,指著他大叫:“你又騙我?”


  “對不起,”徐南燁嘴上向她道歉,臉上卻一點歉意都沒有,“特別時期特別手段。”


  褚漾抖著聲音問他:“那離婚的話也是你騙我的?”


  “好不容易把你娶到手,你覺得我會放你走嗎?”徐南燁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傻瓜。”


  褚漾一張老臉沒地擱,恨不得當場撞牆自殺。


  她絕望的捂著頭,語氣委屈到了極點:“你們政治家心太髒了。”


  徐南燁哭笑不得,拍拍她的頭,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政治家夫人還需要努力啊。”


  她可能是建國以來最愚蠢的政治家夫人。


第56章 禽獸


  褚漾撇嘴,不理他的調侃。


  她雙腿向內翻折,坐在床上仿佛被點了穴。


  徐南燁隻用那雙琥珀色的瞳孔望著她,他眼中含笑,耐心地等待她回過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彼此都沒開口。


  褚漾剛告完白就神遊天外,也不管被告白的對象是否被冷落在一邊。


  或許是覺得男人的目光太讓人不自在,褚漾抿唇,伸手將身邊不遠處的被子拖了過來。


  然後雙手一揚,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


  被子模模糊糊被勾勒出一個打坐的人形。


  徐南燁眉頭微挑,伸手捻住被角,想將被子拿下來。


  “別拿下來,就這樣。”


  被子裡的褚漾瓮聲瓮氣的說。


  又過了好久,被子裡的女孩兒才又開口:“師兄。”


  她這幾天,混蛋、老變態、狗男人,什麼稱呼叫著刺耳就叫什麼。


  有幾次吵到正酣,甚至脫口而出吼出他的名字。


  到現在才終於叫回了“師兄”這個稱呼。


  她聲音甜脆,但因為性格比較張揚,所以平常都是揚高了聲音說話,自信又高調,尤其吵架的時候。


  這樣綿軟柔膩的嗓音更是難得聽到。


  徐南燁應道:“嗯?”


  還以為她要說什麼,結果隻是小聲問他:“剛打到你,疼嗎?”


  徐南燁愣了愣才想起她問的是什麼。


  褚漾躲在被子裡,屏息等待他的回答。


  家暴不分男女,家暴的都是渣渣,褚漾必須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以求徐南燁的諒解。


  徐南燁和她之間隔著被子。

潛力新作

  • 一場失敗的救贖

    "穿進一本青梅竹馬BE的小說。 女主選擇了天降男主,甚至不惜與竹馬決裂。 隻有他被困在了年少瘋狂滋生的愛意中,求而不得。 小說生出了意識,讓我來救贖他。 於是我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都陪在他身邊,整整十年。 在他二十八歲生日這天,我滿心歡喜地等著他 但,女主重生了。 當他一整晚杳無音訊時,我終於明白。 大家都希望小說裡的深情男二能另覓良人。 卻沒有想過,他除了女主,誰都不要。 所以,我該走了。"

    難道我們不是最單純的好兄弟嗎

    最好的朋友是 Alpha。 某天他一不小心中招,進入易感期。 我提著合成 Omega 信息素上門給他注射,卻不想合成信息素失效...... 救,他怎麼突然湊上來親我,難道我們不是最單純的那種好兄弟了嗎?

    第二次生命

    我死後,才知道小太妹陸小可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她對我的竹馬一見鐘情後,各種糾纏。 後來,高嶺之花被拉入凡塵,成了為愛要死要活的戀愛腦。

    塑膠姐弟對照組

    "剛拒絕我弟直播綜藝的邀請,我發現自己生活在一本書中。 我的頂流弟弟是炮灰。 是女主姐弟爆火的踏腳石。我:... 不能忍!"

  • 不二之臣

    盛夏夜裏暴雨如注,閃電撕扯開層層烏雲,悶雷緊隨其後,轟隆作響。 帝都油畫院,中世紀教堂風格的玻璃彩色花窗氤氳出內裏的通明燈火,《零度》今晚要在這裏舉辦一場紀念創刊十周年的時尚慈善晚宴。

    給好朋友打錯了抑制劑

    Beta 好友突然變得好聞,還躲到了洗手間。 裝 B 多年,這情況我熟。 我果斷把自己的 omega 抑制劑注射到他的體內。 但信息素的氣味反而變濃,還帶有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好像是……alpha 信息素? 打錯抑制劑的沈書屹雙目通紅,一字一頓地問我: 「陳、映、南,你哪兒來的 omega 抑制劑?」

    金釵笑

    叛軍進京前,我被送去安撫作亂的藩王。 誰知藩王竟是當年伺候我的馬夫。 他不緊不慢地脫掉我的鞋子,「當年哪隻腳踩過本王的背?」 我視死如歸地開口:「兩隻腳。」 「哦……」沈席玉將我的足子把在手裡,細細摩挲,「柔若無骨,你說,捏碎了如何?」

    第一名法則

    我的魂魄附身到了一個女生身上。 可是我看著面前那張赫然寫著 65 分的高三數學試卷,陷入了沉思。 高考的時候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入清華,現在我看著這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分數,笑出了聲。 笑聲在靜謐的晚自習課上顯得十分突兀,我的前桌因此轉過頭嫌惡地看了我一眼,她皺著眉說:「孫書儀,閉嘴。」 我不和她一般見識,抬頭看到黑板上寫的作業和高考倒計時,我很快明白過來,我現在在一個女高中生的身體裡。 我看了看我的手,纖長白皙,拿起桌上的小鏡子,照見一張還算漂亮的臉。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