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燁卻已恢復如常,對她笑了笑:“謝謝師妹。”
兩人一個美豔一個儒雅,哪怕隻是這麼幾秒的對視和同框,都足夠讓彈幕瘋狂幾輪。
【都給我截圖!】
【真的很配啊,沒人覺得嗎】
【比顧學長般配是腫麼肥四】
【不行,我是堅定的cp粉,我不會爬牆的】
【要是像素點再高點可以當屏幕用了】
【有人會P圖麼?能不能調高清晰度想拿來當壁紙】
抽完獎又到了表演節目的環節,褚漾報完幕直接下臺了。
剛回到後臺就被穗杏堵了個正著:“剛剛那個是徐師兄麼!”
褚漾點頭:“是啊。”
“要是我負責這輪上臺就好了,”穗杏嘆氣,頓感惋惜,“我還想跟徐師兄交流一下學習心得呢。”
徐南燁神的不是他現在的職位,也不是他這些年的工作經驗。
在學生心中,或許對畢業後的職業認知還沒有那麼深刻,所有職業也就分為兩類“賺錢的”和“不賺錢的”。
他神的是全學年滿A 滿績點的成績,除了主修語言和二外,他還兼修了馬克思學院的政治學學位。
名副其實的學霸,因此神格才保持了這麼多年。
Advertisement
褚漾抽抽嘴角:“以後總有機會的。”
穗杏雙目放光:“是啊,以後我一定要多去麻辣香鍋那邊逛逛,說不定能碰到徐師兄呢?”
她興高採烈的跑開了。
沈司嵐不知怎麼突然從她身後冒出頭來:“她開心什麼?”
“哦,她說以後要多去麻辣香鍋那邊。”
沈司嵐臉色驀地變黑,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轉頭走了。
一提起麻辣香鍋,褚漾跟沈司嵐態度一樣,覺得心裡有氣。
他又用不著,送她怎麼了,老變態真夠小氣的。
現在臺上在表演的節目是小品,離她下一場上臺還有挺久,褚漾喝了杯團會統一發的可樂,突然有了想上廁所的念頭。
她跟其他人打了個招呼,提著後裙擺去找廁所。
後臺隻有幾間工作室和儲物室,褚漾繞過舞臺,走到會場側門口,打開那邊的出口門去外面找廁所。
關上厚重的大門,裡面嘈雜的聲音就通通不見了。
褚漾揉揉耳朵,輕車熟路的往廁所走去。
會場外也有不少沒有票站在外面聽聲音的,一看門開了都不約而同的往外看過去。
一時間所有人都盯著隻顧著找廁所的褚漾。
穿著高跟行動有些不方便,但她還是盡力加快了腳步朝另一邊走去。
後背一片清涼,露出精致的蝴蝶骨,長發因為她的小跑動作左右搖晃著,隱隱約約露出修長白皙的後頸。
“那是褚漾嗎?”
“是吧。”
“這身材我酸了。”
“我也。”
“我為什麼沒有搞到票,操。”
好容易跑到廁所的褚漾如釋負重,找了間幹淨的隔間,小心翼翼的護著自己身上的禮服,防止後擺拖地。
原本正打算靜靜享受這段時間,好死不死聽到了隔間不大不小的打電話聲。
“你以為我想來給自己找氣受?我要不來不是就等於認輸?”
這聲音可太熟悉了。
孟月明。
按照職位,她的位置原本是靠近嘉賓席的,但褚漾卻一直沒看到她。
她還以為孟月明沒來。
孟月明絲毫不覺隔壁就是她的敵人,仍舊跟電話那頭人聊得歡快。
“她得意唄,所有人都投票選她當主席,她多牛逼,”孟月明冷笑一聲,言語間帶著狠勁,“今天穿的那樣子也不知道勾引誰呢,聽臺下尖叫她肯定得意死了,巴不得所有男人都鑽她裙底。”
“節目都無聊死了,沒什麼好看,我還以為她能把這次晚會辦的多好呢,也不過如此,還沒有我那一屆精彩。”
“我跟她計較什麼?我忙著準備保研的事兒,她再怎麼樣也跟我沒關系了。”
“反正以後也看不到她了,正好洗洗眼睛。”
“行了,不說了,我手機快沒電了。”
“喂?臥槽真的沒電了。”
孟月明暗罵了句髒話。
褚漾挑眉,心生一計,捏著鼻子,敲了敲旁邊的隔板:“你好。”
“你誰?”
褚漾清了清嗓子,細著嗓音問她:“我是今天來看晚會的新生,我沒帶紙,你能借我幾張紙嗎?”
孟月明聲音驀地警惕了起來:“你剛剛聽到了什麼?”
“你放心,我也看不慣褚漾,我覺得她這個人做作死了,就知道穿的搔首弄姿勾引男人,”褚漾語氣殷切,裝模做樣的表忠心,“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再說我也不知道同學你是誰呀。”
“哦,”孟月明稍稍放心,問她,“你要幾張?”
褚漾故作疑惑:“一張,不不不,還是兩張?三張吧,你的紙是多大的啊?”
孟月明不耐煩地嘖了嘖,順著下面的空隙將自己的紙遞給了她:“你自己拿。”
褚漾拼命忍住笑:“謝謝!”
接著便是衝水聲。
孟月明等著人把紙給她還回來。
一分鍾後,孟月明的腿有些麻了,她敲了敲隔板:“你拿好了嗎?”
沒有回答。
孟月明愣住了。
又過了幾分鍾。
孟月明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她看了眼已經黑屏的手機。
孟月明終於發出了對這個世界的感受:“臥槽。”
第25章 表叔
褚漾站在洗手間門口,靠著牆抱胸微笑。
有兩個妹子猶猶豫豫的不敢進去,褚漾挑眉,語氣溫柔:“這樓停水了,你們去樓上吧。”
妹子單純的點點頭,幾乎沒怎麼懷疑褚漾這句話的真假,臨走前還轉頭看了她好幾眼。
隱隱聽見孟月明在裡頭問了好幾聲“有人嗎”,褚漾稍稍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轉身又進去了。
“請問有人嗎?”
孟月明又問了句,褚漾適時開口:“有,怎麼了?”
廁所裡的人很快認出了這個討厭的聲音,閉嘴保持沉默。
褚漾走到隔間門口,禮貌的敲了敲:“學姐?你怎麼了?”
裡面的人半天沒有應答,褚漾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聲音裡帶著疑惑:“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等!”
孟月明有些慌了。
褚漾站在那兒,耐心等她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再開口向她借廁紙。
畢竟向自己討厭的人借廁紙這種事,放在孟月明這種心比天高誰都看不上的自大孔雀身上確實很難承受心理負擔。
“你,帶紙沒有?”
褚漾能聽出來她語氣中的掙扎。
她得意的笑了,拿出自己的紙巾盒,從下面的空隙伸過去遞給她:“帶了。”
孟月明接過了紙,語氣比剛剛還僵硬:“……謝謝。”
聽得出來很不情願,但又出於思想道德本性,以及孟月明本身的教養,在他人雪中送炭時,無論怎麼樣一聲謝謝都是不該吝嗇的。
她隻是討厭褚漾,不代表她這人道德敗壞,連知恩圖報四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
“舉手之勞,我先走了。”
褚漾淡定的收下她的道謝,慢步優雅的走出了廁所。
剛走出轉角就靠著牆笑的不能自已。
她生怕笑出聲被人聽見,捂著嘴痛苦的對著牆壁孤芳自賞。
路過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一個穿著紅色禮服的漂亮女人對著牆發瘋。
笑夠了,褚漾理理頭發回到了會場。
她回來的有些遲,接下來是個大報幕,主持詞很多,所以主持人都要上臺,其他三個人等她半天,終於等到人後,穗杏直接把主持稿塞到她手上,神情有些緊張:“學姐,咱們快再來對對詞。”
褚漾看著手上的稿紙,在其他三人正襟危坐對詞的時候,用紙擋著臉,渾身都笑得抖了起來。
幾個人面面相覷,還是穗杏揭下了她臉上的稿紙。
“學姐?你不舒服嗎?”
那張明豔漂亮的臉上笑出了淚,褚漾笑得肚子難受,彎著腰捂著抽筋的地方,嘴裡發出快樂又痛苦的低吟。
“……”
她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形狀,眼角旁還帶著點晶瑩的淚珠。
穗杏睜著雙清澈的大眼睛看著她,沈司嵐扶額嘆了口氣,唯獨顧清識居然被她的笑感染,跟著勾起了唇角。
“學姐,你是碰上什麼好事了嗎?”
這事兒隻能放在心底自己樂樂,褚漾怎麼可能說出來,敷衍擺擺手,又輕輕打了自己幾巴掌,總算壓下了那股笑意:“沒有,就是聽了個很好笑的笑話,我們繼續。”
或許是被她的笑聲緩解了待會要上臺說大串主持詞的緊張,上場之前擔心的卡詞和接不上話居然都沒有發生。
褚漾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晚會結束。
她一直帶著極為歡快的笑容主持著,偶爾還能接一接臺下觀眾的梗,在即將謝幕時,剛剛一開場就跟她隔空對話的男生又吼了一嗓子。
“褚漾我要去後臺找你!!!!”
褚漾隻愣了一瞬,隨即展顏:“行啊,我等你。”
好玩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最後。
這是歷屆的迎新晚會,唯一一次到謝幕場還沒有觀眾起身提前離場的。
褚漾新上任組織的第一個晚會就大獲成功,她向所有人證明了換屆選舉時自己的全票通過結果贏得心安理得。
她算是從裡到外徹底把孟月明對她的偏見給打破了。
化妝室內,隻有她一個人在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褚漾還在等更衣室空出來再去把身上的禮服換下來。
聊天群裡都在問她那個吼著要來找他的男生來了沒。
褚漾當然知道這種話也就是隨口說說活躍氣氛,自然不可能當真,她也識趣在群裡感嘆“沒來呢,我一直在等他”。
結果好像有的人當真了。
【有人認識那個男生嗎?幫忙帶個話我們院花在等他呢】
【那是我室友哥們,建築院的,我現在就去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