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母更是大方的天天燉人參老母雞給他吃,說要給他補補,然後幾天功夫就喂胖了。
不過那雞湯確實是好東西,他感覺吃了幾天,精氣神都好了,所以還帶了一些給哥他們。
“家裡都好,我媳婦生了個兒子,兩個孩子都很健康,我大舅子還盤下兩座山頭準備種果樹,那山連著兩片塘,大舅子還準備在裡面養魚。”
江柔聽了點點頭,提了建議,“可以在山上放養點雞,肥料剛好可以滋養果樹,不過要在結果之前,結果後最好把雞關起來,不然會上樹吃果子。”
周建覺得這個建議很好,“我待會兒回去就給大舅子打個電話。”
他說完看了眼黎宵,黎宵正抱著安安給她剪小胖手指甲,小家伙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很怕她爸爸給她剪痛了。
小家伙穿著漂亮的新衣服,這種新衣服縣城裡根本沒有賣,皮膚白白嫩嫩的,養得特別好,越來越像城裡人了。
心裡忍不住感嘆,還是大城市好,這趟回去他就發現老家縣城是真的落後,房子破,路面髒,路上也大多是騎自行車的,不像這邊高樓大廈,街上都是吃的喝的玩的,回到老家時他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
尤其是他大兒子周鴻,過完年都六歲了,還穿開襠褲跟人玩泥巴,哪像這邊的小孩,四五歲就會講英語,又會彈琴又會畫畫,那真是不能比。
他十分慶幸跟著哥來到這邊了,想著等房子裝修後,明年就把親媽媳婦兒子接來這邊住。
周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哥,你都不知道,前幾天朱強還來找我,也是我嘴巴大,沒忍住跟我老丈人說自己在這邊買了房,然後我老丈人就在外面吹,不知怎麼的就傳到了朱強耳裡,他還跑過來問我,知道咱們在g省真有了房子,當時臉色不知道多難看。”
想到這事他心裡就忍不住樂,當初朱強結婚那次,他到現在都記著呢,每次想起來都氣不過。
黎宵笑笑不說話,低著頭認真給安安剪指甲。
剪完還用指甲剪上的挫子磨一磨,小家伙有時候不注意就把人抓了,今早就把江柔脖子抓出痕,江柔都沒感覺,還是他剛才看到了。
倒是江柔捧場的問一句,“朱強那房子怎麼樣了?”
周建道:“聽說他爸跟幾個同事借了錢湊上了,住進了大房子裡,不過變賣了不少家具就是,我回家時我媳婦還跟我說,前段時間朱強和他老婆半夜在家裡打架,他老婆還差點流產了,事情鬧的挺大的,最近好一些,可能是因為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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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麼,對黎宵道:“我聽說去年十月份嬸子還想去你家住,想把你們家那老房子佔了,好在王嬸王叔在家,把她罵了回去。”
江柔和黎宵都愣了下,黎欣都沒跟他們說這事,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委屈。
江柔忙問:“怎麼回事?”
周建搖頭,“不太清楚,好像是嬸子跟何文英鬧不和,何文英帶著丈夫還住在何家呢,就是賴著不走。”
江柔看向黎宵。
黎宵冷笑,“大概是何文華國慶節回來了,她的事我不管,那房子是我爺爺留給我的,她沒資格住,等會兒我打個電話跟王嬸說一聲。”
周建也是這樣想的,那狗東西真會惡心人。
眼看哥嫂兩人心情似乎都不是很好,周建便轉移話題笑道:“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受歡迎,這次回去路上隨便碰到一個人都跟我打招呼,還有很多人想請我吃飯。”
說完搖了搖頭,感慨一句,“原來有錢沒錢的區別這麼大。”
黎宵提醒一句,“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周建忙道:“這我懂的,我都跟我老丈人說了,悶聲發大財,有些事不能多說,以後別人要是問起就說咱們在這邊擺攤子,房子也是貸款買的。”
不然誰都來找他們,那還不得煩死?
他大舅子也是這麼想,還說以後幫他看好嶽父。
就像這次他來南邊,王濤還想跟他一起來,他也沒拒絕,就說他們兄弟倆現在欠著銀行幾百萬,他要是願意就跟來。
然後王濤就再也不說什麼了。
周建還不知道他?現在跟他媳婦一樣,就想白佔便宜,哪有那麼好的事?
不過,他之前以為自己這趟回去看到朱強和王濤會很得意,出了一口氣,沒想到其實沒多大的感覺,心心念念還是南方這邊的生意,沒太把兩人放在眼裡。
他想,這可能就是哥說的眼界不同了吧。
周建走後,黎宵將安安剪下來的指甲用草紙細心包好,一副要好好收藏起來的樣子,江柔看得一臉嫌棄,“你幹嘛呀?”
黎宵摸了摸鼻子,“我覺得挺可愛的,想留著等她長大以後自己看。”
“……”
這什麼惡趣味?
——
周建回來後,黎宵就忙碌起來了,兩人開始準備起開廠的事,選址、機器、員工、產品……每一樣都要精心挑選。
黎宵沒忘記還要跟人吃飯的事,吃飯前一天下午,江柔帶著他去商場買衣服,他自己平時不注意,一件黑色外套穿了一個冬天,江柔給他買衣服也都是挑休闲款,價格比較便宜的那種純棉料子,穿著舒服是舒服,但太樸素隨意了。
現在跟投資人出去吃飯,肯定要穿體面一點,江柔便帶著他去商場買。
裡面衣服倒是好搭配,選了一件薄款黑白條紋的高領毛衣,外套則挑的有點久。
黎宵抱著閨女走在後面,安安一開始扭著小腦袋好奇四處看,後來看著看著就沒興趣了,窩在爸爸懷裡發呆。
黎宵看江柔又進了一家店,趕緊抱著孩子坐在旁邊凳子上休息一下,看著江柔興致勃勃的挑選衣服,忍不住道:“隨便挑一件得了。”
江柔頭也不回,“那怎麼行?肯定得挑一件好看的,不然對不起價格。”
然後拿了一套黑色西裝讓他去試試。
黎宵把孩子放下,磨磨蹭蹭站起身,拿了衣服去換。
換出來江柔又不滿意,覺得這衣服領子不好看,然後帶著他去下家,整整逛到了天黑,江柔才帶著他折回之前一家服裝店,買了黑色厚款羊毛西裝外套。
然後又帶著他去買皮鞋。
黎宵:“……”
反正他是沒看出來這衣服和之前那些有什麼區別。
付錢的時候黎宵有些肉疼,覺得太貴了。
江柔倒是面不改色,“這些錢是必須花的,本來還想給你買隻手表,不過算了,剛才花的錢有些超出預支了,反正西裝袖子挺長的,戴了人家也不一定看得見。”
接著又催他去理頭發。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黎宵和安安神色都恹恹的。
江柔心情不錯,哼著歌幫他把衣服晾起來,還把皮鞋用鞋油刷了一遍,然後把他明天穿的衣服搭配好。
“行了,就這樣吧。”
滿意的拍了拍手。
黎宵松了口氣,“快上來睡覺吧,你閨女奶都喝完了。”
江柔上來的時候,安安麻溜的朝她滾了過來,江柔抱住她的時候,她還奶聲奶氣一本正經道:“安安累。”
江柔聽笑了,“你累什麼呀?”
小家伙把奶瓶扔給爸爸,一把抱住江柔,“睡覺覺。”
第二天,黎宵就出去吃飯了,江柔也沒闲在家裡,想著再過幾天自己就要上學了,心裡有些不舍,於是直接帶著小家伙出去玩了。
她去年就買了那種放在自行車後面的兒童座椅,想著以後可以騎車帶安安,但一直沒裝,黎宵會開車,平時出門都是做面包車。
江柔把藤子編的座椅拿出來擦幹淨,然後用那種帶鉤子的繩子將座椅緊緊綁在後座上,裡面再放上黎宵的舊衣服墊屁股。
江柔騎車帶安安出去時,小家伙笑得特別大聲,路上江柔看到有賣風車的,還買了一個綁在座椅扶手旁邊。
小家伙看著轉個不停的風車,笑得更開心了。
江柔聽著她的笑聲,也跟著笑了,覺得小孩子真的好容易滿足。
“麻麻飛”
她也不懂,覺得這就是在飛。
“好的。”
江柔站起來踩。
帶著她去附近的公園玩,公園裡有蹺蹺板和滑滑梯,安安一會兒就學會了。
晚上回到家黎宵還說:“今天吃飯的時候,我看到街上有個人特別像你,騎車帶著孩子。”
當時他坐在三樓窗邊和遊老板吃西餐,不經意往下瞥了一眼,當時還以為看到了江柔。
江柔很淡定道:“有沒有可能那就是我?”
“……”
黎宵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坐在小木馬上的閨女,閨女手中還拿著紅色的小風車,嘴裡“啊嗚啊嗚”喊著。
見爸爸看她,她開心仰起頭笑,“媽媽飛”。
黎宵知道她口中的“飛”是什麼意思,去年他帶著她騎摩託車逛遍g城的時候,就騙她爸爸在飛。
腦海裡想著今天看到的那抹匆匆掠過的瀟灑背影,記得當時他就在想,下次他和江柔可以帶著安安出來騎車。
原來他不在,她們母女倆也可以玩得很開心,心裡滋味有些微妙,不過更多的是開心。
他喜歡她們每天高高興興的樣子。
不過這份開心沒維持多久,二月十四號江柔就開學了,安安又過上了和爸爸“相依為命”的日子。
還沒兩天,小家伙就學會了新技能,有一天晚上吃完飯,江柔發現她把兩隻小手背在身後,彎腰駝背往前走。
江柔看得嘴角一抽,問黎宵:“這是從哪兒學的?”
黎宵摸了摸鼻子,“我最近請了一個大廚,工廠地址還沒下來,就先租了一個房子,讓他在租房裡研究吃食,順便把我們幾個午飯晚飯全包了。”
頓了頓,補充道:“大廚年紀有點大了,平時就這麼走路的。”
他天天帶安安過去吃飯,應該就是那時候學會了。
“那大廚祖上還挺有名的,不過後代不爭氣,敗光了家業,到他這一輩,除了手藝什麼都不剩了,本來像他這麼大的年紀應該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候,可這人吧脾氣不好,年輕時候吃過很多苦,妻子孩子都死光了,幾個侄子又心懷不軌,他也是硬氣,誰都不靠,自己出來擺攤子,因為脾氣差,好幾次跟客人起衝突,所以生意很差,我是覺得他東西好吃,才花錢請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