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綠粲然一笑,伸手拍了拍她肩膀說:“是不是特別想我?”
季清影冷哼:“沒有。”
遲綠笑:“那我想你們了。”
陳新語在旁邊看著,注意到旁邊越來越多人看著他們這邊後,她喊了聲:“先去車裡吧,回車裡再說。”
遲綠一個人就夠矚目了,還加了個穿旗袍的季清影。
陳新語擔心再在這門口抱下去,晚點她們能在微博上看到自己。
-
上了車。
季清影才扭頭看向兩人:“你們怎麼碰上了?”
陳新語解釋:“我不是代表公司參加活動嗎,遲綠也正好在活動上。”
遲綠現在是知名模特,國內可能很多人都不認識也不知道她,但她在國外爆火。
是大秀偏愛的名模,也是時尚雜志的寵兒。
一個擁有東方面孔的獨特美人。
季清影點頭。
遲綠望著她笑,忍不住摸了下她的臉,開玩笑說:“兩年沒見,我們的大美人還是大美人。”
季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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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開遲綠的手,冷哼道:“別給我套近乎,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遲綠挑眉,撐著腦袋看她:“你舍得跟我算賬?”
“……”
說實話,季清影是舍不得的。
她和遲綠性格其實有點像,在遇到自己不想面對事的時候,第一選擇是逃避。
遲綠當時出國的原因,她一清二楚。
她無言,看了眼時間說:“先回去,到家再說。”
陳新語點頭:“對對對,我要餓死了。”
她瞥了眼季清影,開始和她算賬:“你怎麼去醫院借車借了一個多小時?”
“……”
她一提,季清影就想到了她急匆匆要走時候的畫面。
猛然想起自己的任務,她轉身就想走,被傅言致給制止了。
季清影不明所以看他。
傅言致低低笑了聲,在她注視下抬手,用拇指擦拭她被弄花的口紅。
明明是很正經的舉動,可就是能被傅言致弄的不正經,撩的她心跳加速,面頰坨紅。
一想到這,季清影便欲蓋彌彰的清了清嗓:“有事耽誤了,傅言致忙。”
陳新語瞅著她紅了的耳朵,狐疑道:“哦,那你臉紅什麼?”
季清影瞬間炸毛,瞪圓眼看她:“我哪兒臉紅了?”
遲綠在後面,撲哧笑了。
季清影:“……”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回了季清影這邊。
遲綠沒訂酒店,打算直接住季清影這,至於陳新語……自然也會留在這邊。
她們許久沒見,打算好好暢聊暢聊。
-
剛到家,季清影便看到了傅言致半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傅言致:【回家了跟我說一聲。】
她彎唇一笑,捧著手機回復:【剛到。】
傅言致大概是不忙,消息回的很快:【好,有事給我電話。】
季清影:【嗯嗯,我們先去吃飯。】
陳新語上完洗手間出來,碰到的便是她一臉蕩漾的笑,眉梢眼角都染上了喜色,她想忽視都難。
“不是。”
她不解:“你就和傅醫生發個消息,也能高興成這樣?”
季清影沒搭腔。
陳新語搖頭:“戀愛的酸臭味。”
季清影不理會她的調侃,換了衣服後往客廳走。
三人都不想出門,索性點了個火鍋外賣。
火鍋沸騰,香味撲鼻。
季清影看著桌面擺著的食物,抬眸看著身旁的兩位朋友,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夜晚的客廳不再冷清。
連窗外吹進來的風,都裹雜著溫熱,暖呼呼的,連帶著心和身體也熱了不少。
季清影聽著遲綠和陳新語對話,無聲地彎了彎唇。即便是兩年多沒見,可隻要回來了,感覺還在,友誼依舊。
不用考慮上班的事,季清影和兩人吃了火鍋,還喝了不少酒。
到深夜撐不住了,三人才回房休息。
兩人也不去客房,直接往主臥走。季清影哭笑不得,沒去阻止。
陳新語喝醉後鬧騰了會,沉沉地睡了過去。
季清影洗完澡出來時候,遲綠還沒睡。她看了眼,壓著聲音道:“還不困嗎?”
遲綠點頭,看她:“生物鍾沒調過來。”
她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季清影坐下,好奇問:“我聽新語說,你遇到喜歡的人了?”
季清影微怔,忽然想到傅言致和博鈺的關系。她緩緩地點了下頭:“嗯,他就住對面,等有時間了給你們介紹。”
遲綠笑:“好啊,我還真有點好奇,這人到底有多大魅力,能讓我們大美人喜歡。”
季清影睇她眼,但笑不語。
傅言致的魅力,他的好,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完的。甚至好像都隻能意會,沒辦法用語言表達。
兩人安靜的坐了會,季清影問:“回來能待多久?”
遲綠想了想:“半個月吧。”
她扭頭看季清影,打著哈欠說:“這半個月我就住你這了,會不會不方便?”
季清影想也沒想,直接道:“隨便住,住半年都行。”
聊到眼睛睜不開,兩人才沉沉睡了過去。
夜風溫柔拂過,讓湖水蕩漾起伏,很快又回歸寧靜。
-
翌日清晨,季清影起床失敗。
原本,她是打算把車還了,順便接男朋友下班。但她實在是太困了。
鬧鍾響起,為避免把另外兩人吵醒,她迷迷瞪瞪地關了鬧鍾,給傅言致打了個電話。
晨光微露。
半夜,住院的病人突發狀況,傅言致等人連忙著手檢查處理,等把病人情況穩定下來時候,從外市轉來了一位有心髒病的少年。
從十二點到早上,他沒合過眼。
季清影電話來的時候,傅言致剛和上班的同事交接完。一夜沒睡,嗓子又幹又啞。
他捏了捏喉嚨,清了清嗓,才讓自己聲音聽著不那麼嚴重:“喂,醒了?”
季清影迷迷糊糊地,闔著眼說:“嗯,我起不來。”
傅言致一怔,聽著她細小的聲音,一夜緊繃的神經突然就放松了下來。
他靠在牆上,輕勾了下唇:“昨晚幾點睡的?”
“記不清了。”
季清影蹭了蹭沙發的枕頭,嘴巴裡像是含了糖,話說的不那麼清:“就很晚吧……你是不是要下班了。”
傅言致一笑:“嗯,要不要給你帶早餐。”
“不要,我困。”
說完,她還記得自己把車給開走的事:“那你怎麼回。”
“打車。”傅言致言簡意赅說:“去睡覺,醒了再給我電話。”
“嗯……”
季清影這個電話打的,剛掛斷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傅言致斂了斂神,這才往外走。
還不到九點,醫院已經人滿為患了。傅言致到樓下,門口更是被車流堵的水泄不通。
等他堵完車到家時候,時鍾已經指向十點了。
一夜沒睡,傅言致頭隱隱作痛。
電梯叮一聲,他抬腳走出。剛走出,他便注意到了鑽入眼眸的鞋。
傅言致斂眸,思緒跟著清醒了幾分。
他抬眼往那一處去看,季清影正靠在門邊昏昏欲睡。
他怔怔地看著,心口軟塌。
聽到聲音後,季清影努力地睜開眼。在看清楚是傅言致後,她往前走了兩步,小聲嘟囔:“不是半小時嗎。”
傅言致喉結發痒,一把將人攬入懷裡,聲線低沉:“嗯,堵車了。”
他身上裹著涼風,抱上去時候,季清影被冷的顫了下。
傅言致垂眸,低聲問:“等很久了?”
他拉著季清影回到門口,邊輸密碼邊問。
季清影點頭又搖頭:“沒看時間。”
她闔著眼靠在他身上,摸了摸手臂:“有點冷。”
北城的季節變化莫測。
昨日還是晴天,到清晨時候,便淅淅瀝瀝地下了雨,把天空洗滌一番,變得幹淨透亮,也讓溫度隨之降了下來。
傅言致開門,順手把她往屋裡帶。
“要不要喝點水?”
“不要。”
季清影邊說邊往沙發上走,她熟練地躺下,閉著眼說:“我睡了,你別管我。”
傅言致:“……”
他看著季清影這一系列動作,無奈一笑。
“你要睡沙發?”
“嗯?”季清影腦袋一懵:“不然呢。”
“……”
傅言致微頓,俯身在沙發旁邊看她,低聲問:“昨天的事還記得?”
季清影睜開眼,不太懂他為什麼提昨天的事。
大概是兩個人都不算清醒,腦子短路了那麼一會。
傅言致彎腰,低頭碰了碰她的唇,嗓音沉沉:“去房間睡?”
季清影眨了眨眼,十幾秒後,她清醒了。
“啊?”
她身子一僵,錯愕看他:“房間?”
傅言致忽地一笑,彎了下唇:“怕我?”
“……不是。”季清影哽住:“我才沒有怕你。”
她小聲道:“這不是身份剛轉換,我怕你不適應嗎。”
傅言致睨她眼,也不拆穿她這欲蓋彌彰的小謊言,順著她話往下:“嗯,那你教我適應。”
-
浴室裡的水聲傳來,季清影再次霸佔了傅言致的床。
她躺在暖呼呼的被窩裡,困倦消失。
明明腦子是懵的,剛剛也還一秒能入睡,可這會,她就是睡不著。
一想到剛剛傅言致的舉動和眼神,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季清影捂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才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淡定淡定。就是很單純的睡個覺,不會有什麼。
更何況就算是她想,傅言致這熬了一晚的身體也不行。
想著,季清影還真冷靜了下來。
還沒等季清影睡著,傅言致便從浴室裡出來了。
他好像習慣性洗澡就洗頭,頭發還湿漉漉的在滴水。
聽到聲響,季清影抬眼往他那邊看。
兩人視線對上,傅言致垂眼:“太吵了?”
“不是。”
她抓著被子,小聲說:“有點睡不著了。”
隱約地,她好像看到傅言致笑了下。
他彎唇,低聲道:“那等我一會。”
“啊?”
季清影茫然,等他幹嘛?!
十分鍾後,傅言致把頭發吹幹,往床這邊走。
他身上穿著灰色的睡衣,頭發蓬松柔軟,軟趴趴塌下,整個人看上去柔和了許多。
季清影直勾勾地看著他,沒舍得挪開目光。
傅言致壓了壓眼底的笑,掀開另一側被子上去。
季清影眼皮一跳,心跳也跟著快了幾分,同樣的,被壓在被子裡的手腳好像也跟著僵硬了起來。
她都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旁邊人霸道的氣息鑽入鼻尖,季清影聞到了清冽的味道。
她眼珠子轉了轉,開始沒話找話。
“你用什麼牌子的沐浴露啊。”
傅言致挑眉,側身躺下看她:“喜歡?”
“……”季清影“嗯”了聲,束手束腳道:“挺好聞的。”
話音一落,傅言致的手突然從她脖頸後繞過,在她沒反應過來時候,他一把將她攬入了懷裡。
季清影鼻尖撞到他肩膀,傅言致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那靠近聞。”
“……”
季清影面紅耳赤,心跳加劇。她頓了下,還真抬了抬腦袋,低頭他鎖骨處嗅了嗅。
她這刻意舉動,讓傅言致放在她後背的手,跟著收緊。
傅言致身上,除了清冽的沐浴露味道之外,還有淺淺的雪松味。
這味道很符合他矜貴清冷的氣質,無形中會給人一種疏離感。但同時,又引人探究,想深入地了解他。
好一會,季清影才面不改色地抬頭看他:“香水味好像是你衣服上的。”
傅言致垂眸看她,應了聲:“應該是衣櫃裡沾到的。”
傅母會時不時讓人給傅言致送衣服,一年四季都有好幾次。
每次送過來的衣服,都會噴香水。久而久之,櫃子裡的衣服都沾染上了這些味道。
香水味並不持久,隻有鼻子敏感,且靠近了才會被發現。
季清影“哦”了聲。
她避開傅言致眼神,身體僵硬地垂下眼說:“你困不困?”
“有點。”
季清影抬頭,看著他眼底的青痕,想也沒想的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