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被將軍擄走之後》, 本章共2917字, 更新于: 2024-11-04 09:56:45

元裡雖然不知道蔡集突然賠罪的原因,但錢都送到他的面前了,斷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他含笑著收下,並跟蔡集道了謝。


蔡集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楚賀潮。


楚賀潮眯著眼睛看著這八大箱的金子,也露出了些滿意之色,他頷首,“不錯。”


蔡集這次可算是松了口氣。


有了這事為先,宴席上更是其樂融融。蔡集見氣氛正好,又道:“敢問將軍、刺史大人,先前那一批連夜出行的兵馬可是前往兖州剿匪而去?”


元裡和楚賀潮對視了一眼,雙方都知道正題來了。


對視完之後,元裡就反應了過來,他眼皮跳了跳,狀似從容地收回了視線,回道:“不錯。”


蔡集是廣陽郡的郡守,鍾稽前來拜訪元裡一事他可以輕易探查到,他再怎麼無能,也能猜出來鄔愷鍾稽這一行人馬的目的為何,既然他已經知道,元裡就沒必要再騙他。


蔡集繼續問道:“不知剿匪一事,是大人之意還是將軍之意呢?”


楚賀潮淡淡道:“是誰的意思很重要嗎?”


蔡集被噎了回來,也不生氣,隻是笑了兩聲,摸著胡子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含蓄地道:“將軍、大人,您二位莫要嫌我這個老家伙多嘴,那兖州是車康伯的地方,你們派兵馬進兖州圍剿沂山軍,先不說有沒有越俎代庖,若是被車康伯知道,誤會我們派兵攻打兖州,這麻煩就大了啊,豈不是會讓人認為我們有禍亂之心?”


這話說起來有道理,隻是有些誇大其詞了。元裡隻是派千人騎兵過去剿匪而已,又不是派遣幾萬士卒虎視眈眈地駐守在兖州邊界,就算車康伯再怎麼誤會,他會覺得這千人騎兵就能攻打得了他?


車康伯此人性子軟弱,是個牆頭草,被誰欺負了就彎腰認誰為大爺,他不敢去剿沂山軍,元裡也不覺得他會因此而跟幽州叫板。


不過元裡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最多就是車康伯知道了這件事,覺得他們越俎代庖心情不悅,但元裡隻要拿為國為民剿匪的說法出來,車康伯有再多的不滿也隻能在心裡憋著,最多陰陽怪氣地譏諷他們而已。


元裡沒有半分退縮的意圖,道:“沂山軍太過囂張狠毒,大人應當也知道,兖州濟陰郡的一個馬商鍾稽都求到了我這裡,我怎能袖手旁觀?沂山軍雖是兖州的土匪,但禍害的卻是途徑兖州的各州郡百姓,是我北周的毒瘤,想必車康伯知道我為他除了這處禍害時,也會為他州內百姓可免受其害一事感到欣喜感恩。”


蔡集還要再說,元裡卻揉住了額角,露出幾分醉態道:“我不勝酒力,暫借蔡大人客房休息片刻,待會兒再前來。”

Advertisement


蔡集看他桌上幾乎沒動過的酒水,就知道他是託詞不想接著談這事而已。但隻能無奈地讓人先帶元裡下去醒醒酒,等元裡走後,他又立刻看向了楚賀潮,“將軍,您看沂山軍一事,是不是該從長計議一番?”


楚賀潮漫不經心地看著胡人舞姬跳舞,冷不丁道:“看你一直為車康伯說話,難道是車康伯私底下讓你來勸的我們?”


蔡集額頭冷汗瞬間冒了出來,下意識道:“下官冤枉!”


“那難不成……”楚賀潮餘光冷厲地看向蔡集,“你是在幫沂山軍說話?”


“哐當”一聲,蔡集手中酒杯摔落在地。他頃刻間臉色大變,慌慌張張又行動粗苯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下官不敢!下官絕沒有和那些匪賊有任何牽連!”


楚賀潮沒說話,就讓他繼續跪著。一杯酒入肚,眉頭突然皺起,“停下。”


跳舞的胡人女子三三兩兩地停了下來。


楚賀潮的目光掃過她們,“少了一個人,她去哪了?”


他倏地看向蔡府管事,目光銳利。


管事跪在地上,頭埋在雙臂之間,聲音顫抖地道:“似乎、似乎是跟著刺史大人離開了。”


楚賀潮呼吸一窒。


手裡的杯子“咔嚓”一聲,被他硬生生地捏碎了。


第77章


楚賀潮猛地起身,大步走過去,把跪在地上的管事拽著衣領拉到眼前,手背上青筋繃起,“帶我去找他。”


管事幾乎被提在了空中,他哆哆嗦嗦地指了西側一條路。


楚賀潮沒管不明所以的蔡集等人,帶著親兵就往外走去。


楚賀潮擔心那是個刺客。


胡人舞姬來處雜亂,東胡、鮮卑、匈奴甚至烏丸人都有一些。遷於幽州內的胡人很多,但並不是每一個胡人都會安分守己。


其中必然會有各個國家部落的細作、刺客。


他面無表情,衣袖裡的手微微發抖。


察覺到自己在怕之後,楚賀潮眉頭皺得更死,心中驚愕。


元裡究竟把他變成什麼樣了。


管事被親兵半提半推著,很快帶著眾人來到了客房門前。客房上卻落了把鎖,連同窗戶都被牢牢鎖起。


屋裡安安靜靜沒有聲音。


管事咽了咽口水,提高聲音道:“刺史大人?”


還是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


這絕對不是顛鸞倒鳳時會有的動靜,而若是普通的休憩,門又怎麼會在外頭落了鎖?


楚賀潮嘴唇幹得黏在了一起,他開口道:“滾開。”


管事被親兵拉走,楚賀潮走到門前推了推,沒有推動。他呼吸撒在鼻端,短短一瞬過去,他抬起腳對面前的門猛力一踹。


巨大的力道直接將門踹開,整扇門甚至脫落了一半,門框邊被鎖拽出了一個大洞,木屑掉落一地。


楚賀潮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被綁住暈倒在地的胡人女子。他瞥了這個胡人女子一眼,根本沒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便把整個客房裡裡外外找了一遍。


然而胡人女子在,元裡卻不在這裡。


整個客房空曠安靜極了。


楚賀潮在原地站了一會,有一瞬間大腦空白,說話的嗓音比先前沙啞,“去找人。”


他帶來的親兵有十幾個人,除了兩個還留在原地保護楚賀潮之外,其餘人抱拳應是,利索地分散各處去尋人。


很快,房門外面便傳來了不斷的叫聲:“元大人!”“刺史大人?”……


楚賀潮聽著這些聲音,閉了閉眼。


隨後,他睜開眼大步走到胡人女子的面前,說道:“弄醒她。”


親兵拿著一壺水直接潑了上去,胡人女人倏地驚醒,驚懼交加地看著面前的人。


楚賀潮坐在桌邊,沉沉地看著她,“人呢。”


胡人女子咽咽口水,逮準機會就要撞柱而死,被親兵及時攔住。


楚賀潮表情變都沒變,道:“審她。”


*


沒審多久,屋外就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將軍,找到元大人了!”


楚賀潮當即回過頭,就見到元裡快步跟在一個親兵身後走了過來。


他什麼都沒來得及說,視線先在元裡身上轉了一圈。


衣衫完好,精神十足,沒有受傷。


楚賀潮心頭的那口氣松了,反應過來之後,他才發現短短片刻之內,他的背上已經湿透了。


“你去哪了。”開口詢問,語氣很衝。


元裡在來的這一路已經知道了事情緣由,他語速很快地解釋道:“這個胡人舞姬是個細作,被我發現後想逃,我把她打暈綁住鎖在了屋裡,去找一找周圍有沒有接應她的人。”


楚賀潮鼻息炙熱,他問:“找到了嗎?”


“抓到了兩個可疑的人,還不確定是不是。”元裡道。


楚賀潮緩了一會兒,讓親兵將胡人女子帶下去繼續審問。


其餘的親兵也都懂事地關上了門退到了門外守著。


屋子裡有著淡淡的血腥味。


元裡走到桌邊坐著,安靜地看著楚賀潮。


楚賀潮道:“看我幹什麼。”


語氣還是很不好,很兇,說完就後了悔。他臉板著,還在驚魂未定。


元裡目光下移,移到了他的手上。


楚賀潮把手握成拳頭,遮蓋還在發抖的手。


“你……”元裡抿抿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面上的神色卻不知不覺間柔和了許多。


楚賀潮看著他的臉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更難看。他冷冷地扯起唇,“怎麼,想起楚明豐了?”


楚明豐病在床上那會,手就是跟他現在一樣,幹什麼都會抖。元裡嫁到楚家的那段日子,見到的應該就是這樣的楚明豐。


元裡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提到楚明豐,愣了一下才搖了搖頭。


楚賀潮下顎咬緊,唇角拉直,不發一言。


元裡又道:“你脖子是怎麼回事?”


楚賀潮的脖子上有一道劃痕,那是撞門時被他巨大的力道踹上時濺飛了的木屑,強烈的衝擊力直接讓鋒利的木頭碎片劃破了他脖子上的皮。


這會已經結痂了,乍然看上去,就像是指甲撓出來的一樣。


楚賀潮轉頭看他,“什麼?”

潛力新作

  • 詞不達意

    我在小時候意外成了啞巴。發小為了能和我無障礙交流,學了手語,成為了我的專屬翻譯官。我拜託他幫我,對我喜歡的女生轉達我的愛慕。 可他卻忽然斂起了笑意,對她冷聲道:「他說他討厭你,你可以離他遠一點嗎?」

    沒有說出口的愛

    高考結束後廻學校收拾東西,我的桌子上有一本日記。 不是我的卻寫著我的名字,厚厚一本是藏著的青春,是一個男生暗戀我三年的日記。 在我明媚張揚的十七歲,在我自認為灰頭土臉的青春裡,原來也有人如此喜歡我。

    夜月長思

    我死後第七年,權相大人來給我上墳。 他往我墳頭灑下了一壺酒。 那酒有問題。 身為一個鬼,我喝完後,竟然對著他臉紅心跳,有了詐屍的前兆……

  • 這校園惡毒女配我不當了

    我是校園文女二,覺醒在對男主校草告白的那一刻。為了逃避劇情,我一把拽過校霸的衣領,強吻了下去。「姐剛才就是開了個玩笑。」 立刻我就上了表白牆。宇宙第一猛女,表白校草後又強吻校霸。我以為會被罵,評論區全在扣9,因為6翻了。讓我教教她們怎麼拿捏住兩個最帥的男人。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廻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麪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喫你非要喫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照芙蓉

    我陪殿下流亡三千裡,他復位後卻嫌我低賤惡心。 後來金鑾殿上論功行賞,我衹求他一件事。 殿下以為我會要個名分。 殿下目眥欲裂,這才明白—— 我一拜到底,輕聲而堅定:「願殿下為臣女和沈將軍賜婚。」 三千裡流放路,從始至終,我愛的都不是他。

    室友他一直把我當老婆養

    室友很雙標。 不準別人坐他的床,卻允許我睡在他的床上。 不接別人遞的水,卻搶我喝過的水。 我以為城裡的好朋友都這樣。 直到有人傳我倆在談戀愛。 我開始躲著他,卻被他抵在牆上。他咬破我的嘴唇,惡狠狠地說:「許實,你再躲我試試看。」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