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被將軍擄走之後》, 本章共2867字, 更新于: 2024-11-04 09:56:45

“我不是楚賀潮,我是一個成年人,我才沒有楚賀潮那麼幼稚和不要臉,”元裡自己說服著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露出平時的溫柔笑容,“沒錯,我是一個成年人,不應該和楚賀潮這種腦子有坑的人計較。”


反復說了好幾遍,元裡終於心平氣順,帶著安詳的笑容,回到房裡睡覺。


*


楚賀潮回到房裡,還在想著剛剛那一幕。


僕人給他準備好了熱水,三三兩兩地離開了浴房。楚賀潮聽到他們小聲地嘀咕,“將軍看起來心情真好。”


心情真好?


楚賀潮莫名其妙地抬手一摸,才發現自己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勾起了笑。


他一愣,收起了笑容,脫了衣服埋進浴桶洗澡。


趁著這會,楚賀潮也檢查了自己的身上,驚訝地發現元裡下手雖然不輕,但卻沒有留下什麼傷口。


這一手很有趣,楚賀潮眯了眯眼,低聲,“好小子,果然還藏著不少東西。”


熱氣蒸騰,渾身的疲憊從骨子裡一點點透出。楚賀潮雙臂搭在浴桶上,熱氣蒙住了他冷峻的面孔,高大的身形慵懶,光從皮囊上看,如虎紋斑斓的老虎正在放松休憩。忽然,楚賀潮睜開了眼,銳利地往門口看去。


門口走進來了兩個美人,她們小心翼翼地走近行禮,“妾身拜見將軍。”


楚賀潮皺眉,不耐,“你們是誰。”


兩個虞氏美人低頭柔聲道:“妾身來自翼州虞氏。”


楚賀潮冷聲,“誰讓你們來的。”


兩個美人有些害怕,聲音顫顫,“是元公子讓奴婢們待在將軍身邊伺候的。奴婢二人得知將軍正在沐浴,便想來給將軍擦擦背。”

Advertisement


元裡。


楚賀潮轉過頭閉上了眼睛,露珠墜在濃眉上,顯出幾分冷凝與怒火。


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因為他在河裡撞了元裡那一下,讓元裡覺得不舒服,所以元裡覺得他缺了女人,於是就給他送來了兩個女人。


真是好嫂嫂。


連這都能考慮到。


楚賀潮心中有團怒火在升,他也不知道這怒火從何而來。


看他不發一言,兩個虞氏美人對視一眼,輕手輕腳地上前,一個拿著水瓢舀水潑在楚賀潮肩頭,另一個拿著巾帕,撫摸上了楚賀潮的背部。


楚賀潮雙眼緊閉,霧氣越來越多,順著楚賀潮高挺的鼻梁和硬朗的下頷滴落。兩個虞氏美人臉色越來越紅,眼波越來越纏綿,當她們的手順著楚賀潮的後背摸到前胸時,楚賀潮再也忍耐不住了,低吼一聲,“滾出去!”


兩個虞氏美人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落荒而逃。


楚賀潮獨自坐了一會,等到熱水變成了涼水,他才從水中站起身,扯過一旁的衣袍隨手披在身上,大步走了出去。


練武場沒人,楚賀潮直接撿了把長槍,面無表情地隨手一拋,揮出了個殺意乍現的槍花。


一個多月的路程壓至了半個月,全身都已很是疲憊酸疼。但楚賀潮現在睡不著,也不想在煩悶的屋裡待著。


他像往常一樣,用這種方法,獨自發泄著心裡的火氣。


*


第二日,天邊還籠罩在灰蒙蒙的晨霧之中。


元裡還沒睡醒,就聽到外面有“砰砰”的劇烈敲門聲。


他硬生生地被敲醒了,以為有什麼急事,下床打開門一看,就看到筆直站在門前的楚賀潮。


元裡:“……”怎麼又是你。


他連火氣都懶得生了,有氣無力地道:“將軍,什麼事?”


楚賀潮語氣平淡:“想和你談件事。你若是還想睡,那我就再等一等。”


元裡醒都醒了,就靠著門打了個哈欠,“你說吧。”


楚賀潮開門見山,“我房裡的那兩個虞氏美人是你送來的?”


元裡摸不到頭腦,“對啊,是我送去的。”


楚賀潮眼神一冷。


元裡沒有發現,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楚賀潮這一身潮湿水汽,頓時明白了什麼,意味深長地道:“將軍不必特意趕來謝我。”


“謝你?”


楚賀潮扯唇笑了,眼裡沒什麼笑意,“嫂嫂,敢問你為何不把這兩個人留給自己用。”


這句話把元裡問得大腦瞬間清醒,元裡想到了楚明豐臨死前給他的交代。


——“隻是在辭野面前,我們要掩下‘夫妻不實’的秘密。”


——“我會告訴他我把你看作我真正的夫人看待,讓他將你當成親嫂子。”


——“他那脾氣也就肯對家人退讓幾分了,無論是我還是他,也隻放心將籌辦軍餉一事交給自家人。”


元裡緩緩低垂著眼,“因為楚明豐才死不久,我暫且沒心情想著那事。”


楚賀潮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說,一怔,“你在給楚明豐守身如玉?”


元裡本身就不重女色,更何況如今亂世,他隻想要一步步強大自身,更不會關注這些東西。他想了想,覺得短時間內自己不會談戀愛,於是便坦蕩地點頭,自信十足,“這麼說也沒錯。”


楚賀潮這時才想起來,楚明豐臨死前確實告訴了他,他和元裡是兩情相悅。


他濃眉壓著,說不出是什麼心情,良久後,楚賀潮掀起眼皮,冷靜地問:“那你就把這兩個虞氏美人送到我身邊了?”


元裡從他語氣裡聽出來了不對,“你不喜歡嗎?”


楚賀潮直接嘲笑出聲,不知道是在笑元裡自作主張還是在笑自己竟然如此形象,“你不想將她們收為己用,為何就會覺得我會收下?”


“嫂嫂,”他道,“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對女人來者不拒。”


“還是說我楚賀潮在你眼裡,就是一個沉迷女色的人?”


元裡張張嘴,看著楚賀潮冷冷的眼神,辯解的話還是說不出來了。


楚賀潮說得對,元裡犯了想當然的錯誤。


他自己不願意接受別人送的美人,卻覺得楚賀潮是這個時代的人,將美人放在他那裡是最好的結果。


但他也並沒有問過楚賀潮願不願意。


他這個舉動,和別人想要將美人送給他的舉動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元裡張張嘴,“……對不起。”


楚賀潮怒火一窒,“什麼?”


他的小嫂子神色滿是認真,黑亮的眼中帶著幾分愧疚,鄭重地再次道:“對不起。”


一看元裡的眼睛,便能明白他用了多少的誠意。那誠意滿得都要溢了出來,讓人心頭再大的火氣也能被澆個一幹二淨。


“我沒有問你就自作主張地將人給你送了過去,是我的不是,”元裡抿了抿唇,聲音中也滿是歉意,“我以後不會再這麼做了。”


過了老半天,楚賀潮才偏過頭,隻有硬挺的側臉對著元裡,“嗯。”


頓了頓,他生硬地道:“沒生你的氣。”


元裡彎唇笑了起來,松了口氣。


一陣冷風吹來,楚賀潮身上汗湿的衣服便貼在了身上,元裡見狀又問道:“將軍這衣服都湿了,如今天氣愈發冷了,將軍還是去換身衣服吧。”


說完,元裡又覺得有些不妥。


外面清晨的冷風正在吹著,他不把人請進來坐坐,直接催人回老遠的房裡換衣服,搞得跟作假關心他一樣。元裡這會兒正是歉疚的時候,便拉開了房門,“要不然將軍進來坐坐?我讓人去給你拿新衣服。”


自從在軍營裡把元裡惹生氣之後,他們很久沒有這麼和顏悅色地說過話了。等楚賀潮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元裡的房內。


元裡讓人送上了熱茶,給自己和楚賀潮倒了一杯。等一口喝完茶後,他的神色也清明了許多。


他令僕人去給楚賀潮拿衣服。等僕人走後,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也不沒話找話。楚賀潮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低頭晃著手裡茶杯,一言不發。


在這樣略微怪異的沉默之中,去拿衣服的僕人很快回來了。楚賀潮直接解開腰帶,元裡黑著臉道:“將軍,這屋裡還有其他人!”


楚賀潮常年待在到處都是大老爺們的軍營裡,已經習慣這麼粗放了。被他這麼一說,才站起身往床邊走去,放下的床幔換了衣服。


僕人稍後又送上來了洗漱的東西,兩個人洗漱完了後,正好一起吃了早飯。


元裡問:“將軍,那兩個虞氏美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送給下屬,”楚賀潮語氣冷漠,“我不會把她們養在後院。”


元裡暗忖他一句不懂憐香惜玉,想了想道:“不必如此。在楚王府中,她們也有能幹的活計。”


兩個虞氏美人的繡活很不錯,等將來有了棉花之後,或許可以讓她們帶領女工進行紡織。


楚賀潮毫不在意,“那就你來處理。”

潛力新作

  • 舊時王謝堂前燕

    "她是個老派的女人。 父母從小教導她,做女人要守規矩,要從一而終,要三從四德。"

    昨年雪

    程音十年前被季辭丟棄時,兩人住一間出租小屋,算得上是相依為命。 可惜這緣分是她強扭來的,自然結不出甜果子,他不告而別,消失在一個下雪天。 多年後兩人重逢,她是好容易才找到工作的單親媽媽,他是集團最年輕的副總裁。 說是上下級都顯得她高攀了,地位實在相距甚遠。 程音深知自己當年惹人厭煩,因而嚴格把持著職業邊界感。 禮貌,疏遠,言必稱“您”,努力恪守身為下屬的本分。 可他卻變得一點也不本分。

    從修車鋪到京圈一姐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暗戀失格

    深夜,我暗戀了許久的發小在我家的浴室洗澡。一個男人突然滿身酒氣地闖入,將我抵在門後。我將他推開,告訴他家裡有人。 以為他會就此離開,誰知他突然怒了,咬住我的唇,發瘋一般地說:「我不介意他看見。」

  • 發現我弟是po文男主後

    我弟是po文男主,而我是猥瑣男配。因為和他爭女主,我車禍身亡,死無全屍。為了躲避命運,我慌不擇路地在他生日這天我逃跑了。結果他在車站擒住我,眼神陰地把我抱在懷裡。「你真以為,我們是親兄弟嗎?」

    甜蜜沉溺

    和頂流老公一起上綜藝之後。原本網暴我的網友紛紛道歉:【內疚粉這麼小眾的賽道,還是讓姐姐擠進來了。】【我懷疑了所有,也沒有懷疑過賀沉的嘴。】【首先我給林甜道歉,其次賀沉給我道歉!】#嘴笨的戀愛腦##不會說話有多可怕#這兩個詞條引爆全網。

    三天不洗頭,遇見18個前男友

    "被拐賣的前一秒,我收到條簡訊: 「三天不洗頭,出門會遇見前男友。」 這要是真的。 我的18個前男友,應該能把我從人販子手裡救出來吧?"

    今生隻愛你

    25歲時,我求江旭不要殺死我的小狗。「不殺它可以,你替它給綿綿下跪道歉。」 我跪了,他的綿綿笑了,他也寵溺地笑了。 26歲時,我求他救重病瀕死的父親。 他將支票砸在我臉上: 「可以啊,隻要你去死……不過,要死的話就死遠一點,別弄臟我的家。」 我將支票送到醫院,蜷縮在媽媽的墓地前,用刀片割破了手腕。 27歲時,我嫁給了滿眼都是我的男人,他卻紅著眼追到了我的婚禮現場……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