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兩個字?
戴佑依舊是那個見多識廣的戴佑,摟著王苟拍拍肩,“好了好了啊,乖乖乖,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委屈。”
王苟面如土色,許久才堪堪平復下來,打著氣嗝說道:“我一個人去靜靜。”@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推開戴佑,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了兩步,路過竇晟,苦笑。
“你他媽終於出來了?”
竇晟也很茫然,是今年以來……不,可能是出生以來,最茫然的一次。
“啊。”他嘴皮子掀了掀,欲言又止,默默側過身,“那個……洗手間在裡頭,你想怎麼靜就怎麼靜……”
王苟胡亂點頭,將世界的注視拋在身後,帶著一腔孤勇往洗手間走。
他站在洗手間門口,又回頭看了看竇晟。
竇晟用一種關懷反社會人格但是自己好哥們的眼神關懷著他。
他又看了看謝瀾。
謝瀾……還在懵,可能是剛才那段對話裡觸及到了一些他比較陌生的詞匯,露出了平時靠腦補翻譯文言文閱讀的表情。
王苟道:“記住,你們欠我的。”
眾人僵住。
竇晟遲疑地點了點頭,“也行。”
於扉也趕緊點頭,“可以可以,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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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明眼淚汪汪:“我的天,狗子快去緩緩吧,你肯定是競賽壓力太大了。哦對!於扉他爸好像認識不少心理專家,回頭給你約!”
“對對對……對!”於扉聞言趕緊掏手機,“我這就跟我爸說,你堅持住!”
謝瀾臉上大迷惑,許久才艱澀地開口道:“聽音樂能讓你心情好點嗎?我給你放幾首曲子吧……實在不行我現場給你拉兩首?”
王苟:“……”
隻有戴佑。
隻有這個全世界唯一一個,懂他、尊重他、和他統一戰線的好哥們,心疼地看著他。
“沒事,讓狗子洗把臉,穩一穩,回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他憐惜道:“別忘了,狗子是人類的好朋友。”
王苟滄桑一笑,走進洗手間砰地關上了門。
客廳裡鴉雀無聲。
竇晟去廚房翻出一包湿紙巾,回到沙發旁給大家分。
謝瀾忍不住低聲問,“狗子到底怎麼了?”
“瘋了,看這樣多半是有病史。”竇晟頓了下,小聲說,“別怕,不行咱們就連夜陪他去醫院,肯定不丟下他。”
“嗯。”
謝瀾接了湿巾過來,掀開領子擦著身上的奶油。
於扉擦完了脖子,伸手過來要再扯兩張擦臉,漫不經心一抬頭,而後怔了怔。
謝瀾注意到他動作,順手把竇晟手裡的湿巾盒伸給他,“你還要麼?”
“嗯。”於扉收回視線,就著他的手扯了張湿巾,低頭繼續擦。
沒有看錯。
一開始那遭還沒反應過來,但這會看得更清楚了。
是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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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敲鍵盤的路過蛋窩。
聽到裡面兩個雞蛋抱著嘬起來沒完的聲音。
一臉痛苦。
過了一會嘬聲停了,懶蛋小小聲問: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豆蛋溫柔道:哪裡不好?
懶蛋道:擁有其他小雞蛋無法想象的快樂。
唉。豆蛋聞言嘆息:那也沒辦法啊。誰讓它們是無知蛋。
敲鍵盤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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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20個100點。
這兩天應該就會有高考的同學去閉關備戰了,提前祝大家高考大吉!蛋舍的學神小雞蛋們都為你們鼓勁!!
本周末加班,所以更新時間還是晚上10點不變~明晚見!
第87章 多方會談
T恤上的奶油從肩膀到領子黏糊糊一大片,謝瀾隻能換件衣服。
他上樓照鏡子時才發現身上的印,於是特意挑了件窄領T,把該遮的都遮嚴實。
王苟情緒不定,幾個人匆匆吃完小龍蝦就收攤。竇晟拾掇了兩間客房,把四個家伙兩兩塞一起。
車子明原本強烈要求和王苟一屋談心,但慘遭拒絕,王苟非要跟戴佑睡。
吵吵鬧鬧到後半夜一點,房子裡才終於消停下來。
謝瀾又飛快衝了個澡,躺進被窩裡刷微博。
已經有人把他發在Youtube上的生賀視頻搬運到B站了,剛才那條竇晟生日蛋糕小視頻也已經萬贊,評論區裡到處都是生賀小作文,估計夠竇晟刷到明天早上。
他正要和男朋友最後再說句晚安,手機就震動起來。
語音通話,竇晟打來的。
謝瀾愣了下,瞟一眼隔著兩間臥室的那堵牆,摁下接聽。
他把手機放在臉頰上,“這麼近還打電話?”
“想你。”竇晟在電話裡輕聲說,“發文字累,還想跟你說幾句。”
謝瀾哦了聲,“說什麼?”
“也沒什麼……”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隱隱有衣料和被子摩擦的細微聲響,竇晟小聲道:“說什麼都行,就想聽聽你的聲音。哦對了,你想去江邊看日出嗎?”
江邊日出?
謝瀾下意識看向烏漆嘛黑的窗外——在望江麗影住了這麼久,他看過無數次那條江上的夜景:深夜做題累了在窗邊看,放學坐車從跨江大橋上看,但卻唯獨沒想過看日出。
他走了一會神,直到竇晟在他耳朵邊喊了兩遍他的名字。
“去嗎?”竇晟語氣裡帶著點向往,“也不用特別早起,五點多下樓就行,那會陽光朦朦朧朧的最好看。主要還是看江,不是看太陽。”
謝瀾立刻答應下來,但頓了頓又問道:“要喊上大家嗎?”
“我問問。”竇晟嘶了一聲,“估計他們肯定得跟著,狗子平時就愛晨跑,車子明幹什麼都願意。”
通話還保持著,竇晟在群裡扔了條消息。
-@狗子旺旺,心情好點了沒?我和謝瀾想去江邊走走,明早五點半,有人一起嗎?
謝瀾看著他艾特王苟,心裡突然有點別扭。
“诶,你覺不覺得狗子有點奇怪?”
“非常怪。”竇晟嘟囔道:“按照平時觀察,你覺得他像仇富的人嗎?”
謝瀾琢磨了一會,“我覺得一點都不像,今天這事怎麼想怎麼奇怪,但又說不清……”
正說著,群裡有人回復了。
-狗子旺旺:不好意思最近壓力有點大,大家忘了我剛才說的胡話吧。我後天回鄉看家人,明天早點回宿舍收拾東西,就不去看日出了
跟在他的消息後,其他人也紛紛表態。
-拿鐵咖啡:我也不去了,跟狗子順路一起走吧
-車釐子:我爸明天上貨,我六點多得回去陪我奶奶吃飯
-鲱魚:懶得動彈,明天跟大家一起撤退了
結果有點出乎謝瀾意料。
電話另一頭,竇晟也有些遲疑,在群裡發了個OK。
“我覺得特別不對勁。”竇晟嘶了聲,“其實——”
他話到一半止了,翻了個身,自言自語似的嘀咕道:“應該也不會吧……”
謝瀾忽然有些緊張,“不會什麼?”
竇晟兀自琢磨著,過了一會才不確定地說道:“我覺得王苟今天這波有點刻意,但他這個行為和我的猜想又沒什麼必然聯系……對了,我從洗手間出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是他拿蛋糕拍的第一個人嗎?”
謝瀾嗯了聲,“先拍的我。當時我正和於扉說話,他突然就發瘋了。”
竇晟立刻追問,“和於扉說什麼話?”
謝瀾回憶了一會,“就說起比賽那道幾何題,對了對答案。”
電話裡沉默許久,而後竇晟嘖一聲,“那就想不透了……”
謝瀾腦子裡也在不斷地回憶著今晚,被一蛋糕拍在身上那種涼涼的感覺記憶猶新,那件衣服還泡在水池裡,泡一宿,明天再扔洗衣機,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幹淨。
他想到這,卻忽然仿佛閃過一絲靈光,下意識抬手隔著睡衣摸了摸鎖骨——當時洗手間裡很暗,他和竇晟誰都沒發現留了痕跡,還是上樓換衣服時才看見的。
但,客廳裡就很亮堂了。
謝瀾驀然後背一涼。
竇晟又說道:“我總感覺王苟好像知道點什麼,關於咱倆的事。”
謝瀾捏著手機的手指一哆嗦,“為什麼這麼覺得?”
“就是一種感覺。”竇晟嘀咕,“主要是咱倆的事車子明已經知道了,他倒是不可能主動宣揚,但我怕他傻了吧唧的不知道哪句話給漏出去了。”
謝瀾聞言一陣窒息,忍不住說道:“其實王苟今天拍蛋糕的地方……”
“嗯?”竇晟問,“什麼?”
謝瀾咬咬牙,“有……印子。”
電話兩頭同時沉默了。
謝瀾腦子裡嗡嗡地響,腳趾摳床,手指尖都縮進袖子裡。
“你說他什麼時候知道的?”他絕望地問。
“不太確定……”竇晟有些遲疑,“其實也不好說……他用蛋糕拍你肯定是看到了,但未必能猜到我頭上,如果他隻是剛好先看到印子,不想讓於扉也看到,那就好辦點。他第一直覺應該以為你是在和哪個姑娘偷偷談戀愛。”
謝瀾:“……豆子姑娘,請問這種比直接發現我們好在哪?”
竇晟:“……我竟然說不出。”
電話兩頭對著沉默,隻有梧桐呼嚕呼嚕的聲音。謝瀾才意識到貓不在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跑去竇晟房間了。
許久,竇晟低聲問道:“假如讓大家都知道了,你會不高興嗎?”
“也不是……”謝瀾立刻否認,翻了個身,長嘆。
他心裡一直明白,竇晟的喜歡如日昭昭,絕不會願意一直瞞著身邊人。就連他自己,明知道國內環境不夠開放包容,但也不甘心一直躲藏。
他就是很喜歡竇晟,竇晟那麼好,憑什麼不能讓人知道。
關鍵還是有點微妙的羞恥感。省訓下雨停電那天被車子明當場撞到,他倒沒覺得太尷尬,但現在隻要一想想王苟可能已經知道了,而且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就渾身發麻。
人的心態一言難盡。
“要不打個直球吧?”竇晟問道:“容我醞釀醞釀,我們直接去找狗子問問?”
*
車子明洗完澡,從客用浴室出來,找被於扉拿走的吹風機。
一推門,屋裡是空的,連人帶吹風機都不在。
“哪去了。”他納悶道。路過隔壁客房,大大咧咧把門把手往下一壓。“鲱魚在你們這屋嗎?”
話音落,他已經看見了於扉在屋裡,還看見被丟在旁邊的吹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