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個屁啊。
沈金臺就說:“你真是第一次談戀愛麼?”
“不是。”閻秋池說。
沈金臺就愣了一下,閻秋池說:“嚴格說起來,我這也還不算談戀愛。”
沈金臺就笑了,閻秋池聞了一下他的被子,說:“你被窩真香。”
沈金臺突然想起他那個什麼男人體香獎勵,有點尷尬,說:“香水味吧,或者沐浴露。”
“不是,我上次抱你的時候就聞到了,是你才有的味道,很淡,可是特別好聞。”
聞了心裡暖暖的。
沈金臺兩隻手交叉,靠著床頭。
閻秋池突然又往外頭挪了挪,挪到床邊,然後看著他笑了笑。
有那麼一瞬間,沈金臺覺得他有點陌生。
此刻的閻秋池暖暖的,笑容也很暖,甚至帶著一點憨羞的感覺。
很讓他心動。
“你新戲拍的怎麼樣了,最近公司太忙了,我都沒時間去看看。”閻秋池主動續了話題。
“都很順利。”沈金臺說。
“這次的制作班底很靠譜,仇紅也確實有兩把刷子,我們公司給這部電影的宣發預算也很高,到時候好好公關一下,說不定可以參加國際電影節上走一圈,仇紅上部作品就在國際上刷了個臉。”
Advertisement
“說起來也真是感慨,仇紅上一次拿了戛納的一種單元大獎,結果得獎以後,竟然找不到片子可拍,把《春夜喜雨》快改成限制級劇本才拉到投資。”
“因為他上次試圖拍商業片,撲的很厲害,他的拍攝手法不夠主流,個人色彩太重了,觀眾不怎麼吃。不過電影節會吃這種文藝片。你這次好好演,我找了劉思平導演做監制,有他把控,剪輯出來的質量不會太差。”
“我就是擔心票房不好,讓你們賠本。”沈金臺說。
“我們投每部片子也不都是奔著票房去的,這片子有你,有蔡駿,我覺得回本不是問題。對了,”閻秋池朝他這邊靠近了一點,說:“我跟劉思平吃飯的時候,他還誇你了,說你眼神好,有一雙很多情的眼。”
沈金臺聞言就笑了,彎下腰來靠近閻秋池,故意瞪大了眼睛:“多情麼?”
“我不知道他說的多情是什麼,我就覺得好看,上鏡。”閻秋池說。
沈金臺的眼睛,給特寫的時候,有東西,隻要噙著淚光那麼看上一眼,就能把觀眾帶到戲裡去。
沈金臺就笑,兩人四目相對,他感覺氣氛要曖昧起來,就又坐直了身體。
閻秋池平躺著,笑了一下,說:“我現在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都說男人是下半身動物了。”
他枕著胳膊,無聲地笑。
沈金臺其實說不該接他這句話的,因為他知道接了會有什麼後果,可他還是接了:“為什麼?”
“我幾天沒好好睡覺了,明明又困又累,可是躺在你床上,說了幾句話,就……難受的不行。”
沈金臺聞言忽然躺了下來,往上拉拉一下被子,側身面向他。
閻秋池愣了一下,枕著的胳膊收回來,側過身來。
沈金臺就上前來,抱住了他。
閻秋池隻感覺整個身體都呈現出一種酥麻的狀態,鼻息之間,屬於沈金臺的味道更濃鬱,是香氣,又似乎不是,燻的他心頭都是沸騰的,他就伸出手來,緊緊地抱住了沈金臺。
“敢亂動,立馬走。”沈金臺聲音略有些沙啞。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他心頭忽然浮現出很濃的,對閻秋池的愛意。他還是佔據了上風的,他身體微微偏上,比閻秋池高出半個頭,閻秋池的頭就靠在他肩膀上,像是被他抱在懷裡的,可是即便這樣的姿勢,閻秋池依舊憑借著他高大的身材,讓他有被禁錮的感覺。他覺得他的身材,和閻秋池比,還是太受了。
閻秋池緊緊地抱著他,力道甚至有些太大了,恨不能將他勒進身體裡的那種勁,身體都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抖動,很久才平靜下來。沈金臺已經出汗了,抱在一起太熱了。
他伸出手來,身體一動,閻秋池立馬又抱緊了他,他說:“我去關燈。”
閻秋池這才松開了他,手心都是汗。
沈金臺下了床,閻秋池微微起身,說:“你還能下床。”
沈金臺回頭看他,閻秋池臉色微紅,說:“我現在是不敢掀開被子。”
沈金臺臉上一紅,先去客廳接了杯水,水流進杯子裡,從空到滿,水聲漸變,等到水滿了以後,他好像也滿了。
他端起水杯,仰頭將水喝了個幹淨,然後就將房間的燈關了,將客廳的燈也關了,然後回到床上,將床頭燈也關了。
房間才陷入黑暗當中,他人就被閻秋池抱過去了,黑暗中一陣窸窣聲響,然後聽閻秋池說:“親親你,行麼?”
也沒聽見沈金臺沒說話,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
世界都是溫熱濡湿的,可外頭明明刮著很大的北風,下著鵝毛似的大雪。
隱約聽見閻秋池滿足的嘆息,抱著沈金臺好像抱著全世界。緊緊抱著所愛之人接吻,真的是爽爆了。
第135章
閻秋池的身體都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抖動,一個擁抱就讓他激動成這樣, 抵著他的額頭, 說:“謝謝, 謝謝。”
謝的沈金臺都不好意思說什麼了。
動作很強勢,語言很卑微,閻秋池這種套路,把沈金臺吃的死死的。
《春夜喜雨》入住的酒店, 在新區靠山的地方,原來都是農村,剛蓋起來的時候,堪稱新區地標性建築,隨著區政府搬到附近以後, 這邊迅速發展了起來,成為新區CBD,最大的特點就是這一帶高樓林立,堪稱南城最繁華的所在,就在這座酒店的對面, 還有一座酒店,和沈金臺他們所處的酒店隔著一個人工湖。
而此刻卻正有人坐在床上,看偷拍到的視頻。
下雪的冬夜裡,亮著的窗戶反而拍的更清楚,隻見沈金臺拉開窗簾, 面帶著微笑朝外頭看著, 然後回頭說了一句什麼, 便見閻秋池披著外套,隻著睡衣,從他身後走了過來。
沈金臺還打開窗戶,伸手去接雪花,明明是偷拍,卻好像在拍偶像劇。
“這倆人也太搭了。”他一邊看一邊感慨。
“沒想到能拍到這麼勁爆的視頻,”同事說:“閻秋池也是穿睡衣麼?”
“兩個人穿的都是睡衣,這下戀情算是坐實了。”
“發出來肯定爆,這個月的業績有了!不枉咱們在這蹲了兩天啊。”
天色微微亮的時候,沈金臺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閻秋池在看他。
太詭異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閻秋池在他身邊躺著。
他還在困意裡,一時有些發愣,伸手擋了一下臉,昨天的回憶撲面而來。
“幾點了?”
“九點半。”
沈金臺一聽,立即坐了起來,閻秋池的胳膊還搭在他的腰上,沈金臺伸手拿開:“你趕緊回去,一不小心就讓你睡我這兒了!”
閻秋池就笑,說:“昨天親著親著你就睡著了。”
沈金臺紅著臉擺手:“等會小糖他們就來了。”
“外頭還在下大雪。”閻秋池說。
沈金臺聞言就朝窗外看了一眼,窗簾開了一條縫,紛紛揚揚的雪花一點停的跡象都沒有。
閻秋池下了床,說:“那我走了。”
“你睡了麼?”沈金臺問。
“眯了一會。”閻秋池說。
他還是沒睡好,神色依舊很疲憊,但是精神實在太愉悅。
閻秋池披上外套,說:“你再睡一會吧,晚宴不是下午才去?”
“我的行程你是不是都知道?”
“我隻知道你拍戲的行程,都是我安排的,是不是沒有前面幾部戲那麼趕?”閻秋池說。
沈金臺就笑著躺了下來,側趴著看他。
“我走了。”閻秋池說,語氣還有點舍不得。
等閻秋池走了以後,沈金臺就下了床,將窗簾完全拉開。
一夜時間,整個世界都是銀裝素裹了。
閻秋池今天很不一樣,方芸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他們閻總今天好開心的樣子。
天哪,難道是她腦補的事情成真了嘛,他們閻總半夜去敲了沈金臺的房門?
好激動好興奮好想知道!
她算是秋池映金臺的路人粉,她覺得沈金臺太好了,這世上能配得上他的人不多,唯獨他們閻總這種身材相貌家世能力一流又潔身自好的男人,才能勉強配得上。
她試著腦補了一下,發現腦補不成。
他們閻總真的太高冷了,長相又特別禁欲,像個性冷淡,她是在下想象不到他們閻總柔情蜜意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她不著痕跡地看了他們閻總一眼。
她腦補不出來。
倒是沈金臺,她覺得太好腦補了。
沈金臺真的渾身都是性張力,清冷的騷氣的誘惑的矜持的,感覺他什麼類型都能HOLD住,什麼樣子都能想象的出來。
李美蘭是下午才來的,雪還在下,交通堵塞的很嚴重,她比約好的時間提前了半個多小時到達,一進門,就問沈金臺:“你嘴巴怎麼了?”
沈金臺神色自然,淡淡地說:“好像是過敏了。”
他舔了一下嘴唇,問說:“很明顯麼?”
“是不是有點腫了?”李美蘭湊近了看。
“有點痒,還有點痛。”沈金臺說。
“你吃什麼了?”
沈金臺沒回答他,隻說:“等會化妝的時候讓王楠給我遮一下就行了,就是有點紅。”
王楠是他的化妝師。
團隊的人陸續到達,大家都信了沈金臺有點過敏的鬼話,不過這些怎麼可能逃得過王楠的法眼。
他也是久經沙場的老手好嘛,而且他一個化妝師,天天畫嘴唇,是過敏還是被親的,他一眼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