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一意做他的小太監。
雖然沒臺詞,但是他有特寫鏡頭。在劇情裡,這是他第二次主動撩撥太子周瑛,在群宴上,隔著一群舞姬,偷偷抬眉,朝對面的太子看去,謹慎又曖昧。
看現場倒還好,亂糟糟的,光也有些亮,但是閻太太和閻耀軒往導演監視器後頭一看,簡直可以用驚豔來形容他們的感受。
鏡頭裡完全是另一個光影世界,經過了打光和調色以後,每一帧畫面都精美通透的不可思議,沈金臺看了太子一眼,然後微微垂下頭來,鏡頭裡太子的面目漸漸模糊,焦距調到了沈金臺的臉上,放大,看到他垂下的睫毛,和唇角轉瞬即逝的微笑。
閻太太感覺自己受到了震撼。
越是熟識,越是陌生。
“眼神真好。”郭瑞忍不住說。
閻耀軒覺得自己心跳好快,他舔了一下嘴唇,看到了沈金臺滑動的喉結,雪白的內襯,青色的長袍,光影將他打造的玉色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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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秋池從睡夢中醒過來,額上泛著汗意。
他竟然做夢了,夢見了沈金臺。
夢記得太清晰,以至於他的心跳還很劇烈,身上都是潮湿汗氣,他的兩隻手放在胸前,指腹間似乎還殘留有夢裡的手感。
掌心都湿了。
第27章
他們這場戲就拍了一天, 晚上的時候終於收工,大家都筋疲力盡。
第一天開拍, 大家都還沒有調整好狀態,所以沒有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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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泉盡管很疲憊了,可出門看到自家粉絲, 還是下來跟她們打了個招呼。
“哥哥, 我們都等你一天了。”
飯都沒吃, 面包礦泉水充飢,隻是不想在哥哥出來的時候錯過。
白清泉笑著說:“大家辛苦了。”
“哥哥拍戲辛苦了!”
“這是我們給你帶的禮物!”
“哥哥能給我籤個名麼?”
一群小姑娘,嘰嘰喳喳歡呼雀躍,沈金臺坐在車裡,從他們身邊過去, 透過車窗看夜色裡的白清泉, 溫柔而有耐心地和粉絲合照。
真好。
“再到你住的地方看一看,我們就回去了。”閻太太說。
閻耀軒問:“不吃飯了?”
“我的意思就是吃了飯回去。”閻太太說:“我還約了郭導他們呢, 包間都訂好了, 怎麼能不吃。”
沈金臺知道這都是在給自己鋪路。他一個人獨闖娛樂圈久了, 第一次感受到被人保護的幸福, 有點感動。
“謝謝阿姨。”
閻太太笑著看了他一眼, 說:“你第一次拍戲的時候,我在國外,都沒能回來看你, 今天還是我頭一次進劇組看你呢, 你演的真好。”
“都沒有臺詞, 哪兒能看得出好不好。”沈金臺笑著說。
“你光往那一站,就像變了個人,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他們劇組的攝影師很厲害,拿過獎的,他鏡頭拍的特別美,郭導好像也是攝影師出身。”閻耀軒回頭說。
“你怎麼知道?”
“這些我都查過。”閻耀軒語氣略有些興奮,看沈金臺的眼神裡摻雜著仰慕的光,和沈金臺對視的時候,還會有點躲閃。
他以前隻知道沈金臺在舞臺上做自己的時候很耀眼,沒想到影視劇裡演別人的時候,更迷人。
閻太太請了全劇組來吃飯,卻隻叫了導演,編劇,制片人,還有攝影師這些坐他們包間。就是楊李枝和白清泉這樣的男女主,都和劇組其他演員安排到一起去了。
楊李枝很客氣地婉拒了,說太累了,要休息。
“你要休息麼?”威哥問白清泉。
白清泉摳著手指甲:“沒安排到主桌去?”
威哥說:“沒有。”
“你有沒有覺得閻太太好像不大喜歡我?雖然笑眯眯的,可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對。”
“你是她兒子的搖錢樹,她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威哥說:“你自己照照鏡子,你長成這樣,人設又這麼好,誰能不喜歡你。”
“沈金臺啊,他就恨我恨的牙痒,他跟閻太太關系這麼好,不知道背地裡說了我多少壞話。”
話音才落,沈金臺就來敲門了。
一身寬松T恤,戴著棒球帽的沈金臺,笑眯眯地進來,說:“清泉,你怎麼還沒下去吃飯,走啊。”
白清泉笑著說:“我有點累了,就不下去了。”
“再累也得吃飯。”沈金臺笑著說:“走吧走吧,順便咱們聊聊明天的對手戲。”
這是要讓他坐到主桌去的意思嘛?
白清泉就站了起來:“那好吧。”
“吧”的語氣有點孩子氣,一點點的可愛。
白清泉剛卸了妝,素面朝天的一張臉,依舊水潤光澤的不像話。倆人和威哥他們一起進了電梯,他問沈金臺:“你都用哪個牌子的唇膏,顏色真好看。”
介於番茄色和楓葉色之間,鮮潤的程度剛剛好,對男人來說不至於過分鮮豔 ,幹淨自然,沒什麼口紅感。
“你說今天拍戲的時候麼?”
“我說你現在。”
“我什麼都沒塗。”
白清泉就扭頭看了沈金臺一眼,湊近了看,沈金臺笑了笑,伸手抹了一下嘴唇。
終於第一次體會到變美的喜悅。
“你看。”他輕聲說,伸手指給白清泉看。
白清泉愣了一下,說:“這是你本來唇色啊。”
沈金臺以前喜歡濃妝豔抹,以至於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錯亂,他記得在選秀節目上,素顏的沈金臺唇色很黯淡啊。
“最近氣色養的好。”沈金臺說。
白清泉抿了下嘴唇:“我最近比較忙,嘴唇特別幹,還以為你有什麼好唇油或者口紅可以分享呢。”
沈金臺就輕聲笑了笑。
威哥在旁邊一臉問號。
這倆人的對話,哪裡像死對頭,倒像是倆交流美妝心得的好朋友,氣氛詭異的和諧。
恍恍然覺得,這倆如果能成為真的好朋友,好像也不錯。
這念頭剛冒出來,他就見白清泉扭頭看過來,偷偷翻了個白眼。
好吧,他想多了。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不過閻太太和閻耀軒,還是有點不開心。
閻太太不開心的點在於,她覺得沈金臺好像真的很喜歡那個白清泉。
她記得沈金臺在她生日宴的時候跟她說過,說他現在不喜歡閻秋池了,喜歡上了白清泉。
她以為隻是聲東擊西,沒想到沈金臺好像真移情別戀了,他和白清泉坐在一起的時候,沉靜,從容,溫柔,很有紳士的樣子。
這還是從前那個火辣辣暴脾氣的沈金臺麼!
閻耀軒就更不開心了。
他的心好累,虎還沒走,就又來一頭狼。
他從來沒想過,白清泉這樣的美0類型的男人,竟然有一天也能成為他吃醋的對象。虧他這兩年一直健身,還想著變得比他哥更男人。
“這個白清泉,好像脾氣還挺好的。”閻太太說。
“他就是小仙女啊,”沈金臺說:“人也長的特別純。”
“娛樂圈還有什麼純不純的,真純的誰會往名利場鑽。”閻耀軒說。
閻太太瞪了他一眼。
閻耀軒就趕緊對沈金臺說:“我不是說你,我……”
她這個小兒子真是從小憨兮兮的,跟他哥簡直不像一個爹媽生的!
沈金臺笑著說:“我知道。”
他打開房門說:“進來吧。”
閻太太和閻耀軒進了酒店房間,閻太太看了一圈,說:“還行,比我想的要好一些。”
“媽,你就別裝了。”閻耀軒對沈金臺說:“這是媽給大哥下的死命令,說要給你住最好的房間。”
“怪不得呢,”沈金臺說:“我就說,劇組怎麼給我安排了這麼好一個房間,我還以為大家都這樣呢。”
閻太太笑著說:“這算什麼好,雖然是五顆星,可跟外頭的差遠了。不過沒辦法,這邊的酒店普遍條件都不好,你將就著住。咱們家自己投資出的劇,怎麼能委屈了自家人。”
這邊到主城區要兩個多小時車程,時候不早了,閻太太他們母子也要回去了。
閻太太很少這麼勞累,一到家就洗漱睡覺去了。閻耀軒上了三樓,路過沈金臺房間的時候停了一下,在房門口猶豫了一會,就推門進去了。
家裡的佣人已經將房間整理過了,裡頭整整齊齊的,一點居住過的痕跡都沒有。他在床邊坐了一會,然後走到衣櫃跟前,將衣櫃打開。
衣櫃是空的,衣服全都拿走了。
也不知道他打開衣櫃想看到什麼。
他大哥的外套,還是沈金臺的丁字褲。
沈金臺在他心裡頭,突然就升起一種矛盾的吸引力來,他在鏡頭裡那麼好看,有一種玉石一樣的光彩,可他莊重的青袍之下,或許穿著最騷氣的丁字褲。
古裝配丁字褲,這麼一想,閻耀軒要流鼻血。
還好他哥哥對沈金臺沒感覺,他還有機會!
沈金臺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渾身舒暢。天熱,他隻圍了個浴巾就出來了,喝了口水,就最後重溫了一下他明天要拍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