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時候,季風行的眼睛還在盯著沈金臺看。
沈金臺的變化真的太大了,他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不過沒變的,還是他身上的話題度,復出頭炮打的這麼漂亮,沈金臺還是過去那個沈金臺。這樣的藝人,最適合他們季風娛樂。
如今季風娛樂已經被陽光傳媒遠遠地甩在後頭去了,陽光傳媒有個白頂流,看那架勢,將來要做巨星。他們季風娛樂自從幾個大牌單飛以後,如今已經缺少男流量了,以前的沈金臺,隻知道追在閻秋池的屁股後頭跑,如今又是洗紋身又是改頭換面,看起來應該是徹底情斷,於公於私,他都要把沈金臺爭取過來。
“沈金臺的經紀人最近在接洽經紀公司,你知道麼?”另一個餐桌上,蕭揚低聲問閻秋池。
閻秋池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沈金臺和他的競爭對手站在一塊,倆人把酒言歡,談的很是熱絡。
也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問題,如今側對著他的沈金臺,剪裁得體的西裝褲裹著他挺翹的屁股,怎麼看怎麼惹眼。
大概人多,說話聽不清,也可能沈金臺本性就浪,他傾著身體靠到季風行的肩膀上,這個角度看過去,像是在親季風行的耳朵。
“他會籤經紀公司?”
當初追他追的那麼兇,都沒有答應籤陽光傳媒,說是喜歡自由自在,想自己當老板。
“人都改頭換面成這樣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蕭揚說:“你有沒有考慮過籤他?”
“不考慮。”閻秋池很果斷地說。
蕭揚笑了笑,看起來格外風流:“我就知道。好不容易甩掉這個粘人精,是不能再和他有什麼瓜葛。不過你不籤,他大概率要落到季風行的手裡了,季風娛樂這兩年下滑的厲害,他肯定想籤個流量,沈金臺雖然退圈兩年了,可熱搜體質沒變,我聽說兩年前他就想籤沈金臺了,可是沈金臺一心追在你屁股後頭跑,沒看上,如今看他們倆這相談甚歡的勁兒,十有七八是要合作了。”
閻秋池沒說話。
蕭揚扭頭看了他一眼,說:“其實我覺得沈金臺……好像沒以前那麼招人煩了。”
他對沈金臺印象也很不好,主要是看不慣這麼倒貼的男人,沒啥自尊,而且沈金臺這個人性格很討厭,待人很極端,對閻秋池哈巴狗似的跪舔,對別人態度就很高傲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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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今天沈金臺碰見他,還熱情洋溢地叫了一聲“揚哥”。
嚇得他手裡的酒都差點灑了。
沈頭花真的像換了個芯子。
又堅定,又有活力。
“诶,”蕭揚突然坐直了身體,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沈金臺這屁股……挺翹的啊,以前都沒發現!”
他說著立即碰了一下閻秋池的胳膊:“你看你看。”
閻秋池說:“你要不要把眼睛長在他身上。”
一晚上就隻顧著盯著沈金臺看了。
蕭揚覺得很冤枉。今天大家的眼睛十雙有九雙都在盯著沈金臺看好嘛。
“我靠這身材……”蕭揚說。
閻秋池喝了口酒,眼睛去看別處。
眼不見心不煩,以前是這樣。
現在還是。
雖然煩的點可能有點不一樣。
今天的晚宴,白清泉完全是強撐到散場的。
喝多了酒,人就有些飄,靠在威哥身上說:“我今天……有沒有豔壓四方?”
威哥和助理扶著他:“有,有。”
白清泉又猛地直起身,回頭朝宴會廳看:“沈金臺呢,沈金臺。”
威哥趕緊把他拉走了。
白清泉回到房間就嗚嗚地哭,助理一籌莫展,威哥說:“喝醉了就這樣,別管他。”
白清泉哭夠了,就躺在床上刷手機。
微博,論壇,貼吧,抖音,他全都刷了一遍。
看完以後,心情略平衡了一些。
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完全被豔壓的白清泉了,頂流就是頂流,他有一群暖心的小天使幫他控評。
大概加起來算了一下,還是他的好評多。
很多人都在誇他盛世美顏。
他點開一張自己站姐拍的美圖,放大了,從眼睛看到嘴巴,就連喉結都看了看,很完美。
再點開沈金臺的圖看,沈金臺現在連個幫他美顏修圖的站姐都沒有,放大看,五官缺點還是挺明顯的。
就是唇色,好像很誘人。
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抹的什麼口紅,看起來怎麼這麼自然。
明天到片場,一定要打聽清楚。
劉會和網友罵完以後,一肚子氣沒地方撒,纏著絡腮胡幫他出氣。
“你不要胡鬧,”絡腮胡說:“這劇我也是有投資的,鬧崩了我也會有損失。”
“我又不搶男二那個角色了,我就是想出出氣嘛。”劉會撒嬌。
喝了酒,臉上帶著紅,長睫毛抖啊抖的看起來特別可人疼。絡腮胡就問說:“你想怎麼出氣?”
“我聽說沈金臺酒品超差。”劉會望著遠處在敬酒的沈金臺,咬牙切齒。
這可不是道聽途說,沈金臺以前喝醉過好多次,醜態都記錄在狗仔的鏡頭裡。
沈金臺不知道如今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少,滿場子轉了一圈,晚宴已經到了後半段,大家開始陸續離開,他也打算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忽然遇到了幾個圈內大佬。
大佬們主動和自己搭訕,於情於理都不能怠慢,一激動,酒就喝猛了,當下還沒什麼感覺,坐了一會酒勁就上來了。
他對付醉意的辦法就是狂喝水,狂喝水的後果就是尿急。好在他還撐得住,沒有當眾走的踉踉跄跄。
明星上廁所還是要注意**的,一般的洗手間不能去,得去貴賓區。才剛走到走廊裡,人就踉跄了一下,走廊裡的服務員趕緊扶了他一把,這時候忽然從後頭跑過來一個人,笑著說:“交給我吧。”
宴會都是明星,所以安保很嚴格,不是有名有姓的是進不來的,倒不用擔心對方是什麼私生飯。服務員見他穿著體面,應該也是今天來參加晚宴的貴賓,就把沈金臺交給了他。沈金臺扭頭看去,見對方有點面熟。
“你是……”
“你不記得我了?”那人有些激動,聲音都是抖的,說:“前幾天在閻太太的生日宴上,咱們還聊過呢。”
他這麼一說,沈金臺就想起來了。
腳下還有些軟,他頗有些尷尬地說:“今天喝的有點多。”
“沒事,我扶你。”
沈金臺笑著抓住他的胳膊:“謝謝。”
那人扶著他洗手間的方向走,沈金臺捋了一下頭發,臉上全是酒紅,眉眼卻仿佛被酒熱給燻染開了,有一種萌動的春意……至少在扶著他的人面前看著,是一臉春意盎然。
他愛慕沈金臺真的超久了。
從沈金臺在選秀舞臺上第一次出現,他就覺得這個一頭紅毛的小鮮肉,擄走了他的心。
他看著他在舞臺上光芒萬丈,也看著他為了男人傻逼犯蠢,更看到了他失戀加破產的落寞,如今沈金臺涅槃重來,他真的好高興。
他在貼身接觸自己的偶像诶!還聞到了他身上的酒香。
沈金臺越走越覺得自己腳下虛軟,要醉酒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腦子都開始迷糊了起來。
根據他殘存的理智分析,他這是要醉了啊。
當明星的警覺性還是有的,他立馬從兜裡掏出手機來,還沒點開呢,手機就脫手掉在了地上。
“我幫你我幫你。”對方趕緊彎腰幫他撿了起來。
“我給……給我經紀人打個電話。”沈金臺不走了,靠在了走廊的牆上。
他如今的酒量是真的不行。
沈金臺打開通訊錄,才想起他如今的通訊錄上加了無數個聯系人,剛看到小糖的名字,那人就抓住了他的手,說:“你喝醉了,我送你去房間休息吧。”
“謝謝,不……不用了。”沈金臺說。
但那人卻不松手,態度不算強勢,但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喝多了。”
其實如果是清醒狀態,沈金臺還真不會反抗,主要對方也不像是私生飯,況且能受邀參加閻太太的生日宴,想必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這酒店監控安保又這麼嚴格。但他如今喝多了酒,本能意識超過理智,當了多年的公眾人物,警惕性特別強,直接一把將那人推開,自己靠著牆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幹什麼。”
那人卻突然上前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沈金臺一驚,立馬又推了一下,那人卻直接抱住了他:“你別嚷,別嚷。”
聽得出十分興奮害怕。
我曹。
你不說別嚷我還想不起來要嚷呢。
沈金臺剛要喊,那人就捂住了他的嘴,對方可能也是害怕,剛捂住他的嘴,又立馬松開了:“我……我……我就是想幫你。”
“滾!”沈金臺抹了一下嘴巴。
那人撒腿就跑了。
沈金臺猛地松了口氣,一松勁,幾乎眩暈感立即就上來了。
服務員聽到動靜趕緊就跑過來了,沈金臺受了驚嚇,又醉的厲害,誰都不相信,嘴裡嘟囔著:“別……別碰我,滾,我……我報警了啊……我報警……”
他攥著手機,忽然想起自己剛出道的時候,有次參加選角導演的一個飯局,結果被人下了藥,要不是自己發了狠,差點就落到一個肥豬手裡。
娛樂圈,他媽的男人都不安全。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不管誰上前來,沈金臺都發酒瘋。
嘖嘖嘖,神經病沈金臺又出現了。
沈金臺忽然覺得特別傷心,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隻手掩著眼睛,眼淚一直往下掉,臉色紅的厲害。
混亂當中,他的揮舞的拳頭落入一個力氣很大的手掌裡頭,那人按住他的胳膊,說:“沈金臺!”
很嚴厲,但是很熟悉。
他即便醉的厲害,可還是聽出來了,是閻秋池。
是很討厭他的閻秋池。
雖然很討厭他,但很值得信賴。誰都會欺負他,但閻秋池不會。
閻秋池一輩子都不會愛他,也不會碰他。